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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城(6)

地势高峻,气候寒冷,兼之终年云雾缭绕,湿气甚重,两位虽然内功深厚,寒气湿气俱不能

侵,但这参阳玉酒饮之于身子大有补益,通体融和,是凌霄城中一日不可或缺之物。两位还

请多饮几杯。”说着又给石清夫妇及石破天斟上了酒。

闵柔早觉这酒微辛而甘,参气甚重,听得叫做‘参阳玉酒’,心想:“他说得客气,说

什么我们内功深厚,不畏寒气湿气侵袭,看来不饮这种烈性药酒,于身子还真有害。”于是

又饮了两杯,突然之间,只觉小腹间热气上冲,跟着胸口间便如火烧般热了起来,忙运气按

捺,笑道:“封贤弟,这……这酒好生厉害!”

石清却霍地站起,喝道:“这是什么酒?”

封万里笑道:“这参阳玉酒,酒性确是厉害些,却还难不到名闻名天下的黑白双剑

吧?”

石清厉声道:“你……你……”突然身子摇幌,向桌面俯跌下去。闵柔和石破天忙伸手

去扶,不料二人同时头晕眼花,天旋地转,都摔在石清身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石破天迷迷糊糊的醒来,初时还如身在睡梦之中,缓缓伸手,

想要撑身坐起,突觉双手手腕上都扣着一圈冰冷坚硬之物,心中一惊,登时便清醒了,惊觉

手脚都已戴上了铐镣,眼前却是黑漆一团,不知身在何处。忙跳起身来,只跨出两步,砰的

一声,额头便撞上了坚硬的石壁。

他定了定神,慢慢移动脚步,伸手触摸四周,发觉处身在一间丈许见方的石室之中,地

下高低不平,都是巨石。他睁大眼睛四下察看,只见左角落里略有微光透入,凝目看去,是

个不到一尺见方的洞穴,猫儿或可出入,却连小狗也钻不过去。他举起手臂,以手铐敲打石

壁,四周发出重浊之声,显然石壁坚厚异常,难以攻破。

他倚墙而坐,寻思:“我怎么会到了这里?那些人给我们喝的什么参阳玉酒,定是大有

古怪,想是其中有蒙*汗*药之类,是以石庄主也会晕倒,摔跌在酒席之上。看来雪山派的人执

意要杀石中玉,生怕石庄主夫妇抗拒,因此将我们迷倒了。然而他们怎么又不杀我?多半是

因白老爷子有病,先将我们监禁几日,待他病愈之后,亲自处置。”

又想:“白老爷子问起之时,我只须说明我是狗杂种,不是石中玉,他和我无怨无仇,

查明真相后自会放我。但石庄主夫妇他却未必肯放,说不定要将他二人关入石牢,待石中玉

自行投到再放,可就不知要关到何年何月了。石夫人这么斯文干净的人,给关在瞧不见天光

的石牢之中,气也气死她啦。怎么想个法子将她和石庄主救了出去,然后我留着慢慢再和白

老爷子分说?”

想到救人,登时发起愁来:“我自己给上了脚镣手铐,还得等人来救,怎么能去救人?

凌霄城中个个都是雪山派的,又有谁能来救我?”

他双臂一分,运力崩动铁铐,但听得呛啷啷铁链声响个不绝,铁铐却纹丝不动,原来手

铐和脚镣之间还串连着铁链。

便在此时,那小洞中突然射进灯光,有人提灯走近,跟着洞中塞进一只瓦钵,盛着半钵

米饭,饭上铺着几根咸菜,一只毛竹筷插在米饭中。石破天顾不得再装哑巴,叫道:“喂,

喂,我有话跟白老爷子说!”外面那人嘿嘿几声冷笑,洞中射进来的灯光渐渐隐去,竟一句

话也不说便走了。

石破天闻到饭香,便即感到十分饥饿,心想:“我在酒筵中吃了不少菜,怎么这时候又

饿得厉害?只怕我晕去的时候着实不短。”捧起瓦钵,拔筷便吃,将半钵白饭连着咸菜吃了

个干净。

吃完饭后,将瓦钵访回原处,数次用力挣扎,发觉手足上铐镣竟是精钢所铸,虽运起内

力,亦无法将之拉得扭曲,反而手腕和足踝上都擦破了皮;再去摸索门户,不久便摸到石门

的缝隙,以肩头推去,石门竟绝不摇幌,也不知有多重实。他叹了口气,心想:“只有等人

来带我出去,此外再无别法。只不知他们可难为了石庄主夫妇没有?”

既然无法可想,索性也不去多想,靠着石壁,闭眼入睡。石牢之中,不知时刻,多半是

等了整整一天,才又有人前来送饭,只见一只手从洞中伸了进来,把瓦钵拿出洞去。

石破天脑海中突然间闪过一个念头,待那人又将盛了饭菜的瓦钵从洞中塞进来时,疾扑

而上,呛啷啷铁链乱响声中已抓住了那人右腕。他的擒拿功夫加上深厚内力,这一抓之下,

纵是武林中的好手也禁受不起,只听那人痛得杀猪也似大叫,石破天跟着回扯,已将他整条

手臂扯进洞察来,喝道:“你再喊,便把你手臂扭断了!”

那人哀求道:“我不叫,你……你放手。”石破天道:“快打开门,放我出来。”那人

道:“好,你松手,我来开门。”石破天道:“我一放手,你便逃走了,不能放。”那人

道:“你不放手,我怎能去开门?”

石破天心想此话倒也不错,老是抓住他的手也无用处,但好容易抓住了他,总不能轻易

放手。灵机一动,道:“将我手铐的钥匙丢进来。”那人道:“钥匙?那……那不在我身

边。小人只是个送饭的伙夫。”

石破天听他语气有点不尽不实,便将手指紧了紧,道:“好,那便将你手腕先扭断了再

说。”那人痛得连叫:“哎哟,哎哟。”终于当的一声,一条钥匙从洞中丢了进来。这人甚

是狡猾,将钥匙丢得远远地,石破天要伸手去拾,便非放了他的手不可。

石破天一时没了主意,拉着他手力扯,伸左脚去勾那钥匙,虽将那人的手臂昼数拉进洞

来,左脚脚尖跟钥匙还是差着数尺。那人给扯得疼痛异常,叫道:“你再这么扯,可要把我

手臂扯断了。”

石破天尽力伸腿,但手足之间有铁链相系,足尖始终碰不到钥匙。他瞧着自己伸出去的

那只脚,突然灵机一动,屈左腿脱下鞋子,对准了墙壁着地掷出。鞋子在壁上一撞,弹将转

来,正好带着钥匙一齐回转。石破天一声欢呼,左手拾起钥匙,插入右腕手铐匙孔,轻轻一

转,喀的一声,手铐便即开了。

他换手又开了左腕手铐,反手便将手铐扣在那人腕上。那人惊道:“你……你干什

么?”石破天笑道:“你可以去开门了。”将铁链从洞中送出。那人兀自迟疑,石破天抓住

铁链一扯,又将那人手臂扯进洞来,力气使得大了,将那人扯得脸孔撞上石壁,登时鼻血长

流。

那人情知无可抗拒,只得拖着那条呛啷啷直响的铁链,打开石门。可是铁链的另一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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