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遇见爱情,你就会听到花开的声音。所有的爱情也许都这样吧!花开的声音,拂过了他和她的心房……
一 酒吧里飘来了栀子花开的声音,优美的旋律总带有感伤的芬香。 不知是谁点了这么首纯真年代的歌,是要让那些尘世男女再次回到那个似水年华么!渔溪嘴角露出微笑,对谁而笑,对那个似水年华里的男孩吗? 渔溪,在想什么,吃了吗? 水格在夕阳中的笑脸让她恍惚认为是他,又回去了,回到了那段时光。 夏日,她漫步在那条寂静的栀子花街,疏疏落落的白色花朵。一些没入草丛,一些隐在枝梢。满天飘着淡淡的幽香。就是在这里她遇见了他。如果遇见爱情,你就会听到花开的声音。所有的爱情也许都这样吧!花开的声音,拂过了他和她的心房。 栀子花开,懵懂的女孩。 下班了不回家,来这干什么?渔溪瞪着美丽的大眼睛调皮的质问水格。给你送西边的幸福水饺,你肯定还没吃晚饭,这是我们公司楼下新开的一家,叫幸福屋,改天我带你去看看,好不?水格缠着渔溪滔滔不绝的说。渔溪嘴角撇了一下,就自个自地收拾那些酒瓶,瓜果水盘。喂,娜莲,刚是谁点的《栀子花开》那首纯真年代的歌啊!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娜莲坏笑的在她耳边窃语。尽管明明知道别人是在开玩笑,可她还是那么固执地愿意去相信,那一定是个不错的男人。水格,这饺子你吃吧,你忘了,我们这包餐的。水格望着渔溪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语。日日如斯,年年如斯,依然代替不了天亦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可天亦已经不爱她了。
二 那样的青春肆无忌惮,那样的年华总是有花开。在那条栀子花街,渔溪遇见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天亦。画中一个轻盈美丽的女孩踩着花瓣,仰头闭着眼闻着花香。那女孩就是渔溪。天亦抽着烟看着不远处的她,画中的她,额前的长发时而被风吹起,遮住了他那双冷峻有神的眼,这,这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抵挡住他的视线的,梦里的女孩。当他和她擦过的那瞬间,她就像刚从水里摘下的芙蓉。原来是他,在画展上见过几次的那个长发男孩。花瓣飘落在他和她之间,花开的声音,听见了吗? 后来渔溪和天亦在一起了。 幸福的一对小恋人,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也不足以来形容他们的爱情。水格是天亦的上下铺兄弟,在天亦约会迟到了,他就站出来当替罪羔羊。渔溪和天亦在一起时,买东西跑腿的事就是水格,把足够的时间给这对小恋人让他们好好爱吧!偶尔当水格在不远处看见渔溪依偎着天亦时,心里有些许的失落,他知道,那个大眼睛的美丽女孩,天亦的女朋友,已经在他的心里抹不去了。水格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大口大口的吸着烟,朋友,女孩,祝你们幸福!在他们面前他从来不流露出一点异象,那种不能溢于言表的感情,只能埋在心里,永远。 岁月总是稍纵即逝,转眼间大家就站在了毕业离别的门口。天亦去了北方,没有带走一片云彩,渔溪留在了这座城市,水格为了她也留下了。 只是,令水格意想不到的是,两年了,她还是忘不了他。
