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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可波罗游记(2)

[NextPage版本说明、序、后记2]


  在马可·波罗到达之前,有两个举世文明的工程奇迹已经完成了,一个是万里长城,另一个是京杭大运河。驿站制度使疆域内的陆路交通极为发达,城市的规模也相当可观。马可·波罗抵达杭州时,是这样描写的:“毫无疑问,该城是世界上最优美和最高贵的城市。”杭州的街道宽敞,有运河交通,又有石砌的沟渠排水,已经给这位威尼斯的观光者以良好的印象了。而更让他赞不绝口的则是中国的富庶表现于数量之庞大。不仅都会里市廛栉比,而且乡间也有无数的市镇,为欧洲所无。单说杭州,十三世纪时人口已突破百万大关了,而当时欧洲最大的城市,能有人口数万,已经了不得了。
  天文学的发达,也为马可·波罗所注意,他记述说北京当时有五千多个星象家。他们造有一种观象仪,上有星宿的符号、时间及其在全年的几个方位。星象家依据星宿运行轨道由图像观测气候的变化。例如,什么时候有雷电、暴风雨、地震等。当时,在郭守敬的倡议下,忽必烈批准了在北京修建“司天台”,在全国修建了二十七个天文观测站,大规模地进行天文观测。郭守敬在此基础上修订了新历法,即“授时历”,与现行公历——格利高里历相同,但比公历的确立早三百年。
  中国的各种艺术在当时已经相当成熟了。绘画、雕刻、铸铜、陶瓷和建筑术都已经达到很高的程度。文学也大为流行,在此前一千多年,造纸术就产生了,活字印刷术也于一○四三年就发明出来,马可·波罗已经能够看到关于政治、经济、哲学、宗教、军事、音乐和其它各种书籍流行于世,而更让其称奇不已的纸币已通行于这个国家的许多地区。
  一个容易感受印象的二十一岁少年马可·波罗所寄居的地方,就是这样一个奇异的世界。当然,这在当时的西方人眼里是不可思议的,是神话。
  真实与谎言
  马可·波罗于一三二四年去世。当时他已七十岁了,疾病缠身,日见衰弱,于是请来一位教士和一位公证律师,对于他的财产处分,给予了详细的指示。遗嘱上指定他的妻子和三个女儿——两个当时已经出嫁——为他的财产继承人。
  他的朋友们——他们始终无法相信马可·波罗所说的关于东方的奇闻,在他临终之前,要求他为了灵魂可以上天国,取消他的书中那些令人难以置信的说法。但他对此的回答是:“我未曾说出我亲眼看见的事物的一半。”他葬于圣多雷兹教堂。
  马可·波罗去世不久,即有一个可笑的人出现于威尼斯的每一次嘉年华会上。这个家伙打扮成小丑的样子,自称为马可百万。他的把戏就是对任何事物都夸大其词,并辅以手势从而取悦观众。事实上,马可·波罗讲述的事物对于当时的欧洲人来说确实是难以想象的,他们称他的的游记为“世界奇书”,几乎没有人相信它的真实性,大家都将其看作是一本故事书,类似于神话之类。马可·波罗也因此被看作是一个不诚实、说大话的人。要破除这种普遍的成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实际上即使在现在这个世纪,英国的学童也用“这是一个马可·波罗”来形容一桩虚伪的事情。
  马可·波罗的遗书
  对已经存在的一种成见,予以维持似乎比加以消除要容易些。当时就有人提出证据,要推翻马可·波罗所陈述的某些事实。有一个叫马兰斯的传教士,在三百年前从东方回到欧洲,否认中国曾用过纸币。幸好明朝的一些纸币被妥为保存,至今仍作为文物,可以为马可·波罗的游记提供注解。在中国马可·波早期游记中马可·波罗小丑化的形象罗看到可以打碎当柴烧的黑石头,当时的欧洲人很难相信,但现在我们知道这只不过是煤炭而已。马可·波罗描写印度坚果和人头一样大,我们现在知道这就是椰子。本书所含的真实纪录还可以开列一大批出来,然而有一个时期并没有人相信。这本游记取得中世纪亚细亚实录的地位,不知经过了多少个年岁。
