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嫡
更新时间:2015-07-11 本书阅读量:次
第一章 夺嫡 一 郑国的国君郑庄公是郑国先君武公的嫡长子,也就是说他一出生就决定了他一生的前途和命运——成为独霸一方的诸侯,成为郑国唯一的合法的接班人。前途固然光明,身份固然显赫,但同时他的身份决定了他的命运跟权利斗争牢牢地铸造在一起,因为成为储君,甚至已经成为国君也不等于他的地位毫不动摇,稳如泰山了,不会再发生意外了,相反他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是个十分引人眼馋和让人惦记的所在,实际上从他一出生的那天起就注定要不停面对来自政治方面的各种斗争,令人痛苦的不是无休止的明争暗斗,而是与他争权夺利的往往是他的亲人,所以当面对权利斗争的时候没有亲疏,只要敌我! 在这场夺嫡之战中,郑庄公的兄弟段一直扮演着一个主角,从来不放过一次表演急于要取代哥哥的机会,总是想要给父亲和朝臣们证明他什么事都可以独当一面的,天生就是块当国君的料子,是未来领导郑国,独霸诸侯的不二人选。段出尽风头,而作为名正言顺的接班人恶生,也就是后来的郑庄公,却表现的忍让克制,谦和低调,既没有十分积极,也没有表现的十分脓包,一切唯父亲的指示是从,没有特别的突出之处,也从来没有犯过大的错,给朝臣们印象恶生是个循规蹈矩,恪守孝道,待人谦和,英明仁义的储君,相反段四处活动,拉拢朝臣,这是很犯忌讳的,给人留下不佳的印象,甚至可以说是恶劣的印象。因为他或者溺爱他的母亲的种种小动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不安分的家伙,是有觊觎储君之位野心的。 恶生表面上看不争斗,与世无争的样子,面对兄弟的公然挑战,一味的克制忍让,对于兄弟多次抢了自己风头的事情也是毫不介意,对母亲和兄弟的种种小动作也是视而不见。因为他知道以不变应万变的道理,自己接班人的地位在法理上无可争辩,仅这一点他就占有优势,兄弟有取代自己心在朝臣们看来都是非分之想,何况还不知收敛表演着,以为自恃有母亲做后台就可以取代自己,这样不得人心的做法岂能长久! 恶生小心翼翼的熬到父亲郑武公驾崩,顺利的接班成为郑庄公,他虽然坐上了国君的位子,但还是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始终保持着当储君时状态,甚至比胜过以前,绝不能掉以轻心。他知道,接班不意味着万事大吉了,相反新老交替之际,正是多事之秋,暗流涌动,政权易手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跃跃欲试,都想在新的权利分配格局中分一杯羹。 他也知道这些年来段培植起了自己的一股势力,何况父亲虽然已经死去,他已经是国君了,但是还有一直是坚定支持兄弟的母亲,尽管他成为国君是不容易改变的事实了,但不能说他的地位无法撼动了,只要有一线希望,母亲支持兄弟夺位的心是不会就此死了,一定还是要利用自己的影响,干政乱政,最终达到颠覆自己,扶段上位目的,所以对郑庄公来说,目前的当务之急是保卫自己还没有坐热的位子。 支持段的后党势力这颗钉子一天不拔掉他一天就坐不稳国君的位子,但是这件事涉及母亲还是让他感到棘手。他知道,即使现自己的兄弟现在广有羽翼,不过他也清楚,纵然有母亲的支持,段也成不了气候,要一举拿掉段及后党势力可以说毫不费力,但是如何善后,如何做的不被骂作不孝不仁,如何让朝野上下都心服口服,却也让他一时想不出个万全之策来。他知道,背负上弑母的罪名或者与母亲反目都是有损他的形象,甚至多年谨慎处事,低调做人积累下的仁孝的美名将毁于一旦,他更不想以残暴不仁之君的面目上台。 要树立自己的权威,打造自己的光辉形象,尽早的巩固的自己的地位,光有最高权力显然还是不够,首先自然是要解决母后的干政和掣肘问题,彻底解除兄弟对自己地位的威胁。但是郑庄公却不知道当如何应对,甚至一度对自己失去信心。现在虽贵为一国之君,但是他感到自己现在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让他一个人应对这样复杂的局面,他多年的低调处事,以至于没有一个心腹之人可以商量,朝臣们虽然向他宣誓效忠,他是在位子没有坐稳之前,局势没有明朗之前,文臣武将观望风向的还是的大有人在。 