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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第一部 第十四章)(4)



    *希腊语俄译音,意为“发现了”。他甚至吓坏了。‘这可是人命攸关的事!’我朝他喊道。‘既然这样,那就拿吧,去吧。,我马上就剪了一些红茶花!他整整一小间暖房全是茶花,长得好极了,非常美!老头子连声叹息。我掏出了一百卢布。‘不,老兄,请别用这样的方式使我感到难堪。,‘既然这样,我说,尊敬的大爷,就请您把这一百卢布捐给当地的医院以做改善伙食之用。’‘这就是另一回事了,老兄,他说,是好事,高尚的事,善事;为了您的健康,我会捐赠的。’知道吗,我开始喜欢这个俄罗斯老头了,可以说,是个地道的典型的俄罗斯人,delavraiesouche。”我因为取得了成功而欣喜若狂,立即动身返回;我们是绕道回去的,以免碰上彼加。我一到,立即派人把花束赶在安菲沙·阿列克谢耶夫娜醒来前送去;你们可以想象到狂喜、感谢、感激的泪水那种情景!普拉东昨天还是垂头丧气,死气沉沉的,竟伏在我胸前号陶大哭。哎,自从缔造……合法婚姻以来所有的丈夫都是这样的!我不敢添油加醋说什么,不过可怜的彼加因为这段插曲而彻底垮了。开始我以为,他一旦获悉此事,将会杀了我,我甚至做好准备见他,但发生了我都难以相信的事:他昏厥了,傍晚时说胡话,到早晨则发热病,像孩子似的号陶大哭,浑身抽搐着,过了一个月,他刚刚痊愈,便去了高加索,真是一件风流韵事。最后,他在克里米亚阵亡。那时他还有个兄弟叫斯捷潘·沃尔霍夫斯科伊,指挥一个团,立过功,但据说,后来甚至有许多年我都受着良心责备的折磨:为了什么又何必要使他受到这样的致命一击?当时若是我自己钟情于安菲莎·阿列克谢耶夫娜,倒也还情有可原。但是那不过是作弄人的儿戏,只是出于一般的献殷勤,别无所求,假如我不入他那里截走这花束,谁知道;也许他就活到现在,会很幸福,会有成就,但怎么也想不到会去跟士耳其人打仗。”

    阿法纳西。伊万诺维奇还是带着神气庄重的神态静默下来,就跟开始时一样。大家都注意到,当阿法纳西·伊万诺维奇结束的时候,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的眼中似乎闪射出一种特别的光芒,嘴唇甚至也哆嗦了一下,大家都好奇地望着他们俩。

    “您骗了费尔迪先科!骗得可真像!不,这可是骗得太像了!”费尔迪先科用哭声哭腔嚷着。他明白,现在可以而且应该插话。

    “谁叫您不明事理呢?那就向聪明人学学吧!”几乎是得意洋洋的达里娅

    *法语:直系正宗。·阿列克谢耶夫娜(她是托茨基忠实的老朋友,老搭挡)断然抢白道。

    “您说得对,阿法纳西·伊万诺维奇,沙龙游戏是很无聊,该快点结束它,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漫不经心地说,“我自己要把答应的事说说,然后大家就玩牌。”

    “但先要讲答应讲的故事!”将军热烈地表示赞同。

    “公爵,”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突然出其不意地猛然转向他说,“这里都是我的老朋友,将军和阿法纳西·伊万诺维奇老是想让我嫁人。请告诉我您怎么想的?我究竟是嫁人还是不嫁?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阿法纳西·伊万诺维奇脸色刷地变白了,将军呆若木鸡;大家都瞪着眼伸着头。加尼亚站在原地发愣。

    “嫁……嫁给谁。”公爵低声轻气地问。

    “嫁给加夫里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伊沃尔金,”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挪仍然像原先那样生硬,坚决和清晰地说。

    沉默了几秒钟;公爵仿佛竭力想说却又说不出来,就像可怕的重负压着他的胸口。

    “不……别嫁!”他终于轻声说了出来,还用力换了一口气。

    “那就这样!加夫里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问,威严地,似乎是得意地对他说,“您听见了,公爵是怎么决断的吗?好了,这也正是我的答复;让这件事就此永远了结!”

    “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阿法纳西·伊万诺维奇用颤抖的声音说。

    “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娜!”将军用劝说但又含着惊谎的口吻说。

    所有的人都惶惶不安,骚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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