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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鬃烈马(2)



  蒲天河笑了笑道:“不是怕,是不太好意思而已!”

  上官琴还要再问,只听见身后一声马嘶,二人回身看时,见是一匹十分神骏的高大白马,由身后驰来!

  蒲天河乍然看见这匹白马,不由吃了一惊,因为这匹马,简直太像娄小兰的那匹“沙漠豹”了,所不同的,是这匹马颈上的长鬃非白,而是红的!

  再看马上所坐的也不是娄小兰,而是一个彩衣细腰,头戴平顶彩帽的少年。

  这少年生得长眉大眼,鼻直唇红,留着两小撇八字胡子,看过去真是无限风流潇洒。

  他拿着一根彩竹小马鞭,一面撒马驰来,一面高声道:“喂!喂!”

  蒲天河与上官琴均吃了一惊,勒住了马,蒲天河抱了一下拳道:“仁兄是唤在下么?”

  彩衣少年勒住了马,点头道:“对不起,我不知兄台大名如何称呼!”

  蒲天河点头道:“娄骥,兄台有何见教?”

  少年偏头笑了笑,露出细自的牙齿道:“哦,娄……娄兄,小弟想借问一条路,不知兄台可以见告么?”

  蒲天河讪笑道:“这个……”

  说罢手指上官琴道:“在下也是初来,兄台要问路请问这位姑娘。”

  少年哈哈一笑道:“在下生平并不喜与陌生姑娘搭讪,兄台不必见怪!”

  蒲天河想不到对方竟然会有此一说,不由怔了一怔,含笑道:“既如此,兄台你要问什么路呢?”

  少年抬头看了一下,徐徐地道:“我是要去参加八旗马会,听说这马会是由春夫人办的,我是想问一问寒碧宫的去处。”

  蒲天河暗想这倒巧得很,当时就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们也是去看赛马的,老兄如不嫌弃,我们同路如何?”

  彩衣少年摇了摇头,道:“你们走你们的,我走我的,只请告诉我路途就是!”

  上官琴在他二人答话时,一直留心看着这个人,心中确实奇怪得很,因为这少年的衣着,汉人不似汉人,回人又不似回人,更不是西藏和蒙古人。

  如果光看他衣着,很像是蒙古的阔少爷,可是他又戴着一顶西藏人的帽子,穿的也是藏人的靴子。

  如果说他是西藏人吧,衣服又是蒙古族人的,再者他那一口标准的汉语,足可称“字正腔圆”,这真正是令人想不透了。

  这时听他这么说,就用手指了一下道:“你既不愿和我们一块,就请一个人走吧,顺着这条路一直下去就行了!”

  彩衣少年点了点头,含笑道:“恕我口直,你二人是夫妻吧!”

  蒲天河忙笑道:“哪里,哪里,老兄你误会了!”

  少年冷冷地道:“不是误会,而是你二位一口一个‘我们!我们!我们!’显得怪亲热的!”

  他说话语带讥讽,吐字如珠,蒲天河倒可一笑置之,上官琴却是不由大怒,当下冷笑道:“‘我们’又关你何事?”

  彩衣少年长眉一挑,却嘻嘻冷笑道:“好没有羞耻!”

  说罢双腿一夹马腹,那匹全身白毛,惟独颈留红鬃的大马,已似脱弦之箭似地窜了出去。

  上官琴气得挺马就追,却为蒲天河一把拉住道:“算了,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前行少年一声笑道:“与我一般见识?我才是不与你一般见识呢!”

  说罢,已纵马如飞地去了。

  蒲天河摇了摇头,啼笑皆非。上官琴冷冷一笑道:“你何必拉着我,这种小子真该打死他才出气呢!”

  蒲天河心中却也是有些纳闷,这个彩衣少年确是令人有些奇怪,试想天下怎会有这种问路的人?可是却也想不起对方是什么心意。

  上宫琴仍在生气,冷笑道:“他既然说去看赛马,总会见得着他,再见了他,定叫他知道厉害!”

  这时天色已渐渐晚了,气温已不似先前炎热,二人饭后精神大震,两匹马也显得精神很好,于是二人就顺着眼前大道直驰了下去。

  这一程足足跑了近两个时辰。眼前又是大片的沙漠,嗖嗖的寒风吹过来,却令二人有不胜寒冷的感觉。两匹马更是不停地打着呼噜。

  上官琴乃是久走沙漠的长客,见状她就勒住了马,皱眉道:“我们必须要停下来了,再走人马都要倒下了!”

  蒲天河也觉得不能再走了,只是他总以为孤男寡女,如此深夜相守不太好,所以始终没有开口,这时闻言,他就喃喃道:“我还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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