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雾非雾(2)

　　“不是我不让他走。”绝大师道：“是他自己不肯走，我从不做勉强别人的事，所以谁也不能勉强要他走，如果有人一定要勉强让他走，我就先杀了那个人。”

　　铁震天瞪着他，眼角都似已将睁裂：“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的声音凄厉，“现在我总算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铁震天咬紧牙，握紧拳：“你虽然心胸狭窄，心狠手辣，我还是把你当做个人，你是非不分，冤杀无辜，我也还是把你当做了人，我铁震天纵横一生，杀人无算，有时也难免会冤枉好人，被人冤枉又算得了什么，就算被人砍下头颅，乱刀分尸，也算不了什么。”他厉声接着道：“但现在我才知道你根本不是人！”

　　绝大师冷冷地听着，忽然问：“你是想看着你这位朋友先死？还是想让你的朋友看着你先走？”

　　铁震天怒吼，身子忽然扑起，向绝大师扑了过去。他的力已将竭，可是这一扑之势，仍然有狮虎之威。就在这时，院子里忽然响起了一阵清脆如铃的笑声：“大家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呢？”

　　笑声响起时，墙外已经有一阵淡淡的烟雾飘进了院子，看来竟仿佛是碧绿色的，带着种茉莉花的香气。等到她这两句话十四个字说完，雾已经变浓了，浓如炊烟，绿如翡翠。

　　这是是烟，更不是雾。世上根本没有碧绿色的雾，可是看起来又偏偏是雾。就好像马如龙明明是马如龙，可是看起来又俯偏不是马如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