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卷(4)
时间:2021-04-01 作者:奥格·曼狄诺 点击:次
我亲爱的卢茜尔·布莱克,也许你没有意识到,但你和200年前的塞缪尔·约翰逊博士倡导的教义一样。他说:“对每件事情都看看最好的一面,这个习惯比一年挣1000英镑还值钱。”我要提醒你,说这话的人并不是什么职业乐观主义者,而是一个20年来尝遍了忧患、失败、饥饿的人——而最终,他成为那个时代最杰出的作家和历史上最值得纪念的演讲家。 罗根·帕尔萨·史密斯善于把丰富的智慧压缩为简洁的词汇,他说:“生活中应当有两个目标:第一,得到你想要的;然后嘛,就是第二,学会享受你得到的东西。而只有最聪明的人才能办到第二条。” 想不想知道,如何把洗盘子变成一个最激动人心的经历?想的话,就请读一读鲍尔奇德·达赫书中令人振奋的章节,领会她无与伦比的勇气。这本书叫做《我想看看》。 这本书的作者是一个已经整整瞎了半个世纪的女人。“我只有一只眼睛,”她写道,“眼睛上布满深深的疤痕。我只能透过左眼一条细细的窄缝来看看这个世界。也只有把书拿起来贴到脸上,才能看见,而且还要竭力睁大左眼才行。”即便如此,达赫也不愿让别人可怜她,拒绝让人把她看成是个“特殊人”。小时候,她想和他小朋友玩跳房子游戏,可是她就是看不见地上画的线。于是,等其他孩子都回家了,达赫还蹲在地上,把眼贴在线上,顺着线一点一点找认,记住了地上每一个画线部分。下一次再和小朋友玩游戏,她居然成了个小专家。达赫在家里看书时,也得把印着大号字体的书紧紧贴在眼睛上,贴得那么近,眼睫毛好像都能刷着书页。就这样,达赫获得了两个大学的学位:明尼苏达大学的本科学位和哥伦比亚大学的硕士学位。达赫后来开始在明尼苏达一个名叫双子谷的小镇教书,之后不断晋升,成为南达科他州索克斯泉奥古斯塔纳学院新闻系和文学系的教授。她在那儿教了14年书,同时还在妇女俱乐部做协调员,在电台上主持谈话节目,介绍各类书籍及作者。“在我的脑海深处”,她写道,“总是蜷伏着一种对全盲的恐惧。为了战胜这种恐惧,我必须采纳一种愉悦快乐的生活态度。” 1943年,她52岁时,奇迹发生了:达赫在梅沃诊所做了眼部手术,她现在的视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上40倍。一个崭新的、令人激动的、充满爱意的世界在她面前展开了!现在达赫甚至觉得在水池子里洗碗都那么令人激动,令人振奋!“我开始玩着碗里、锅里、池子里的肥皂泡,”她写道,“把手插进泡沫里,托起一个肥皂泡,对着阳光,在每个肥皂泡上我看到了一个个小彩虹的绚丽颜色。”达赫透过水池上的窗户向外张望,她看见“不停拍打着灰黑色翅膀的麻雀,飞过厚厚的,正在飘落的雪幕。”从肥皂泡上,从麻雀身上,达赫看到了一份狂喜,她的书于是以这样的话来结尾:“亲爱的主啊,我轻声说道,我们在天的父啊,我感谢你,感谢你,感谢你。” 想像一下,感谢上帝是因为在洗碗时从肥皂泡中看到了彩虹,从天空中看到了麻雀飞过落雪! 你我都应该感到惭愧。多少年来,多少个日夜,我们一直就住在美丽如画的仙境中,可是我们却像蒙蔽了双眼,视而不见,闭塞了心胸,不会欣赏。想不想停止忧虑,开始真正的生活?那么就多数数你的恩赐,少算算你的麻烦!
