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忆里在北京开始的岁月

北京到了。一座座高楼大厦平地而起，一条条繁华的街道车辆川流不息。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看到了张兰。张兰上了一辆豪华商务车，摇下玻璃向倾城摆了摆手，随后车子发动了。渐渐的驶向远方。

　　啊！对！猛地一惊。倾城想起来了来北京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找工作。

　　工作很好找、又很顺利.就是西客站那些拿着牌子招聘的人在那找的工作。倾城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去KTV做服务生。让他先交500元押金和400元服装费，说是到走的时候在退给他。工资是一月一结帐。倾城特高兴，可是他身上只有一千元钱。交是够了，无非是想在少交点或者不交，声音变温柔的说：“大姐您看先不给行吗”胖女人不加思索的回答“不行、咱这是公司的规定谁也改不了”。

　　“可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钱啊！”他还想再试试不交钱，装出一副诚恳的摸样。

　　胖女人说：“那你跟你朋友借去，咱这可不是福利院”。

　　倾城说：“关键就是我没有朋友”。

　　胖女人说：“哎！看你小孩挺可怜的，你身上有多少钱吧！其余的我先给你垫上”。

　　倾城说：“那行，谢谢了姐，我这有450元”马上流露出笑脸，把钱包里面的钱拿出来，其余的不再钱包里。

　　胖女人说：“什么---400多，那你不是坑我吗”。

　　倾城说：“不好意思，姐姐，我真的就这些了”。

　　胖女人看着他，眨下眼睛说：“算了，谁让我这人心软呢，下个月从你工资里扣啊”。

　　倾城说：“行、没问题”。

　　胖女人说：“先把钱给我吧”。

　　倾城交了钱心里还挺高兴的，对自己的表演也挺满意。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已经掉进了陷阱。在北京各式各样的骗子数不胜数，他们就是专门针对这些没有走向社会的学生还有农村来的打工者。李倾城也就是其中的一员。这份工作他只做了半月就辞职了。说是辞职其实特简单，对领班的说一声马上就可以走。但就是没有工资，押金也不会退还、服装还得留下。说是服装其实就是一个马甲，能值个几元钱。之所以倾城会自愿离开就是老板的一种手段。找工作的时候没有谈工作时间、没有签合同，就算你要签的话他也不会签。要求工作时间的话，他就说不太标准，加班有提成或者奖金什么的。试用期是一个月，不满的话没有一分钱。试用期永远都不会满的，因为他又是不标准的。提成和奖金很多、每天都能提100多元钱，你不想要都不行，必须得去加班。住宿和伙食条件就更差了。他们没有把你当人对待过。超长的工作时间让你天天睡眠不足，馒头和剩菜再加凉水最后再是领班的脾气不好、骂人还打人。自然而然的你就走了。你走了无所谓下一个又来了。所以是用之不尽、骗之不完。

　　倾城伤心的独自一人在街上闲逛，走到公园走进了公园里，因是下午5点所以公园里很热闹，里面男的女的都是满面的笑容，更有约会的情侣谈笑着，倾城此刻的心和现在刚好成反比。他是多么的失落、多么的迷茫。阴影一直笼罩着他。

　　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开始了流泪，默默地品尝悲伤。暖洋洋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却温暖不了他即将冰凉的心。秋风轻轻吹来，不坚强的树叶掉落了几片，虽是秋天但还未成为一幅沧桑的画卷，树叶还有绿的。他渐渐的感觉困了、实在是困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困过。坐在那不长时间便睡着了。清清的湖水、上面开满了荷花。青青的草地、上面有个高尔夫球场。蓝蓝的天空是是多么晴朗、轻轻的微风是多么的清新。他与她手牵手漫步在这倾情的草地上，清清的湖水边、蔚蓝的天空下。感受这里清新的风心情是何等愉悦。小鸟也在替他们欢唱。这是在做梦吧！的确是在做梦。倾城梦到了那个女孩，爱穿一身白色衣服的女孩，黑黑的秀发，又一个精致的面孔。她很纯洁很美好。虽然她不知道他一直在暗恋她，但他每天能看到她已经很满足了。她就是他的同学王宁宁，也是他们学校的校花。倾城现在很想她，想她害羞时红红的脸蛋，想她学习时的认真，更想她不经意时的回眸一笑。

　　就这样想她一直想她，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

　　早晨，倾城顺着这条道路一直往前走。背着一个背包也忘记了有多重。走过了一个交通岗再到下一个，走过一个大厦又一个，走过一步又一步。沉重的脚步已经把脚磨出了泡。中午已经过去。还在走。晚上又快要降临了倾城终于停下来。此时他已经从二环走到五环外的大红门。旁边有一个小拉面馆。他饿的已经不能再坚持下去才走进了这间面馆。看着身上剩的几百元钱，不敢再浪费一分。

　　秋天到了，是秋天来了，秋天已过去一个多月了，他今天才感觉到秋天。来到一个桥下生了一把火，这样的夜晚有点冷。又是一个这样的夜晚。又是一道伤痕。他后悔了，后悔不该离家出走，后悔不听父亲的话后悔自己幼稚。更恨这命运的安排、恨母亲无情的离开。

   拿出200元钱塞进袜子里面，预防着不测也预防着走头无路，在回家向父亲认错。打也好骂也好。自杀的念头都有了，更何况皮肉之痛。攥紧剩余的钱心里暗暗发誓，不坚持到最后一刻绝不罢休。

　　又是一天，这一天是2009年的中秋节。人们该都团圆去了，所以马路上的行人很少。“嗨！哥们”声音从十几米外传来，一个20 左右的小伙再向倾城招手，小伙子走到倾城身前说“是不是找活的”。

