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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通载(卷第十九)(3)

  四禅八定。建声闻乘于鹫峰之下。六度万行。种菩萨之因。三身四智。结如来之果。登正觉于一刹那间。度有情于阿僧祇劫。竖穷三界横遍十方。转法轮于弹指顷。出经卷于微尘中。律仪细细八万四阡。妙觉重重单复十二。阴补礼经。素王之所未制。径开道学。玄圣之所难言。教之大行谁不受赐。如游鱼之于大海出没其中。如飞鸟之于太虚纵横皆是。熏习肌骨如檐卜香。灌注肝肠如甘露浆。翰墨文章。亦游戏三昧。道冠儒履。皆菩萨道场。诸君之聪慧辨才。亦必有所从来。

  特以他生之事而忘之耳。况程氏之学出于佛书。何用故谤伤哉。又字字以诚教人。而自出此语。将以欺人则愚。将以自欺则狂。惜哉。穷性理之说。既至于此而胸中犹有此物。真病至于膏肓者也。夫吁。

  (十二丙寅)哲宗煦(神宗第六子。初为延安郡王。神宗大渐。立为太子。

  尝羸疾。恶臣下仰视者。转杀之。非仁君也。十岁即位。太后高氏临朝。九年后归政。二十五岁崩。葬永泰陵。在位十五年)改年元佑。

  辽咸雍二十二年。

  (十三)无尽张商英。以序送羽士蹇拱辰字翊之往参庐山照觉总禅师。其文曰。成都道士蹇翊之来言于予曰。吾乡羽衣之族。世相与为婚姻。娶妻生子与流俗无异。拱辰因观道藏神仙传记。翻然觉悟。当吾血气刚强视听聪明。喔咿哇鸣顺吾耳。青黄赤白炫吾目。甘脆膏腴爽吾口。馨香馥烈适吾鼻。滑泽纤柔佚吾体。欢忻动荡感吾意。此六寇者。乘吾瞀乱。书夜与吾相亲。而未尝相释也。一旦吾之形耗而羸。气耗而衰。精耗而萎。神耗而疲。八风寒暑之所薄。百邪鬼崇之所欺。阴魄欲沈。阳魂欲飞。则六寇者曾莫吾代。而天下之至苦。吾独当之。

  房闼之恋莫如妇。血肉之恩莫如女。拱辰于是悉囊中之所有。与之而谢去。绐以他事。出游百里。遂泛涪江下濮水。历缙云出涂山。访岑公之洞府。瞻神女之祠观。而达于渚宫也。将泛九江入庐山。结茅于锦绣之谷。长啸于香炉之顶。抚陶石以遥想。揖远溪以濯足。盖吾之术。以性为基。以命为依。始乎有作终乎无为。窃闻先生究离微之旨。穷心迹之归。奏无弦之曲。驾铁牛之机。故不远而来见先生也。当试为余言之。余曰壮哉子之志乎。难行能行。难弃能弃。吾弗及子矣。余适有口疾。不能答子。吾有方外之侣曰常总。居于东林。必能决子之疑。

  请将吾之说而往问焉。

  (丁卯)诏革大洪山灵峰寺为禅院。

  (十四)僧统义天。王氏。高丽国文宗仁孝王第四子。辞荣出家。封佑世僧统。元佑初入中国问道。义天上表乞传贤首教。敕两街举可授法者。以东京觉严诚禅师对。诚举钱唐惠因净源以自代。乃敕主客杨杰。送至惠因受法。诸刹迎饯。如行人礼。初至京师。朝毕敕礼部苏轼馆伴。谒圆照本禅师。示以宗旨。至金山。佛印坐纳其礼。杨杰惊问。印曰。义天异域僧耳。若屈道徇俗诸方先失一只眼。何以示华夏师法乎。朝廷闻之以为知体。至惠因持华严疏钞咨决所疑。阅岁而毕。于是华严一宗文义逸而复传。及见天竺慈辨。请问天台教观之道。后游佛陇礼智者塔。誓曰。已传慈辨教观。归国敷扬。愿赐冥护。又见灵芝大智。为说戒法。请传所著文还国。及施金书华严三译于惠因(今俗称高丽寺)建阁藏之。