第四课:如何识别失败的征兆 要是汽车出了毛病,也只有等机械师诊断故障在哪儿之后,才能开始修理。要是你病了,也只有等医生确诊你得了什么病之后,才能开始治疗。不过,要是你竭力掩藏,也许一生就会是一场失败,没人能够帮助你。因为如果你隐瞒失败的原因,就算是无意之举,你也是在欺骗自己,在逃避现实! 多罗茜·布兰蒂的《醒来!好好生活!》一书出版于1936年,恰逢大萧条最严重的时期。不过这本书却鼓舞了当时在绝望的深渊无助挣扎的国家和民众。请仔细关注这位女士所说的话吧!在了解生活中可怕的真实之后,她学会了如何调整生活航船的方向,迂回前行。当然如果现实依然灼痛着我们,请你还是以感恩的态度对待。学会了解自己,学会治疗失败的自己。 从叔本华到弗洛伊德,从尼采到阿德勒(奥地利心理学家),我们已经对“生存的意志”这样的词了如指掌。这些词,尽管有的甚至会有些夸张,但确实代表了我们内心的冲动——实现自我,这是每个人心中都非常熟悉的感受。我们都见过小孩子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不遗余力又打又闹,又吵又叫。我们自己年轻时,也曾奋力争取展示自己的蓬勃朝气,好像久病初愈的人感觉到血管里又涌起力量的大潮。任何一个在不幸境遇中生活的普通人,都会适应贫困、压抑、羞辱,甚至是更加悲惨的打击。也许这些境遇让旁观者看起来生不如死,不幸的人们却惟有依靠意志的力量咬牙挺住,在恶劣的困境里坚忍不拔,紧紧抓住生存的机会。更进一步说,成长的经历逐渐让我们认识到自我意识在内心的增长。从孩提到少年,从少年到中年,每到一个紧要关头,我们都会发现旧的经历、活动、兴趣终将被新的经历、活动、兴趣所替代。大自然为我们设计的新角色做好了安排,实际上,她是让我们适应新的要求。于是她让新的东西带给我们欢乐,好让我们彻底放弃旧的东西。 然而意志的对立面就是“失败感”,甚至是“死亡感”。可是,也许接受死亡并不那么容易,事实上没有哪个人能够承受他也许会“不在了”,“消亡了”这样的说法。即便是那些病入膏肓的人常会出现“死亡梦境”,或受到“自杀威胁”这些情况,那也不过是根植于一些报复性的想法。因为病人认为自己还活着,只不过别人看不见自己,而他却能够看见那些曾经怠慢过自己的人们为他的死亡备感忧愁和遗憾。曾几何时,这些说法被心理分析师们奉为宝典。一战以后,弗洛伊德研究过一些被弹片击伤的人,随后发表了一部专著,阐述自己的发现。弗洛伊德说:人们的梦境中会偶尔出现对死亡的真切渴望。这部专著中集中了弗洛伊德精彩的推测和猜想,不过按照当代心理学家的观点,这种死亡的想法只不过是生命中偶尔出现的漩涡,不能以偏概全。于是弗氏的著作慢慢就无人问津了。不管怎么说,死亡仍然像出生和成长一样是存在的事实。如果自然为我们生命中的每一个阶段都做好了安排,让我们关掉过去的闸门,为我们打开新的视野,那就不难设想:尽管过程十分缓慢,但我们还是在循序渐进,一直在向生命的尽头慢慢靠近。放弃一个生命所珍爱的一切,从挣扎中退身,从努力中止步,任凭欲望和抱负烟消云散,那生命的力量也会从旺盛向衰退慢慢发展。正因为这个关系,我们理所应当将“失败感”看成是生活中的一种真实。 现在,如果惰性、胆怯、消极、停滞,或者病痛、劳累,并未让我们精神萎靡、身体残疾,我们仍依旧充满活力;那么,我们就没有任何理由攻击这种“失败感”,把它当做死对头。不过,在中青年时期,灾难从天而降,或者麻烦不期而至,使我们的身体不适,使我们的精神昏聩不堪,那我们就要注意了,“失败感”会使我们无法激发内心的活力,无法增长自己的智慧。如果“失败”像大棒打来,我们自然能够识别,奋起抗争。可是如果我们在失败的迷雾中偶尔放松了警惕,防备不了袭来的暗箭,那我们就会发现以前运筹帷幄、无往而不胜的局面已经荡然无存。我们和失败的斗争仿佛是《堂吉诃德》中的骑士苦战风车一样:失败,挫伤,懦弱,但却依然不可一世。年轻时,我们很少意识到自己失败的症状。我们满不情愿的为成功奋斗,认为这才是超然世外的洒脱;而当岁月流逝,我们仍然懒洋洋地对待一切。 可是当我们从怠惰之中如梦方醒,这才发现,晶莹剔透、鲜嫩欲滴的年轻时代一去不返,而那份洒脱已经变了味儿。