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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进城记

     《大家当笑话亦可,当悲剧也好,看完勿喷。这是我妻子家乡邻村的一个真实故事》
     某天,家住凤山村的阿宝。带着自家大伯去城里看病,因大伯是孤家寡人。阿宝一家就义务承担了大伯的一切。大伯的这次出来,可以说是人生意义上的第一次远离家门。平常的时候去地最远的地方,也就是村部的轧米加工厂。实际也就不到两公里的距离。
      这次出来,实在是身体太难受了,整天的咳漱。阿宝一家在也看不下去了。在左劝右劝中才让顽固的大伯答应去城里看病。
      大伯;今天我们去城里,你要跟紧一点。有什么事,就跟我说。知道吗。阿宝很怕从来没出过远门的大伯给自己弄丢了。
      懂,我懂。我一直跟你后面或旁边,不离开你。大伯有点紧张的保证。说实话,大伯的内心真的很怕离开阿宝找不到回家的路。因为他真的怕出门,要不,也不会一辈子都躲在村里没去过三公里以外呢。
  从家到公交停靠站有三公里的距离,路况从阿宝记事起到现在一直是坑坑洼洼高低不平的,下雨的时候更像泥塘一样。所以阿宝与大伯只能走着去公路边等车。
  两人一直默默的往前走,阿宝在前,大伯在后,大伯一手拿着一杆老烟杆,一手抓着阿宝的后衣摆。阿宝已无数次的跟大伯商量过这样的情景。大伯;还没到城里,您现在不用拉着我的,在说还没出村呢,用不着这样小心的。阿宝啊;我知道,我怕前面我不熟悉了,一不小心就怕找不着你呀。大伯有点委屈的解释。商量的结果每次多是无果。阿宝很晕,真的很晕,还没到城里呢。就这样了。如果到城里,阿宝已经没敢去想了。好吧,大伯愿意抓就抓吧。
  两人到公交停靠站的时候,阿宝已浑身冒汗了。为什么呢,因为阿宝脚程快,大伯年纪大了,而且又有病在身。走路相对的就慢了,所以基本上就是阿宝拖着大伯走。
  现在的农村班车基本是半个小时一个班次。所以阿宝在等了5---6分钟左右,车子就远远的过来了。阿宝看看有七八个候车的,就特意叮嘱大伯等下上车看到位置就坐下去。大伯点点头,神情紧张的紧紧拉着阿宝的衣服。
  等车子到站,看着门吱呀一声打开,阿宝蹭的一下,带着大伯不管不顾的往车上一钻。看看老人妇女专坐有一个空位,赶紧把大伯往空位上一塞。自己急忙的奔向车后角上的位置走去。不要怪阿宝这样的自私的行为,实在是农村上来的乘客大包小包的,能把你站在过道上的人挤扁掉。而且还不能跟他说理,不然,能把你祖宗三代扯出来。《呵呵,这是前几年去丈母娘家的影响了,因为车子坏了。去挤了一次农村公交车,什么声音都有,什么怪味都能闻到。那叫一个悲剧啊。记忆深刻啊。唉;莫提起,莫提起,一提起,泪洒江波啊。》
  车子在过道上站满了七八人之后,缓缓的启动,朝着另一个停靠站前进,阿宝坐在迎风的窗口,整了整有点汗湿的衣服。在噪杂的喧闹声中舒服地闭上眼睛等着售票员过来购买车票。
  售票员在买票了,买票了的大声开道中。来到大伯的跟前,老人家,到哪里,买票了。大伯从来没见过这阵仗,懦懦的说,去医院。哦。去医院啊,那就买到街心吧。两块五,售票员说着顺手把撕下的车票递到大伯面前。大伯看售票员把两张薄薄的纸递给自己,因为紧张也没听见她说些什么,就以为出门都这样的。所以就赶忙接过车票,还怕把它弄坏似的。很认真的把它叠起来,放入贴胸的口袋。
  售票员等着大伯给车票钱,怎么把车票放进口袋了,钱怎么就没拿出来呢。售票员纳闷了。大爷,你还没给钱呢。什么钱,大伯奇怪的问。这女人好奇怪,无缘无故的给几张薄纸片。又问我要钱,是不是遇见骗子了。大伯在村里也常常能听到在外面有好多骗子。出去要提防着点。不然,一不小心能把你身上的钱全弄没了。想到这里,大伯更加小心的看着售票员,他已想好了。随便你怎么骗,我身上没带钱。等下找个机会提醒一下阿宝,这个女人可能是骗子。
