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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武帝(2)

  唐僖宗专事游戏,以宦官田令孜为中尉,政事一委之,呼为阿父。

  唐昭宗为散骑常侍郑綮为礼部侍郎同平章事。綮好诙谐,多为歇后诗,讥嘲时事。上以为有所蕴,命以为相,闻者大惊,堂吏往告之。綮笑曰:“诸君大误,使天下更无人,未至郑綮。”吏曰:“特出圣意。”綮曰:“果如是,奈人笑何?”既而贺客至,綮摇首言曰:“歇后郑五作宰相,时事可知矣!”累让不获,乃视事。未几,致仕去。

  唐昭宗二年,王行瑜、韩建将兵犯阙,称韦昭度、李溪作相不合众心,杀昭度、溪于都亮驿。李克用举兵讨行瑜,斩之。

  唐昭宗以崔胤为相。胤与上谋诛宦官,宦官惧。中尉刘季述、王仲先等阴谋废立,乃引兵哭入宣化门。季述乃扶上适少阳院,以银挝画地,数上罪数十,锁锢之,矫诏立太子裕。胤密遣人说神策指挥使孙德昭,擒述等斩之,迎上复位。胤以宦官典兵,终为肘腋之患,乃称被密诏命朱全忠以兵入讨。全忠遂发大梁。中尉韩全诲闻之,劫帝幸凤翔。朱全忠进攻凤翔,李茂贞出战,屡败。储峙已竭,上鬻御衣及小皇子衣于市以充食。茂贞请诛韩全诲等,与全忠和,并杀宦官七十余人,奉车驾还长安。复以崔胤同平章事。胤复奏剪宦官之根。朱全忠以兵驱第五可范以下数百人于内侍省,尽杀之。出使者诏所在收捕诛之,止黄衣幼弱三十人,留备洒扫。寻全忠密表崔胤专权,诛之。迁上至洛阳,使蒋玄晖弒昭宗,而立昭宣帝以篡之。

  周太师冯道卒。道少以孝谨知名,唐庄宗世始贵显,自是累朝不离将相、三公、三师之位。为人清俭宽容,人莫测其喜愠,滑稽多智,浮沉取容。尝着《长乐老叙》,自述累朝荣遇之状,人皆以德量推之。

  周恭帝元年正月,陈桥兵变,拥赵匡胤还汴,自仁和门入。时早朝未罢,闻变,亲军指挥韩通谋率众御之,军校王彦升逐焉。通驰入其第,未及,阖门为彦升所害,妻子俱死。将士拥范质、王溥等至,匡胤流涕而言六军相迫之由,质等未及对,列校罗彦环挺剑厉声曰:“我辈无主,今日必得天子。”质等相顾,不知所为。溥降阶先拜,质不得已亦拜,遂奉匡胤入宫,召百官至。晡时班定,犹未有禅诏,翰林承旨陶谷出诸袖中,遂用之,以登极。

  宋太宗七年,贬秦王廷美为西京留守。初,昭宣太后遗命太祖传位于太宗。太宗传之廷美以及德昭。及德昭不得其死,德芳相继夭殁,廷美始不自安。柴禹锡因上变以摇之,帝意不决,召赵普谕以太后遗旨。普对曰:“太祖已误,陛下岂容再误!”廷美遂得罪。

  开宝皇后宋氏崩,群臣不成服。翰林学士王禹对客言,后尝母仪天下,当遵用旧礼。坐谤讪,责知滁州。       

  宋真宗之相吕氏曰:“景德以前多君子,祥符以后如王钦若之闭门修斋,丁谓之潜结内侍,雷允恭与钱惟演擅权于外,而冯拯、曹利用相与为党,陈尧叟之附和天书,皆小人也。”

  宋仁宗谓辅臣曰:“王钦若久在政府,观其所为,真奸邪也。”王曾对曰:“钦若与丁谓、林特、陈彭年、刘永同恶,时称五鬼,奸邪伪,诚如圣谕。”