  马可·波罗是横跨亚洲大陆,并按照国家和省份连续的次序而列其名称的第一位旅行家。因为他的游记在很长一段时期为人排斥,所以其对于世界的地理概念影响甚微。当时制图的人并没有根据马可·波罗的描写而修改地图,甚至于在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之后,欧洲人对中国和其他地区的情况仍知之甚少。在另一方面,十八世纪的探险家已经能够追踪马可·波罗的足迹而跨过这个庞大地带,并依照他书中所描写的道路前进。在多数时候,马可·波罗记下的大约的距离,被后来以测绘地图为目的而旅行该地的探险家证明是正确的。
  马可·波罗在七百年前经过的许多地方,在十九世纪初又被欧洲的探险家重新经过。赫丁斯泰因、柏利阿特博士、陆军上校科斯洛夫、陆军少校森克斯都曾将这位威尼斯旅行家的记述作为指南,在这个广大的地域内作长途的旅行。
  这些足以造成马可·波罗的声誉,当然还可以加入更多的事迹。他是纪录波斯危险荒原的第一位旅行家,也是巡视当时盛产碧玉的河流的第一人,自此以后近六百年,才有欧洲人到过该处。马可·波罗又是正确描写中国、缅甸、暹罗、锡兰、印度以及他所见所闻的其它地方的民情的第一位旅行家。他对于西伯利亚的黑暗地带、桑给巴尔的黑色人种和白象牙、基督教的阿比西尼亚、吃人的苏门答腊这一切地方人物的存在,给欧洲人以第一次认识。他指出北至北冰洋有白熊、狗拉雪橇、驯鹿,南方有印度的酷热,及其金刚石矿、珍珠河床和奇异的神话。他描写忽必烈大汗辉煌灿烂的宫廷,以及险些征服全世界的蒙古军队的组织。他又描写奇异的小鸟和本不为人知的动物,以及金屋顶的庙宇,奇怪的风俗,异样的景致,历史的与传说的故事,和其他许多事物。迄今为止没有一部书所包含的知识会比它更为丰富。
  现在还是让我们回到热那亚和威尼斯的那场战争中来吧。马可·波罗因为威尼斯舰队战败的结果,身陷于热那亚的牢狱之中。他忍受着羁囚的痛苦,很希望再作一次旅行。他也感觉到狱中的黑暗潮湿与寂寞,好在他有亲身经历的故事可资谈助,他有远方的奇闻异事可供狱友记录下来。而一切游记文学中,无可匹敌的记述现在开始了。
 
 
      小引
  皇帝、国王、贵族、骑士和其他一切人民,如果想要知道世界上各民族之间的风俗差异和东方各国、省以及一切地方的不同,可一读此书;所有人民,特别是亚美尼亚、波斯、印度和鞑靼的人民,他们最伟大的和最奇异的特点,都分别记载在马可·波罗的这部书中。马可·波罗是威尼斯一个聪明而有学识的市民。他在此书中明白说出何者为他亲眼所见,何者为他亲耳所闻,因此本书是一部真实的纪录。
  众所周知,自从上帝创造亚当以来,直到现在,无论是异教徒、萨拉森人、基督教徒,无论属于什么种族,什么时代,从没有人看见过或观察过马可·波罗在本书中所描述的如此多、如此伟大的事情。他把所见所闻的一切事情都深藏在心中,一直没有向别人吐露。但是为了让那些不能亲身经历这些事的人都能分享他的快乐,马可·波罗决定在本书中将此披露出来。这是一二九八年,马可·波罗被囚禁在热那亚的监狱中,亲自叙述,而由狱中同伴比萨人鲁斯梯谦先生纪录下来的,全书共分四个部分。
  马可·波罗在狱中口述他的游记
  波罗兄弟离开君士坦丁堡周游世界
  读者应当知道,当鲍尔文二世(BaldwinⅡ)为君士坦丁堡皇帝的时候,威尼斯共和政府总理的一个代表曾居住在此。前面所说的马可的父亲尼可罗·波罗和叔父马飞阿·波罗都是体面的上层人物,他们在一二六○年乘着一艘装满各种商品的自备商船平安地到达了君士坦丁堡。在对于是否继续前进的问题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商讨后,他们决定驶向黑海的彼岸,因为如此前进,一定会有利于他们的生意,使他们的商业资本不断增值。他们怀着这个目的,购买了许多稀奇珍贵的珠宝,从君士坦丁堡出发,航行到达一个叫索尔得亚的港口;然后登陆向东,几天后他们来到了鞑靼人西方强大的君王别儿哥汗的王朝。这位君王住在波尔加拉和撒莱这两座城市,是鞑靼人中最民主最文明的君王之一。别儿哥汗对波罗兄弟的到来,表示十分欢喜,以特别隆重的仪式接待了他们。波罗兄弟为报答他的盛情,特将自己携带的珠宝呈献在别儿哥汗的面前。当他们发觉这位君王十分喜爱这些珠宝时,就毫不犹豫地全部奉上。君王看见波罗兄弟如此慷慨大方,又惊又喜,但他却不愿无故接受他们如此慷慨的馈赠,不但对所有的珠宝都加倍偿还,而且还回赐了许多珍贵的礼物。