三 酒吧里一阵喧闹,所有的人都在尽情地狂欢。渔溪在舞池中扭动着她那曼妙的身材,像一条鱼,游来游去,卷曲的长发在腰间飘逸着,拂过了他,亦她。她变了,水格想,变的越妖越媚就证明她爱他爱的越深。水格看了她一眼,无声地离开了酒吧。座位上空空如也,渔溪知道他已经走了,在他心里我已不是原来的那个我了。 水格这么多年一如既往的好,她不是不知道,虽然他从未向她表白过。在天亦要走的那个晚上,天亦对她说,对不起,我想我没有资格爱你了,水格比我更爱你,他是我的好兄弟。难道这是分手的原因吗?天亦只是无语。她怨水格这支插曲,不然或许他们就不会分手。渔溪,这跟水格没任何关系,爱情这东西不只是两个人的事,保重! 爱情,还跟谁有关系? 曲终人散,渔溪端着托盘给客人斟酒,长发拂过了那个男人的脸,美女,刚舞跳得不错,赏个脸喝杯酒吧!她婉言拒绝,对不起,我酒量不好。顿时周围的几个男人起哄着,渔溪脱不了身了。别为难她了,来喝酒,咱们这么多年没见,干杯。坐着角落里的那个男人,那磁性的嗓音,和天亦一样的声音。她像春的蓓蕾,香馥馥的春情浮动,眼睛的余角全是那个男人的影子。他的出现,成了她的期待,尽管那个男人不是天亦,可又是天亦。渔溪没有施任何粉黛,因为天亦喜欢看她自然的容颜。 娜莲说她痴了,做梦去了。 当她疲倦的走进巷口时,水格出现在她面前,黑黝黝的天,安静的夜,安静的两个人。你为了他变成这样吗?水格深深地吐出一口烟雾,你到现在还爱着他,对吗?渔溪望着长长的夜,不语。水格紧紧地拥她入怀,用嘴盖住了她的唇,他怕听到那个答案。两年前,天亦也是这样抱她,吻她,有多久被那个男人冷落了。 女人永远都抵挡不了男人的温存,好久好久,渔溪猛地推开水格,你永远都是水格。 夜空里只有那咯噔咯噔的高跟鞋声不停的由远而近的回荡着。 其实,渔溪不是水格想的那样,他是不会明白的。在天亦离开她后,白天和黑夜是颠倒的,她先后找了几家公司,都因没有社会经验而被拒之门外,纷纷攘攘的人群里,形单影只,曾牵着左手的那个人呢?他走了。 在酒吧,酒可以麻痹自己的一切,渔溪是冷艳、妖媚的,回到那个小窝,她还是原来的自己,除了看书就是上网聊天听歌。 渔溪在电脑前坐了很久,才把QQ点成上线。 今天过的好吗?一个叫千年湖的男人便发信息过来了。 千年湖是渔溪在MSN聊天室里认识的一个男人,千年等待的湖,等待千年的你。大概都是寂寞的男人和女人,都在为爱情而饥渴,而却总是无人踏进那片净土。他和她都是文学的爱好者,他们从庄子聊到张爱玲,从人生聊到爱情。 至始至终,她发现,天亦——对他不那么想了。或者是说暂时有了一片安静的湖。 她慢慢地敲打键盘,今天,一个男人吻了我,可我不爱他。 活在另一个世界里的千年湖是渔溪的蓝颜知己,没有什么是不和他说的,只要她想说,他便听。 消息框还是那么平静,渔溪又发过去,怎么不说话了,我现在心很乱。 那个男人吻你的那一刻,你在想什么?千年湖许久了才回话。 她犹豫了,那一刻在想什么,男人的温存,女人的寂寞。我不知道,我真的…… 虞姬有至死不渝的、地老天荒的爱情,我想渔溪也有,如果那一切让你那么心慌意乱,痛苦,如果可以的话,我陪你一起等你的地老天荒! 当渔溪看着他写的这些话时,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冲动,想哭,想被爱。 那个虚拟世界里的名叫千年湖的男人,和她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他们不曾视频过,不曾看过对方一眼,一切都是虚拟的,哪怕是他爱上她,她亦然。 谁都不愿去惊扰那份神秘。 四 像画一样的天,很美!有人说女人最好的年华是在20到30岁,30以后的女人没有人要了。24岁的女人,还年轻。 渔溪一遍又一遍地听着《栀子花开》,一只风筝飘落到屋里,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竟是一只迷了方向的风筝,那是一只大大的青蛙。 敲门声很温柔,一个高大的男孩站在门口。 你是?不好意思,刚才有只风筝是不是飞到了你的窗口。哦,风筝是你的,我还以为是上天特意送给我的礼物勒,我拿给你。 你等我一会,那个男孩飞跑上楼去了。不一会又出现在渔溪的面前,手里拿着一只很大很漂亮的蝴蝶,和天空有一样的湛蓝。这只风筝送给你,本来这是我为我女朋友做的,反正放在那儿也是放着,你这么喜欢风筝就送给你吧! 渔溪张着小嘴,你不怕你女朋友吃醋啊。那男孩勉强的笑了一笑,她,都已经过去了。 渔溪手里捧着那只大而漂亮的风筝,他的背后又是怎样的故事啊!