郑庄公刚上台就遇到这样复杂的局面,这是在他当储君的时候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这样复杂的局面即使父亲还在位,也是不容易解决,如果威胁自己权位的是其他的权臣,父亲在临交班之前或者更早之前就开始着手解决,以消除后患,为自己顺利接班扫清障碍,但是目前这样的局面当何以处之呢! 面对复杂的局面,郑庄公感到了很大的压力,这是他在没有成为国君之前从来过的压力,那时候虽然母后与兄弟不断的做小动作,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但是他一直采取守势,任你千条计,我有老主意,从不跟兄弟争斗,处处忍让。因为他知道,不管母亲和兄弟怎么活动,只要拥有最高的权力父亲还是支持自己的,他的地位就不会动摇,以父亲的的权威,以父亲的英明,兄弟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公然挑战,他只能极力表现自己比哥哥更有能力,更适合当接班人,邀宠卖好,父亲呢,虽然没有过多的制止兄弟的各种表演,好多事情只做没看见,但是他知道,当父亲没看见的时候,才是是看的最认真,只要让他们兄弟俩充分的表现,才能更全面的考察,最后敲定接班人的人选。兄弟一系列的拙劣表演,更加坚定了父亲选自己继位,何况自己还是嫡长子呢!所以尽管有母亲不断的吹枕边风,但是父亲都不为所动。 兄弟的表演为的是要挤掉哥哥的位子,但是结果却适得其反,不仅没有起到这样的作用,反而帮助哥哥巩固了储君的地位,这是段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更不会不会想到的! 以前他的接班人位子貌似随时可能不保,摇摇欲坠,但是他泰然自若,对母亲和兄弟种种旨在颠覆自己的活动不闻不问,似乎这一切跟自己无关,因为只要有父亲坚定的支持自己,天塌了首先还有父亲。现在他大权在握了,反倒觉得自己的位子不稳,高处不胜寒,但是不管如何艰难,他还是要面对。当储君的时候,唱主角的是父亲,现在完全不同了,偌大的郑国已经是他掌舵了,一身系于国家,如果连这点家务事都处理不了或者处理不好,将来还怎么领导国家,所以不管怎么复杂,都要解决。 郑庄公现在唱主角,应对母亲和兄弟的不断挑衅,他不能再像储君时候采取守势了,至少也不能只守不攻,是改变策略的时候了,但是他也是不动声色,以守为攻,但是他的兄弟和母亲却未必知道他改变了策略。 二 对于庄公的兄弟段来说,哥哥成为国君对他是个不小的打击,尽管在哥哥还是储君的时候,他就很妒忌,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讨得父亲的欢心,以配合母亲废长立幼的计划。他极力表现自己,与哥哥的低调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也知道他做的很多事情是很犯忌讳的,但是他与哥哥的情况不同,哥哥可以低调,什么事情都可以忍,因为他已经是储君了,而他不是,必须采取攻势,而且还要加紧步伐的争夺,因为父亲已经年老,说不准那一天就会驾崩,哥哥顺利的接班,那时候利用自己手中掌握的大权收拾自己易如反掌! 他知道,这些年来在母亲的支持下,不断的向哥哥的接班人地位发起挑战,早已经结下了不可解的仇怨!别看哥哥谦谦君子,不是个记仇的人,其实他还是了解哥哥的,他对自己的不断挑衅,一再忍让不是毫不介意,而是要给大家看,一切都是在伪装,其实对自己甚至母亲都是非常恼火的,只要时机成熟,一定会报复,迟早不会放过自己,即使他诚心的臣服在哥哥的脚下,再也不敢惦记最高权位,请求宽恕以往种种图谋不轨的行为也是无济于事的,经过这些年激烈的夺嫡之争,哥哥确定他是不会死心,自然不会相信他的一切悔改,不收拾自己哪里还能睡得着觉!所以说,开弓没有回头箭,骑虎难下,索性一条道走到黑,来个你死我活! 现在父亲驾崩,哥哥登基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郑国的统治者了,他才意识到要代替哥哥自己做国君的希望变得愈加渺茫了,岂止渺茫,根本就是无望,但他还是不甘心,也不服气,更主要是自保,如果就此消停下来,无异于坐等哥哥来收拾自己,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强过白白的牺牲,难保就不会转败为胜,真的取代哥哥! 