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公子……”白羽看着白云飞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白云飞看了眼白羽道：“查到什么了吗？”白羽挠了挠头道：“除对方是玉罗殿的人，其余的什么都没查到。”说完又偷偷看了白云飞一眼。看着白云飞淡淡的应了一声，白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查不到就算了，天色晚了，休息去吧。”白羽还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作罢。无精打采的哦了一声就退下了。

白云飞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不知道为什么总能想起今晚的那名女子，带着偷偷的笑来捉弄人，起初他还以为那位自称陆明的人会死，岂料只是晕了一下。白云飞想到这不由笑了笑，随之有皱了皱眉，那陆明在楼上，那名女子在楼下，她是怎么做到的，若是用暗器，在场那么多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虽说那些人个个心知肚明陆明的晕倒与那对姐妹有关，可是谁也没有看出来她们是怎么动手的？白云飞看着明月不由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在黑夜中，烈火张扬着四处蔓延，如同黑暗中的魔鬼，摧毁着一切。时间仿佛到回到十多年前，碧水城被外人侵入，然后肆无忌惮的烧杀抢夺，无论是平日里的照顾自己的奶娘也好，还是那些总是与自己不怎么亲近的家人也好，一个一个的到下，都不甘心瞪着眼睛，无法呼喊嘴里一下一下的冒着鲜血，而自己却只能忍着对恐惧的颤抖，躲在黑暗在角落看着，只能看着。房梁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仿佛随时能塌下来，大火映衬着那一张张因绝望痛苦而扭曲的脸。一片片红叶如雪花般飘落，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鲜血染红的，一只手臂伴随着红叶落下，正巧落在水月滢跟前，似乎还绝望的挣扎了一下，啊…………惊恐看着眼前的一切，水月滢睁大了眼睛，张着嘴却无法呼叫，周边的令人作呕血腥味浓郁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如同落入血湖中，呼吸之间全是血腥味，一阵阵窒息感从心底传来，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

水月滢猛然挣开眼睛，看着床顶，又是这个梦，仇恨被一次次的无能为力给磨平，却也更加清晰。闭了闭眼，平息了那股无法消磨的仇恨。灭族之仇，她，水月滢一定要报。

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水月滢看着天边启明星闪烁这光芒，这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却也是最让她安心的时刻。

“谁……”

“主子，是我，冷一。”水月滢看着出现在窗前的人道：“恩？什么事？”没等冷一开口又道：“换个地方说话吧。”说着伸手在窗门上叩了三叩便一跃飞出窗外，眨眼间陷入黑暗不见踪影。见水月滢动身，冷一二话不跟了上去。

“公子，我们不去看看吗？”屋檐上，白羽偏了偏头对白云飞道：“要是再不跟上去就追不上了。”“不了，跟上去也没用，别人都给了警告了，我们也就不要那么傻傻跟上去了。”说着伸手就给了白羽一个爆栗。“公子，痛诶……”看着白羽捂头呼痛的样子，不知何时站在一旁的碧灵清忍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呵呵……你真聪明，不像以前那些人，明明听到了警告，知道我姐姐不想让人跟上去还跟了上去。”白云飞听闻，心中一惊，看向来人，面上却笑了笑道：“那姑娘知道跟上去会怎样呢？”似乎觉得站着不好，碧灵清顺着瓦片躺了下了，此时的启明星已经看不见了，太阳缓缓升起，宛如羞涩的少女，一点点露出那张通红的脸蛋。把手放在眼前，透过指缝看着光线一寸一寸吞没黑暗。“我……我不知道，姐姐说我不需要知道……我姐姐她太护着我了。”白羽看着碧灵清躺了下来，便也坐了下来，此时听到碧灵清说的话就一个劲的在哪翻白眼，说了等于没说。“这点我到是与你姐姐看法一致，你还小，有些事，不知道也好。”原本不过随口一说的话，结果在看到碧灵清脸上浮现忧伤而自责，不知道为什么白云飞居然奇怪的知道碧灵清现在的想法，即不想让那些跟自己姐姐去的人有什么事，也不想自己的姐姐为此而出什么事。