  波罗兄弟在这个地方住了有一年之久,很想返回故乡。但这时别儿哥汗和另一位统治东方的鞑靼君王旭烈兀汗之间突然爆发了战争,因此阻碍了他们的回程。双方军队经过激烈的大战后,旭烈兀汗取得了最终胜利,于是使旅行更加困难重重,波罗兄弟已经不能从原路返回君士坦丁堡了。这时有人建议他们沿着别儿哥汗王国领土的边境,向东走一条不常走的路,然后再绕道向西。目前这是到达君士坦丁堡的唯一通道。于是他们向西方鞑靼王国内一个叫奥卡卡的城市出发。在此处稍事休息后,继续前进,渡过底格里斯河——伊甸乐园四大河流之一——来到一个荒原。这个荒原有十七天的路程,里面既没有城市、寨堡、也没有坚实的建筑物,只有住在荒原天幕下的鞑靼人和他们的畜群。波罗兄弟越过这个荒原后,终于到达了一座建筑坚固的城市——布哈拉。该城所在的省也叫布哈拉。这座城市在波斯境内,是波斯王国中最宏伟的城市,受一个叫八剌的君王统治。他们因为无法再向前走,所以只得在这座城市逗留了三年之久。
  当波罗兄弟寄居布哈拉时,有一位名望卓著、才能优越的人突然出现在此。他就是由前面所说的旭烈兀汗派去觐见忽必烈大汗——所有鞑靼人的主人——的使臣。大汗的京都位于亚洲的东端,是亚洲最边缘的地区。这个使臣以前从没有机会——虽然有这样的愿望——看见过任何意大利人,这次能有机会与波罗兄弟相识并且亲切交谈——因为波罗兄弟已经颇为纯熟的掌握了鞑靼的语言——十分高兴。经过几天的交往,使臣觉得波罗兄弟举止得体,谈吐不俗,就提议他们随自己一同去晋谒大汗。大汗从前也同样没有见过任何意大利人,所以此次波罗兄弟去的话,他一定非常欢喜。同时使臣保证,他们到达京城后一定会受到隆重的接待和丰厚的赏赐。波罗兄弟觉得此时回国,路上一定十分危险,不如接受使臣的提议,祈求上帝保佑自己一路好运。于是他们便跟随使臣共同前行,并且将从威尼斯跟来的几个基督徒仆人也带上了。
  他们一行人最初向着东北和北之间的方向前进,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到达京都,因为在路上他们常常遇上大雪和洪水阻碍行程,必须等到雪融水退后,才能继续前进。他们在途中看见许多值得惊叹的事物,马可·波罗在本书中将加以详细描述,这里就暂不提及了。
  大汗派遣波罗兄弟充任回访教皇的专使
  波罗兄弟觐见忽必烈大汗时,受到了大汗谦恭亲切的接待——这是他的本性。同时因为波罗兄弟是第一批来中国的拉丁人,所以大汗特地大设筵席,表示对他们的欢迎。大汗以慈祥的态度和他们交谈,殷勤询问西方各国、罗马的教皇和其他各基督教的君主王公等的情况。大汗希望了解这些皇帝和君主在国内的权威、领土的广袤、司法和军事的状况,尤其是教皇的情况、教会的事业、宗教的崇拜和基督教的教义。波罗兄弟本来就受过良好的教育,为人又十分谨慎,再加上他们精通鞑靼的语言,常常能用贴切的词句来描述,所以对这些问题都给予了令人满意的回答,因此大汗非常宠信他们,时常召他们进宫闲聊。
  当大汗得到波罗兄弟明白清楚的回答后,心中十分高兴,在和众臣商议之后,准备派他们充任回访教皇的专使,并由科加达尔男爵陪同前往。

[NextPage版本说明、序、后记3]


  大汗告诉波罗兄弟,他派他们出访教皇的目的是请求教皇派遣一百名精通基督教教义和七艺的传教士来,用公开清楚的讨论,向他境内的学者证明,基督教徒所宣扬的信仰是建立在更坚实的真理上的,比其它宗教更加优秀;同时还要说明鞑靼人的神灵和其家中所供奉的木偶是一种恶魔,他们以及东方的普通百姓敬奉这些恶魔为神,实在是一种错误。还有一点,大汗十分希望波罗兄弟回来时,能从耶稣基督圣墓的长明灯中,取来一些圣油,因为他自称敬重耶稣,把他看成真神。波罗兄弟听完大汗的这些吩咐后,随即跪倒在地,表示愿尽自己的所能,执行他的命令。于是大汗令朝臣以他的名义,写一封鞑靼文的书信,呈给罗马教皇。
