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之恋(第四十九章)
2021-04-23 本站原创 作者:黑豹和安娜 点击:次
上班之后,帕丽扎提发现冯莺燕对她的态度突然发生变化。她和冯莺燕在上班过程中有许多工作接触。以前,每当出现这些工作接触的时候,冯莺燕都会对她热情接待积极配合。今天,每当出现这些工作接触的时候,冯莺燕都会对她百般挑剔故意刁难。冯莺燕的这种态度变化使她产生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这种心理压力甚至使她在李继先迎面而来之时,竟然多次忘记了用光速与李继先进行约会。直到李继先擦肩而过之后她才发现错失良机,使她为此感到万分惋惜后悔不已。
下班之后,帕丽扎提还想与冯莺燕顺路下班,可是却遭到了冯莺燕的拒绝。帕丽扎提只好独自一人下班回家。她一走进自己的家门,就又与热合曼不期而遇了。只见热合曼又给阿瓦罕买来了一大堆东西,一边向阿瓦罕介绍这些东西的购物过程,一边像一个过门女婿一样帮助阿瓦罕做晚饭。
见此情景,帕丽扎提顿时火冒三丈,但是当着阿瓦罕的面,她又不好意思向热合曼发脾气。她只好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坐在屋里生闷气。
过了不一会儿,她听见阿瓦罕敲门喊她吃晚饭。她走出房门一看,热合曼果然又被阿瓦罕留在家里吃晚饭了。大家吃完晚饭后,热合曼又像往常一样打算帮助阿瓦罕收拾饭桌清洗餐具了。
见此情景,帕丽扎提就狠狠地瞪了热合曼一眼,用冷冰冰的口气对他说:
“你把这些事情忙完了,就到我的房间来一趟。我有话想和你说。”
过了一会儿,热合曼就面色腼腆举止乖觉地来到了她的房间。
“你坐在这里吧!”
帕丽扎提侧着身子坐在床边,指着一把面对自己的椅子对热合曼说。由于帕丽扎提所坐的床边位于背靠窗户的床头,所以热合曼所坐的椅子正好面对窗户。由于这时窗外天色尚亮,凭借窗外光线就可以看清双方面貌,再加上帕丽扎提不想和热合曼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所以帕丽扎提既没有拉上窗帘也没有打开屋内灯光。
看到热合曼坐好后,帕丽扎提就开门见山地问他一句话:
“你这段时间经常往我家里跑,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动机?你能把你的动机给我说说吗?”
听到她的问话,热合曼便立刻辩解起来:
“我没有什么动机。不是我自己想来的,是阿瓦罕叫我来的。”
听到他的辩解,帕丽扎提便立刻加以反驳:
“你不要把你的责任推到阿瓦罕身上!如果你自己不想来,阿瓦罕叫你来你能来吗?”
听到她的反驳,热合曼便面红耳赤无言以对了。
见此情景,帕丽扎提就把早已准备好的话说出来了。
“你不用说,我就知道你的动机是什么?你不就是想和我建立恋爱关系吗?我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就凭你的这种背信弃义的行为,我也永远不会看上你的!你还是一个男子汉吗?你忘记你和冯莺燕做过什么事情了吗?你忘记你对冯莺燕说过什么话了吗?你现在的这些做法对得起冯莺燕吗?你不觉得羞愧吗?大家都说你人品好,我看你的人品实在是糟透了!我劝你自觉一点儿,从明天开始不要再到我家来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这一点?”
听到这里,热合曼忍不住对她说: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但是我不能不这样做。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冯莺燕。不过,即使我不这样做,我和冯莺燕的恋爱关系也保持不下去了。不仅因为我的家长不同意我与冯莺燕保持恋爱关系,而且因为冯莺燕的家长也不同意冯莺燕与我保持恋爱关系。”
听到这里,帕丽扎提忍不住对他说:
“你可以不与冯莺燕保持恋爱关系。但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建立恋爱关系呢?你知道建立恋爱关系的基础是什么吗?建立恋爱关系的基础是爱情呀!你爱我吗?”
“我爱你!”
热合曼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帕丽扎提。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对帕丽扎提说这句话。因为他与帕丽扎提建立恋爱关系,是冯崇仁对他提出的一个要求。如果他不能满足这个要求,他就一定会受到冯崇仁的严厉惩罚。所以不管他爱不爱帕丽扎提,他都必须让帕丽扎提相信他爱她。
听到这话,帕丽扎提立刻面带讥笑地问他:
“你爱我什么呢?”
听到这话,热合曼立刻装模做样地回答:
“我爱你的艳丽。你的艳丽如同旭日东升。我爱你的贤淑。你的贤淑如同玉树临风。我爱你的聪慧。你的聪慧如同群星灿烂。我爱你的灵巧。你的灵巧如同仙女下凡。……”
这些出口成章的美妙语言都是热合曼刚刚从爱情词典中背下来的。他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把这些学习成果竹筒倒豆子似地全都说出来的面试机会了。否则,时间一长他很有可能会将这些学习成果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说着说着,热合曼突然目瞪口呆地说不下去了。只见他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外,脸上露出了一种十分震惊的表情。
见此情景,帕丽扎提连忙向窗外看了一眼。除了看到窗外有一群小孩正在玩耍,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情况。
“你怎么了?”