也许我们还会从家庭的负担中找到借口:啊,是家务琐事的忙碌操劳使本该开始的激情创业化为泡影。这样那样的孤独与无助,让我们迈不开脚步。当我们儿孙满堂、年华老去时,重拾早已抛弃的蓝图,才觉得惴惴不安,无法释怀。 对于那些我们本来该做而却没有做的事情,我们永远能找到最好的借口。我们大多数人还在“生存需求”的逼迫之中:是选择工作还是选择挨饿?是享受自己的爱好还是为生活而奔波?再加上结婚生育的考虑,生存“需求”就更加急迫。也许为了成功的那一天,我们自己能过上几年面黄肌瘦的日子,承担痛苦,然而再要想拉别人下水,除非我们极端自私,否则怎么有勇气说出口! 大家都知道,婚姻必须建立在爱情之上,但是婚姻需要物质做基础。很多年轻人刚刚开始新婚生活时一无所有。这一点在美国尤其如此,而在欧洲,结婚时起码还可以向娘家要点嫁妆。要是这点微薄的基金能满足建设新家的要求,那我们不妨也借鉴借鉴。然而我们却一直对人家的这一习俗不屑一顾。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在这个被称为“无限机会的乐土”的美国,我们还能见到许多中年男女在无聊和空虚当中浪费时光,在枯燥的工作中煎熬自己,没有丝毫乐趣可以享受。对他们而言,未来的生活依然是枯燥无聊,而最为可怕的忧虑仍是失业贫困。
这种自欺欺人的安静在初期还不太明显,不过随着时光飞逝,这份安静的虚假便暴露无遗。我们挂着惨淡的微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要求太高,太绚丽,太理想化,尤其是我们期望达到的业绩太高不可攀。五十岁上下,也许更早,我们会说上一些漫不经心、风趣幽默的抱怨,那可一点坏处也没有,毕竟同辈人能有几个敢跳出来说:“你干吗还不成功?”别忘了世界上一些最伟大的著作,许多不朽的经典,都是经历了人生的黄金时代以后才写成的。于是,我们随波逐流,没有任何贡献,也没意识到我们应该主动做些什么,更没有运用自己最杰出的才能,不论这些能力是先天具有还是后天获得。如果我们只想过得舒服一些,获得人们的尊重和羡慕,还有一点权威以及一些爱戴,那么我们与“失败”还做了一笔不错的交易。我们甚至多少还以自己这般精明而自豪,浑然不觉自己好像让人好好涮了一把。我们向失败妥协,与成功失之交臂。 有时,我们会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样的疑问一闪而过,不久就淡忘了,甚至我们连提都不愿提起。有时,我们无比清醒,知道如果接着玩这种可怕的游戏,无疑会陷入一场噩梦之中。那么,如何从梦中醒来努力回到现实,就成为我们亟待解决的问题。有时,在这噩梦之中,我们试了一次又一次,希望获得自由,但是却发现自己又陷入了恶性循环,无法自拔。 即使我们承认的确存在失败的可能,也还是会逃避。于是我们又一次成了失败的牺牲品,成为失败感的牺牲品 如果失败感说“我来了”,如果它的症状像麻疹或重感冒那样有显著的标志,可以毫不费力地识别的话,那么,对我们来说也许很容易战胜和祛除它,或者研制出克敌制胜的法宝对付它。然而不幸的是,“失败感”的症状既多种多样,又难以识别。想像一下,假如你要把一个整日沉湎于享乐的花花公子从饭馆、舞会、剧场中拽出来,把他介绍给一个不修边幅、脾气暴躁,在阳光下梦游的哲学家,并说:“嘿,你们俩认识认识,看看你们是多么相像。结果人家一定会以为你疯了。但是你的确是对的,从世俗的角度来说,那样一个沉浸在内心世界的内向型人和那样一个沉溺于花天酒地的外向型人正好是两个极端。他们有着相同的冲动,可潜意识中,他们两个人都在品尝着失败。他们的生活有一个共同的准则:好像生命还有1000年。马尔科斯·奥瑞伊斯(公元121~180,斯多葛学派哲学家,作家,罗马帝国皇帝)以这样的格言来激励自己:别以为自己还有1000年。那些被“失败”紧紧抓着不放的人总觉得自己还有1000年好活,不论是梦想还是跳舞,他们都在浪费宝贵的时间,仿佛时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