  售票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大爷打上了骗子的标签。很是和气的回答,大爷,就是刚刚你收起来的车票钱啊。哦,大伯这下听明白了,但也不是很明白。姥爷的,原来两张薄纸要钱的啊。大伯想,这两张薄纸又不抵饿,又不能卷烟,《大伯有时候会用一种很薄的纸拿来做成卷烟》要来干什么。大伯赶忙把车票拿出来小心翼翼的递给售票员。小娘《当地一种对姑娘的称呼》这个要钱的啊,那我不要了,我拿来没用。
  售票员差点崩溃,什么你拿来没用。难道你没用就不用买车票了吗。都跟你一样,那我们都去喝西北风算了。本着职业道德的精神,售票员还是耐心的解释道;大爷,坐车需要钱的。而你出了钱我就要给你出了钱的凭证,所以给你这两张车票,是要钱买的。懂了吗。
  大伯这下真的听明白了,但身上没钱啊。有点不好意思的跟售票员说;小娘,我没钱。一听没钱,售票员本来就在酝酿的火一下就上来了。不等大伯接下去要说什么,就马上开火了。什么,你没钱,你没钱上来干什么,谁让你上来的。售票员把大伯彻彻底底的从里到外训斥了遍。
  大伯的脸色终于在售票员的轰炸声中,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中带着哭腔大喊。阿宝,阿宝。这下,整辆车子一下子安静了。阿宝也听见了大伯的呼喊声。睁开眼睛看到大伯苍白的脸色,心一下子抽紧,以为病情严重了。因为车厢的喧闹,刚才的一切阿宝一点也不知道。赶紧连滚带爬跑到大伯面前。抓住大伯的手,急切的问,大伯怎么了,大伯哪里不舒服。你放松点,医院快到了。
  售票员看着阿宝与大伯的互动,知道误会这位大爷了。连忙上前道歉道;那个小兄弟,对不起啊。这个不是你大伯病重了,是我问你大伯要车钱,你大伯说没钱,我不是误会了吗。所以,语气就急了点。农村出来的一般火都有点大,但来的快,去的也快。《我不是丑化农村的,请大家别误会哈,我碰到几次这样的情况了。别喷哈!!!》听到售票员的解释,再加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阿宝基本上有事情都坐公交车去城里的,来来回回也就这几躺车。所以都有点面熟。阿宝放下了焦虑的心,既然大伯没事。也就没去在意售票员的态度是否恶劣,至少已道过歉了。阿宝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不然也就不会义务照顾大伯的一切了。买了车票后。本来想着还去那坐位休息的,想想还是站大伯旁边算了,他真怕他大伯又出什么事情,他是真的担心啊。
  阿宝与大伯有惊无险地在街心下了车。街心到医院也就十几米的路,所以阿宝与大伯很快就到了。进入医院大厅,阿宝看着就像菜市场一样密密麻麻的人。怕大伯等下走散,他把大伯拉到靠近电梯的休息处,那边有几排塑料的连体椅子。阿宝把大伯按坐在其中一个空位上。
  大伯;我先去挂号,你坐在这里不要动,不然我找不到你就麻烦了。哎,哎,我懂,我不乱跑,我就坐这里等阿宝。阿宝听大伯严肃而又迷茫的再三保证,才跑去那几支长长的队伍中跑去。
  大伯看阿宝去排队,他也不知道看病是要挂号的。而挂号的人多又要排队的。他不去关心这些,他只知道阿宝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大伯开始有点害怕又有点紧张的坐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后来时间过去了十几分钟了。看看阿宝还在长长的队伍中排着队。大伯很无聊,又不敢抽烟,因为他看到整个大厅都没一人抽烟的。大伯很自觉的也没敢抽,其实是胆子小。怕罚款,村里人常说,在外面有的地方抽烟要罚款的。
