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令人老(5)
时间:2014-07-11 作者:古龙 点击:次
相思夫人道:“你什么时候下的毒?”她显然还不信。 柳长街道:“毒本就藏在我指甲里,我一跳下水,毒就溶进水里。” 相思夫人道:“解药..” 柳长街道:“解药是我在脱衣服时吃的,我知道男人脱衣服并不好看,所以男人在脱衣服的时候,女人一定不会盯着看。” 他微笑着,又道:“无论做什么事之前,我一向都准备得很周到。” 相思夫人脸色已变了,突然游鱼般滑过来,十指尖尖,划向柳长街的咽喉。 这时她才知道柳长街并没有说谎——她忽然发觉自己的人已软了,手也软了,全身的力气,竞已忽然变得无影无踪。 柳长街轻轻飘飘的就抓住了她的手,悠然道:“男人也会喜新厌旧的,现在你也已不新鲜了,所以还是老实点的好。” 相思夫人变色道:“你..你真忍心杀我?” 柳长街叹了口气:“我实在不忍心。”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点了相思夫人的三处穴道,点在她丰满坚挺的胸膛上。 四 剩下来的事就比较简单了。 秘门就在山壁上挂着的一幅大波斯地毡后,千斤闸也没有千斤重,锁也并不十分难开。 柳长街本就有一双巧手。 到了外面,唐青虽然已逃得无影无踪,素桥却还留在那里。 这件事实在做得太顺利了。 若是别人,一定会认为自己的运气特别好,但柳长街却绝不这么样想。 “一个人只要用的方法正确,无论遇着多大的难题,都会顺利解决的。” 他做事的确有一套与众不同的法子。 本来盖起来准备拆的酒楼,现在还是完完整整的,本来准备来拆房子的人,现在却已经死了三个,跑了三个。 天下本就有很多事是这样子的,明明是万无一失的计划,却往往会行不通,明明是不能做到的事,却偏偏成功了。 得失之间,本就没有绝对的规则,所以一个人也最好不必把它看得太认真。 酒楼里还亮着灯光,里面的人还在等。 现在天还没有亮,不等到天亮,他们是绝对不敢走的。 “这个人居然还没有死,居然又来了。” 女孩子们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看着他,大家都已看出他是个很有办法的人。 酒还在桌上。 柳长街舒舒服服地坐下来,现在确实已到了可以舒舒服服地喝两杯的时候。 他正想自己倒酒,一个眼睛长得最大、看起来最聪明的女孩子,已扭动着腰肢走过来,看着他嫣然一笑,道:“相思好不好?” 柳长街道:“好,好极了!”这女孩子媚笑着,用力吸着气,使得胸膛更凸出,“我叫如意,我也很好。” 柳长街笑了:“你的确还不错,只可惜你如了我的意,我却未必能如你的意。” 如意又抛了个媚眼:“为什么?” 柳长街道:“因为我这包袱里装的既不是黄金,也不是珠宝。” 如意居然没有露出失望之色,还是媚笑着道:“我要的不是金银珠宝,是你的人。” “只可惜他这个人也已经被我包下来了。” 这句话是从门外传进来的,如意转过头,就看见个兰花般幽雅、孔雀般骄做的绝色丽人,从门外的黑暗中走了进来。 孔兰君居然也来了。 在她面前,如意忽然觉得自己像只鸡,只好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想不到男人也有干我们这行的,居然也会被人包下来。” 柳长街也叹了口气,道:“我干的这一行,也许还不如你。” 如意又嫣然一笑,道:“可是我喜欢你,等你有空时候,我也愿意包你几天。” 她吃吃地娇笑着,拧了拧柳长街的脸,就拉着她的姐妹们一起走了:“看来这地方已经没生意可做,不如还是回去睡觉吧。” 柳长街目送着她们走出去,好像还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 孔兰君已坐了下来,盯着他,冷冷道:“你还舍不得她们走?”柳长街又叹了口气,道:“我是个多情人。”孔兰君咬了咬牙,恨恨道:“你根本不是个人。”柳长街道:“幸好有很多女人偏偏喜欢不是人的男人。”孔兰君道:“那些女人也不是人。”柳长街道:“你呢?”孔兰君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我好像也快要变得不是人了!”在这一瞬间,她整个人竟似真的变了,从一只骄傲的孔雀变成了一只柔顺的鸽子。对付她,柳长街显然也用对了法子。有些女人就像是硬壳果,是要用钉锤才敲得开的。现在她就像是个已被敲开的硬壳果,已露出了她脆弱柔软的心。柳长街看着她,心里忽然有了种征服后的胜利感,这种感觉也没有任何一种愉快能比得上。于是他立刻也变得温柔了起来。对一个已被征服的女人,已用不着再用钉锤了,他伸出手,拉住她的手柔声道:“其实我也知道你一直都对我很好。”孔兰君垂下头:“你..你真的知道?”柳长街道:“我也知道你的计划很不错。” 孔兰君道:“可是..可是你并没有按照我的计划做。”柳长街道:“我是个急性子的人,一向喜欢用比较直接的法子。”孔兰君抬起头,凝视着她,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关切。“但我却还是觉得你用的法子太冒险。”柳长街笑了笑,道:“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总算已做成了。”孔兰君眼睛里发出了光:“真的?”柳长街道:“嗯。”“东西你已到手?”柳长街指了指桌上的包袱。孔兰君看着他,显得又是喜欢,又是佩服,情不自禁用两只手捧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贴住了自己的脸:“我现在才知道,你不但是个真正的男人,而且是个了不起的男人。” 柳长街更愉快,无论什么样的男人,听见这种话都会同样愉快的。 他忍不住笑道:“其实我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 这句话他井没有说完,也许己永远说不完。 就在这时,孔兰君突然用两只手夹住了他的手,指尖扣住了他的脉门,一拧,一摔,用的居然是蒙古摔胶的上乘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