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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之心(第十三章)(2)



    “你收拾完客厅了吗?”亚历山德拉正站在她的跟前。

    琼· 露易丝起身收拾了客厅。

    名单上那些叽叽喳喳的人于十点三十分准时抵达。琼· 露易丝站在前门台阶上,在她们进门时,逐个欢迎她们。她们戴着手套和帽子,散发着高贵脱俗的香精油、香水、香露和痱子粉的气味。她们化的妆会令埃及的画师汗颜,她们的服饰——特别是她们的鞋——一定是在蒙哥马利或莫比尔购买的:琼· 露易丝认出了A.纳克曼、盖菲尔、利维、哈梅尔几大百货公司的货色,遍布在客厅的各个角落。

    时下她们的话题是什么?琼· 露易丝已不闻窗外事,但她很快补了回来。新婚的人喋喋不休,得意洋洋地谈论着她们的鲍勃和迈克尔,谈论着她们和鲍勃、迈克尔结婚才四个月,鲍勃、迈克尔就已各自重了二十磅。琼· 露易丝顶住诱惑,没去提示她年轻的宾客,她们爱人的快速发胖可能有临床原因。她又把注意力转向尿布组,这让她苦不堪言:

    杰里两个月大时,他抬起头看着我说……训练孩子大小便真该及早开始……受洗时,他一把抓住斯通先生的头发,斯通先生……现在尿床了。我让她改掉吮手指习惯的同时,也让她改掉了那个习惯还有……那可——爱极了,绝对是你见过的最可爱的运动衫,上面有一头红色的小象,亚拉巴马大学橄榄球队的名字“红潮”就印在胸前……我们花了五块钱,拔掉了那颗牙。

    “轻骑旅”坐在她的左边,她们的年龄在三十到三十五之间,她们把绝大部分业余时间投入在抄写小镇历史档案、打桥牌和互相攀比家用电器上:

    约翰说……卡尔文说那是……肾脏,但艾伦不让我吃油炸的东西……我被那拉链卡住时,我情愿从未……不懂到底是什么使她认为她可以脱身……可怜的家伙,假如我是她,我会接受……休克疗法,她在做的就是这个。他们说她……每个星期六晚,当劳伦斯· 卫尔克的节目开始时,把地毯踢到一边……并大笑着,我想我要死了!就是他,在……我以前的结婚礼服,你知道,我还能穿得下。

    琼· 露易丝看着她右边的三个“终年希望派”。她们是乐观开朗、品性优异的梅科姆姑娘,从未出过风头。结了婚的同龄人在她们面前摆出一副优越神气的样子,人们隐隐为她们感到惋惜,安排她们与任何一位碰巧来探访友人的没有对象的单身汉约会。琼· 露易丝冷笑着看着其中的一个——琼· 露易丝十岁时,她唯一一次主动想要加入一伙人的行列,有一天她问莎拉· 芬利:“今天下午我能来看你吗?”“不行,”莎拉说,“妈妈说你太粗野。”

    现在我们都是孤家寡人,虽然原因截然不同,但感觉一样,不是吗?

    那几个“终年希望派”自顾自悄悄地聊天:

    我度过的最漫长的日子……在银行大楼的后面……路上建起了一栋新房子,挨着……培训工会,把那全加起来,你每周日有四个小时待在教会……我告诉弗雷德先生多少次了,我要的西红柿是……酷热难耐。我告诉他们,假如他们不在那间办公室装空调,我就……放弃整场比赛。嗳,谁会想要耍那样的把戏?

    琼· 露易丝纵身跳进火坑:“还在银行工作吗,莎拉?”

    “天哪,当然。在那儿干到我累垮为止。”

    嗯。“啊,简到底怎么了——她姓什么来着?就是你的高中朋友?”莎拉和这位不知姓什么的简曾经形影不离。

    “她啊,她在战时嫁了一个非常特别的男生,现在她说‘啊’时舌头卷成那样,你绝对认不出她来。”

    “哦?她现在住在哪里?”

    “莫比尔。她在战时去了华盛顿,染上了这讨人厌的口音。大家都认为她装腔作势得厉害,可没人有胆向她当面指出,所以她依旧那副样子。记得她以前高昂着头走路的样子吗?像这样……她现在还是这样。”

    “真的啊?”

    “嗯哼。”

    当琼· 露易丝看到亚历山德拉打的手势时,心想,姑姑用得着她了,该死的。她走进厨房,端出一盘垫饮料杯的小餐巾。在依序传递给她们时,琼· 露易丝感觉自己仿佛在顺着一架巨型羽管键琴的阶梯琴键往下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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