  大汗又按他所创立的制度,赐给波罗兄弟一面御书金牌。凡持有这面金牌的人以及他的全部扈从都会得到帝国内的地方官吏和驿站妥善护送,所经过的城市、城堡、市镇或乡村,都必须提供一切必要物品。
  波罗兄弟接受了这个神圣的使命后,马上辞别了大汗,起程前往罗马。他们走了二十天后,同行的科加达尔男爵患重病,不能再走了,于是他们只能停留在某城中。此时波罗兄弟进退维谷,他们在与所有同行的人商议后,并征得了病人的同意,决定把科加达尔留在此地养病。因为他们持有皇帝赐予的金牌,所以沿途的地方官吏提供了十分周到的服务,给了他们极大的帮助,一路上所有费用均由地方负责,并有卫队妥为护送。不过,波罗兄弟一行虽有如此便利的条件,但由于自然条件的恶劣,风霜雪雨,天寒地冻,洪水泛滥常使他们寸步难行,因此行程极为艰难。在到达小亚美尼亚的莱亚苏斯港时,已花去了他们三年的时间。
  他们从莱亚苏斯港启程,沿海而行。在一二六九年四月到达了亚克,在这里他们突然得到教皇克莱门特四世(PopeClement the Fourth)去世的消息,心中万分焦急。当时教皇委派的大使正好驻在亚克,于是波罗兄弟便向大使汇报了鞑靼大汗赋予他们的使命。大使劝告他们必须静候新教皇的选举结果,到那时才能履行他们的任务。波罗兄弟接受了这个忠告,决定在这段时间内,先回威尼斯老家一趟。于是他们便从亚克乘船启航,经内革罗蓬特回到了威尼斯。到家后,尼可罗·波罗才知道,自己临行时怀孕的妻子已经去世了,遗下一个儿子,现在已经十五岁了。这就是本书的口述者马可·波罗。
  波罗兄弟再次离开威尼斯,回复大汗并携马可同行
  由于教会内的种种原因,教皇的选举迟迟未有结果。波罗兄弟在威尼斯逗留了两年,天天盼望新教皇能早日选出,同时又担心大汗对于他们长期滞留欧洲而心中不快或者可能怀疑他们无意回去,于是便决定先回到亚克,再作打算。这次他们带上了少4年马可·波罗同行。来到亚克后,他们征得了教皇大使的许可,前往耶路撒冷,按照大汗的吩咐,取来了少许圣墓灯中的油。他们又请求大使致信大汗,证明他们努力履行了大汗的使命,并说明基督教教会的教皇还没有选出。然后,他们就立即离开前往前面所说的莱亚苏斯海港。
  然而他们动身后不久,大使就接到了意大利红衣主教会议的任命书,宣布他为新一任的教皇,名格利高里十世(Gregorg theTenth)。新教皇觉得现在自己的地位足以满足鞑靼皇帝的要求,因此急忙派人持书信前去晋谒亚美尼亚王,通报自己当选的事情,并且询问那两位取道该国向大汗朝廷进发的专使是否还在境内,如尚在境内要求他们立即回去。此时,波罗兄弟恰在该处,于是他们欣然应召返回亚克,同时亚美尼亚王也特地派遣一艘兵舰护送他们前往,还派了一名公使同去祝贺新教皇的当选。
  教皇在波罗兄弟到达后,用隆重的仪式欢迎了他们,马上修书一封,并且选派了两名正在亚克传教的修道士与他们同去大汗朝廷。这两个传教士是文学家、科学家和渊博的神学家,一个是维琴察的修道士尼古拉(Nicholas),另一个是的黎波里的修道士威廉(Willian)。教皇给了这两位修道士相当的权柄,使他们以后在那些国家里可以全权行事,任命修道士、主教、赦免或不赦免各种罪恶、代替他行事,还给他们写了任命状和介绍信。委托他们交给大汗他所要送的国书。并且又挑选了许多珍贵的礼物,其中有几只精致的玻璃花瓶,是以他的名义送给大汗的,以表示对大汗的祝福。一切事务都完毕后,波罗兄弟一行拜别了教皇再次回到莱亚苏斯,然后登陆向亚美尼亚国前进。
  他们到达亚美尼亚后,得到消息,说巴比伦的苏丹邦多克达里(Bandokdari)统率大军进攻亚美尼亚,并且已经占领了该国的大片疆土。两个修道士听说后惊恐万状,担心自己的生命受到危害,于是决定不再前进,而将教皇委托给他们的书信和礼物交给波罗兄弟,自己则由当地修道院院长保护着直接回到了海滨城市。
  然而波罗一家却不畏艰难险阻——波罗兄弟久已习惯了这些——穿过亚美尼亚的边界,继续前进。他们穿过几天看不见人烟的荒原,越过高耸陡峭的大山,历尽艰辛,终于到达了东北和北之间的某个地方。这时他们得到消息说,大汗正驻跸在一个宏伟富丽的大城,名叫开平府。当他们抵达开平府时,全程所费的时间不下三年半,这主要是因为这里的冬季气候寒冷,前进速度非常缓慢。当波罗兄弟还遥遥在途时,大汗就已得到禀报。大汗知道他们长途跋涉,一定十分疲劳,于是特地派遣官员在相距四十日路程的地方迎接他们,并下令沿途地方官吏小心照应,使远行的旅人得到最大的方便。他们依靠这些帮助和上帝的恩宠,终于平安到达了京都。
