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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三部曲一:谋杀金字塔(第二十九章)(2)



  帕札尔听从好友的话,注视着清澄的水。

  “你在想什么,帕札尔?”

  “还用问吗……”

  “你怎么能确定奈菲莉不爱你?我跟她谈过,她……”“没有用的,苏提。”帕札尔就是想不开。

  “溺死的人或许真的能享受福报,但是他们毕竟还是死了。何况你还答应要把亚舍绳之以法。”

  “要不是你,我会放弃的。”

  “因为你已经不是你了。”苏提带着责备的口吻说。

  “不,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独自沦人最悲惨的寂寞世界。”帕札尔还是被受伤的情绪所占据,悲观地回答道。

  “你会忘记的。”

  “你不明白。”

  “时间是最好的止痛剂。”

  “时间磨灭不了记忆。”

  船一靠岸,乘客便纷纷攘攘地推着驴子、羊和牛下船了。他二人等人群散了,才爬上梯子,走到底比斯大法官的办公室。询问之下,并没有给帕札尔的书信。

  “我们回孟斐斯。”苏提说。

  “你就这么急吗?”帕札尔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我等不及要见到亚舍。你简单跟我说一下你调查的结果好吗?”帕札尔有气无力地重述着调查的经过,苏提则专心一意谤听着。

  “跟踪你的人是谁?”

  “不知道。”

  “是警察总长的作风吗?”

  “有可能。”

  苏提想了想,说道:“我们先去找卡尼,再离开底比斯。”

  帕札尔温顺地答应了。他依然游移在现实边缘,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奈菲莉的拒绝使他心灰意冷。

  卡尼已经不再是一个人照顾园子,园中也多了一些平衡灌溉系统。绝大部分的人力集中在菜园部分,他则独自负责照顾药草。卡尼的肩背越来越厚实,皮肤的皱纹也越来越多,只见他挑着两个重重的水桶,行动十分缓滞。不过他宁愿自己辛苦,也不许任何人碰这些他最心爱的植物。

  帕札尔为他介绍了苏提,他却眼睛上下打量着,问道:“你的朋友?”

  “在他面前,你有话尽管说,不必避讳。”

  “我还是继续在打听那名退役军人的消息。细木工、木工、挑水工、洗衣工、农夫……各行各业都没有漏掉。只得到一个很薄弱的线索:我们找的人在失踪以前曾经当过几天的修车工人。”

  苏提听了却说:“也不算太薄弱,至少知道他还活着!”

  “但愿如此。”卡尼说。

  “他会不会也被杀了?”苏提问道。

  “总之,就是找不到人。”

  “继续找。”帕札尔说,“那第五名退役军人还活在人世。”

  底比斯的夜里,当北风送凉,三两好友一同坐在藤架与花棚下喝啤酒,欣赏着夕阳西下的美景时,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惺意的呢?肉体的疲倦消除了,心灵的折磨也停息了,西方的天空展现出了沉默女神配红的美丽容颜。暮色中飞过了几双白鹤鸟。

  “奈菲莉,明天我就回孟斐斯去了。”

  “工作需要?”

  “苏提目睹了一件叛逆的罪行。”帕札尔迟疑了一下,“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还是不要多说。”

  “情况这么危急吗?”

  “和军方有关。”

  “你也要想想你自己,帕札尔。”奈菲莉不由关心地说。

  “你会关心我的遭遇吗?”帕札尔苫涩的语气让奈菲莉的脸涨得排红。“不要挖苦我。我多么希望你幸福。”

  “你是惟一能让我幸福的人。”

  “你老是这么绝对,这么……”面对这个固执的人,她真不知该怎么说。

  “跟我走。”

  “不可能。我的感觉不像你那么强烈,承认吧,我跟你是不一样,我向来温吞吞的。”

  “事情很简单:我爱你。你不爱我,如此而已。”

  帕札尔对感情做单纯的二分法,奈菲莉非常不以为然:“不,没有这么简单。

  白天和黑夜不能清楚地一刀两断,季节的分野也没有那么清楚。““我还有一点希望吗?”

  “我如果说有,那是骗你的。”

  “你看吧。”帕札尔原本燃起的希望又灭了。

  “你的感情太强烈、太急躁了……你不能要求我回报以同等的热情啊!”

  “不用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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