当哥哥登上国君的宝座之后,文武百官纷纷朝见,一致宣誓效忠的时候,他曾经一度想过安分守己,在哥哥给他的封地上好好地做他的小诸侯,但是这样的想法也是在脑中一闪而过,很快就觉得太不现实,争了这么多年就注定不会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但是他还是觉得现在的形势更加不利于自己,没有把握胜算,好在母亲一如既往的支持自己!一想到有母亲的极力支持,使得他又信心十足,勇气倍增。他知道母亲目前的份量在郑国是唯一比哥哥重的人物,因为哥哥虽然贵为一国之君,但母亲贵为国母,在感情上来说哥哥不一定会多么地爱一味偏袒兄弟,一直想废掉自己而另立的母亲,但在伦理道德方面,身为国君,为把自己塑造成一位不光英明神武,而且还仁义孝顺的伟大君王,给全国臣民留下深刻的印象,借以增加自己的威望,得到一致的的拥戴,为此也得顺着母亲,何况母亲国母的这个身份也有一定的号召力,这也让哥哥对母亲不得不恭敬孝顺,事事处处依从母亲,对母亲的要求从来没有拒绝过,因此母亲为他在哥哥那里要到了很多权利和挣得了很多利益! 哥哥一继位,母亲要求把他制这块地方封作自己的领地,哥哥显然是不放心他——不是因为那里苦寒,不宜人生存而不放心他,而是那里山高皇帝远,害怕他搞出点什么动静来,才以那里边远苦寒不宜生存为借口而拒绝,当然在母亲面前他还是以关心和爱护兄弟的语气跟母亲商量。 其实他也知道,母亲也不是真的忍心叫自己的爱子到边远的山区,主要是试探,同时也是逼大儿子给小儿子更多的权利。哥哥还是那样态度谦恭,语气诚恳地对母亲说不忍心让兄弟去边远的地方喝风吃沙子,如果要到其他地方无不遵命。母亲也是慈和平静,语气温和,不以国母的身份压人,也不以母亲要求儿子那样的态度,不容你不答应,而是充分尊重儿子这个国君,完全是请求商量,甚至打起了感情牌,说国君与段都是我亲生,我不会厚此薄彼,手心手背都是肉,既然大儿子现在成为国君,肩上的胆子更加重了,边境不靖,为了保证国家安定,国君高枕无忧,让自己人去守边境再没有比这合适了!其实制那个地方鸟不拉屎,哪里来什么边患,但是母亲演戏,儿子也就积极配合,说制这个地方是个出了名的苦寒之地,不适宜人居住,当年虢叔就因为去了哪里适应不了病故的,岂能让自己的骨肉兄弟去!所以除此以外,如果兄弟要其他地作为领地他无不遵命! 这正是母亲要的结果,他本来就是打算要小儿子在自己的身边,以便随时帮助小儿子见机起事,怎么会让他远离政治中心! 说明他们决定用武力夺权了,因为大儿子成为国君已是事实了,另立更改之类的显然行不通,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只要这一条路行得通了。于是母亲要求大儿子留在京城,协助国君治理国家,并封段为京城太叔。当大儿子答应封小儿子为京城太叔时,母亲心中窃喜,殊不知庄公这时的心情也不差,他暗暗松了一口气,母亲只知道留在京城便于行事,却没想到在自己眼皮底下任你怎么动作都逃不出我的手掌。母子二人演的这出,似乎相安无事,母慈子孝,其乐融融,但是大家都清楚,这已经是到了双方摊牌的倒计时了! 最后的结果表明段的能力和智力再加上他母亲的能力和智力的确没有他们的野心大。首先,京城是庄公的大本营,是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其次庄公有一定的威望,且是合法的接班人,军民拥戴,所以段在他身边不会对他构成威胁,相反段留在京城却是很危险的,甚至留在京城与囚禁无异,庄公要收拾他易如反掌!不过收拾他容易,但要收拾的干净,收拾的漂亮,收拾的大家心服口服却需要忍耐一段时间。 母亲与兄弟后来的表现令他十分满意,非常配合他的计划,自投于他布置罗网中来。段走向灭亡的第一步是公然将他自己所居住的城府修建的跟国君所居住的相当,尤其是把城墙这个最敏感的地方修的已经达到防御外敌的标准,大大违禁。庄公看在眼里却毫无反应,他的大臣们,人人请求及时制止,庄公却置之不理,对大臣的一再提醒置若罔闻,或者一味的把问题推到母亲那里,说这是慈母的懿旨,不便制止,大臣们知道主公仁孝,所以愤愤不已,人人对国母产生了不满的情绪。 