  尼可罗、马飞阿和马可觐见大汗
  当波罗一家到达京都之后,忽必烈大汗特地召集文武大臣举行盛大的朝会欢迎他们。波罗一家走到大汗御前,跪在地上,叩头致敬。大汗立即令他们起来,详细询问了旅行的情况,以及和教皇交涉的始末。波罗兄弟用明白简要的语言,条理清楚地叙述了一切经过。大汗聚精会神,认真倾听。波罗兄弟随即呈上了教皇格利高里十世的书信和礼物。大汗听完所宣读的书信后,对于两位专使的忠诚、热心和勤勉大加赞扬,并且十分虔诚地接受了圣墓中的灯油,命令以宗教的诚心妥为保存。
  当大汗发现马可·波罗时,问“他是谁?”尼可罗回答说:“这是陛下的仆人,我的儿子。”大汗立即说:“欢迎他,我很高兴。”并且下令将马可的名字列入荣誉侍从的名册中。大汗为了庆祝波罗一家远道归来,在朝会后又摆下了盛宴为他们接风。波罗一家在朝期间,大汗总是对他们宠信有加,甚至有时还超过了国内的众大臣。他们受到了所有朝臣的敬重。
  马可·波罗和他的父亲抵达大汗的京都
  马可·波罗在很短的时期内就学会了鞑靼人的一切礼仪举止,并且精通四种文字,能够顺利地读书、写作。大汗看见他如此能干,便想在实际工作中试试他的才能,于是特地派遣他到离京都六个月路程的一个叫哈剌章的地方,去处理一件重要国务。马可·波罗以他的聪明、谨慎,把此事处理得十分得体。同时他又暗中发现大汗喜欢听臣下讲述各地的风俗民情和远方异国的奇闻轶事,因此,他每到一处便用心收集这类事情的正确材料,对于所见所闻的一切趣事,都纪录下来,以便满足自己主人的好奇心。
  马可·波罗觐见忽必烈大汗
  总之,马可·波罗在供职的十七年中,表现得非常能干,所以大汗常派他到帝国各地以及藩属去执行机密任务。马可有时也为自己的私事出外旅行,不过这要征得大汗的同意和地方当局的许可。马可·波罗在这种优越的条件下,或凭自己的观察,或听别人的叙述,得到了大量的为当时人所不了解的东方各地的风土民情材料,并且不辞辛劳,清清楚楚地把它们纪录下来。这些以后各章都会反映出来。他因此获得了许多荣誉,从而引起了其他廷臣的妒忌。
  尼可罗、马飞阿和马可向大汗请求回国
  我们的威尼斯人旅居帝国多年,已经积攒了大量价值连城的珠宝和黄金,因此很想衣锦回乡。不过因为大汗对他们的恩宠甚隆,因此这种回乡之情只能藏在心中,不便表露出来。但是大汗年事已高,如果他们不在他去世之前回去,也许就得不到沿途的供应,无法帮助他们克服长途跋涉中所遇的无数困难,平安返回家乡。因此,只有在大汗生前,凭借他的恩惠,才有希望实现他们回乡的愿望。一想到这些,他们的回国之心便更加急切。
  有一次,尼可罗·波罗乘大汗特别高兴之际,跪在地上恳求为他自己及全家人的原因,恩准他们回国。但大汗不但丝毫没有应允的意思,似乎还有些伤感地问他们,为什么要冒如此大的危险,作可能丧失生命的长途旅行。大汗说,如果他们是求利,他可以加倍的赏赐他们,并满足他们的一切愿望,给他们应有的荣华富贵,但就他对他们的宠信程度来讲,绝不允许他们回国。
  正当这个时候,波斯的君主阿鲁浑(Argon)的妻子卜鲁罕(Bolgana)去世了。她在临终前要求——并且留下了书面遗言——非住在契丹国大汗境内自己家族的女子不得继承自己的后位,不能受到君王的眷宠。阿鲁浑为履行这个庄重的请求,特派遣三个精明强干的男爵兀鲁、阿必失呵、火者为专使,带着大批的扈从来到大汗王廷,请求大汗从亡后的亲属中为他选择一名淑女为配偶。大汗很愉快地接受了这个请求。在他的关照下,选出了一位极美丽极有才学的十七岁的姑娘,叫阔阔真(Kogatin)。当三位专使看见这位姑娘后,都赞不绝口并决定立即回国复命。一切起程的准备工作完毕后,大汗为表示对阿鲁浑未来王后的敬重,特地挑选了大批的扈从随行侍卫,并举行盛大的朝会欢送阔阔真一行。使团走了八个月后,因为鞑靼诸王之间爆发了战争,阻塞了归程,使他们不能再向前走了。于是他们迫不得已只好返回大汗的朝廷,向大汗叙述路途障碍,不能前进的原因。
