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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走了 只剩一段旧伤。

  如果不是那一日大雨滂沱迫使我无处逃遁,你朝我绽开了绝世笑靥。我们会不会,也就从此一生错过,各自奔波。
  如果不是宿命早已将一切结局勾勒铺在足下,而我从不懂得如何费尽心机来闪躲。是否,那一刻也不至于望出心魔。
  告诉我,亲爱的。命中注定的传说,那个主角,是你么。
  
  
    
  如果不是机缘的巧合,我说,你是值得我一生去观望的烟火,从此只能凭借记忆生硬地临摹,你会不会伸出你柔软的双手拥抱我。
  如果不是你用笑容照亮了我堆满尘埃的生命,如果爱情不是我们彼此唯一的救赎,还有什么信仰值得顶礼膜拜。
  答应我,亲爱的。无论我们遭遇如何,你最爱的那个人,一定是我。
   
  [一]
   
  那天他约了孙一起去电脑城逛逛,等了许久才接到电话,孙在那头一直道歉,霖言,不好意思,我忘了今天约了小曼,真是对不起。
  霖言笑笑,都是几个熟人,别假客气。孙也笑,那晚上回来吃饭吧。他应了,然后挂机。脸上浮出一丝温和的淡然,嘴角微微扬起,是很好看而且干净的男子,通情达理,大将风范。
  他一个人独自走了走,没有什么看得上眼的玩意,颇有些意兴阑珊。抬头看了一下灰蒙蒙的天空,有大颗大颗的雨滴落下来打在脸上,泛出些许凉意。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随处可见水洼,他皱了皱眉,有些懊恼自己竟然不带雨具,而这个地方打车又是极度困难的事情。
  带着郁闷的情绪,他绕到了一间咖啡店的门口。店面布置得很有特色,背景是深蓝色,上面用浅蓝的色彩喷了一行字,我们依偎着就能生存。是张国荣的《取暖》里的歌词,逝者已矣,一阕歌曲却能够历久弥新。可见,生命真是很脆弱,也并非每个人必须为之坚持的责任。
  忧郁了一下,他还是推门进去了。
  生命固然不可预知,每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决定背后也许都隐埋了和光同尘的契机。我们犹如一群群盲目的飞虫,朝着光明的方向振翅,结果碰上玻璃,撞得头破血流。这便是幸福的幻觉,不舍不弃的追随,最后才发现自己一直置身于幸福之外。
  彼时的霖言,他不知,从他的手伸出去那一刻开始,他的人生便与从前不同了。
  由于是梅雨季节,店内生意比较冷清,柜台里只有一个女生在趴着小憩,门开的那一刹那她被惊醒抬起头来撞上霖言的目光,四目相视,众神缄默。那是怎样摄人心魄的一张面容,小麦色的皮肤闪着健康的光泽,清澈见底的明亮眼眸,小巧精致的鼻子下是一张樱桃般美好的嘴唇,黑色的长发柔软地散在脑后。看上去,眉目之间还透着一股学生气。
  她怔了怔,堆起笑容问,你需要点什么吗?
  他也笑笑,有什么吗?然后,她飞快地报出一大堆饮品的名称,语速很快,霖言依稀只听见一款蓝山。于是他确定就要极品蓝山。
  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看着雨水打在玻璃上流下的水痕,她煮好咖啡送到他面前,笑意盈盈。没有加糖,你慢用。霖言望着她,为什么不加糖?我需要加糖的。她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对不起,因为现在很流行加奶不加糖,许多客人都爱喝苦一点的,所以……他便笑了,可我从来都不是个时尚的人。她又送来方糖,脸上始终保持歉意的笑容。
  转身的时候,霖言忽然开口叫住她,我们聊聊好不好。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要知道,他从来都是人群里最沉默的那一个。可是上班的时候是不可以偷懒的。她有些为难。他刚想作罢,她眼波一转,不过现在老板不在,不用那么兢兢业业啦。
  她给自己调了一杯爱尔兰咖啡,端起来贪婪地喝了一口,浓厚的奶油便矮了几分。
  他问她,你是大学生吗?她很坦然,不是,我不是学生。他很意外,又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她略一迟疑,答道,我叫惊蛰。他微微一惊,是二十四节气里的一个,虫子都醒来,意为如此,名唤惊蛰,分明有卑微的含义。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他觉得自己有点逾界。可她还是好脾气地笑,因为我在惊蛰的那一天出生,很顺理成章地就叫这个名字。你呢?
  霖言逗她,我叫芒种,也是节气。她哈哈大笑起来,十分天真的模样,也知道他是骗人的。他忍不住跟着她笑起来。后来,他止住笑,温和地纠正自己。我叫霖言,你要记住。她点头,好,一定记住。
  一言一语地搭着,却丝毫不觉得尴尬。霖言是不善言辞的男子,但惊蛰,绝对是个意外,她是让人过目不忘的女子,即便只是倾听,也觉得满足。
  霖言望着她,手边的咖啡已经冷却,心里却腾升浅浅的温暖。


作品集花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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