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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编辑部专访《宇宙探索编辑部》导演孔大山(2)

  孔大山:当时郭帆导演刚拍完《流浪地球》(2019),他找到我,问我接下来有没有想拍的东西。那时候我面临毕业,确实需要拍一个长片。我就把给我灵感的那个新闻发给了他,我跟他说,我想把这个新闻里的故事、把这种感觉的东西拍成一部电影。郭帆导演很感兴趣,于是就开始鼓励我写剧本,然后就这么一步步地把这部电影做出来。

  我在他公司跟他说这个项目的同时,我看到了他刚刚从《流浪地球》剧组搬回来的宇航服,当时我就想,这有现成的道具,我可以把它用到电影里,不用白不用。我就为这件宇航服写了《宇宙探索编辑部》里关于宇航服的剧情,于是就有这么一个小彩蛋。

郭帆导演在《宇宙探索编辑部》中的客串彩蛋

  Q|《流浪地球2》作为一部大获成功的商业科幻电影,观众们戏称它“撞开了中国科幻电影的大门”,而对于《宇宙探索编辑部》,则有影评人给出了“中国科幻片的崭新探索路径”的评价。您如何看待两部电影对“科幻”的不同诠释?

  孔大山:其实我并不想把‍《宇宙探索编辑部》定义为某种传统意义上的科幻片,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把它放置在一个科幻片或是其他哪一个语境里去谈论它。

  如果让我给《宇宙探索编辑部》下一个有关科幻的定义,我觉得更准确的一个标签,可能要加一个前缀,是“民间”科幻片,有点像“民间科学家”一样。如果说《流浪地球》是真正的科学家,《宇宙探索编辑部》就是一个“民间科学家”。所以这两者看似都可以贴上“科幻”的标签,但本质上我觉得区别还是很大的。

《流浪地球2》

  Q|戴锦华老师曾在自己的年度电影观察里点评说,“《宇宙探索编辑部》找到了它的观众,应该是一部叫好叫座的电影”。您觉得《宇宙探索编辑部》最对口的观众群体,是什么样的群体?

  孔大山:我确实不太能够特别清晰地去贴一个标签,说《宇宙探索编辑部》它的观众群体是一个什么什么样的群体。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不能够大而化之地用一个群体去概括。

  我只能说,它肯定会吸引相当一部分能够准确地捕捉到电影气质的观众,或者说,喜欢的观众会一下子就接收到这部电影传递出来的那些信号。我觉得这是一部特别需要找到跟它同频率的观众的电影,但这些观众可能散布于我们的社会各个角落。

  ☆ 制作与趣闻☆

  Q|您的创作受到哪些导演或者作品的影响比较深?

  孔大山:其实不同阶段有不同导演的影响。可能高中的时期更多地受比如说岩井俊二、大卫·林奇这些导演的影响,就是刚入门的时候喜欢这些导演;然后上大学的时候,比如说喜欢的是达伦·阿伦诺夫斯基;然后再到现在,可能最喜欢的两个导演是瑞典导演罗伊·安德森和芬兰导演阿基·考里斯马基。

  Q|您一战成名的研究生时期作业《法制未来时》(2015),也是一部伪纪录片短片。您为何会执着于“伪纪录片”这种形式呢?

  孔大山:因为我觉得“伪记录”这个形式特别能够满足我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恶趣味。这样的形式搭配上寻找外星人的故事,我觉得它会产生一个特别奇妙的化学反应。它会让这个故事在一个极其真实的语境里,诞生出极其荒诞、极其超现实的情景,可以给这个故事赋予一些更加特别、独特的气质。

《法制未来时》里的“阿基·考里斯马基”法制未来时 (2015)8.42015 / 中国大陆 / 喜剧 短片 / 孔大山 / 孔大山 戴文杰

  Q|从短片到长片,这期间您在创作理念上有发生过怎样的变化吗?

  孔大山:我觉得创作理念上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只不过对创作过程中的工作习惯会有一些影响,或者说一些调整。

  短片毕竟它的体量在那儿。短片更像是一次短跑,你可能都不用准备什么、不用怎么着,憋一口气冲刺就完了,跑完100米。但是长片就像马拉松,你不能用蛮劲去干这件事,你需要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合理地分配自己的体力跟精力。这是体验过短片和长片之后,对我来说感受到的最大一个区别。

  Q|为营造“伪纪录片”的效果,我们看到您和您的团队在技术和细节上下了非常多的功夫,比如从未出现过但存在感非常强烈的摄影机、手持摄影的镜头摇晃感、极具时代特色的配乐,等等。之前在八光分编辑部也听您分享过,看似简单的配乐其实是花了大价钱的?

  孔大山:这部电影在购买音乐版权上花了很大一部分预算。选用古典音乐而不是原创作曲是因为非常贴合,我们反而没有选择较为省钱的找原创作曲的方式。



作品集宇宙探索编辑部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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