  波罗一行三人和他们的商队
  当他们回到京都的时候,马可·波罗正好带着几艘船从东印度某地回来。马可·波罗向大汗禀报了他所访问的各国的风俗习惯和自己航海的情况,他说在那些海中航行,十分安全。最后这句话传入了三位男爵的耳中,他们离家已经三年了,很想回去。于是他们便和具有同样愿望的威尼斯商人商议,最后决定由三位男爵陪阔阔真公主同去觐见大汗,向大汗说明由海路回国是如何方便而安全,同时根据刚从那些海航行归来的马可·波罗的体验,海行比陆行费用少,而且时间短。
  大汗如要接受他们海行的建议,就得让三个老于航海的欧洲人同去,直达阿鲁浑国。因此,大汗听完后,脸上露出极不欢悦的神情,因为他实在不愿让三个威尼斯人离他而去。但是他觉得若不允许,也没有其它办法,只好勉强答应。他如果不是对这件事特别重视又加上时间紧迫的话,是决不会应允三个威尼斯人离开而不再为他服务的。
  于是他召见波罗一家,以慈详诚恳的态度对他们的离别表示十分婉惜,并要求他们在和自己的家眷团聚一段时间后,一定要再回来。因为大汗心中有了这种打算,于是下令替波罗一家铸了两块金牌,上面刻着他的命令,在他的疆域以内,无论何处,他们都有自由和安全行动的权利,地方官吏对于他们及其随行人员,必须给予必要的供给。他又赐予他们专使的权力,让他们问候教皇、法兰西王、西班牙王和其他基督教的王公。
  波罗兄弟和马可辞别大汗回国
  同时大汗又下令准备了十四艘船,每船有四根桅杆,能扬九帆,船的构造及设计另有详细的描写,此处暂不提及。其中至少有四、五艘船可容纳船员二百五十或二百六十人,护送王后的三男爵及尼可罗、马飞阿和马可都乘坐在这几艘船上。他们辞别大汗时,大汗赐给他们许多红宝石和其它价值不菲的美丽珠宝。大汗又命所有船舶必须准备两年的粮食。
  他们航行三个月之后,到达南方的爪哇岛,看见各种值得注意的趣闻,本书以后将加以描写。离开爪哇岛后,他们沿印度洋航行了十八个月,才到达阿鲁浑的王国,在这段航程中,马可·波罗又有机会观察了许多事物,本书以后也同样要提到。这里要说的是,从他们启程到完成航行的这段日子里,大约有六百多名船员和乘客死去,三位男爵中也只有火者幸存下来,但是所有贵妇和女侍中只死了一人。
  他们登陆后,才知道阿鲁浑王已去世多时了。现在由他的弟弟凯嘉图(Kiacatu)继位,王国的一切权力均由他掌握。波罗一家特地向新王请示,怎样安排此次护送来的新娘。凯嘉图答复道,应该将新娘配给先王的儿子合赞(Kasan)。合赞此时正驻扎在波斯边界一个叫亚博塞科的地方,为的是守护某些交通要道,防止仇敌的入侵,那里约有驻军六万人。
  波罗一家奉命将新娘送到了合赞处,然后又回到了凯嘉图的朝廷,因为他们以后要走的道路正在这个方向。他们在此休息了九个月。当离开时,凯嘉图赐给了他们四面金牌,金牌长十八英寸,宽五英寸,重约三四个金马克,上面的铭文首先祈求上天眷佑大汗,使他的英名得以长期为人们敬仰,又宣布凡违抗本命令的人要处以死刑,并没收家产。
  古代中国的船
  铭文上又特别载明,在他的疆域内,三位专使所到之处,地方官吏必须小心款待,支付一切费用,必要时派遣军队护送。因此波罗一家所过之处,官吏完全照办,在许多地方他们还有二百多骑兵的护卫。因为凯嘉图政府有孚众望,人民善于欺诈,甚至作奸犯科,所以这种保护措施实不可少。当然若在贤达开明的君王统治下,人民决不敢如此胡作非为。波罗一家在归途中得到大汗去世的消息,于是重游故地的一切希望完全破灭了。他们沿预定的归程继续前进,终于到达了特勒比遵德城,然后再转向君士坦丁堡经内革罗蓬特,最后平安回到了健康与财富的安乐乡——威尼斯,时间是一二九五年。
  此时,波罗一家,特别感谢上帝保佑他们经过无数困难,安然返回,并感谢上帝将他们从如此的疲惫中拯救出来。以上的叙述可作为一章小引,主要是让读者对于马可·波罗在东方各地寄居多年所获得观察各种事物的机会有一种认识。
 
      后记