其实段与他的母亲何尝又不知道庄公的隐忍,是待机发作,一切都是在做戏和韬晦,并不是软弱可欺,但是已经到这步田地,只能更加大胆推进夺位计划,于是将两个邑划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并在未经批准的情况下公开宣布他拥有对该二地的管辖权,视庄公如无物,俨然要另立中央。庄公的反应还是与上次一样,表示母命难违,大臣们愤慨异常,人人指责国母纵容段太甚,甚至有些元老宿将请求出兵讨段,更有些将军都披上了铠甲,这些人的态度庄公一向十分看重,尤其是最具实力的军中老将,争取到他们基本上等于坐稳了权位! 元老宿将们的表现让庄公非常满意,但他仍然按兵不动,既不责令兄弟的出轨,更没有下达对兄弟惩罚的命令,这甚至迷惑了段,难道哥哥真的那样软弱可欺吗,这时他有些兴奋,甚至还对自己以前犹豫不定颇为后悔了,但是很快都就觉得不对劲,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哥哥能得到父亲的亲睐,恐怕不光是因为他是嫡长子,通过这些年的观察,他发现哥哥城府极深,岂是易与之辈! 越是觉得对手的可怕,就越是觉得危机迫在眉睫,就越觉得要应该马上动手,刻不容缓,先下手为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联合母亲公然发动叛乱,于是备齐了兵器战车,集合起来自己的人马,擦亮刀枪,披上战甲,直奔大内,要夜袭京城,约好母亲开启城门,母子俩企图里应外合一举控制整个京城。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在庄公的掌握之中,但是庄公这时没有慌张,也没有下应该采取什么行动的命令,当将军们大叫大嚷道主公难道是要退位让贤吗,如果真的如此我们这就去拜见新主了,庄公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虽然极为平淡的一句话,但是他的眼里露出了杀机,这分明就是下达了格杀令。 很快段队的伍就被中央的正规军击溃,最后败退鄢地,部将见大势已去,纷纷倒戈,段仓皇出逃他国,庄公成功地扫清了郑国内威胁自己权位的兄弟及后党势力。母亲因为直接参与此次政变,遭到囚禁,这时候,庄公终于说出了多年积累下对母亲怨恨,既然都是您亲生,为什么如此厚此薄彼,说得好听,手心手背都是肉,既然是这样,为什么非要拉我下马,扶段上位,难道我是另出!想到这些他恨恨的说:“不到黄泉不相见”,表示再也不想见到母亲了,要与之彻底的决裂! 三 郑庄公一举粉碎了段及后党势力的叛乱,彻底搬掉了这块处处绊脚的石头,他的地位更加巩固了,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心情愉快。他以前每当他走进京城国君宫殿,心里总是感觉自己客居于此,甚至寄人篱下,小心翼翼,好像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一种无形力量的监控之下。但是现在,这种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了,他才感到这个宫殿是自己的家,于是他以主人的身份,大宴群臣,犒赏诸将,大赦天下。在以往,庄公话虽不多,但是每讲每一句话都是官方的语言,规规矩矩,一本正经,但是今天不同了,在宴会上他甚至跟群臣说说笑笑,喝酒也是开怀畅饮,不醉不归,不同以往那样适可而止了,他毫不掩饰胜利的喜悦,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在座的群臣,都称赞主公仁义英明,颂声不绝于耳,庄公十分享受。席间,有个叫颖考叔的,是颖谷管理疆界的官吏,进京献贡品。庄公赏赐御膳,颖考叔将主公所赏赐的每样美食都怀揣几种,庄公见他装模作样就问他原因,颖考叔答道他想这样的美食他的母亲一定没有尝过,想到母亲的养育之恩便顺手拿些回去孝敬她老人家,庄公知道他是间接地批评自己囚禁母亲,但还是叹息自己母子失和,本来就考虑到国母毕竟是国母,囚禁必会遭到朝野议论,对自己影响不好,于是借颖考叔这样独特的规谏,亲自释放了母亲,也显得自己仁义孝顺。