  (十五戊辰)杭州晋水法师净源。十一月示寂。晋江杨氏。受华严于五台承迁。迁尝注金师子章。学合论于横海明覃。南还听楞严圆觉起信于长水。四方宿学推为义龙。因省亲于泉。请主清凉。复游吴住报恩观音。杭守沈文通置贤首院于祥符。以延之。复主青镇密印宝阁华亭普照善住。高丽僧统义天。杭海问道。

  申弟子礼。初华严一宗疏钞久矣散坠。因义天持至咨决。逸而复得。左丞蒲宗孟抚杭。愍其苦志。奏以惠因易禅为教。命公主之。义天还国以金书华严三译本一百八十卷。以遗师。为主上祝寿(晋严观一法师同译六十卷唐实叉难陀译八十卷唐乌茶进本澄观法师译四十卷)师乃建大阁以奉安之。时称师为中兴教主。以此寺奉金书经故。俗称高丽寺。塔舍利于寺西北。寿七十八。先世泉之晋水人。故学者以晋水称之实元佑三年也。

  (十六)蒋山赞元禅师。字万宗。婺州义乌人。双林傅大士远孙也。三岁出家。七岁为大僧性重迟闲靖寡言。视之如鄙朴人。然于传记无所不窥。吐为词语多绝尘之韵。特罕作耳。年十五游方。至石霜谒慈明昉舂破薪。泯泯混十年。明移南岳。又与俱。及没葬骨于石霜。植种八年乃去。兄事蒋山心公。心没以元继其席。舒王初丁太夫人忧。读经山中。与元游如昆仲问祖师意旨。元不答。王益扣之。元曰。公般若有障三有近道之质。一两生来恐纯熟。王曰。愿闻其说。元曰。受气刚大世缘深。以刚大气遭深世缘。必以身任天下之重。怀经济之志用舍不能必。则心未平。以未平之心持经世之志。何时能一念万年哉。又多怒而学问尚理。于道为所知愚。此其三也。特视名利如脱发。甘澹泊如头陀。此为近道。

  且当以教乘滋茂之可也。王再拜受教。自熙宁之初。王人对。遂大用至真拜贵震天下。无月无耗元未尝发视。客来无贵贱寒温外无别语。即敛目如入定。客即去。尝馔僧。俄报火厨库且以潮音堂。众吐饭苍黄蜂窘蚁闹。而元啜啖自若。高视屋梁食毕无所问。又尝出郭。有狂人入寺手刃一僧即自杀。尸相枕。左右走报交武于道。自白下门群从而归。元过尸处未尝视。登寝室危坐。听事者侧立。冀元有以处之。而敛目如平日。于是稍稍隐去。卒不问。元佑初曰吾欲还东吴。促办严。

  (十七己巳)俄化。王哭之恸塔于蒋山。苏老泉尝作彭州圆觉院记。其文曰。人之居乎此也。必有乐乎此也。居斯乐不乐不居也。居而不乐。不乐而不去。为自欺。且为欺天。盖君子耻食其食而无其功。耻服其服而不知其事。故居而不乐。吾有吐食脱服以逃天下之讥而已年。天之卑我以形。而使我以心驭也。

  今日欲适秦。明日欲适越。天下谁我御。故居而不乐。不乐而不去。是其心且不能驭其形。而况能以驭他人哉。自唐以来。天下士大夫。争以排释老为言。故其徒之欲求知于吾士大夫之间者。往往自叛其师以求容于吾。而吾士大夫。又喜其来而接之。礼灵彻文畅之徒。饮酒食肉以自绝于其教。呜呼归尔父母。复尔室家。而后吾许尔以叛尔师。父子之不归。室家之不复。而师之叛。是不可以一日立于天下。传曰。人臣无外交。故季布之忠于楚也。虽不如萧韩之先觉。而比丁公之贰则为愈。予在京师。彭州僧保聪来求识予甚勤。及至蜀闻其自京师归。布衣蔬食以为其徒先。凡若干年。而所居圆觉院大治。一日为予道其先师平润事与其院之所以得名者请予为记。予佳聪之不以叛其师悦予也。故为之记曰。彭州龙兴寺僧平润。讲圆觉经有奇。因以名院。院始弊不葺。润之来始得隙地。以作堂宇。凡更二僧而至于保聪。又合其邻之僧屋若干于其院。以成。是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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