  经过几年的努力,《马可·波罗游记》终于付梓出版了,这的确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蒙古以少数民族统一中国,并凭借自己辉煌的武功征服了欧亚大部分地区,世界史上还没有第二个如此的帝国足以望其项背;而马可·波罗作为第一个游历中国及亚洲其它各国而又将其系统的介绍给西方和欧洲人,这也是毋庸置疑的。这两个世界第一的碰撞而产生的《马可·波罗游记》也因此成为了脍炙人口的“世界一大奇书”。此书不但是研究历史者的灯塔,为人们对元史的研究提供了一幅生动真实的社会经济生活画卷,同时也成为了一部地理学的重要指南,马里诺莎努托的一三二○年版的世界地图中就有许多资料取自《马可·波罗游记》中,就连著名航海家哥伦布也从本书中受到巨大的鼓舞和启示,冒险西行从而发现了美洲大陆。正因如此,《马可·波罗游记》自成书以来,共被译成了几十种语言,出现了一百四十多个抄本。
  尽管如此,《马可·波罗游记》作为一本跨国性的历史、地理著作,也引起了人们众多的争议。不少学者对书中的矛盾和可疑之处提出了种种置疑,其中最主要、最关键的就是“马可·波罗是否真的到过中国”。
  首先,有学者认为马可·波罗的书中有许多值得怀疑和难解之处;各种版本分歧颇大;人名、地名难以对证,似乎都是从波斯语言翻译而来;而且旅行路线往来重复,难以考证。
  其次,马可·波罗在书中对中国的描写可谓“挂一漏万”。如对最具中国特色的文化产物——茶、汉字以及印刷术都没有提到,妇女缠足、使用筷子也无一语论及;尤其是对举世闻名的长城更是视而不见。这些都说明,这完全不是一个旅居中国十七年,而且自称跑遍中国的人应有的见闻。
  第三,《马可·波罗游记》中很多地方充满了可疑的统计资料;对蒙古皇族的家谱说得也是混淆不清,很不准确;对许多城市的描写完全是公式化的,苍白无力的语言,如居民是“偶像崇拜者”、“隶属大汗”、“使用纸币”等,把中国丰富多彩的景象变成了灰茫茫的一片。
  最后,在中国浩如烟海的史料中,没有查到一件可供考证的关于马可·波罗的材料。
  因此,许多学者认为《马可·波罗游记》只不过是马可·波罗根据波斯的导游手册,以及到过中国地区的商旅的叙述,再加上记录者鲁思梯谦先生的生动想象力及天赋而创造的历史上最成功的一次“克里空”(即所谓虚假报道)。
  应该承认,马可·波罗本人为了扩大影响、追逐名利,的确讲述了不少与实际情况不太相符的事迹:如献炮攻襄阳,任职扬州三年,同时对汗八里(北京)、苏州、泉州等地的描述也与当时的实际情况稍有不同。但由此而推断出马可·波罗没有到过中国,却有待商榷。
  在《马可·波罗游记》中,马可·波罗的确有一些夸张失实、记载错误、疏失遗漏、行文单调、路线不明之处。但我们千万不要忘记马可·波罗是在身陷囹圄,手中既无资料,精神又受摧残的环境下凭记忆而讲述其故事的,因此难免有偏颇之处。再者,本书是一本“见闻”而非“旅行日记”,所以我们完全不必苛求作者必须按顺序记录事件。而且,马可·波罗作为欧洲人,在中国接触的主要是波斯人、蒙古人和色目人,而很少接触作为“下等人”的汉人。因此,他在地名上使用波斯语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不能因此就说他的游记是根据波斯的导游手册编写的。
  马可·波罗在他的游记中没有提到茶,这完全和他保持着国内的习惯,不喝茶有关,再加上当时西域人大概也无饮茶的习惯。同样由于马可·波罗主要是和蒙古人、色目人等种族打交道,所以他也不必去识学汉学。同时马可·波罗是以商人的面目出现在历史中的,文化水平也不会很高,因此完全可能不去理会印刷术等文化学术方面的事情。至于长城则完全是因为历史的原因,马可·波罗在中国的时候,秦汉的长城已废弃多年,破坏风化严重,残存遗迹也无实用价值,马可·波罗在他的游记中只字未提,也当不足为怪。诚然,马可·波罗在他的游记中没有提到的中国事物还很多,但正如某位学者所说的那样:在西班牙巴塞罗那的档案中,没有哥伦布胜利进入该城的记载;在葡萄牙的国家档案中也没有阿美利加奉命航海的史料,难道我们能够因此否定这些无可置疑的事实吗?
