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留下了一个谜:《暗号之二》将以甚么形式出现呢?我作了一个极大胆和匪夷所思的假设,由于太惊人了,所以暂时不发表,准备在找到有资格的人询问之后,再把这个设想说出来。
整个故事的主题,其实是转世,“暗号”也者,是小说的噱头。再生,涉及人类生命的奥秘,照例,不会有结果,只是种种的设想而已。
设想极重要,许多事实,就在设想中求证出来。
第一章 手掌、铜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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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很多人类特有的行为做故事的题目,例如“毒誓”之类。暗号,并不是人类特有的,许多生物,包括植物在内都有应用暗号。
但是,把暗号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变化万千的,还是只有人类。
暗号的作用,是件不为他人所知的沟通。只有沟通的双方,才知道那是甚么意思,暗号由沟通的双方所约定,一起遵守。
所以,任何暗号,不论在甚么情形下使用,都有一定的神秘性。
这个故事,是一个有关暗号的故事——暗号就是暗号,没有曲解的意思。
先说一件和这个故事不算太有关连的小事。
我经常收到来自各地的陌生人来信,多半是在信中问我叙述一些他们经历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我有不少故事,都是在这种情形下发展出来的。
也有很多,是问一些很无聊的问题,所以我不是每封都看,大多数由白素先看,后来,责任便落到了温宝裕的身上——他很喜欢这工作,说是可以使自己有相识遍天下之感。
我也乐得由他去代劳——他的判断能力很高,知道哪些来信可以拿来给我看,而哪些只合抛入字纸篓。
那天,他兴冲冲地来到,一见到我,就抖开一张信纸,交到我的手上:“从这封信上,你能联想到甚么?”
我一看那封信,一张纸两面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铅笔小字,字迹幼稚,是少年人的字迹,可是写得很用心,这种来信,很叫人感到写信人的诚意,也颇令人感动。
我看那封信,信的内容,也很奇特,信确然是由两个少年人联名写来的,发信的地点却是在巴西,写信人是两个从台湾去旅行的中国少年。
信中记述着一件他们亲身经历的奇事,说他们在旅行途中,有一次脱了队,迷了路,在寻找归队的过程中,进入了一片草原。
在草原上,他们看到了有两个和他们年龄相仿(十三四岁)的少年在追逐嬉戏。
他们正准备上去问路时。奇事发生了,他们看到在前面奔跑的那个少年。忽然在草尖上飞快地奔走起来。
那草原上的草很是茂密,都有四五十公分高,人在草尖上奔走,看起来,又是奇特,又是好看。
而那两个巴西少年,相貌很是俊美,这就使得情景更是异特。
而几乎立即地,在追的那个,也飞身上了草尖,两人以极快的速度奔跑,一下子就离他们远了。
目击这等奇事,两名中国少年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伫立不动,毫无反应。
接下来,他们所看到的现象,更加奇特了。那是他们自极度的惊愕之中回过神来,各自发出了一下惊呼声之后的事。
在草尖上奔走的两个少年,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呼叫声,一起停止了奔跑,回过头来。
这时,双方的距离虽然远,可是还很清楚地可以看到他们的表情,两个巴西少年互望,一副“糟糕,叫人看到秘密了”的神情。
他们已停止了奔跑,两个中国少年,这时也已看清,他们站在草尖之上,那么柔软的青草,连弯也没有弯,这种奇特的现象,令得两人再度发出惊叫声。
就在他们的呼叫声之中,那两个巴西少年突然不见了。并不是甚么都消失,而是人不见了,但是衣服却留下了来,落在草上,把草压低。
两人手足僵硬,至少呆立了两三分钟,才走到了衣服的旁边,衣服是普通的衣服。只有衣服,没有人。
两个少年的信,写到这里,文字变得很激动:“我们知道这种经历,说出来会相信的人不多,会说我们神经病。如果我们只是一个人看到,也会怀疑自己是神经病,现在,我们可以用生命来保证,我们看到的一切,尽皆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七孔流血,不得好死。”
接着,这两个少年,还表示了他们的看法:“当他们在车上奔走的时候,那种情景,可以用”绝顶轻功“来形容。轻功之中,本来就有”草上飞“功夫,再深一层,甚至可以”凌空步虚“,但是,他们竟忽然消失了,那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是人是鬼?是妖是仙?盼能赐覆,以免我们被心中的疑团哽死。”
我看完了信,吸了一口气:“快回信给他们— ”
我话还没有说完,温宝裕已道:“已经寄出了。”
我呆了一呆— 他这样说,表示他对两个少年的所见,已有了解释,我扬了扬眉,他道:“气体人!他们遇到的那两个,是气体人!”
他的说法,正和我所想的一样,接触到气体人,还是不久之前的事,若是未曾有不久之前的那段经历,我和温宝裕都难以一下子就有肯定的结论。
我再吸了一口气,联想到了不少别的问题。首先想到的是,似乎有相当多气体人在地球上活动,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甚么特殊的目的。
继而想到的是,像这种人突然消失,留下了衣服的情形,很多古籍中都有记载,大多数是发生在神仙的身上。
温宝裕的思路,看来和我相同,他突然道:“像这种情形,有一个专门名词,叫着‘衣蜕’,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