  宋仁宗朝,国子监直讲石介以韩琦、范仲淹等同时登用,而欧阳修、蔡襄等并为谏官,夏竦既罢,乃作庆历圣德诗,有曰:“众贤之进,如茅斯拔,大奸之去,如距斯脱。”大奸,指竦也。初,介曾奏记于富弼,责以行伊、周之事。夏竦怨介斥己,欲因是倾弼等。乃使女奴阴习介书,习成,遂改“伊、周”曰“伊、霍”,又伪作介为弼撰废立诏草,飞语上闻。弼与仲淹惧。适闻契丹伐夏,遂请行边。介亦不自安,乃请外,得濮州通判。

  宋杜衍好荐引贤士,群小咸怨,御史中丞王拱辰之党尤嫉之。衍婿苏舜钦时监进奏院,循前例祀神,以伎乐娱宾。拱辰闻之,欲因是倾衍,乃讽御史鱼周询举劾其事,被斥者十余人,皆知名之士。拱辰喜曰:“吾一网打尽矣。”

  宋神宗立,制置三司条例司,议行新法,诏陈升之、王安石领其事,以苏辙、吕惠卿检详文字,章□为条例官,曾布检正中书五房公事。吕诲疏安石十事,苏辙谏青苗法。安石欲止。会京东转运使王广渊乞留本道钱帛贷民获息事,与青苗法合,于是决意行焉。及秀州判官李定被召至京,即谒安石。安石立荐于上。帝问青苗法何如,定曰:“民甚便之。”于是诸言新法不便者,帝皆不听。

  宋神宗罢曾公亮。时人有“生老病死苦”之喻,谓安石为生,亮为老,唐介死,富弼议论不合称病,赵无如安石何,惟称“苦苦”而已。刘深源曰:“王安石之进始于曾公亮,吕惠卿之进亦始于公亮。盖曾公亮始欲结党以排韩琦,而不知小人易进而难退,变法之祸,公亮可逃其罪耶?”

  宋邓绾通判宁州,知王安石得君专政,乃条上时事,且言陛下得伊、周之佐,作青苗、免役等法,民莫不歌舞圣泽,成不世之良法。复贴书安石,极颂其美,由是安石力荐于帝,而遂集贤校理,寻为侍御史判司农事。乡人在都者,皆笑且骂。绾曰:“笑骂从他笑骂,好官我还为之。”

  宋王安石子雱,为人栗悍阴刻,无顾忌,性甚敏。未冠,举进士。与父谋曰:“执政子虽不预事,而经筵可处。”安石欲帝知自用,乃以雱所作策论天下事三十余篇达于帝。邓绾、曾布又力荐之。遂召拜为崇政殿说书。一日,安石与程颢语,雱囚首跣足,携妇人冠以出,问:“父所言何事?”曰:“以新法为人所阻,故与程君议之。”雱大言曰:“枭韩琦、富弼之首于市,则法行矣。”安石遽曰:“儿误矣!”

  宋知谏院唐垧,奏十二疏论时事,皆留中,不出。垧于百官起居日扣陛请对曰:“臣所言皆大臣不法,请一一陈之。”遂大声宣读,几六七十条治要,以安石专作威福,曾布等表里擅权,天下但知惮安石威权,不复知有陛下;文彦博、冯京知而不敢言;王珪、王韶曲事安石,无异厮仆;元绛、薛向、陈绎,安石颐指气使,无异家奴;张璪、李定为安石牙爪,张商英乃安石鹰犬;至诋安石为李林甫、卢杞。神宗屡止之,垧慷慨自若,读已,下殿再拜而退。安石讽阁门,纠其渎乱朝仪,贬潮州别驾。

  宋王安石罢相,知江宁,因荐韩绛、吕惠卿以自代,时号绛为传法沙门,惠卿为护法善神。惠卿既得志,忌安石复用,遂逆闭其途,出安石私书,有“勿令上知”之语,凡可以害安石者,无所不用其智。韩绛颛处中书,事多稽留不决,数与惠卿争论,度不能制,密请帝复用安石。帝从之。安石承命,即倍道而进,七日至汴京,惠卿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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