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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2)

  “热就把窗户开点。”我说。
  “不热。你现在很虚,不能贪凉。”她脱了外衣,里面是粉红的毛衣,暗红色的花草图案。她坐在我的床边,我仰头可以看见她粉红的**,上面暗红的花草高低错落,跌宕有致。我们宿舍肮脏的窗帘还合着,我床头的台灯亮着,我觉得整体的气氛健康向上。
  “你还是上课去吧。我没事的,该拉的都拉出去了。”
  “你病了。需要人帮忙。”
  “肚子要拉,我也没办法,你更帮不上忙了,还是上课去吧。”
  “你病了。需要人陪。你先歇歇,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想去医院,我想,抱抱你。”在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全身发冷,开始颤抖。我的女友掖严被子的四脚,在被子外边躺了下来,仔细抱了我,她的手臂坚实而稳定。
  “躺进来吧。”我把被子掀开。女友撩了一眼宿舍门,门是加了锁的。
  “你出了好多虚汗。”
  “把毛衣脱了吧,被子里热。”
  “我不热。”
  “你的毛衣扎人,痒。”
  她退了毛衣,里面是件粉色的保暖内衣,很薄,清楚地看见*罩的轮廓和质地。我挺奇怪,她上“社精”课要穿成这个样子吗?
  “你的**发育很好。”
  “我从小经常锻练。”
  “我知道,你是跳远冠军。”
  “后来不练了,腿也细不了了。穿衣服不好看。”我的手想摸进她的大腿。她的裤带系得很紧,但是我有一双灵巧的手,尽管在泻肚状态,它依然翩婉纤动。
  “你的牛仔裤不是拉链的,是钮扣的,解起来不太方便。”
  “本来就不是让你解的。”她的小腹坚实平坦,我的手滑向她的大腿,她没抱着我的那只手做了阻挡的尝试,但是被轻易拨开了。她的大腿很壮实。
  “我下辈子做女孩,我一定要长一对大**。”我在她的怀抱里,头颅的上下左右都是她的**,“我妈从小就重视对我心智的开发,很小的时候她就考过我一个谜语:一棵树上俩大梨,小孩见了笑嘻嘻。打一物。当时的阳光很好,窗帘是向日葵的,我正在喝奶,很快就猜出来了。周围人都夸我天生慧根,长大一定能为人民做出贡献。”我知道我女友对我这类污言秽语的忍受程度,所以另外一个更加深刻的智力题没有讲给她听。题面是:如何让七斤肥肉变得无比诱人。答案是:在上面放个**。在北大的医学预科阶段,我们需要学习多种生命科目。我偶尔会想一想生命的本源。如果深入一步,如上所述的智力题中,包含着一个巨大的阴谋。为什么我们只对某一张脸心神动荡?为什么我们只对某种肥肉血脉奋张?思想深刻的某些蜜蜂、蝴蝶也可能在某个特定时刻感受到同样阴谋的存在。为什么红花比白花更诱人?
  “所以,为了你的下辈子,你要多锻练。”
  “我的积分可以带到下辈子吗?”
