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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测(2)



    直到两人说完,金灵芝才口过神来,大声道:“我到这里来,可不是听你们说故事的。我只问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楚留香苦笑道:“我说这故事,只为了要想姑娘知道,张碧奇夫妇对那玉蟠桃是如何珍视,我和他们素昧平生,毫无渊源,怎么能要得到?”

    金灵芝道,“我也知道你要不到,但要不到的东西,你就去愉。江湖中人人都知道,天下再也没有‘盗帅”楚留香偷不到东西,是不是?”

    楚留香道:“但张碧奇夫妇在极乐官一住四十年,武功之高,想必已深不可测,这四十年来,江湖中也有不少人想去打他们那玉蟋桃的主意,简直就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何况,星宿海远在西极,迢迢万里,我又怎能在短短半个月里赶去赶回?姑娘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金灵芝大声道:“不错,我就是要强人所难!你若不答应,我现在就杀了他!”

    胡铁花闭上眼睛,苦笑道:“看来你不如还是快替我去买棺材吧,买棺材总比偷桃子方便得多了。”

    金灵芝冷笑道:“连棺材都不必买,我杀了你后,就抛你到江里去喂……”

    这句话还未说完,突听“轰”的一声,船底竟然裂开了一个大洞,江水立刻喷泉般涌出——船身震荡,金灵芝骤出不意,脚下一个踉跄,只觉手腕一麻,也不知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手里的剑就再也拿不住了。

    这柄剑忽然间就到了楚留香手上。

    汹涌的江水中,竟然钻出个人来,正是“快网、张三。

    只听张三笑道:“姑娘在这里耽半天,想必也被熏臭了,也下来洗个澡吧。”

    笑声中,他竟伸手去抱金灵芝的腿。

    金灵芝脸都吓白了。

    船舱明明是开着的,她居然不会往外钻,只是大声道:“你敢碰我,你敢……”

    张三已看出她一定不懂水性,所以才会慌成这样子,笑道:“在地上是姑娘厉害,可是在水里,就得看我的了。”

    金灵芝惊呼一声,突然觉得有只手在她肘下一托,她的人就被托得飞了起来,飞出了船舱。

    只听楚留香的声音带着笑道:“下一次着想要人的命,就千万莫要听人说故事……”

    船在慢慢的往下沉。

    张三托着腮,蹲在岸边,愁眉昔脸的瞧着,不停的叹着气,好像连眼泪都已快掉了下来。

    胡铁花心里虽然对他有说不出的感激,嘴里却故意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条船反正也快报销了,早些沉了反而落个干净,你难受什么?”

    张三跳了起来,大叫道:“破船?你说我这是条破船?这样的破船你有几条?”

    胡铁花笑道:“一条部没有,就算有,我也早就将它弄沉了,免得看着生气。”

    张三仰天打了两个哈哈,道:“好好好,胡相公既然这么说,那不破的船胡相公想必至少也有十条八条的了,就请胡相公随便赔我一条如何?”

    胡铁花悠然道:“船,本来是应该赔的,应该赔你船的人,本来也在这里,只可惜……”

    他用眼角眯着楚留香,冷冷的接着道:“只可惜那人已被这位怜香惜玉的花花公子放走了。”

    楚留香笑了,道:“我放走了她,你心里是一万个不服气,但我若不放走她,又当如何,你难道还能咬她一口么?”

    张三道:“一点也不错,以我看也是放走了的好。她若留在这里,少时若又掉两滴眼泪,胡相公的心就难免又要被打动了,胡相公的心一软,说不定又想去摸人家的大腿,若再被人家的剑抵住脖子,到了那时,唉……”

    他长长叹了口气,摇着头道:“我就算想再救胡相公,也找不到第二条破船来弄沉了。”

    胡铁花也仰天打了两个哈哈,道:“好好好,你两人一搭一挡,想气死我是不是?告诉你,我一点也不气,我上了人家一次当,就不会再上第二次了!”

    张三道:“哦?胡相公难道是第一次上女人的当么?”

    胡铁花说不出话,鼻子似乎又有点发痒,又要用手去摸摸,楚留香这摸鼻子的毛病,他早已学得“青出于蓝”了。

    张三道:“据我所知,胡相公上女人的当,没有七八百次,也有三五百次,每次上了当之后,都指天誓言,下次一定要学乖,但下次见了漂亮女人时,他还是偏偏要照样上当不误,你说这是不是怪事?”

    楚留香笑道:“他上辈子想必欠了女人不少债,留着这辈子来还的,只不过……凭良心讲,他这次上当,倒也不能怪他。”

    张三道:“哦?”

    楚留香道:“那位金姑娘本就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若说她骑马上过房,闯过男人澡堂,甚至说她脱光了衣裳在街上走,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但若说她会奸计骗人,那就连我也是万万不想不到的了。”

    胡铁花叹了口气,喃喃道:“这老臭虫虽然也是个臭嘴,但有时至少还会说几句良心话,我就因为再也想不到她是这样的人,所以才会上她的当。”

    张三道:“这话倒也有理,但方才骗人的难道不是她么?”

    楚留香道:“我想,她方才那么样做,一定不是她自己的主意。”

    胡铁花道:“不错,她一定是受了别人的指使,说不定还是被人所胁,否则……”

    张三道:“否则她一定不忍心来骗我们这位多情大少的,是不是?”

    他不让别人说话,接着又道:“但像她那种脾气的人,又有谁能指使她?威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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