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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残损的手掌,去轻轻抚摸

   中秋之夜,在小口袋和其他的观众一起观看了这部电影,在这里记下些自己和倾听到的思索。

   基耶斯洛夫斯基导演的这部作品采用了较繁复的叙事方式进行故事的讲述。故事的框架并不复杂,即是讲述了两个彼此有着千丝万缕的连结的女孩各自的生活与牵绊。基氏用丰富的意象、带入的指涉等内容,为叙事添加了丰富细密的枝叶。后者既是作品本身得以建构的一部分组成,也因为导演一定程度上过多加入的表达而破坏了作品的单纯性。

   拍摄这部作品时,基氏已经离开了祖国波兰,在法国过着流亡的生活。在塑造维罗妮卡这个人物形象的时候,也融入了许多自身的经历和思绪。生活在波兰城市克拉科夫的女孩维罗妮卡的一部分塑造的立意,可以理解为因为历史的缘故,长期被苏联辖制的祖国波兰的拟人化形象( 也承载着基氏对祖国的感情 )。对应着作品的剧情设定,以及导演在法国流亡时,心生的对祖国的浓郁感情和思念,塑造出了在法国生活的女孩维罗妮卡的形象。

   在波兰生活的维罗妮卡,在意象层面上,背负着作为一个国家历史命运的苦难多舛。在电影中,也至少三次用不同的场景( 有的带有挑衅性的情景甚至令人觉得不舒服 )表达出当时伴随着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在波兰国内发生的社会风潮动荡。在电影情节中,维罗妮卡在演出时,因为心脏病发而倒在舞台上。在法国生活的维罗妮卡相应地感受到了那份可以知觉而难以名状的难过,也在之后踏上了对这份潜意识中一直存在的思绪进行寻找的路途。她遇到了戏偶师,心怀憧憬和美好的少女渐渐倾慕起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为他所占有。她误以为遇到了爱之归属,其实对方并非是真正发自内心地理解与爱护她的。

   在两人独处时,戏偶师给维罗妮卡展示自己以维罗妮卡为模特制作的戏偶( “ 这个布偶就是你 ” )时,维罗妮卡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戏偶呢 ?” 戏偶师回答:“ 因为演出时经常会要用到,会有损耗,旧的坏了就丢掉,用新的替换上。” 这句话的背后,显露出的是一些令人难过的事实 — 他其实不在乎这些物品,而布偶对应的就是真实的女孩维罗妮卡 — 他也不会真正懂得珍视眼前的这个可爱美丽的女孩。

   在给布偶师看自己的随身物品时,随着对方注视着自己拍摄下的照片的惊呼,维罗妮卡终于注意到了自己之前经过波兰城市克拉科夫的广场时,用相机无意间摄下,却一直没有注意到的那个和自己有着一样的相貌的女孩( 当时对方跑上前想呼喊她,可是两个人很快就彼此错过了,可见命运之弄人 ),也在瞬间明白她们之间所有的牵绊,那个世界上的另一个在世界上鲜活地存在过的、活泼美好的自己的令人感伤的命运,不禁悲伤地哭泣起来,泪流满面。

   此刻的布偶师,却只带着男性的傲慢、自私,希求从她的身体上得到欢爱,却不体贴、顾及她此刻的悲伤。

   在电影的结尾,维罗妮卡被心中泛起的隐秘召唤所指引,来到了波兰女孩维罗妮卡的家门口,找到了那棵蕴含着自己心中的乡愁的老树,与此同时,在对方的家中,正坐在窗前的父亲也若有所知地知觉到了,有些不寻常的事情正在咫尺开外的地方发生着,想要探看究竟。带着心灵创伤的她抚摸着大树,找寻到了自己真正的乡愁的连结和家园。在这一刻,她找寻到了对先前的内心创伤的一丝抚慰,只是也知觉到,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远去了,她变成孤独的一个人,电影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两生花》是部带有强烈的个人情绪表达的作品,深切表现了导演对 “ 孤独 ” 的思索和理解,它既令人感伤,也是生命中深刻、永恒存在的一部分。但愿生活中的我们,在理解和感受孤独的此外,都能用生命中的爱和温暖去化解一些孤独,同样经历和找寻到许多生活的欢愉,让自己的生命过得更加多彩。



    作品集两生花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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