临城郊外，水月滢看着升起的太阳道：“说吧，什么事。”
“假的玲珑玉已经泡制好了，只等主子的七彩蛛了。”
“恩，宜香上钩了吗？”
“是。”
“等宜香‘找’到玲珑玉后必定会送去给那人，从云山去那里有条必经之路，想办法让红叶谷谷主徐荣知道玲珑玉的消息，至于宜香，这些年偷学的碧水决可不能让她白学。另外，放出传言，就说碧水一族的遗孤带着玲珑玉来复仇，不一定要人信，传出去就好。”说完便伸手将头顶七颗彩珠中的蓝珠摘了下来。水月滢看着手中的珠子动了动，一只指头大的蜘蛛破壳而出，将其给了冷一。“这就是蓝蛛，你将它放置在玲珑玉的暗阁中就好了。”
“主子，消息传给徐荣了，徐荣若是不上钩怎么办？”接过蓝珠，冷一看着水月滢道：“徐荣可是只老狐狸。”
水月滢摇了摇头道：“这事你不用担心，再怎么老奸巨滑也要看诱饵大不大，那人不是说过吗？当年徐荣为了玲珑玉都能下血本召集那些贼人来灭我族，这次徐荣一定不会放过这送上门的玲珑玉，只要徐荣得到那玲珑玉，事情就好办多了。还有，这些事不能让殿主知道，明白吗？能推多久是多久。好了，你回去吧。”
“是。”水月滢看着冷一消失的方向喃喃道：“能解天下百毒，能增长内功，只要还有一口气玲珑玉就不会让人死，这样的玲珑玉还有谁能说它是假的呢！可惜了，再神奇也不过只能用一次。”

把手搭在眼睛上，碧灵清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睡觉了。一旁的白云飞听碧灵清悠长呼吸声，不由笑了笑对白羽低声道：“你去找把伞来，颜色暗点更好。”。说完心中不由叹息一声，还真是没戒心呢。
本来还想说什么来着的，看到白云飞嘴角的笑容，白羽立马什么也说不出口了，算了，谁让这是他家公子呢。结果碧灵清一醒来就看见白云飞拿着伞给自己遮阳，坐在一旁白羽一脸不爽的样子把碧灵清给逗笑了。“呵呵……”银铃般笑声似乎惹毛了本就不开心的白羽，气乎乎对白云飞说了句：“公子，我买早点去了，哼。”末了还对碧灵清哼了一声。听到这话的碧灵清顿时笑的更厉害了。白云飞看着两人闹腾，也不由的笑了笑，对着碧灵清说道：“失礼了。”碧灵清证了证，笑道：“没事，他挺好玩了，对了，我叫碧灵清，你呢？你叫什么？还有，他呢？叫什么？”看着碧灵清一脸好奇的样子，白云飞就有个冲动，他想摸摸她的头，然后说出她想知道的一切。白云飞这样想着，也就这样做了。碧灵清看着向自己伸过来的手，她可以躲开的，可是，很奇怪，她没有躲开，她就像着魔般坐在哪，低着头，感觉那只手掌在她头顶摸了摸，那种感觉很奇妙，碧灵清说不出来，她只知道，哪怕她的功法在高上一层也不会有些种感觉。那手掌只在碧灵清头顶停留片刻便离开了，白云飞的声音就宛如天边传来，他说：白云飞，我叫白云飞。碧灵清抬头看着白云飞的笑容，她想，她似乎明白了那些师姐为师兄笑，或哭。这一刻就像永远，可也是瞬间。
“那什么的，我姐姐快回来了，我，我走了。”说完，头一低，脸一红，急忙起身走人。白云飞看着碧灵清走了两步便又停了下来，背对着白云飞道：“那，白云飞，我们算是朋友了吧，朋友的话要说‘再见’对吧。白云飞，再见。”说完不待白云飞回答什么就纵身一跃回了房间。白云飞看着天上飘过的白云，笑了笑，下一刻消失在屋檐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