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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访天涯寻弱女 横跨怒海会伊人(5)



    秦弄玉气得大骂道:“妖狐,你还想骗我?你才是我杀父的仇人!照哥,你的母亲也是她害死的,咱们绝不能放过她了!”

    她大过冲动,话犹未了,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连清波面色陡变,哈哈笑道:“哦,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好吧,且看你们如何对付我?”

    金超岳道:“这小子不识抬举,还与他多说作甚?郡主,你要活的还是死的?”连清波道:“还是活的好。”金超岳大笑道:“群主毕竟还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大笑声中一条长绳蓦地飞出。

    绳子缠上了船头的桅杆,惊涛骇浪之中,耿照这只小船竟给他拖得向大船靠近。耿照拔出宝剑便斩,金超岳左手一挥,“呼”的一声,义是一条长绳飞出,夭矫如龙,耿照一剑削空,“啪”的手臂已着了一下,宝剑跃落,幸而没有结他缠上手腕。

    萨老大喝道:“老怪休得逞能!”双手齐出,抓着了两条绳于,双方较量内力,萨老大稍逊一筹,小船仍是给他拖得缓缓向前靠近,但萨老大用千斤坠的重手法定着身形,却也还能站稳脚步。

    幸亏耿照的功力已是今非昔比,要不然着了那一下只怕手臂也要折断,如今却不过稍感疼痛,井未受伤。耿照拾起宝剑,唰唰两剑,将那两条绷紧了的绳子斩断。

    小船失了牵力,一个浪头打来,登时抛起,秦弄玉立足不稳,便要跌倒。耿照连忙将她抱进舱中。

    萨老大突然失了重心,饶是他使用了千斤坠的重身法,也不禁在船头上打了几个盘旋才稳得着身形。那一边金超岳双手所发的力道突被截断,却不禁“咕咚”一声,屁股着地,坐在船板上了。

    这时正碰着一脉逆流,耿照那只小船落了下来,被水流一冲,倒是离开那只大船远了。金超岳站了起来,大怒说道:“追上去,撞沉它!”

    樊通那只座船有三十二个水手,一齐划桨,疾如奔马,冲开逆流,追上前来。

    耿照道:“拼了吧!”放下秦弄玉,拔出宝剑,准备两只船一靠近,便跳上大船厮杀,萨老大沉声说道:“不能!”耿照道:“难道眼睁睁的给它撞沉,葬身鱼腹?”萨老大道:“要拼也不是这样拼法。”说话之间,那只盗船已经追了到来,相距不过数丈。

    以金超岳的本领,本来可以居高临下,跳落他门这只小船。

    萨老大与耿照都已筋疲力竭,决非他的对手,要活捉也非难事。

    但在这狂风骇浪之中,金超岳也怕有失,万一落在海中,那不是自我晦气?故此他仍然按照原来的计划,叫水手加紧划桨,要撞沉这只小船。

    连清波道:“他们这只小船看来不久也要沉了,不如尾随着它,待它沉了,再把这几个人捞上来。活的总好过死的。”要知樊通这只座船比耿照那只小船大十倍有多,以泰山压顶之势撞过去,只怕小船要片片碎裂,船上的人只怕也难以幸存。

    金超岳笑道:“郡主,你别忘了咱们在今晚要赶到飞龙岛呢,明天就是会期了。还是快快了结省事。再说,你若收留这个小于,只怕公孙奇,……哈哈,只怕公孙奇也不愿意呢!”

    连清波面上一红,说道:“国师,说笑了。我只不过想为皇上生擒钦犯而已。”金超岳道:“还是赶到飞龙岛要紧。不能为这小子的死生多耽搁时候。”连清波道:“好,那就随国师的主意吧。”说时迟,那时快,大船小船又靠近了许多,几乎已是首尾相衔,连清波叫道:“耿照、你死亡已在指顾之间,还不听我劝告吗?”

    耿照正要不顾一切,跳上大船,忽听得萨老大叫道:“用重身法在左舷站稳!”突然拔过船头,不向前逃跑,反而向大船的船尾部份撞去。

    只听得“轰隆”一声,激起了数人高的浪柱,这一刹那,这只小船陡地抛了起来,就似腾云驾雾一般,上了半天。萨老大.站在右舷,耿照站在左舷,都以千斤坠的重身法稳定船身,小船兀是东歪西倒,但也幸而萨老大预先吩咐,有了准备,各在一边,定着船身,才不致有覆舟之险。

    瞬息之间,小舟己在几个洪峰之上滑过,这次他们是顺着水流,狂风催浪,也催送小舟,当真有一泻千里之势,不消多久,浪没有这么大了,小舟稍稍稳定下来。耿照抬眼望去,只见那只大船远远的只剩下一个黑点,似乎在海面打着圈圈。

    萨老大吁了口气,说道:“算是过了一关了,你快去看看秦姑娘。”

    只见秦弄玉面如白纸,手足冰凉,耿照惊道:“玉妹,你怎么啦?”秦弄玉颤声道:“我倒似好了一些,胸口没那么闷了。就是有点觉得冷。”

    幸好这时风力已大大减弱,小船也过了水流湍急之处,渐渐慢了下来……没那么颠簸了。秦弄玉虽说无事,耿照却很不放心,叫道:“萨大叔,请你进来看一看秦姑娘。”

    萨老大察看水纹,知道无甚危险,暂时不用掌舵,他稍通医理,进去给秦弄玉把了把脉,笑道:“秦姑恨身体不适,还是因为晕浪与精神疲倦所致,并非受了内伤。她刚才是一时激怒,口吐鲜血,吐血之后,胸中积闷发散,对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耿相公倒可放心。”

    耿照放下了心上的石头,发觉小船走得很慢,不觉又有点忧虑,说道:“他们那只大船比我们快得多,难关还是没有渡过。

    咦,怎的不见他们追来?”原来他凝眸远察,却连那只大船的影干都看不见了。

    萨老大笑道:“他们决计赶下上我们了,如今他们即使不是丧身鱼腹。只怕也要比咱们狼狈得多。”

    耿照诧道:“为什么?”萨老大道,“咱们的船只虽小,船头却是包着铁甲的,刚才那么一撞,我是对准他们船尾最薄的那一部份棱去,少说也要撞他一个窟窿。”耿照这才明白,适才两船遭遇之时,萨老大何以禁止他跳上大船冒险,原来他是深明双方船只的构造,早已成竹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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