  “当然。”
  “有人不锻练也能长成波霸。我中学的时候,有个女生,就是这个样子。她从来不锻练,体育课一要跑八百米,她就闹月经,请例假。可是她的胸真是大呀。整天象俩探照灯似的,晃呀晃呀,晃呀晃呀。坐在她周围的男生都被她晃成后进生了。为这,那几个后进男生的家长找我们班主任谈过好多次。委婉地请求班主任告诫那个波霸注意穿着,小心着凉。班主任说强迫妇女裹小脚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关键的关键是管好自己的孩子,让他们的眼睛放在该放的地方。家长抱怨老师不讲道理,市风日下,他们从小都有严格的思想教育,手背后脚并齐俩眼看着毛主席,现在也怪不得孩子,教室前黑板上没有毛主席可以仰视,叫他们的眼睛放在哪儿?家长们见老师不肯帮忙,有次开家长会的时候遇见波霸的老爸,曲折地暗示,波霸在班上太屈才,反正她的成绩考北大清华也是瞎想,不如挺身江湖去,到街面上照耀四方,造福社会也成全了他们儿子。波霸的老爸听明白了之后语气平静,‘我是肉联厂的,你们谁想明天上北京的熟食柜台,就再多说一句’我是唯一一个在波霸照耀范围内,而成绩没有下降的人。女生私下也议论男生,也难听。一个女生后来告诉我,每当有女生夸我酷,夸我有味道的时候,波霸总是鼻子一哼,吟一句古诗,‘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意思很明显,怀疑我不是男人,至少阳气不盛。之后有过了很多年,那个女生告诉我,有一天波霸透露了她成为波霸的秘诀:她在青春期的时候狂吃黄油,之后再减肥,别处减下去了,胸还在。那个女生说波霸不是个东西,心机太深,透露的秘诀都是已经用不上的,自己还落一个义气的名声。”
  “你肚子是不是不疼啦?那个女生是谁?为什么告诉你这些?”我的女友问。
  “我如果知道这个秘密,是不是也可以带到来世去?不用锻练了,来世第一次倒霉之后多吃黄油就好了。”
  “这个不能带到下辈子去。”
  我紧张的时候,话会忽然多起来。话说多了,心里会更虚。但是我更怕某种安静,如果空气中没有了声音,那个阴谋会变得更加巨大,无法控制。就象现在,暖气很热,窗帘很脏,屋子里橘子香型的淡淡的臭脚味,台灯是桔红的,我的女友是粉红的,她的大腿坚实而且光滑。我忽然无话可说,我的上下左右都是**,我仿佛蜷曲在群山环抱的谷地,我平静安祥。于是我诚恳地对她说:“我想要你。”
  “你还病着。”
  “我很好。至少它很好。”我引她手向下,让她的手感觉我**的勃勃生机。
  她的手安抚似的轻轻拍了它一下,沉吟片刻,她说道:“这件事情我也多次考虑过,我有很多顾虑。从生理上、心理上讲,这件事情都不是一件小事情。我希望你也能仔细考虑,不要太早露出你那种不屑的表情。我很高兴你能很坦白地告诉我你的想法,这种交流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很少能听到你正经说些什么,你的坦白我很感动。但是仅仅说出你的想法并不表明你的想法已经成熟,而不是你的一时冲动。第一,你如何看我,老实讲,我并不是十分清楚。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喜欢我什么?会喜欢我多久?我自然知道我有长处,这点自信总是有的。但是我的长处是你赞赏的还是喜欢的,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从另一个方面讲,我如何看你,我也不是很清楚。当然,我喜欢你,否则我不会现在和你抱在一起。但是,我喜欢你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你太复杂,我不知道我是否有时间搞明白,我是否有能力搞明白,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给我足够时间搞明白。曾经有过不只一个瞬间,我觉得你超出了我的理解能力或者消化能力。我必须承认,你是属于禀赋异常之类。我想,这种感觉是互相的。我感觉不舒服的时候,你会有同样的感觉。在现在这种局面不明朗的情况下迈出这一步,是否合适,我不知道,请你和我一起考虑。第二,这是我的第一次,也是你的第一次。我希望是你第一个女人,也希望是最后一个。我希望你对这一点特别想清楚,这一点一点也不浪漫,或许对你很残酷。我知道你是那种天生招女孩子喜欢的人,不要得意,这种天分不会给你带来太多幸福。你会有很多机会乱来,你最好现在想清楚,是否真的想要我。你知道,有我就很难乱来。我有我聪明的地方,你睡其他姑娘我一定知道。如果你认为现在做这个决定对你来说还太早,你可以不做,我不逼你,你可以把裤子提上,咱们安安静静躺着说话。尽管睡不同姑娘差别不会很大,但是你即使明白,心里还会嘀咕。你的好奇心太重了。你想好。第三,我的家庭是个普通的知识分子家庭,我的父母知道了,他们绝对不可能理解。我知道你妈能想得开,我妈不行。我父母认为我们还是孩子,还在念书,读书应该是主业。我不认为他们说得有什么不对。这件事情很可能影响我们的学习成绩。我不知道我对这件事情的喜爱程度,但是我知道你是那种很容易让人上瘾的人。我最初看见你的时候,只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向你借几本书看,但是结果是,现在和你讨论要不要上床的问题。这种事,有第一次就会有之后的很多次,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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