  关于马可·波罗一家的历史材料部分,杨志玖教授已在五十多前就给予了回答。这里由于篇幅所限,也就不再赘述了。
  上述看法,只是本人的一些心得,权作抛砖引玉之用,望众多有识之士能多提出独特的见解,让更多的人来了解这段历史,这也正是我翻译《马可·波罗游记》的初衷之所在。
  梁生智
  一九九八年八月于北京后记
  经过几年的努力,《马可·波罗游记》终于付梓出版了,这的确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蒙古以少数民族统一中国,并凭借自己辉煌的武功征服了欧亚大部分地区,世界史上还没有第二个如此的帝国足以望其项背;而马可·波罗作为第一个游历中国及亚洲其它各国而又将其系统的介绍给西方和欧洲人,这也是毋庸置疑的。这两个世界第一的碰撞而产生的《马可·波罗游记》也因此成为了脍炙人口的“世界一大奇书”。此书不但是研究历史者的灯塔,为人们对元史的研究提供了一幅生动真实的社会经济生活画卷,同时也成为了一部地理学的重要指南,马里诺莎努托的一三二○年版的世界地图中就有许多资料取自《马可·波罗游记》中,就连著名航海家哥伦布也从本书中受到巨大的鼓舞和启示,冒险西行从而发现了美洲大陆。正因如此,《马可·波罗游记》自成书以来,共被译成了几十种语言,出现了一百四十多个抄本。
  尽管如此,《马可·波罗游记》作为一本跨国性的历史、地理著作,也引起了人们众多的争议。不少学者对书中的矛盾和可疑之处提出了种种置疑,其中最主要、最关键的就是“马可·波罗是否真的到过中国”。
  首先,有学者认为马可·波罗的书中有许多值得怀疑和难解之处;各种版本分歧颇大;人名、地名难以对证,似乎都是从波斯语言翻译而来;而且旅行路线往来重复,难以考证。
  其次,马可·波罗在书中对中国的描写可谓“挂一漏万”。如对最具中国特色的文化产物——茶、汉字以及印刷术都没有提到,妇女缠足、使用筷子也无一语论及;尤其是对举世闻名的长城更是视而不见。这些都说明,这完全不是一个旅居中国十七年,而且自称跑遍中国的人应有的见闻。
  第三,《马可·波罗游记》中很多地方充满了可疑的统计资料;对蒙古皇族的家谱说得也是混淆不清,很不准确;对许多城市的描写完全是公式化的,苍白无力的语言,如居民是“偶像崇拜者”、“隶属大汗”、“使用纸币”等,把中国丰富多彩的景象变成了灰茫茫的一片。
  最后,在中国浩如烟海的史料中,没有查到一件可供考证的关于马可·波罗的材料。
  因此,许多学者认为《马可·波罗游记》只不过是马可·波罗根据波斯的导游手册,以及到过中国地区的商旅的叙述,再加上记录者鲁思梯谦先生的生动想象力及天赋而创造的历史上最成功的一次“克里空”(即所谓虚假报道)。
  应该承认,马可·波罗本人为了扩大影响、追逐名利,的确讲述了不少与实际情况不太相符的事迹:如献炮攻襄阳,任职扬州三年,同时对汗八里(北京)、苏州、泉州等地的描述也与当时的实际情况稍有不同。但由此而推断出马可·波罗没有到过中国,却有待商榷。
  在《马可·波罗游记》中,马可·波罗的确有一些夸张失实、记载错误、疏失遗漏、行文单调、路线不明之处。但我们千万不要忘记马可·波罗是在身陷囹圄,手中既无资料,精神又受摧残的环境下凭记忆而讲述其故事的,因此难免有偏颇之处。再者,本书是一本“见闻”而非“旅行日记”,所以我们完全不必苛求作者必须按顺序记录事件。而且,马可·波罗作为欧洲人,在中国接触的主要是波斯人、蒙古人和色目人,而很少接触作为“下等人”的汉人。因此,他在地名上使用波斯语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不能因此就说他的游记是根据波斯的导游手册编写的。
  马可·波罗在他的游记中没有提到茶,这完全和他保持着国内的习惯,不喝茶有关,再加上当时西域人大概也无饮茶的习惯。同样由于马可·波罗主要是和蒙古人、色目人等种族打交道,所以他也不必去识学汉学。同时马可·波罗是以商人的面目出现在历史中的,文化水平也不会很高,因此完全可能不去理会印刷术等文化学术方面的事情。至于长城则完全是因为历史的原因,马可·波罗在中国的时候,秦汉的长城已废弃多年,破坏风化严重,残存遗迹也无实用价值,马可·波罗在他的游记中只字未提,也当不足为怪。诚然,马可·波罗在他的游记中没有提到的中国事物还很多,但正如某位学者所说的那样:在西班牙巴塞罗那的档案中,没有哥伦布胜利进入该城的记载;在葡萄牙的国家档案中也没有阿美利加奉命航海的史料,难道我们能够因此否定这些无可置疑的事实吗?
  关于马可·波罗一家的历史材料部分,杨志玖教授已在五十多前就给予了回答。这里由于篇幅所限,也就不再赘述了。
  上述看法,只是本人的一些心得,权作抛砖引玉之用,望众多有识之士能多提出独特的见解,让更多的人来了解这段历史,这也正是我翻译《马可·波罗游记》的初衷之所在。
  梁生智
  一九九八年八月于北京



作品集国外名著 马可波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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