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一旁表示不满的声音,也是熟人,我也是一听就听出了那是警方的高级警官,专门处理特别事务的黄堂──我和黄堂,在好几中上,有过交往,对他的印象相当好,但是黄堂和我之间,是那种不能成为十分亲热朋友的那一种交往类型。而我一拿起电话,就直呼名字的那个,却是亚洲数一数二的豪富陶启泉!
陶启泉和我相识更久,在好几件事上,都或多或少,有他的份。他收养的一个被弃的女婴,竟然成了女巫之王,是原振侠医生的密友,这个女婴的来历和经历,也古怪得不可思议。
这时,我定了定神:“什么事,陶大老板?”
陶启泉闷哼了一声:“扯蛋!有点事,想请你帮忙查一查。”
这时,黄堂的声音又传来:“陶先生,我坚持,这是警方的职责。”
陶启泉大是不耐烦:“警方由警方查,卫斯理由卫斯理查。”
他们在电话那边乱七八糟地吵,陶启泉更像是肯定了我一定会替他去查案子一样,未免令我有点啼笑皆非,而且,也莫名其妙,可是我至少知道一点,一定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不然,不会牵涉到超级大豪富陶启泉和高级警官黄堂。
我还没有再发问,陶启泉又道:“你能不能来一次?”
我又好气又好笑:“陶翁如唤,敢不应命?可是尊驾何处?”
陶启泉又说了一句:“扯蛋!我在办公室。”
我叹了一声:“那请你先通知警卫部门,不然,我在超过十度关卡盘问时,可能会忍耐不住脾气。”
陶启泉忙道:“自然,你来,没有什么人敢问你半句话。”
第二章 八个要人的离奇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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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这也难说得很,很有些新来的,根本什么人也不认识的。
我听得陶启泉在对黄堂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黄堂却道:“我要留下,你和卫斯理的交谈,可能正是警方想要的资料。”
陶启泉勃然大怒:“这是什么话!就算是在一个警察国家,也不会有人公然这么说。”
陶启泉虽然财大气粗,可是黄堂这个人,也不是好吃的果子,他竟然顶了回去:“就算在民主国家之中,人民也有协助警方办案的义务。”
我在电话之中,听到他们急执不已,知道再下去,只有情况更坏,所以我忙道:“陶翁,黄堂是我的老朋友,有他在场,对事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请不要太坚持己见。”
陶启泉对着黄堂大吼一声:“不是卫斯理说情,我就叫人把你轰出去。”
黄堂如何反应,我在电话之中,无由得之,但是可想而知,他必然嗤之以鼻。半小时之后,我到了陶启泉的办公室之外,才知道黄堂的处境──他可以说是忍辱负重,叫我十分佩服。
黄堂并没有在陶启泉的办公室之中,他还是被赶了出来,他在办公室的门口,身为高级警官,却在八名护卫员的监视之下,十六只眼睛盯着他看,简直把他当成了采花大盗一样,这样的环境,滋味实在不会很好,所以他的神情,难看之极。
他看到了我,才松了一口气,自然而然叫了起来:“天,你终于来了。”
他才一叫,办公室的门打开,陶启泉以他超级豪富之尊,竟然亲自拉开门,冲了出来,满面怒容,指着我,大声道:“卫斯理,我和你谈话,若是要受人监视,不如你回去吧。”
黄堂针锋相对:“你不喜欢在这里说,可以到警局去说,随你的便。”
陶启泉冷笑:“你这种态度,只好对付小贩。”
我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这情形来看,事情相当严重,那是一定的了。
我和黄堂交换了一个眼色,黄堂现出十分坚决的神情来,表示他决不退缩,不达目的,誓不干休。我叹了一声,对他道:“有时,为了目的,软言相求,比坚持原则要有用得多。”
黄堂立时道:“我为什么要──”
可是,他话说到一半,就陡然住了口,吞下一口口水,转向陶启泉:“陶先生,事情十分严重,卫斯理也未必解决得了,在我在一旁,对事情多少有点帮助。”
陶启泉当然是明白人,知道人让一分,我退一步的道理,所以他闷哼一声,什么也不说,只是向我和黄堂一起摆了摆手,作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我和黄堂,在跟着陶启泉走进去的时候,伸手在黄堂的肩头之上拍了一下,称赞他的随机应变,黄堂发出了一下苦笑,我对他刚才所说,“卫斯理了未必解决得了”,并不生气,只是由此更可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而已。
陶启泉的办公室,自然竭尽豪奢之能事,我们坐下来的所在,其实还不是他的办公室,只是办公室外的几个会客室之一,坐下之后,陶启泉对黄堂在一旁,多少有点不自在,所以,他故意和我说闲话,问我:“最近和什么人来往?有没有玛仙的消息?”
玛仙就是他的养女如今的超级女巫,和原振侠有十分纠缠不清的怪异关系,我也只是听说她和原医生之间,好像出了一些问题,但是也不甚了了。
所以我只好顺口回答:“在你的电话来之前,我正和一对双胞胎在一起闲谈──你应该知道,陈宜兴和陈景德两兄弟。”
我推测陶启泉会知道陈氏兄弟,是因为他们全是商界中人,虽然陈氏兄弟在商界的地位,远不能和陶启泉相比,可是也算是相当有名的人物,陶启泉应该知道他们的名字。我特地举出陈氏兄弟来,是因为在他们身上,有十分异特的现象,这种现象,可以当作话题,使得紧张的氢气变得轻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