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谨续《平凡的世界》（第四部3）(3)

　　梁山介绍他们建筑公司是私有性质的，共有三个队，这些年随着国家形势的变化，公司发展很快，一队主要是在凤阳一带建楼房，修路筑桥，二队、三队常年在合肥、芜湖、南京、郑州、济南等地揽工程，他们公司是下口镇知名企业、纳税大户。

　　“这么大场面，怎么管啊？”少安不由得的问梁山。

　　“少安，我看你也是急性人，也是个想干事的人，这样吧，你住下，在我公司呆几天，保管你啥都明白。”梁山说。

　　“那行，回头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下。”

　　“现在就打。”梁山把手里的大哥大递给少安说。

　　少安哪用过这东西，推脱说：“还是回去打吧。”

　　“你说号，我给你拨。”梁山说。

　　少安把双水村委会的电话号码告诉梁山。

　　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正好是金俊武。少安把自己想多呆几天好好学学的想法告诉俊武，并让俊武转告他爹，让他常去砖瓦厂看看。

　　梁山把工头李响叫过来，交代带少安好好转转，把工地运营、管理的事多跟少安说说。

　　晚上，梁山在下口镇宴请少安，又叫了几个园区里的老板，几乎清一色的暴发户，还有南方的，大都是学问不大的土老帽。可是，大家谈起办厂、做生意赚钱来，却头头是道。

　　他们把孙少安当成梁山的好朋友，都很热情。大家边喝边聊，交流生意方面的信息。少安这顿饭没白吃，又长了好多见识，听到很多生意经。

　　接下来的一周里，孙少安在梁山公司、工地来回转。他勤奋好学，问这问那，边学办干边琢磨，每到一处都拿着小本本认真记录。

　　通过这两天的接触，梁山感觉这个陕北来的汉子豁达、实在，勤奋、肯干，能成事。他对少安很有好感，一有空就陪少安转转，还去其他的工厂参观。

　　一天午饭后，梁山问少安：“明我去徐州见个客户，要建牛奶厂，产销一体的厂子，规模不小，你愿去不？”

　　少安还没有过接触过见大客户谈生意，当然愿意，说：“好啊，我正想见识一下。”

　　次日一早，梁山开着吉普车带着孙少安和业务员刘凯奔徐州而去。

　　徐州是苏北较为发达的工业城市，在山东、安徽、江苏交界地影响很大，当地人口音和生活习性跟鲁西南一样。

　　晚上，梁山他们住在徐州宾馆，包了个大雅间宴请奶牛厂老板汤大斌，饭桌上谈生意是商人们习惯的做法。

　　“少安，我酒喝的顶不住时，你要主动上啊，汤老板是山东人，特能喝。”梁山笑着对少安说。

　　“好嘛！听你的就是了。”少安也笑着说。

　　不一会，汤老板来了，带着一位金发波卷、俊俏丰满的美女。汤大斌四十出头，矮胖黝黑，留着小奔头，穿着皮夹克，领带皮鞋，左手腕里撸着一条金链子，腋下夹着一个黑皮包。

　　“汤老板，好久不见，在哪里发财呢？也不主动招呼兄弟了。”梁山起身向迎过去。

　　“哪里，哪里，小本生意怕您见笑。”汤总拍着梁山肩膀笑着回应。

　　“对了，我介绍一下，我的助理吕莉，叫她莉莉就行。”汤大斌指着身边的姑娘说。

　　接着又跟吕莉介绍说：“凤阳来的梁总，建筑公司的大老板。”

　　“孙少安，陕北来的朋友。”梁山指着身边的孙少安说。

　　少安出于礼貌，过去跟汤大斌握手。

　　“那位是我的业务员小刘，叫刘凯，叫他凯子就行。”

　　刘凯也笑着跟汤大斌打招呼。

　　大家按鲁西南的习俗，分宾主落座。

　　酒过三轮，有些氛围，话也多了，开始聊起项目来。

　　“汤总，我的方案你看过了吧？”梁山端起酒杯向汤大斌敬酒说。

　　“哦，看了一遍。”汤大斌看了一眼梁山，慢声说。

　　“您是否满意？还有我们要改的地方吗？”梁山试探着问。

　　“说实话，不太满意。”汤总把酒杯放在桌上说。

　　“具体点。”梁山也故作认真说。

　　“造价高、工期长，设计上还有些不合理。”汤大斌说。

　　“别介，汤老板，我们改呀。您这么说，不就等于项目黄了。”梁山显得有些急着。

　　汤大斌没回话，不停夹花生米吃。

　　气氛一下凝重起来。

　　“喝酒，喝酒，汤老板，我代表陕北老乡敬你一杯。”少安想缓解一下氛围，开玩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