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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骨丹心(第二十一回 铸成宝剑还心愿 掌击桐棺报宿仇)(4)



  要知金逐流寄寓戴家,这是一个秘密,金逐流曾叮嘱过李南星不可告诉外人的。所以李南星虽然急于要把史红英的消息告诉金逐流,但却不便转托陈光照去办。

  李南星暗自思量:“反正红英已经押回了六合帮总舵,史白都一时不会回去,我在十天之内可以痊愈,若是不等完全伤好,过了六七天,大约也可以走路。那时我再去约金逐流同往六合帮的总舵,料想红英也不至于就有什么意外。”

  且说金逐流在戴家等候李南星和史红英同来找他,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到了第七天,兀是杳无音讯,金逐流只道他们二人已经远走高飞,哪里知道他们乃是一个被囚,一个受伤?是以金逐流内心深处虽然不免有几分失望,却也暗暗为他们感到欣慰。

  这一日金逐流如常的到地窖中看唐杰夫铸剑,唐杰夫在一个大水缸里把新陈成的宝剑拿出来,笑道:“总算不负所托,这炳玄铁宝剑已炼成了。七日的淬砺之功稍微嫌少一点,好在玄铁是稀世之珍,只要炼得基法,倒也无须千锤巨炼。老弟,你试一试这柄宝剑,看看我有没有糟蹋了你的玄铁?”

  金逐流接过宝剑,掂了一掂,沉甸甸的总有百来斤重,但剑锋隐蕴光华,恍如一枕秋水,却又是薄得好似透明似的。金逐流随手一挥,把一个大铁锤似削豆腐似的削下了十几片,金逐流大喜如狂,说道:“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我拿去给戴老前辈看去,让他也高兴高兴!”

  金逐流兴冲冲的拿着宝剑,走出地窖,正要大声叫喊,忽见戴均的次子戴谟迎面而来,向他摇手示意,轻轻一嘘,说道:“襟声!”

  金逐流道:“出了什么事了?”戴猷将金逐流拉过一边,悄声说道:“史白都和丁彭已经来了,如今正在外面‘灵堂’和我哥哥说话。”

  金逐流道:“好,我这柄玄铁宝剑已经炼成,正好请他试试这把宝剑的厉害!”

  戴猷连忙说道:“金兄不可造次。家父是不想闹事才诈死的。只要我的哥哥应付得过去,还是以不动武为佳。史白都除了丁彭之外,还带了他的两个香主同来。认真打起来,咱们也未必能够稳操胜券。”

  金逐流虽然不大满意戴家父子的示弱的作法,但转念一想,戴均年纪老迈,而且是在北京有家有业之人,自己可以一走了之,戴家父子总是不容易弃家而逃的。

  设身处地替戴家父子着想之后,金逐流只好把跃跃欲试的心情强抑下去,说道:“主人家既然不想惹事,我这个做客人的应然该听从主人的意思。不过,咱们不想惹事,只怕他们却要生事。有备无患,我和你到‘灵堂’侧面的那间厢房埋伏,窥察他们的动静,万一闹出事来,也免得你的哥哥吃了眼前亏。”

  戴猷道:“家父正是要金兄如此。”金逐流和他悄悄进入那间厢房,只见戴均早已躲在那里了。

  鼓均招了招手,金逐流走到他的身边,戴均在他耳边说道:“看来这宗灾祸可以避过了,他们看不出破绽,现在已经准备走了。”

  金逐流从门缝偷看出去,只见戴均的长子戴谟披麻带孝守在灵前,史白都与丁彭并肩而立,面对棺材,站在他们后面的是青符道人和焦磊。

  此时刚好听得史白都说道:“戴老爷子的威名我是仰幕已久的了,可惜竟是不及一见,戴老已然仙游,真是毕生遗憾!丁彭,你给我上香,待我行个礼吧!”

  戴谟忙道:“不敢当史帮主的大礼。”史白都道:“令尊是武林前辈,我今日特来拜谒,既是生前不能相见,就当作是来吊丧吧。这个礼是不能废的!”说罢,恭恭敬敬的作了三个长揖。

  戴谟只好在灵旁陪礼,只觉掌风刮面,隐隐生痛。戴谟忍着怒气,心中想:“幸好棺材里装的是砖头,否则就要遭了这厮毁尸的毒手了。”

  史白都作了三个揖,冷冷说道:“丁彭,一死百了,你和戴家的梁子就此作结,不许你再多事了,走吧!”

  外面的戴谟,里面的戴均都松了口气。却不料就在戴谟正要送客之时,忽然听到了大门外敲门的声音。

  鼓漠怔了一怔,心里想道:“这几日风声正紧,相熟的朋友我都已暗地里打了招呼,他们是决不会到这里来的。这不速之客,却是谁呢?”

  史白都站起身道:“你有客人,我不打扰你了。你也不用客气送我,你招待你的客人吧。”

  戴谟刚刚走出院子,史白都等人也走下台阶跟在他的后头,只听得“乓”的一声响,大门已经给客人推开,那人走了进来,嚷道:“有位金逐流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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