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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妹(第四章 再作“冯妇”)(2)



    系呀,年边抢劫、盗窃的几多啊,都想捞点钱返去过年。阿坤的嘴不能全部张开,讲得含混不清。

    坤仔,你做什么的呢?李思江问。

    村治安队。

    这是一个村呀?这么多工厂,楼房,村里怎么没田哩?

    还有田啊?土都建厂房了,村民年年有红分,哪有田种。李思江瞪大小眼,忽然觉得手下的疙瘩并不可怕,甚至还有了些可爱,手指头倾入了一点感情,搓起来就仔细轻柔了些。坤仔走的时候,脸真的不像原来那般板栗了。

    夜晚睡在发廊按摩间,一扇小窗,一上一下两张床,空气无法流通。

    唔,小红,什么气味?李思江对异味敏感。

    李思江耶,你前世可能是狗!嗯,空气是不太好,噫——精子的味道!

    阿玲在按摩间嘤嘤啜泣。阿玲啜泣的声音很像叫床,嗓子里哼哼唧唧,断断续续。人的痛苦与快乐的表现有时候会反串一下,比如幸福时流泪,悲痛时狂笑。有个片子里就有一个那样的镜头,男的把女的做得皱眉哼叫,男的就愣了,停下问,是舒服还是难受?女的说快点啊,舒服得难受。这不矛盾,系一发动全身,乐极也会生悲,否极还有泰来。阿玲是不是舒服得难受,没人知道,但可以想像台湾老头既努力哄劝又束手无策的狼狈劲儿,老头搞不懂年轻女孩的心事,就像驾驭不了年轻女孩的***,半天抹不平声音,半天喂不饱女人。阿玲好像是不想在发廊干了,要老头给她一笔钱开个咖啡吧。老头的衣服色彩很艳,把詹士邦发廊映得富丽堂皇,老头说话却嗫嚅着一点不爽。只要老头一来,阿青就贼兮兮地笑,说老头是只老猫,嚼不动一条鲜鱼哩,老头干不动了!闻点腥味就饱了!

    不行好啊,老人斑都长出来了,跟他交配多恶心呐!钱小红嘻嘻笑,对镜梳理染黄的头发。

    李思江耶,莫把洗面奶搞坤仔眼睛里喽。坤仔的脸李思江承包了,李思江与坤仔已经熟稔。没事坤仔就用摩托车载李思江兜一圈风,买点零食。李思江的胸与坤仔的脑袋已经很融洽地贴合,苹果脸不再总现红晕,添了见识长了胆,话也越来越多。李思江洗得舒服,坤仔靠得舒服,李思江给坤仔洗脸的时间就越来越长。阿青是个有心思的女孩子,该藏的藏,不该藏的不藏。阿青不说话时,表情有些落寞,像枯叶子飘在水里。阿青想什么,没有人知道。有一天洗完脸,坤仔忽然说,最近夜里捉贼,浑身骨头都疼,给我按摩一下。阿青刚挪动身体,坤仔和阿江就一前一后地进了按摩间。钱小红正给人洗头,从镜子里看到阿青有点窘迫,但她敏捷地调转方向去了厕所。

    阿江你家有几个兄弟姐妹啊。坤仔问。

    三姐妹,我最大。

    坤仔趴着,李思江哪懂什么按摩指法,在他肩上背上乱掐乱捶。坤仔也不责怪,心思全在聊天上。掐完后背,坤仔翻过身体面朝天,李思江一时不知从哪儿下手。坤仔就捉住李思江的手,说,阿江,我喜欢你。李思江头一回听男的这么说,苹果脸刷地发热,她嘴动了动,憋着一句“我也喜欢你”,像性高xdx潮,差点蹦出来,却又莫名退了回去。阿江,你也喜欢我对吗?李思江匆忙且狠力地点头,捉起坤仔的手臂掐捏,坤仔说腿酸,捏捏大腿,李思江就在大腿分叉半尺外的地方掐,掐着掐着,坤仔支起身,说,阿江,你是处女吗?李思江一愣,脸上不高兴。阿江,我随便问问,你别生气,处不处女没关系,我是想……想你按摩这个地方。坤仔很认真。坤仔的牛仔裤膨胀了。坤仔哗一下拉开拉链。坤仔捉住李思江的手往里探。

    钱小红手中脑袋的主人是个小伙儿,来过几次了,隔壁工厂搞技术的,胸前总戴着工作牌,上面写着工程主管斯达岭,二十四五岁,长得挺俊朗,爱跟钱小红聊天。钱小红就叫他主管。钱小红给主管冲完水,擦干头发,进行头部按摩,不敢用力,相当于抚摸。主管的脑袋总是前倾,躲避钱小红的胸,脖子显得很硬。你放松,往后靠一点。主管的头触上钱小红的胸,迅速地闭上了眼睛,好像钱小红的胸是个电钮。

    姓斯的很少哩,是真姓名么?

    呵,我在大学的时候,也有一个姓斯的,感觉特别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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