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卷第三百七十 精怪三
时间:2023-01-03 作者:李昉 点击:次
太平广记(全文在线阅读)> 卷第三百七十 精怪三 杂器用 国子监生 姚司马 崔 珏 张秀才 河东街吏 韦协律兄 石从武 姜修 王屋薪者 ----------------------------------------
国子监生 元和中,国子监学生周乙者,尝夜习业。忽见一小儿,鬅鬙头,长二尺余,满颈碎光如星,荧荧可恶。戏弄笔砚,纷纭不止。学生素有胆,叱之稍却。复傍书案,因伺其所为。渐逼近,乙因擒之。踞坐哀求,辞颇苦切。天将晓。觉如物折声。视之,乃弊木构也,其上粘粟百余粒。(出《酉阳杂俎》) 【译文】 唐朝元和年间,国子监学生周乙,曾经夜间温习学业。忽然看见一个小男孩,头发蓬松杂乱,二尺多高,满脖颈细碎的光亮象星星,荧荧发光,令人厌恶。他随意摆弄周乙的笔和砚,弄得乱七八糟也不停止。周乙向来有胆量,呵叱他,他稍微向后退了退,又靠到书桌旁边。周乙就等着看他要干什么,他渐渐逼近,周乙就把他捉住。他蹲坐在那里求饶,言辞非常凄苦恳切。天要亮的时候,周乙听到好象有什么东西断折声。一看,是一把破木勺。那上面粘了一百多个米粒。 ----------------------------------------
姚司马 姚司马寄居邠州,宅枕一溪。有二小女,常戏钓溪中,未尝有获。忽挠竿,各得一物,若鳣者而毛,若鳖者而腮。其家异之,养于盆池。经夕,二女悉患精神恍惚。夜常明炷,对作戏。染蓝涅皂,未尝暂息,然莫见其所取也。时杨元卿在邠州,与姚有旧。姚因从事邠州。又历半年,女病弥甚。其家尝张灯戏钱,忽见二小手出灯影下。大言曰,乞一钱。家或唾之。又曰:"我是汝家女婿,何敢无礼?"一称乌郎。一称黄郎,后常与人家狎昵。杨元卿知之,因为求上都僧瞻。瞻善鬼神部,持念,治病魅者多著效。瞻至姚家,标釭界绳,印手敕剑,召之。后设血食盆酒于界外。中夜,有物如牛,鼻于酒上。瞻乃匿剑,蹝步大言,极力刺之。其物匣刃而步,血流如注。瞻率左右,明炬索之,迹其血,至后宇角中,见若乌革囊,大可合篑,喘若鞴橐。盖乌郎也。遂毁薪焚杀之,臭闻十余里,一女即愈。自是风雨夜,门庭闻啾啾。次女犹病。瞻因立于前,举代折罗叱之。女恐怖叩额。瞻偶见其衣带上有一皂袋子,因令侍奴婢解视之,乃小龠也。遂搜其服玩,龠勘得一篑,篑中悉是丧家搭帐衣,衣色唯黄与皂耳。瞻假将满,不能已其魅,因归京。逾年,姚罢职入京,("京"原作"意",据明抄本改。)先诣瞻,为加功治之。涉旬,其女臂上肿起如沤,大如瓜。瞻禁针刺,出血数合,竟差。(出《酉阳杂俎》) 【译文】 姚司马寄住在邠州,住所紧靠一条小溪。他有两个小女儿,常常在溪上钓鱼,不曾有什么收获。忽然有什么弄弯了钓竿,二女各钓到一个东西,一个象鳣而有毛,一个象鳖而长鳃。家里认为这东西奇怪,把它养在盆池中。经过一夜,两个小女孩都有了精神恍惚的毛病。夜里常常点亮灯烛,相对玩耍嬉戏,染蓝的染黑的,不曾有暂时的停歇,但是没见到她们拿取什么。当时杨元卿在邠州,和姚司马有交情,姚司马就在邠州做事。又过了半年,二女病得更厉害了。家里曾经作点灯数钱的游戏,忽然看见两只小手从灯影下伸出来,大声说:"请给一个钱!"家里有的人唾骂它。它又说:"我是你家女婿,怎么敢无礼?"其中一个叫"乌郎",另一个叫"黄郎"。后来它们常与家人亲近、玩笑。杨元卿知道了这件事,于是就为他们请了京城里一个叫"瞻"的和尚。瞻善长鬼神部的法术,念经来整治病魅,大多都有显著的效果。瞻和尚来到姚家,用灯作标,用绳划界,用手按出指印,用剑发出敕令,召引它们。后来又在界外摆设了血食盆酒。半夜,有一个牛一般的东西,把鼻子放到酒上。瞻和尚就藏着剑,趿拉着鞋大声说话,极用力地刺它。那东西带着剑就跑了,流血象灌水一般。瞻和尚率领左右的人们,举着火把追寻。循着它的血迹,来到后屋墙角下,看到一个东西像黑色皮口袋,大小可以包住筐,喘息像风箱一样,大概是乌郎。于是燃柴把它烧死了,臭气飘出去十多里,一个女儿痊愈了。从此,风雨夜里,会听到门庭有啾啾的声音。另一个女儿还是病着。瞻和尚就站在她面前,举起代替折合的罗综带怒叱它。女吓得叩头。瞻和尚偶然见她衣带上有一个黑袋子,于是就让侍立一边的奴婢解下来看。一看,是一个叫作"龠"的乐器。于是就搜寻她的衣服、玩物,查到了一个筐。筐里全是死人时治丧用的衣服。衣服的颜色只有黄和黑两种。瞻和尚的假期要满了,不能把他的鬼魅整治完,于是就回京城了。过了年,姚司马免了官职进京城,先去拜访瞻和尚。瞻和尚为他女儿加强功力治病。到了十天,他女儿胳膊上肿起来一个瓜那么大的水泡似的包。瞻和尚念咒用针刺那包。包出血几合,病终于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