易寒,他的名字,住楼上。易寒……他的声音,和天亦一样的声音。 水格抱着一大束玫瑰倚在门口,生日快乐!自从那天晚上后,面对他,渔溪觉得很尴尬。房间里两个人的沉默,安静的只剩呼吸。渔溪,我的爱真的很让你痛苦吗?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对你,可天亦已经不爱你了。 你别在我面前提他,我不想听。 原来爱一个人让她这么不快乐,这是为什么呢?水格看了一眼她,无声地走了。 他的背影,水格,对不起,我给不了你爱情。 当水格又出现在渔溪面前时,渔溪攸地转过身。 我是来告诉你,天亦回来了,我说完就走。 三年了,那个男人天亦。她是属于他的,这个男人对她是那么地刻骨铭心,是他把她变成了一个女人。当初说走就走,他真的很自私,是因为那个叫影儿的女孩,那个影儿看完他的画展后,说她可以让他迅速成名,因为她老爸很有钱,认识很多名流人士,只要他和她去北方。 他们约在一家叫婉约的茶室里见面,他发福了,变得成熟了,这是一个成功男人的标志。 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你。渔溪平静的说。天亦若有所思的看着昔日的恋人,对她多少是有些惭愧的,但他不能说什么,就像当年他说的爱情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我的祝福很重要吗?那好,我渔溪祝你们白头到老,永远幸福!说完,渔溪就起身大步跨出茶室,眼泪嵌在她的眼里,不哭,渔溪不能哭。臭天亦,坏蛋,凭什么要来见你,你要结婚关我什么事,不争气的眼泪挂满了她的脸。 当天亦追出来时,那瘦削的背影,他才想起曾经留下她一人面对两个人的曾经,在满目獊以中踯躅独行。只是,他不知道,桃花原来可以几度笑春风,迷情时代,什么是真爱,谁也说不清。 原来一个男人可以爱几个女人忘记几个女人,而女人爱一个男人却不能忘记一个男人。到此时此刻,渔溪才明白所有的矜持在他面前显得如此牵强。 那条栀子花街,依然是满天的花香,散落的花瓣,只是久久听不见花开的声音。 五 鼠标点向了他灰色的图像,渔溪到有好多的话想要对他说。 今天我去见了一个人,在他面前我才发现原来很脆弱,当听到他要结婚了,眼泪止不住地迸出眼眶,我真傻,是个傻女人。渔溪用鼠标点了发送,她希望在他第一时间能看到。 消息框亮了,渔溪喜出望外。 在我眼里你不是个傻女孩,而是一个痴情的女孩,只能说那个男人太不知足了。 渔溪飞快地敲打着键盘,我还以为你不在线,原来你一直都在,真的吗?我不傻。 我是千年等待的湖,等待千年的归宿,你若累了,就停留在湖面上歇会吧! …… 夜很深了,两个人似乎还意犹未尽。渔溪,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想和他见面,但还是犹豫了,那个世界终究是遥不可及。 那个叫千年湖的男人,怎么就走进了她的壁垒。他的才情,他的每一个字,渔溪都记在了心里。 有时,渔溪会把那个叫易寒的男人想成是千年湖。 偶尔,会站在窗口呼吸着黑夜里的空气,没有人知道黑夜里的空气是那么安静、恬淡,便会不自觉的抬头看上面,暗黄的灯光透出窗外。 月光洒进屋里,渔溪却辗转难眠,想他,他便是千年湖,千年湖便是他。想爱和被爱了。不知为什么,她又抬头看那扇窗户,熄灯了,和她几乎是同时熄的灯。 晨光柔柔晒着渔溪的脸。喂,你袜子好像破了。渔溪转过头,一身西装的他,没有了那天的阳光,增添了几分成熟。她看到了袜子上那道裂痕,窘的脸都红了,她擦过他的肩快速地进了屋,真丢人啊!本来是不想穿袜子的,可是腿毛忘记刮了。 易寒边走边笑,那张滚烫的脸那双美丽的大眼睛。 酒吧里又来了一群男人,又是那天那个和天亦有一样声音的男人。渔溪已心如止水,流连他的声音还是流连他的人,一切都很平静。喝完酒,那群人就起身走了,当那个男人从他面前走过时,他,原来是他。 渔溪看了看夕阳中的易寒,她定了定神走过去,你昨天是不是去酒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