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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宋慈云走国全传·第26回 识储君主心结拜 赚佞党用智安排(2)



  一到了府城都督辕门首,有中军官查问禀知。都督大人他姓白名云龙。武状元出身,乃庞国支结交心腹。一闻此禀报,即刻升堂。大小将官侍立,命旗牌带进。夏德至内堂下跪上禀:“大人,小人名夏德,乃系赵彦龙中表之亲。只为他府留藏当今太子,不日知会各位藩王,起兵杀回朝中。今小人到此出首,非因贪功图利,实为救了满城百姓耳。”白都督闻禀,“且留住夏德在府衙。明日五更天点兵,前往捉拿。”当时退堂。

  有中军官姓陈名曙,一向与赵公子有八拜之交。是日一闻此语,心中大惊,连日飞奔出城,到庄报知赵彦龙。已是时交初鼓。彦龙出堂迎接,“借问兄长连夜到寒庄有何事情?”陈中军曰:“贤弟,不好了。此祸从天飞至。”赵公子变色曰:“请问兄长,弟有何祸事招来?”陈曙将夏德到都督衙出首,“太子在汝府中,大人准了。明日午刻有兵到来抢拿。故吾即日赶来报知。未知贤弟果有此事否?如有此事,即可连夜阖家君臣逃遁方免此厄。不然明日午候文武兵到逃走不及,尔门危矣。”

  赵公子闻言大惊:“果有此事。如今不妙矣。兄长到来弟本当留餐叙谈弟兄之情,但今弟方寸已乱,不能留款汝,且请先回,以免祸及于汝。待弟禀知慈母与太子商量,逃走为上策。”陈曙应诺,又言:“贤弟须要连夜与太子、全家逃遁乃可,不可耽延有误。”赵公子诺诺连声,陈曙辞别而去。

  公子请出太子、母亲,言明此事,各各大惊。夫人叹曰:“只恨老身放纵出此不肖子,累及殿下矣。幸得陈中军报知。吾儿可连夜与殿下逃出王城,明日文武官兵必到。且与殿下一程奔至潼关,自有藩王保驾。”太子曰:“夫人差矣。此乃孤之薄命至有此灾殃,岂肯逃走,祸及汝满门?不若将孤捆绑出献,交文武官解送回朝,以免累及汝无辜之人。”

  夏夫人曰:“不然。倘殿下与吾儿逃出,文武官来老身自有机变对答他,必无妨碍,搜索不出,岂能奈我何,岂能欺压老身?惟吾一言奉达,望恳殿下准依。”太子曰:“老夫人有何分付且言知,何用吞吐。”夏夫人曰:“老身不幸,丈夫早已终世。我所生下一男一女。今女儿年方二八,名玉容。送交殿下,倘他日身登大宝,封他一官院,是老身有所赖托,即死生无所介怀矣”太子曰:“既蒙老夫人错爱留心,倘孤脱难回朝,断不负夫人恩德,小姐正位一宫。”老夫人称谢,又分付:“吾儿速速收拾盘费,保驾即晚奔走出城。”赵公子含泪曰:“母亲与妹子亦可逃走,方免官兵之害。不然孩儿独自奔出心下怎安。”夫人曰:“孩儿勿忧。倘太子逃走,见证无凭,反将妄报之人执下了。何须多虑,娘自有主意。只路途上小心保驾为要。”

  公子无奈,背上双铜锏,太子腰插双鞭,二人上马。夫人叮嘱一番。快马加鞭出门而去。老夫人回至内堂绣阁中,小姐迎接母亲曰:“娘缘何二更深还未睡?”夫人含愁将夏德侄儿出首太子,“故连夜命汝兄保驾奔往潼关。当别时将汝终身许托太子,定下姻缘。可待至四更后命老家人带同心腹婢,往前村母舅家躲一两天,以兔官兵一到惊恐坏吾儿。”

  小姐闻言一惊,流泪曰:“女儿寸步未离母亲膝下,倘有灾殃,自愿生死与娘同归一路,岂得独出闺帏以偷生也。”老夫人多言劝慰,小姐只是不依。

  到次日,白都督大人传齐怀庆府柳青大老爷,兴兵一千,文武同行。一到太平庄,团团围困了。庄丁一众吓得惊慌无措,未知何故文武官兵围困。有夏老夫人迎接;“白大人公祖、柳大老爷,光临寒庄有何事情?”柳知府曰:“无事不敢到府惊扰老夫人。吾文武员特来会拜令公子,有一事叙谈。”夫人曰:“小儿不期已上京求名,改日再来答拜文武大人。”

  柳府曰:“夫人谬言矣。令公子昨天还在家中,如何说去如此迅速。休得欺瞒,且请来相见。”夫人曰:“方才今天清晨起马,实实不相瞒公祖大人等。”白将军曰:“夫人,公子在贵府不在也不再争执,只有慈云太子藏在汝府中。吾文武特来接驾护送回朝,以免天子圣心挂虑。”

  夫人曰:“大人那话来?吾庄中一向自夫死任中十余载,抚育孩儿长成,一非不染,隐居一般,一向朝中事务并不得干闻,还有什么慈云太子藏留于此?倘大人目击是真,传说之言是假,请大人参详。”白将军曰:“须非本部目击,乃老夫人令侄夏德亲到辕门出首禀明,故吾文武来迎请殿下。夫人体得隐讳。”夫人曰:“老身意欲不言,难明此事,只不顾家丑,直言失礼大人。此夏德小畜生乃花消浪子之辈。老身念着先兄一脉亲情,屡次相借金银不下数千。花消倾尽。昨天又来挪借,被老身责罚一番,仍借与五百两之资,不想他心毒意狠,忿恨着数语责罚,特到大人府行平白诬陷,欲害老身一门。有此负心贼徒!大人何不询察明,然后动兵,缘何据此一面之词、小人低诬之语,即信为真?倘白大人、公祖老爷疑藏太子,何不中堂内外一搜。倘搜得太子,老身甘当窝留太子之罪;搜不出,二位大人该有妄听小人低诬之过。老身也要动本回朝;凭得圣上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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