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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坝的祭祝(2)



    面对新的目标,朋子又积极行动起来。

    “我暗中监视了越智朋子周围的情况,一个最近和她常来常往的人物冒了出来。”

    奉命监视越智朋子的字野探员,很快回来报告了情况。

    “那个家伙是谁?”

    竹村向前探了探身子。他觉得从警察署的院子里“偷泥”,若是一个女人所干,未免有点大胆,因而就考虑到有伙同她干的人,看来完全猜中了。

    “名叫味泽岳史,是菱并人寿保险公司的外勤员。”

    “什么?是菱井人寿保险公司的!”

    竹村瞪大眼睛。菱井人寿保险公司正是井崎明美保险金的支付者——

    是啊!原来是菱井人寿保险公司在背后捣鬼呀!

    竹村觉得这回可猜着了敌人的计划和角色了。

    菱并人寿保险公司也真看得够准的,找到了越智女儿的头上,她肯定会积极协助的,而且,还能充分利用《羽代新报》的调查网和采访能力。

    竹村内心赞叹了一番。可是,他的立场却不容他永远赞叹下去。给井崎照夫签发事故证明的就是他、作为报酬,他分得了一笔数目可观的钱。如果事故证明被推翻,竹村也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虽说是大场体制下的警察,但如果拿出证据,说明事故证明是警察漫不经心发出去的,竹村也不得不承担一定责任。也许由此打开了缺口,会把警察和中户家相互勾结的老底抖出来。

    “菱并人寿保险公司不是已经根据事故证明付保险金了吗?”

    “保险公司付出了六千万块哪!所以,事后一定会调查一番。”

    “你是说他们在怀疑事故证明吗?”

    “恐怕还认识不到达一点,会不会是事务性调查?”

    “要是事务性调查,你不以为从警察手里偷泥搞得有点过份吗?”

    “按盗窃罪,把越智朋子抓起来如何?”

    “不!为时尚早。要是把她抓起来,就会打草惊蛇。那伙子人会把真实意图掩饰起来。你暂时先盯着他们再说!”

    “是!”

    “工程地点知道啦!”

    朋子喘嘘嘘地跑了过来。

    “在哪儿?”

    “羽代河下游有个常常闹水灾、叫“河童津”的地方吧。现在那里正在修堤坝呢!”

    羽代河从羽代湖流出后,经过市东头朝南流去,越往下游,河面越宽,到了市的最甫端,就形成一片低洼潮湿的地带。河流弯弯曲曲,往年一到雨季,就要闹水灾,特别是“河童津”一带,直泻奔流的河水在这里几乎拐成个直角。暴涨的水量凶猛地冲击河床的弯曲部,每年都要冲毁堤坝。这一带是个常闹水灾的地方,据说洪水甚至能把河童冲跑,所以当地人给它起了这个名字。

    从行政管理方面来说,这里属于羽代市。但一发大水。倒是市区以外的下游受害面积大而且严重,因此,羽代市一直是临时凑合,修了一些断断续续的简陋防洪堤,用来搪塞应付,小声说。在他那健壮的身体里还有一块心病,这块心病,使味泽把在金门夜总会刺探情况之后,归途上遭到袭击的事,以及揭露伪装交通事故谋财害命的真相,从而有可能从井崎照夫那里追回六千万日元的保险金,进而揭穿警察和中户家勾结的肮脏勾当等等,都忘得一干二净。

    “这阵子,我盯着越智朋子和味泽岳史的一举一动。发现他们有个可疑的活动。”

    “可疑的活动?什么活动?”

    一听到宇野的报告,竹村立即表示了强烈的兴趣。

    “您知道河童津吧?就是羽代河年年涨大水的地方。

    “那儿怎么啦?”

    “最近一个时期,他老在那一带转悠,好像在背着人找什么东西似的。”

    “背着人找东西?到底是找什么呢?”

    “好像是在抠堤坝上的土块,要不就拾些石头子儿。总之,好像躲避着工地上人们的耳目,深更半夜在那一带鬼鬼祟祟地转悠。”

    “工地上的人?”

    “现在河童津正在修筑防洪堤坝。”

    “对啦!我也听说这回要修筑连接起来的正式堤坝。”

    “他俩干嘛要抠堤坝上的土块或是捡石头子儿呢?”

    “是土块和石头子儿吗?”

    “是呀!”

    “对啦!”

    竹村突然大叫一声,把宇野吓了一跳。

    “他俩从警察署偷走的,不也是从井崎车里倒出来的泥吗?那也就是土和石头子儿呀!”

    “啊!”

    这回是宇野大声喊叫起来。

    “他俩可能从井崎的泥里找出什么可疑的东西来了。准不会错!河童律的工程,大概中户家也参与了吧?”

    “是的。承包施工者中,竖立着中户建筑公司的招牌。”

    “井崎老婆的尸体没有发现。那次汽车掉进潭里的事故大有可疑之处,我只是看在平素的交情上,没有仔细追查就算了。不过。这下子可能上了井崎那小子一个大当。”

    “那么说,井崎是伪装成事故,把老婆杀掉了?”

    “一开头我就有这种怀疑。不过,既然尸体沉进花魁潭里没有漂上来。就无法辨别是事故还是谋杀。不!就是尸体漂了上来。恐怕也很难辨别出来。因为他是谋财害命,所以绝不会在尸体上留下明显的痕迹,使人一眼看穿是谋杀。警察也只好根据本人的申述,再查一查汽车,断定为事故。而且,这样作,也不能算是我们的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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