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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深盖宇内,艳色冠群芳(6)


  白衣人也凝睇着一双眼睛注视着他。

  双方同样地感到惊异!

  岳怀冰忍不住抱拳冷笑道:“足下武功,怪绝古今,在下甘拜下风,请示知大名以志永念!”

  白衣人一双眸子由岳怀冰身上转到他所居住的茅舍,又转向附近山峰。

  这样东瞧西瞧,足足打量了半天时间,才问过头来重新打量岳怀冰!

  “你们言而无信——竟侵犯了我的地方——”

  “你的地方?”

  “怎么不是?”

  白衣人用手里那口刀遥向远处山谷问指划着道:

  “以此山沟为界,前山万松坪白里的地面,我权衡实情,不得不暂借你们施用。可是山沟以南,整个大雪山,却是我兄妹所有,任问人不得搭屋而居,沈海月曾亲门答应,他手下那个姓葛的管事也曾不止一次地在我兄妹面前保证,这话该怎么说?”

  说话间,他那双炯炯的眸子,冷冷地向着岳怀冰面上逼视过去。

  岳怀冰登时觉出对方眸子里,似有一种说不出的冰寒光彩,只需注目凝视一下,自己身上即有种冰寒气息的感染,使得他惶恐欲逃!

  这番话使得岳怀冰大感惊骇!

  一刹间,他才明白了一切,也明白了为什么摘星堡的人竟然允许自己的存在;为什么摘星老人不以犯禁见责;为什么沈海月不曾亲自上门与自己一决生死,而反要约自己到摘星堡一行。

  这一切的答案,归根究底原来只有一条——

  这地方不是他的!

  甚至于沈海月自己所居住的摘星堡,也是跟前白衣人礼借与他所居住的!

  这一切又说明了,武林间万人所敬仰的摘星老人沈海月,心中亦有所惧。

  那个为他深深所惧怕的人,就是服前这个白衣怪人!

  一切是那么的奇怪、诡异、荒谬……

  如非是岳怀冰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断断是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

  可是眼前,由白衣人亲口道出之后,他略一分析,顿时肯定,对方所说的一切都是实在的!

  惊异、惊骇、惊惶……一股脑地侵袭着他,使得他为之目瞪口呆!

  白衣人显然还在等待着他的答复,只是他的目光已不如先时的凌威!尤其当他目光接触到手里的那口刀时,和悦的表情,益形显著!

  “请恕冒昧……”

  岳怀冰苦笑着道:“我实在不知道这山里的规矩!”

  白衣人盯着他,道:“沈老头儿没告诉你?”

  “他……没有!”

  “没有?”

  白衣人奇怪地看着他,道:“沈海月是你什么人?”

  “仇人!”

  “仇……人?”

  白衣人退后一步道:“这话怎说?”

  他口音清脆,听之不着丝毫烟火气息,总之这人的一切,或隐约或显著,大都有异常人。

  “足下请告知真实姓名才好答话!”

  白衣人冷冷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岳怀冰!”

  岳怀冰很爽朗地报出姓名!

  白衣人嘴里重复着念了一遍,然后微微一点头,脸上带出冷肃的笑容,说道:

  “不是我不肯告诉你姓名,实在是我兄妹在雪山三代居住,身世如谜,不欲为外人所知……”

  顿了一下,他点着头道:“你如果一定要知道,那就叫我雪山鹤好了——”

  笑了一下子才接道:“这还是以前万松坪摘星堡的人给我取的!只是他们其中真正见过我的人,却是很少……包括沈海月在内,也不过与我有数面之缘!”

  “那么我就称呼你雪鹤兄吧!”

  “雪鹤?”

  雪山鹤偏头想了想,一笑道:“这名字不错,我喜欢……”

  说着他眼睛在四下转了转,道:

  “这附近我大概有两年没来过了,想不到变化这么大!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大概两年了。”

  雪山鹤点点头,指着草舍,道:

  “这房子必须要拆了,否则我妹子看见了,更不会与你干休。再说,这多年来我言出必行,摘星堡的人要以此相询,我也无话可说!”

  岳怀冰冷冷地道:“既然这么说,我可以从命,只是请答应我延至明晨,我必自行拆除!”

  雪山鹤想了想,点头道:“好!一言为定!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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