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形下,他就有可能被元首带到那地方去,而他根本没有机会把事情告诉蓝丝。
到目前为止,这一切,当然全是假设。可是这个假设,却可以构成画画,使人可以推测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八章 废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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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根据这个画面所作的推测,都可以接受。
在我以往的经历中,在这样情形下所作的假设,和后来真相大白之后的事实相比较,相去不会太远。有很多经历,都是根据假设,一步一步推论,才终于使事情水落石出的。
这就揭开谜团的最好办法,不可以空口说白话视之。
当时白素这个假设,就令得蓝丝“啊”地一声,很有释然的神情——是然她本来虽然焦急于温宝裕的失踪,可是也很怪温宝裕以边一点信息都不留下来。白素的话,就解开了她的心结。
她还进一步想到,如果元首曾经几次来回,那么他就大有可能再度忽然出现,就算他不能把温宝裕带回来,至少也可以使事情的经过真相大白。
所以蓝丝靠在白素身边,神情看来平稳了很多,甚至于可以说笑:“不知道小宝能不能在那地方带一样东西来,又不知道他的愿望是什么?”
她这样说,当然未太乐观了些,我道:“我们不能只是等着元首再度出现。总要有些行动才是。”
我这句话,却得不到回响,大家都不出声。
陶启泉苦笑:“卫斯理,你再神通广大,现在也无法可施,连那地方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如何着手?”
我瞪了他一眼:“如果每件事都那么容易着手,也不成为事件了!”
陶启泉摊了摊手,没有再说什么。
我虽然心中不服,可是也确然无从着手。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仿佛在迷雾之中,前进了一程,可是仍然在迷雾里,而且一点也看不出可以走出来的迹象,可以说和原地踏步并无不同。
在这种时候,心绪最是烦闷。我向白素望去,白素缓缓摇了摇头,表示她和我一样,一筹莫展,无法可施。
刚才她曾经在书桌和书房各处找寻线索,可是并无所获。这个书房其实不能算是书房,相信元首从来也没有在这里看过什么书,书架上的书,全是簇新的。
元首喜欢躲在这个书房里玩电子游戏机,那只怕是他这个蠢人的本性,可以想像虽然他达到了望,当了国家元首,可是他肯定不能在元首的生活中感到任何快乐。
对有些人来说,或许如此。对元首来说,在开始的时候对许也是如此。不过等到新鲜感一过,随之而来的一定是各种各样的烦恼。他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人物,根本没有治理国家的才能,硬坐在这个位置上,其困扰的程度可想而知。
偏偏这又是他许下的愿望,无法改变——如果他不想再当国家元首,那又是只外一个愿望了。而那地方只能给他一个愿望,所以他只好一直把这个国家元首当下去,怎么摔也摔不掉,不论他感到如何痛苦,都只好继续。
这种情形,可算是黑色幽默之至。难怪他喜欢躲在书房玩电子游戏——也就只有在这里,他才能轻轻松松做回他自己,不用穿戴沉重的大袍大甲演戏。
我想到这里,感到元首这个人的遭遇,简直充满了喜剧性,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各人都很讶异地望着我,我问蓝丝:“这传说是从哪里来的?”
蓝丝摇头:“传说就是传说,一代又一代传下来,谁知道从哪里来?”
我道:“传说中有没有可以取消已经达成的愿望的方法?”
蓝丝睁大了眼,一时之间不明白我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道:“譬如说当厌了元首,不想当了,可不可以?”
蓝丝想了一会,摇头:“我不知道,传说……我听过很多遍,没有听说过有人达到了愿望之后又想取消的。”
陶启泉一拍书桌,他明白了我的想法,他道:“你的意思是他不想当元首了?”
我点头:“我相信他这个人,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候,大概是在小地方当警察局长的时候,那是他的才能所能负担的最高职位。再向上升,超过了他的负荷能力,他就会产生痛苦。位置越高,痛苦越甚,到了元首这个地位,痛苦也就到了顶点。”
陶启泉听我说到这里,突然也发出了轰笑声——因为情形对元首来说,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悲剧。可是对分来说,却极之可笑。
陶启泉笑了一会,才道:“真要命!那地方是由什么力量主持?竟然如此恶作剧!”
白素接着道:“那地方由什么人,或是什么力量主持,是事情的主要关键。”
白素的话当然有理,可是大家听了之后,只是苦笑。
因为还是那句话,连那地方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一切进一步的探索都变得不可能。
我伸手轻轻拍打额头:“还是要彻底在书房搜索一番——如果元首和那地方还有一定的联系、或者他对于有关那地方的记忆,其线索一定留在这里,因为这里是他躲避现实压力的天地。”
白素表示同意,和水荭、蓝丝立刻开始行动。
陶启泉视红不离水荭,仿佛水荭的每个行动,在他眼中全都赏心悦目,美妙无比。
我来回踱步,走到门口,根本没有目的,只是无聊,顺手拉开了门,却见门外有四个人。由于我是突然打开了门,因而吓了一大跳。那四人正是总司令、参谋长和两位部长。
只见他们神情紧张焦急,不但满头大汗,而且连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