　　李倾城说“不是”。

　　“真不是、看你不像啊！”

　　“警告你，离我远一点”他有点生气，他还深记着上次的教训。

　　“哦--别激动--哥们，我也是找工作的。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想和你搭个伴”。

　　倾城打量他一番，拉一皮箱还垮一个小包，样子特精神特开朗，穿旅游鞋牛仔裤还有运动版上衣。看着也是位时尚青年。小伙子长的很俊俏，一张娃娃脸双眼皮，皮肤白里透红。仔细瞅还带有女孩子气，这点倒不如倾城他虽然不是很帅，但很有男人味、也很有个性算是个型男也很酷。看了他一番倒也不像是坏人。倾城不冷不热的问‘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以前考大学没考上不愿再复习，跟人出来服装厂学缝纫。干那活哪是我一个大男人干的！我妈还特意叮嘱我”他拉长声音学他妈妈的腔调“要不是我妈我早就回家了，没办法只有在找个工作啦！找个好的回去看她有啥说的！”

　　李倾城“啊！原来这样啊!”停顿片刻接着说：“那你是如何看出来我是找工作的”。

　　“嘿--这还不简单，你脸上都写着呢！只要识字就能知道”。

　　倾城机械般摸了摸脸，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小伙子略带神秘的说：“我一看你就很疲惫而且还有一双悲伤的眼睛，重要的是你边走边看，所以我马上确定你就是我的同伴，也是以后的同事”。

　　倾城笑了笑，说话间已经坐在了路边的水泥管子上。说：“你叫什么名字”。

　　“张一飞，我弟叫张一鸣，就是一飞冲天和一鸣惊人，有点意思吧！”。

　　“嘿嘿还真是那么回事”。

　　“那你呢”。

　　“我叫倾城”。

　　张一飞说：“哇--倾城，你哥是不是叫倾国啊！”。

　　倾城说：“我没有哥”。

　　张一飞说：“跟我一样我也没有哥，没有哥你爸怎么敢取这种名字呢！”

　　倾城说：“我怎么知道，在说和有没有哥什么关系，这名字不好吗”？

　　张一飞说：“好是好，可是应该先倾国在倾城啊”。

　　倾城无奈看他一眼，怀疑这人是神经病院出来的。也挪了挪身子与他保持一点距离，防止他突然袭击。

　　张一飞唉声叹气的一副忧国忧家的说：“万一你妈在给你生个弟弟那该叫啥呢！反正倾国叫不成啦！若是叫的话，不就跑你前头了吗？呵呵”。

　　倾城说：“好笑吗”。

　　张一飞说：“还行--有那么一点点.哎！叫倾心也成，就是有点女孩”。

　　李倾城强忍怒气不高兴的说：“你发烧了还是神经病，别这么无聊好不好。我和你很熟吗?我们刚认识的明白吗！”

　　张一飞说：“对对对，那个，那个你今年多大啦！”。

　　倾城说：“今年20 你呢”。

　　“哎呀”猛站起来说：“我比你刚好大一岁，以后我就是你大哥、咱俩从此肝胆相照闯出一片天下”。

　　倾城斜视着张一飞一腔一调的说：“啊-哼--哈，那还用不用在结义金兰”。

　　张一飞说：“不瞒你说兄弟，哥正有此意”。

　　倾城拉长声音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说：“对不起我不和陌生人说话”说完就拿起包要走。

　　张一飞伸着右手说：“艾艾艾，兄弟别着急呀！”

　　倾城回身指着张一飞狠狠的说：“谁是你兄弟，”张一飞手指指倾城。倾城说：“以后在敢叫我，我打烂你的嘴”。

　　“不是兄弟，不是兄弟，那也不能是哥对吧！咱俩以后就叫名字你看行不行”张一飞笑呵呵的奉承倾城说到。

　　倾城没有说话，向前走去。

　　张一飞说：“哎！倾城我这有个地方有没有兴趣面试去呢！”

　　倾城问：“什么工作”。

　　张一飞说：“押运”。

　　倾城说：“什么压不压运的我就知道我运气一直都不好”倾城压根就没有注意他的话。

　　张一飞说：“是物流公司的押运，就是跟物流公司的车送货去”。

　　倾城问：“多少钱”。

　　“哈哈、工资一月保底三千，另外还有提成在每天补助一百元伙食费”张一飞对自己找的这份工作很是满意，说话时都十分得意。

　　倾城说：“待遇倒是不错就是不知是真是假”。

　　张一飞信心十足说：“一准是真的，你想想啊！第一不要押金，人家还给办一个押运证，第二签合同，第三呢咱俩又没有什么钱，人家就是骗也不会骗咱俩的”。

　　倾城问：“你咋会知道如此详细，又怎知不会骗你”。

　　张一飞拍拍胸膛说：“凭的就是一飞感、意思呢！就是我的感觉还有一身肝胆”。

　　“你自己去吧！我没有灵感的，我就一凡人怎么能与你大仙相提并论”倾城加快脚步把包换了换肩。

　　张一飞后面紧追‘哎哎走慢点，你现在去哪啊’。

　　倾城说：“走到哪算哪”。

　　张一飞苦口婆心的说：“干嘛呢这是，和谁过去呢！我说咱俩就瞧瞧去行不行明天再说，好歹今晚有地住啦，你这人缺心眼啊！”

　　听完张一飞的话停下脚步，在外面过夜还真过怕了。要不去看看，倾城心中犹豫着。‘得了，去就去，记住我可是陪你去的’。

　　张一飞说：“行，随你，反正咱俩都是难兄难弟啦还在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