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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山镇(2)



    “是吗?”横渡转动着眼睛着有所思。

    “我现在突然觉得,咱俩要是不去雾积的话。也许那位中山种老太太不至于被杀吧。

    “那不见得。因为目前还不能断定此案就是杀害约翰尼的凶手干的。”

    “你也认定这两个案子有关吗?”

    “要是因为我们去了那个一生都不会去的地方而使老太太遇害,那心里就大不安了。”

    “你想得太多了。”

    “我放心不下她那个叫静枝的孙女。”

    栋居也有同感,那姑娘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可以说也正是她不幸的遭遇才引出了八尾这一新线索。

    “我们即使能抓住凶手,也无法挽回那姑娘的孤独。”

    横渡似乎一下子变得有些伤感。

    “老太太已属高龄,即使现在话着。也保不准哪天会死的。”

    “能像你这样想得开就好了。”

    “我也是无亲无故,已经孤独惯了,失去亲人的悲痛和孤独只是一时的。人都是独立的。”

    “你不打算娶媳妇了?”

    俩人并非有意要谈自己的身世,可横渡不知在何时了解到栋居还是单身。

    “我想什么时候自己觉得要我的时候找个也行。可眼下全没那份儿心思。”

    “娶了媳妇生了孩子,想法就变啦。”

    “即使要了老婆有了孩子,每个人也是独立的,这点是不会变的,不可能照顾他们一辈子。”

    “可真是,人总要分手,可尽管如此,人生的大部分时间还是同自己的家人一起度过的。”

    “也只不过是一起度过而已,各自还是孤独的。其本质不会改变。我觉得亲人、朋友就像是在一起编队飞行的飞机。”

    “编队的飞机?”

    “对啊,如果哪架飞机发生了故障或是飞行员受了伤,不能再飞,僚机也无法代为驾驶,顶多只是在他旁边照顾、鼓励而已。”

    “即便如此,也总比没有强啊!”

    “实质上这种鼓励和什么也没有是一样的,无论怎么鼓励,既不能排除飞机的故障,也不能恢复飞行员的身体健康。使飞机继续飞行的最终还是自己。”

    “你的想法太偏激啦。”

    “人生难道不是和一个人乘坐革座飞机飞行一样吗?无论机体受什么伤害,既不能同他人换飞机。也不可能让他人代为驾驶。”

    就在俩人站在过道上交谈之中,列车窗外的灯火已渐渐地稀疏,像是进入了畸玉县。过道上已无人影,乘客都各自钻进了自己的卧铺。

    “好了,我们也睡吧,明天还得起早呢。”

    横渡打了个哈欠,两个人都去睡觉了。

    列车徐徐驶入富山站月台,比正点时间晚了5分钟左右。天黑黑的,丝毫没有拂晓的样子。对他们俩来说,富山只是个中转站而已,他们要在这儿换乘高山线去八尾。

    “到底比东京冷。”

    横渡冻得直打哆嗦。

    一下北陆线的列车,就感到北方初冬的寒气袭人,使适应了车内有暖气温度的身体针扎般难受。

    “离高山线开车还有40来分钟,在哪儿休息一下吧。”

    两个人在车站里找起了茶馆,但在这个时间没有一家店开门。到车站外去找,时间又不够,不得已,他们只好稍微洗把脸,在候车室里消磨时光,等着列车进站。黎明的寒气使他们冻得浑身发抖。

    和北陆线的特快相比,高山线的馒车具有根强的地方色彩,列车只由四、五节车厢编成,车内乘客也很稀少。闹不清这么早他们带着什么公子、要上哪儿去,乘客们似乎蜷缩着身子,拼命地弥补着睡眠的不足。

    “这下子可算睡醒了。”

    横渡说着,脸上已毫无睡意。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又到外面呼吸了新鲜空气,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睡得好吗?”

    “不,我很少坐卧铺,所以兴奋得一夜没睡好。”

    “我也是,不过身体舒服了一些。”

    “如果这是硬座的话,折腾一个晚上可受不了,今天就工作不了啦。”

    “不过,这趟列车到八尾是6点19分,稍早了点,干点什么呢?”

    “这么早镇公所还没上班,在富山多呆会儿就好啦。”

    “去八尾警察署露一面吧。”

    “也许有值夜班的,但没事叫醒人家不太好吧。”

    这钟点值夜班的警察说不定也还没起床呢。带着血腥味的东京刑警,一大早便闯进宁静山峡的警察署,想必会令人吃惊。”

    “虽然早晚都得去照个面,可最好还是晚一点去。”

    “是啊!”

    说话间列车缓缓启动了,原野上已露出微明。列车出了市区。向积了雪似的白茫茫的原野尽头驶去,几盏尚未熄灭的民居灯火胆怯地眨巴着眼睛。

    列车不时到站停下,每次准有几名乘客悄悄上下,然后又继续朝着有山的方向隆隆驶去。

    原野上散落的灯火箭渐都消失了,清晨的气氛越来越浓。视野随着黎明的苏醒不断扩大。头顶上空布满了厚厚的云层,又是一个北国常见的阴沉沉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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