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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惆恩仇难自解(5)



  武玄霜忽地“咦”了一声,说道:“不对,这不是他!”那虬髯武士身手矫捷之极,一击不中,便知屋中伏有高手,一按屋檐,立即翻身跳下,就在这时,但见白光一闪,“当”的一声,另一个武士已和刺客交上了手。

  事情完全出乎李逸意料之外,这一个拦截刺客的武士才是白元化,他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得了一柄长剑,霎限之间已和南宫尚拆了四五招,同时大声嚷道:“还有一个伏在屋上,他叫李逸,是李唐皇室的子孙!”

  李逸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中了他们的圈套!这白元化前日在校场上行刺李明之,不过是一场把戏,诱使李逸露出武功,也诱使李逸对他露出真相。

  李逸急忙飞身下地,但见南官尚挥舞一柄单刀,将白元化迫得连连后退,大声叫道:“我缠着他,你快逃,快逃!”李逸脚尖一点,如箭疾发,“嗖”的穿过白元化身旁,宝剑一招“李广射石”向白元化疾下杀手,白元化回剑一挡,“嚓”的一声,剑锋已被削断,但他武功也真是高强,身形一晃,李逸的第二剑劈了个空,他仗着半截断剑当作短刀使用,反手一挡,居然又格开了南官尚的单刀。

  李逸哪里还有心恋战,扯南宫尚衣袖,叫道:“要走咱们一起逃走!”白元化哈哈笑道:“别做梦了,这里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还是乖乖的留下来吧!”

  李逸唰唰两剑,将白元化再度迫开,喝道:“挡我者死,让我者生!”刚跑得几步,突然听得一个人大笑道:“好大的口气,我偏偏要挡你一挡!”声到人到,一股疾风先刮过来,李逸飘身一闪,定眼看时,却原来是神武营的三大高手之一,也就是那用大旗卷起豆粉的那个秦堪。

  他的兵器奇怪之极,乃是一支三尺来长的旗子,旗杆是用黄钢做的,可以当作判官笔用,又可以当作小花枪使,旗子则是极细的白金丝织成,呼呼翻卷,丝毫不怕宝剑。

  李逢身形一晃,啊的一剑,直指敌人咽喉,沉声喝道:“让开!”岂知秦堪的武功确有独到之处,但听他冷冷一笑,也喝了一声“留下!”李逸的宝剑疾发如风,看看就要穿喉而过,忽觉剑尖一移,滑过一边,但见秦堪手舞灵旗,一挥一卷,竟然使出以柔克刚,卸力反击的上乘武功,将李逸的宝剑一拂拂开,灵旗一展,反卷而下。李逸微吃一惊,霍地一个盘龙绕步,借势拧身,以绝项的轻功配上精纯的剑法,弹指之间,连发三剑,秦堪凝身不动,灵旗左右挥动,连接三招。李逸的剑尖一沾到他的旗子便立刻滑开,无法使劲。但李逸的剑法严密非常,秦堪想把他的宝剑卷出手去,却也不能。两人各以上乘武功相拼,彼此都不肯退让半步,转瞬之间就拆了二十来招。

  激战中但听得南宫尚也在高呼酣斗,李逸抽眼一瞧,只见南官尚也被另一个武士绊住,无法超过。这个武士乃是与秦堪齐名的神武营三大高手之一,也就是那日在校场上手拔木桩的那个名叫张挺的人,他使的兵器是一根青铜齐眉棍,招熟力沉,左右盘旋,纵横择舞。铜棍起处,劲风呼呼,南宫尚的刀法嫡熟,却是占不了半点便宜。

  再过片刻,南宫尚忽地一声大叫,原来他被张挺的棍尾点中胚骨,摇摇欲坠,张挺哈哈一笑,叫道:“白元化,这个刺客我交给你啦!”抽出棍来,便与秦堪一齐合攻李逸。

  李逸独战秦堪,还可以打成平手,加上了一个张挺,登时险象环生,张挺的那根钢棍重达六十二斤,宝剑削它不动。但见漫空旗影,裹着一片银光,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李逸剑光的圈子越来越小,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那边厢,南宫尚中了白元化一剑,忽地使了一招救命绝招,脱手将单刀飞出,白元化冷不及防,肩头被他的飞刀穿过,南宫尚身形如箭,立即飞奔,一溜烟似的穿入了花木茂密之处。张挺稍一踌躇,心中正自决断不下,要不要帮白元化去追那个刺客?李逸何等机灵,一见有机可乘,立即拼死进攻,唰的一剑把张挺刺伤,正想逃走,秦堪忽地将旗杆当作花枪使用,杆尖一抖,一招“共工触天”,枪尖倏的挑到李逸胸前,李逸矮身一避,“嚓”的一声,衣襟也被他的旗杆挑破。

  秦堪喝道:“别理那厮,这厮才是正点。”张挺中了一剑,暴怒如雷,即使秦堪没有发话,他也不会放过李逸的了。他受伤之后,更为骁勇,抡起钢棍,呼呼轰轰,把李逸打得几乎站立不稳。

  李逸施展出浑身本领,兀是抵挡不住,自知时间一长,必无幸理,这时他万念俱灰,忽地钢牙一咬,陡然跃起,一招“天河倒挂”,剑花朵朵,飞洒下来,浑身上下,竟似问起千百道精芒冷电,这是一招两败俱伤的凶残剑法,秦堪大喝一声,灵旗疾展,未能封住,张挺轻功稍差,被他的剑光迫得眼光镣乱,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说时迟,那时快,但听得唰的一声,李逸凌空刺下,一剑刺中了张挺的小腿,张挺撒手扔棍,一跤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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