母子关系恢复如初,母亲国母的身份照旧,庄公还是那样殷勤侍奉,早晚不忘问候,其乐融融,母慈子孝,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这出母子失和,兄弟反目的人间悲剧,究其源是争夺权利,使得夺权斗争逐步升级的根本原因是做母亲的在推波助澜,本来段不一定就觊觎储君的位子,即使想当也未必有胆子搞叛乱,但母亲的大力支持,一再鼓励,给他撑起了腰,让他放心大胆地去争取。这个位子本来就不属于段的,但他一心要得到,这是因为母亲一直希望小儿子成为接班人,一再的暗示,一再的纵容,使得馋涎欲滴的段,抢夺的欲望愈来愈强烈,以至于以为自己才是当然接班人,所以夺起权来理直气壮,觉得是理所应当,这无意中就助长了小儿子的野心。后人多讥讽庄公阴险狡诈,不及时规劝教导兄弟,而是兵戎相见,将兄弟逐出国境,又囚禁母亲,不是为君为兄为子应该做的。庄公固然奸诈,但做母亲在这件事情上难道不要负责任吗,没有她不断的给小儿子打气撑腰,做大后台,段大概也仅限于馋涎欲滴。如果没有母亲的支持,夺嫡根本无望,自知无望的段最多会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那么自然也就不会上演后来哪些你死我活的些节目了。 按理两个儿子都是亲生,大儿小儿不论谁当都是自己的儿子,可是这位母亲对待两个儿子的态度却如此的出离常情,以致反目成仇,追溯其源是大儿子在出生时给他带来巨大的痛苦,难产几乎要了她得命。经历了生与死的较量,终于在饱受了巨大的痛苦之后大儿子才呱呱落地,疼痛与疲惫之余做母亲的喜悦荡然无存,对眼前这个新生的男婴说不出的厌恶,认为这是个不祥物,为了纪念这个孩子的难产,故给孩子起名曰“恶生”。 原来由于周幽王宠爱褒姒,为博得美人一笑不惜以烽火戏诸侯,视国防大事如儿戏,后犬戎兵攻打京城,王室再次点燃烽火求救,但是上过当的各地诸侯都没有来勤王,致使京城被攻破,周幽王被杀。后来申侯秘密遣人向诸侯求救,晋侯卫侯秦君及郑伯先后赶到,但是寡不敌众,郑伯亦死于国难,公子掘突帅车三百乘,星夜奔驰而来为父复仇,等到犬戎兵退,周室东迁,各路诸侯立公子宜臼为王,是为平王,由于郑国有功于王室,追赠郑伯为公,是为桓公,世子掘突在与犬戎的作战中表现突出,被封为卿士,留朝与太宰陋一同辅政。申侯见郑世子掘突英毅非常,认为他前途不可限量,所以将女儿嫁给他为妻,掘突继位就是郑武公,其妻是为武姜,看来是一桩政治婚姻,后来她生下庄公和共叔段。庄公出生时脚先出来,十分难产,几乎要了她的命,武姜受到惊吓,多年来难产的阴影一直挥之不去,所以对这个孩子很冷淡,一直到成年,始终对大儿子厌恶之情丝毫没有减弱,以至于一心要废掉长子,这让庄公从小就怀疑他不是他妈亲生,只有段才是。 估计这位贵妇人生庄公时是大龄产妇了,而生段的时候虽然年纪更大了,但已是第二胎了,不存在难产了。生小儿子时显然是很顺利,他十分喜欢,所以他就一直希望小儿子成为国君,为此她多次吹枕边风,要丈夫改立储君,但郑武公似乎也不糊涂,知道废长立幼是取乱之道。说不动丈夫,他也不死心,一直帮助小儿子四处活动,扩充力量,小动作频频,以至于朝野上下都知道段是个不安分的野心家,武公却也不制止,但是也没有表示一定不会废长立幼,只作什么也没有看见,以至于搞得朝臣分成两派,明争暗斗,作为母亲的姜氏更是成为拥段派的总后台,使得这场夺嫡之争异常激烈。郑武公驾崩后,庄公继位,局势已定,但是她不但不设法调解兄弟俩的矛盾,反而进一步激化,多次干政,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为小儿子争夺利益,以至于越陷越深,非要拉下大儿子扶小儿子上位,树欲静而风不止,不由庄公不动手。 因为自己的好恶,将两个儿子推向对立面,矛盾越来越深,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直至骨肉相残,兵戎相见,老太太之糊涂可见一斑!同时在这场斗争中郑庄公的一切表现,证明武公的确没有选错接班人,庄公的确比段更适合当领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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