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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定式,素女七式(4)



    无论是谁提出分手,我们偶尔在食堂碰见,我有对于一个人吃饭的厌恶,我女友有对于我身体的迷恋,她会走过来,说,一起吃饭吧?我说,好啊。吃完,我女友把碗洗了,放进食堂的碗柜,我的碗放在她的碗旁边。她说,下午两点上课,还早,外边走走吧。

    出了食堂,她习惯性挽起我的右胳膊,我习惯走左边,她清楚。

    时间缓慢粘稠如米粥,看着一成不变的天空,我偶尔怀疑,我女友会不会永远成为我女友,无论怎样,我和辛荑和小白是不是永远无法毕业,无论怎样。我女友挽着我,我们走过大华电影院、红星胡同、金鱼胡同、红十字总会,走到干面胡同。我哥在干面胡同有一间小平房子,朝北,黑冷,他永远不呆,我有把钥匙。进门之后,她习惯性把我放倒,她寻找我特殊味道的来源。“不许拦我。你不是说刚洗完澡吗?你不是以前答应我,只要你刚洗完澡,我就有权利亲它吗?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抓住它的时候,我觉得老天对我真好,从小想抓住什么就能抓住什么,抓住了就是我的了,就永远是我的了,就永远是我的了。它后来用事实告诉我,它没有腿也能跑,老天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习惯性在全过程中闷声高叫,我到了,她就不叫了,一动不动,等着我提示她收拾。我永远不能确定,她是否到了。

    平房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半包金桥香烟。她去洗脸,我点一根烟。烟雾里,所有神鬼汇聚。

    我看到西去成都的163次列车,我们要去峨边和大渡河附近找一种或许存在的玉竹,白胡子教授有学问,说,又叫葳蕤,也是形容词,“兰叶春葳蕤,桂花秋皎洁”,这些,美国留学回来的年轻人都不知道了。硬座车厢,午饭方便面之后,我女友趴在我腿上,搭盖我的冒牌Polo夹克,睡觉。醒来的时候,一动不动,拉开我的裤链,吸干我的汁液。井喷的时候,一动不动,拉上我的裤链,抬起身体,去洗手间收拾,回来对我说,下午好,刚做了个梦。火车还在行驶,周围人包括同去的厚朴和植物学白胡子教授或许都睡着,我看见我冒牌夹克衫上的假商标,好肥的一匹马。

    我看到她拉着我的手走进她的宿舍,“小红不在,去找兽哥哥睡了吧”,她没拉窗帘,褪了内裤,裙子还在,高跟皮靴还在。她俯下身体,双手支撑窗台,仰起脸,我们两个一起面对窗户外面似隐似无的紫禁城金顶。我拉起她的头发,从后面进入,仿佛骑上一匹金黄的战马。“累了吧?睡一会儿吧,小红应该不回来了。她这种时候出去找兽哥哥,一般都不回来了。其他床都是护理系的,都去上夜班了。”床帘拉起,我们一起平躺在她的单人床上。她自说自话,她可以用多少种方法让我达到高xdx潮,“第一,手,双手或者单手。第二,嘴。第三,Rx房夹紧形成乳沟。”有人开门进来,她按住我,我女友的床有重帘遮挡,仿佛欧洲中世纪战马的护甲,外边什么都看不见。

    我一动不动,我闻见香奈尔No.5香水的味道,我知道,是小红。

    小红叹了长长一口气,放了包,爬到我女友的上铺,拉开被子,又长长叹了口气,于是不动,和我隔着一层被子、一层床板。我在担心,如果小红就此睡去,我如何出去,我的屎尿依照生物规律来临,如何解决。透过细细的床和墙壁之间的缝隙,我看见小红的手指,她的指甲不好看,没有一个饱满,她常常引以为憾,我还看见兽哥哥送她的粉红色礼盒,我知道,里面有七个小瓶子,装着兽哥哥的七种液体。我女友在我耳边继续自说自话,“第四,双脚。第五,大腿根。第六,肛门。第七,阴户。当然,这些只是理论,还没有全部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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