帕丽扎提迷惑不解地问他。
“我刚才看到窗外有一个人!”
热合曼惊魂未消地回答。
“什么人?”
帕丽扎提半信半疑地问他。
“冯莺燕!”
热合曼心有余悸地回答。
不错!热合曼看到的这个人就是冯莺燕。
冯莺燕拒绝了帕丽扎提顺路下班的要求后,也像帕丽扎提一样独自一人下班回家了。帕丽扎提拖着沉重的身影走在她的前面,她喘着沉重的气息走在帕丽扎提的后面。两人之间保持着一段很近的距离。近得可以使帕丽扎提听见她的气息,近得可以使她看清帕丽扎提的身影。
这时,巩乃斯林场出现了一道有史以来最悲哀的风景线。两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子,带着两张世界上最悲哀的面孔,迈着两对世界上最悲哀的脚步,追着一轮世界上最悲哀的落日,一前一后若即若离地向前走去。
“我爱你冯莺燕!”
帕丽扎提边走边说。
“我也爱你帕丽扎提!”
冯莺燕边走边说。
“我真的不想这样!”
帕丽扎提边走边说。
“我也真的不想这样!”
冯莺燕边走边说。
“我心里非常难受!”
帕丽扎提边走边说。
“我心里也非常难受!”
冯莺燕边走边说。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帕丽扎提边走边说。
“我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冯莺燕边走边说。
“你对我的这种态度我能理解。”
帕丽扎提边走边走。
“你对我的这种态度我也能理解。”
冯莺燕边走边说。
“我把你带到你家门前,我再自己回家好吗?”
帕丽扎提边走边说。
“你把我领到你家门前,我再自己回家好了!”
冯莺燕边走边说。
“谢谢你了!”
帕丽扎提边走边说。
“不用谢!”
冯莺燕边走边说。
就这样,冯莺燕一直跟着帕丽扎提走到她家门前,看着她走进家门才转身回家。
回家之后,冯莺燕感觉自己的心情非常不好。她看见陈奉良已经给自己做好了现成饭,就是一声不响地和陈奉良吃起了晚饭。吃完晚饭后,她又一声不响地收拾了饭桌清洗了餐具,然后就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陈奉良看见她这个样子,知道她有心事不愿意和自己说话,所以就没有主动和她说话。因为冯莺燕已经被冯崇仁宠惯了,除了冯崇仁之外谁也管不住她。对于陈奉良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冯莺燕把上半身靠在床头,把下半身放在床上,把两只脚搭在床边,把两只手抱在胸前,半躺半卧地想着她与帕丽扎提发生的冲突。这种冲突究竟是由谁引起的呢?是由帕丽扎提引起的还是由她引起的呢?如果是由帕丽扎提引起的,帕丽扎提到底做错了什么呢?如果是由她引起的,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呢?如果帕丽扎提做错了,把帕丽扎提换成她又应该怎么做呢?如果她做错了,把她换成帕丽扎提又应该怎么做呢?虽然冯崇仁说帕丽扎提是她的情敌,但是她始终不认为帕丽扎提是她的情敌。帕丽扎提不仅帮助她与热合曼建立了恋爱关系,而且她和一起坚守着各自的爱情阵地。如果帕丽扎提想当她的情敌,她不但不会有自己的爱情阵地,即使有了自己的爱情阵地也坚守不住。想来想去,她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在她和帕丽扎提携手并肩的情况下,她和帕丽扎提才能抵御住这场爱情飓风的袭击。一旦她和帕丽扎提分道扬镳,她和帕丽扎提就会被这场爱情飓风双双吞没。想到这里,她立刻翻身下地,急匆匆地走出房门走出家门,又急匆匆地向帕丽扎提的房间窗外走去。她打算用约好的暗号把帕丽扎提叫出来,和帕丽扎提去老地方好好谈一下。以便消除她和帕丽扎提的误会,达到和帕丽扎提重归于好的目的。
就在冯莺燕来到帕丽扎提的房间窗外准备举手敲窗之际,她突然听到帕丽扎提正在屋内与一个男人说话。由于这个男人的说话声音很像热合曼,所以她便忍不住踮起脚尖把脸凑近窗户向屋内看去。
于是,她不仅一眼看到这个男人果然就是热合曼,而且恰好听到了热合曼与帕丽扎提之间的三句话。这三句话几乎使她当场晕倒!
第一句话是热合曼对帕丽扎提说的话:
“我爱你!”
第二句话是帕丽扎提对热合曼说的话:
“你爱我什么呢?”
第三句话是热合曼对帕丽扎提说的话:
“我爱你的艳丽。你的艳丽如同旭日东升。我爱你的贤淑。你的贤淑如同玉树临风。我爱你的聪慧。你的聪慧如同群星灿烂。我爱你的灵巧。你的灵巧如同仙女下凡。……”
由于热合曼第三句话没说完就看到了她,所以她只好立刻转身离去。
(二零二一年四月六日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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