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用人工呼吸吗?不对!身体明明还在起伏,表示有在呼吸了。我的脑袋到底是怎么搞的?
他想到李劳瑞也昏倒了,为了确定两人是否因为同样的原因倒下,他转头一看,望见纪思哲已经赶至钢琴边,视察男人的状况,若平费力地挤出字句: “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不过还活着。”老人转向若平, “莉迪亚小姐……”
就在若平要回答之际, 一阵很奇怪的晕眩感突然涌起,就像是有人拔掉了水瓶的盖子,然后将整个瓶子倾斜让水流一涌而出。晕眩的浪潮袭向全身,他顿感松软无力,只意识到自己的身了向后靠躺,双手垂在两侧,眼皮落下,耳边回荡着纪思哲急切的叫唤声,但一切都越来越遥远,他的意识好像漂流在大海之中,仿佛要同到先前那个梦境似的。在完全的黑暗落下之前,他仅存的理智捕捉到了当下疯狂图像的肇因。
有人在早餐之中下了迷yao。
3
无边无际的黑暗。
不知道漫游了多久,若平勉力撑开双眼,却仍只见另一片漆黑,一阵惊恐涌上,他以为自己失明了。直到四周物体的轮廓慢慢浮现后,他才松了一口气。仔细一看,他确定他在一个没有开灯的房间。
头感觉很重,视线也还有点游移,不过肢体的主控权已经渐渐回到他身上,他从地板上站起身来,踩稳脚步。
隐约可以看见前方有一座圆桌,旁边是好几张椅子,再过去有一座玻璃柜。看来,他人在展览馆一楼。
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他听到背后有声响,赶忙回过身,瞥见一道形影正从地板上坐起。
是李劳瑞。
“是若平吗?”对方吃力地撑起身子,右手扶着歪掉的金边眼镜。
“是的,你还好吧?”
“再好不过了,睡了个好觉。其他人呢?”
“我不知道。”
“这里是展览馆吧?”李劳瑞看看四周, “先开个灯吧,我们需要一线光明。”
“当然。”
若平绕过圆桌与展示柜,往门边走去。他赫然发现展示柜旁的地板上躺着一弯身形。
若平冲了过去,弯下身把女孩翻转过来;她仍紧闭着双眼,胸部微微起伏着。
“莉迪亚、莉迪亚。”他轻声叫唤,并摇动女孩柔软无力的身子,直到她眼皮微开,无神的眸子射出微光。
她发出含混小清的呻吟声,若平让她举起身子,然后说:“你等一下,我去开灯。”
他迅速起身,奔到门边,按下电灯开关,室内顿时大放光明。
莉迪亚扶着一旁的玻璃柜站了起来,她整了整散乱的头发,用细微的声音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太清楚,只知道应该是有人在早餐中下了药。”
“可是好像不是毒药啊,我们没死,只是昏迷过去,”她停顿一下,然后睁大眼睛, “还是说,其他人……”
“若平!”李劳瑞的叫唤声从后边传来, “我找到纪先生了,他在这边,我刚把他叫醒。”
若平与女孩急忙往圆桌后方走去。纪思哲的轮椅从黑木板门附近滑了出来,他眼神疲惫地望着若平,下巴的胡子纠结在一块。
“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我们被下了药,然后被搬到这里来,原因不明。”
“小音呢?”莉迪亚问。
“没看到呢。”李劳瑞环顾四周。
“赶快找看看。”菪平道口他们快速视察了一遍展览馆,却没见到梁小音的踪影。
“早餐是她准备的,”李劳瑞说, “只有她有可能下药,该不会……”
“不会吧?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莉迪亚反驳, “或许药早就下好了,跟她无关。”
“如果药早就下好了,那我们昨天喝牛奶时怎么没事?药明显是今早放的。”
“也有可能有人在早上潜入厨房啊,”若平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她为什么会失踪呢?”
“我们是不是该回交谊厅看看?”纪思哲有气无力地说,“那里是事发地点。”
“我同意,”若平点头, “先离开这里。”
他带头赶至门边,将门拉开,背后的李劳瑞接住门后,若平往外踏了出去。当他的视线投射到广场上时,从眼睛接收到的影像仿佛化成了一道1万伏特的电流般袭遍他全身,他惊呼了一声。
其他人被这出其不意的举动给震慑住了,纷纷僵立当场。
他背后的李劳瑞低呼了一声,然后缓缓让开身子,让莉迪亚跟纪思哲能看见广场中央的景象。
现在,广场上只剩下一座雕像,而且还不是完整的雕像,而是断成两截的残骸。原本矗立在正中央的月神像只剩下基座立在那里,基座与足踝交接处旱现可怕的断裂,就好像被雷打断一样,基座以上的女神像落在面向展览馆的地而上,头部指向展览馆门口,双腿则指向基座;一具女尸被压在底下,雕像的背部压在女尸的头部上,就像压烂一颗烂西红柿般。女尸的躺卧方向与雕像呈垂直,头指向右翼建筑,脚指向左翼建筑,尸体与雕像的线条相交成T形十字架的状态。一本书摆在基座之上的裂缝中。
从尸体穿着的服装来看,死去的人应该足梁小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