  大伯实在很无聊,但又不敢走开,他就坐在那里东看看西看看。结果真给他看到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他越看越稀奇,越看越恐慌。他看到他的右前方,有一扇很奇怪的门。一对很年轻的男女进去后。两扇铁门就自动的关起来了,过了一会儿,那两扇铁门又自动打开来。但那对年轻的男女没有了,变成了一对老年人。大伯真的觉得很好玩,这不是戏法吗。
  他小时候好像听他老父亲说起过,外面的世界很热闹,就是动不动抓人杀人什么的,叫他不要随便往外面跑。《大爷,你着相了,那是民国时期。现在是新时代了。唉!可怜的孩子,你父亲把你害的啊,害的你现在躲在村子里都不敢出去了。》原来到医院可以看戏法啊。早知道也不用阿宝一家劝了。天天来看病了,哈哈,大伯越看越高兴。一会儿进去个男的,一会儿出来的女的。一会儿进去少的,一会儿又出来个老的。
  可看着看着,不对劲啊。怎么刚才进去的人好好的,出来怎么腿就没了呢。《额,那是别人锯了腿了,不是同一个人。大爷你眼花了,不怪你。》一会儿站着进去的,出来是躺在床上给推出来的。
  大伯越看越恐惧,越看越后怕。不行,阿宝如果也进了这个奇怪的门。变没了或变伤了怎么办。我得去看看。不能让阿宝冒这个险。大伯虽然顽固和没见过世面,但对他好的阿宝一家还是很关心的。大伯利索的站起来马上跑进那个奇怪的门里面。看着两面铁墙和门对面一面大大的镜子,大伯很小心的这里摸摸,那里摸摸,他很想找出让人变男变女的秘密,很想找到怎么可以把好好的人变成没腿的原因。可摸来摸去就是找不出原因。除了上面一个个像蜂窝一样的顶棚没找过,其余的都给找遍了,大伯百思不得其解。
  大伯正想着先离开再说。就感觉轻微一震,然后耳朵有点闷闷的。大伯感觉这个古怪的小房子在动,《现在不是奇怪的门了,他现在知道是个小房子了。》大伯有点兴奋又有点恐惧,这下开始要变了吧。我不能眨眼,我要看他是怎么把我变摸样或变没了。大伯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小房子里,连眼睛都不带眨的。就为了弄清状况,才能清楚地告诉阿宝这个小房间很危险,千万不能进这个小房间。
  阿宝挂完号已是大半个小时以后了,阿宝拿着挂号新开的病例卡。走到大伯刚才坐的位置,一看大伯没在,马上就焦急了。前后左右拼命的找,可无论阿宝怎么找。大伯就是没半个影子,阿宝求医院保安问医院行人。可就是没半点有用的信息。
  折腾来折腾去,一个小时以后。阿宝实在是累了,回到大伯刚才坐过的地方,他希望大伯自己能找到这个走散的地方。阿宝就这样等啊,等啊。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阿宝已不抱什么希望了,想着去附近派出所报案得了。
  刚想着站起来的时候,眼神无意中看向刚刚打开的电梯门。这,这不是大伯吗。阿宝那个激动啊,比中五百万彩票都激动。赶紧跑去,拉着大伯。急切的问。大伯,你这是去哪啊,我找你都好长时间了。我都快去报案了。我不是让你坐那椅子别动吗。阿宝一边追问一边把大伯拉到休息处坐下来。
  大伯张张嘴,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憋的老脸通红了,才把前因后果告诉了阿宝。阿宝那个憋屈啊,又不好跟大伯发脾气。那你后来知道是载人的,怎么就不出来呢。阿宝又问。大伯叹了口气,弱弱的回答道;门开了好多次,可我不知道哪里是我刚才进去的地方。我怕出来不是来的地方就糟糕了,所以就不敢出来了。阿宝听着大伯委屈的解释。咳,咳。你是我大爷,咳,你还真是我大爷。我了《liao》个去。我找谁哭去啊。瞬间,阿宝只感觉一群乌鸦朝眼前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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