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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尸与紫棺(7)


    于是他们一起离开展览馆,分成两路前往左右翼建筑。
    若平回到自己房间,大致看过后,确定行李箱绝对不在房内。他洗过澡后的其中几件换洗衣物稍早塞回行李箱中,因此也跟着不见了,但奇怪的是,他自己带来的盥洗用具——杯子与牙刷、牙膏,原本摆在洗手台上,也都不见了。包括挂在浴室内的内衣裤也不翼而飞。
    这些事令他耿耿于怀,但他没多想,出了房间,来到走廊上。他往交谊厅走去。
    没多久,一群人再度围着长桌坐下,梁小音端上了一些热开水,然后便径自在钢琴边的椅子坐下。
    众人报告的结果并不意外,除了纪思哲的房间外,其他人都被洗劫过,不但枕头棉被散乱,浴室用品也全数失踪。纪思哲因为隔三差五会上山来,房间并非一般客房的设置,因此没有所谓的行李;他说他的房门并未上锁,因为这里等于是他的家,为什么要上锁?他也承认,自己摆在桌上的手机的确是不见了。梁小音带上山的行李也不翼而飞,不过她并没有手机。
    “各位,”若平开口,啜了一口水,  “等一下我会总结一下目前我们知道的事实。在那之前,有几个问题要理清。首先,晚餐散会之后还有人再看到刘益民跟萧沛琦吗?”
    所有人面面相觑。
    “谁最早到展览馆?”
    “我,”纪思哲网答,  “8点40分左右我过去开灯,没多久顾老弟跟劳瑞就一起出现了。”
    “这么说,萧沛琦一定是在那之前就上到二楼了,不论她那时死了没。”
    “看来是这样。”
    “很好,”若平停顿了一下,说:  “以目前的状况看来,似乎是刘益民杀了他老婆然后藏匿起米,但我在意的是,为什么行李会失窃?稍早顾先生提到行李失窃的原因是Hermes打算报复,但问题是如各位所知,他并没有理由这样做,因为他的偷窃并没有失败。我不认为行李的事是Hermes干的。”
    “偷行李这件事毫无意义可言,”李劳瑞说,  “弄乱房间也一样,除非……”他意味深长地拖长语调,  “这是某种藏叶于林的把戏。”
    “你说得对,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我认为行李失窃与房间被入侵的理由目前还很隐晦,不过至少行李失窃这件事达到了一个目的,就是偷走手机。我会这么说是基于隧道被封闭的事实。很显然地,有人希望困住我们,因此封闭了出口;既然不希望我们脱困,那么隔绝我们对外联络的方式就相当重要了,要做到这点,当然是取走所有人的手机。”
    “那他只要偷手机就行了,何必偷走整个行李?”顾震川道。
    “如果有时间压力的话,带走整个行李会比较方便,要打开行李搜索势必要花很多时间。”
    “但拖着近十个行李箱难道会比打开行李搜手机来得方便?
如果他真的把每个人的行李都拖出房了,那要怎么处理?我们至今可没看见这些行李箱啊。”
    “这么说好了,偷窃行李的人窃走行李的理由可能有好几个,或者也只有一个,但取走手机必定包含其中。而为了不让山庄内的我们取得手机,当然得把行李放到山庄外,我想这个人把行李从房间拖出来后,便把它们集中拉到隧道外了。客房离隧道不远,而且大家的行李箱都有滑轮,要完成达件工作应该花不了太多时间。行李全拖到外面后,他再让隧道崩塌。”
    “难怪我们找不到行李,”顾震川颔首,  “原来已经被拖到山庄外了。”
    “这只是我的猜测,但十分有可能。另外,关于隧道的崩塌我觉得有些疑点。如果这个人使用炸彈,他如何能够精准地计算崩塌的范围与力度?只凭一次性的爆炸就能确定落下的土石能完全封锁通道而小发生意外?我总觉得这样的算计太精准了些,也太靠运气了。再者,要炸坍隧道,这样的爆炸应该是相当猛烈的,但爆炸发牛时,我与李先生等三人在楼上都没有听见,是莉迪亚小姐上楼来通报我们才晓得这件事,这是令我不解的第二点。
    “无论如何,重点是隧道的确被封闭了,而这么做的用意无非是要困住我们,因此暂且不去追究让隧道崩毁的确切方法,来思考我们被困住的理由。答案似乎很明显,这里发生了杀人事件,而我们对外求援的管道全被断绝,这代表凶手打算继续杀人。”
    在众人起骚动之际,若平自顾自地继续说:  “必须要注意的是,这里同时发生了Hermes的事件,有必要予以区分开来,我认为Hermes与杀人事件并没有关系,无论Hermes用什么方式取走手稿,他所做的事也仅止于取走手稿;我有理由相信,山庄内的其它事件都是另一名凶手所为。这理由稍后陈述。”
    “换句话说,我们可以把Hermes的事件,与另一名凶手的罪行分开来看,暂且不管Hermes的话,我们所面对的是一名打算再度行凶的殺手,因此下一个问题是:他是谁?”
    “答案看起来不言而喻,这里有一个客人失踪了,而且案发现场种种线索都指向他是凶手,扑克牌、大礼帽、魔术绳都是此人的物品。但实情果真是如此吗?”
    顾震川不耐地说:  “你说了一大堆,把原本很简单的事弄得这么复杂!总之就是阿民杀了人,然后他想继续再杀人!”
    “问题就在这里,你是他的朋友,你认为他为什么会突然杀了自己的老婆,然后还想继续杀其他人?”
    一阵沉默。
    “很明显地,”若平说,  “如果刘益民杀了人,而且用尽手段想继续杀人,理由是什么?如果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的话,我们似乎有理由可以说,刘益民不见得是凶手,而只是看起来像是凶手。这两个论断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事实上,在案发现场的一条线索提示了凶手杀人的动机,也说明了为什么我肯定山庄内的连续事件除了手稿被盗这件事之外,都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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