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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史·卷一百四十九 列传第三十六(5)

  中统二年,擢江汉大都督府理问官。三年二月,益都李璮及徐州总管李杲哥俱反,宋夏贵复来犯边。史天泽荐侃,召入见,世祖问计所出,曰:“群盗窃发,犹柙中虎。内无资粮,外无救援,筑城环之,坐待其困,计日可擒也。”帝然之,赐尚衣弓矢。驰至徐,斩杲哥。夏贵焚庐舍,徙军民南去,侃追贵,过宿迁县,夺军民万余人而还。赐金符,为徐、邳二州总管。杲哥之弟驴马,复与夏贵以兵三万来扰边境,侃出战,斩首千余级,夺战舰二百。
  至元二年,有言当解史天泽兵权者,天泽遂迁他官,侃亦调同知滕州。三年,侃上言:“宋人羁留我使,宜兴师问罪。淮北可立屯田三百六十所,每屯置牛三百六十具,计一屯所也,足供军旅一日之需。”四年,徙高唐令,兼治夏津、武城等五县。五年,邑人吴乞儿、济南道士胡王反,讨平之。七年,改白马令,僧臧罗汉与彰德赵当驴反,又平之。帝以侃习于军务,擢为万户,从军下襄阳,由阳罗上流渡江。江南平,迁知宁海州,居一年,卒。
  侃行军有纪律,野爨露宿,虽风雨不入民舍,所至兴学课农,吏民畏服。子秉仁、秉义。
  石天应
  石天应,字瑞之,兴中永德人。善骑射,豪爽不羁,颇知读书,乡里人多归之。太祖时,太师、国王木华黎南下,天应率众迎谒军门。木华黎即承制授兴中府尹、兵马都提控,俾从南征。天应造战攻之具,临机应变,捷出如神,以功拜龙虎卫上将军、元帅右监军,戍燕。天应旌旗色用黑,人目之曰黑军。屡从木华黎,大小二百余战,常以身先士卒,累功迁右副元帅。辛巳秋八月,从木华黎征陕右,假道西夏,自东胜济河,南攻葭州,拔之。天应因说太师曰:“西戎虽降,实未可信。此州当金、夏之冲,居人健勇,仓库丰实,加以长河为限,脱为敌军所梗,缓急非便,宜命将守之,多造舟楫,以备不虞,此万世计也。”木华黎然之,表授金紫光禄大夫、陕西河东路行台兵马都元帅,以劲兵五千留守葭芦。遂造舟楫,建浮桥。诸将多言水涨波恶,恐劳费无功,天应下令曰:“有沮吾事者,断其舌!”桥成,诸将悦服。先时,葭守王公佐收合余烬,攻函谷关,将图复故地,及见桥成,遂溃去。于是分兵四出,悉定葭、绥之地。
  一日,谒木华黎于汾水东,木华黎谕以进取之策。天应还镇,召将佐谓曰:“吾累卿等留屯于此,今闻河中东西皆平川广野,可以驻军,规取关陕,诸君以为如何?”或谏曰:“河中虽用武之地,南有潼关,西有京兆,皆金军所屯;且民新附,其心未一,守之恐贻噬脐之悔。”天应曰:“葭州正通鄜、延,今鄜已平,延不孤立,若发国书,令夏人取之,犹掌中物耳。且国家之急,本在河南,此州路险地僻,转饷甚难,河中虽迫于二镇,实用武立功之地,北接汾、晋,西连同、华,地五千余里,户数十万,若起漕运以通馈饷,则关内可克期而定,关内既定,长河以南,在吾目中矣。吾年垂六十,老耄将至,一旦卧病床笫,闻后生辈立功名,死不瞑目矣。男儿要当死战阵以报国,是吾志也!”秋九月,遂移军河中。既而金军果潜入中条,袭河中。天应知之,先遣骁将吴泽伏兵要路。泽勇而嗜酒,是夕,方醉卧林中,金兵由间道已直抵城下。时兵烬后,守具未完,新附者争缒而去,敌乘隙入。天应见火举,知敌已入,奋身角战,左右从者四十余骑,皆曰:“吴泽误我!”或劝西渡河,天应曰:“先时人谏我南迁,吾违众而来此,事急弃去,是不武也。纵太师不罪我,何面目以见同列乎!今日惟死而已,汝等勉之。”少顷,敌兵四合,天应饮血力战,至日午,死之。木华黎闻而痛惜焉。
  子焕中,知兴中府事;执中,行军千户;受中,兴中府相副官。
  初,天应死事时,弟天禹子佐中在军中。伺敌少懈,倒抽其斧,反斫之,突城而出,趋木华黎行营,求得蒙古军数千,回与敌战,败之。木华黎嘉其勇,奏授金符,行元帅;寻诏将官各就本城,授兴中府千户。子安琬,袭职,佩金符,从征大理,讨李璮,皆有功。十三年,隆兴之分宁叛,行省檄安琬讨之。贼背山而阵,安琬引兵出阵后,贼惊溃,退而距守。安琬挥兵直抵垒门,贼扬言曰:“愿少容行伍而战,死且不憾。”安琬从之。贼果出阵,安琬突阵而入,大呼曰:“吾止诛贼首,庸卒非我敌也!”手刃中贼背,生擒之。累功至右卫亲军副都指挥使,进阶怀远大将军,赐金虎符,后授大同等处万户,领江左新附卒万人,屯田红城。大德三年,李万户当戍和宁,亲老且病,安琬请代其行,及还,以病卒。子居谦袭职,后改忠翊侍卫亲军都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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