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过尽千帆皆不是

　　2012年8月21日，北京前往西安之旅。没有保存记录，记不清是哪个车次了。想到就要远离这座生活了两年的城市，忽然也有种说不出的伤感。这一走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回来，是否也如深圳一样是永别再无踏进！事实就是，也是在生命“最后”才有机会的回首，却也是物是人非事过境迁沧海桑田……

　　2012年8月22日，经过一个晚上的颠簸，列车到达西安总站停下。走出站台，看到那个大大的“西安”两字，一座有低于北京却也规模不小颇有气势的车站。那是我第一次，对这座城市留下的印象。我又来到了一个，新的陌生的地方。不知道这里，迎接等待我的又会是什么，还是如同深圳、北京的再演？我又要在此渲染一次“血泪史”！确实如此，且更悲惨与凄凉，盖过于此前所有。

　　坐公交车，回去他所在地，但却不是他的家，是非常偏僻的小山村，而且现在也没法住。因为拆迁缘故，“自传”中有写，路线方向改了，没通过他们那条村子。大家都想借助发上一笔，便纷纷向大队处交钱，在那个征集地买下一块土地，然后再想着盖建房子，等待何时拆起获取补偿款。这样想法的人自是多，可能地皮都不够分，不仅得有人手关系钱财去疏通，你还得通过承认才行，即，你的家里破烂得不行，住不了人的，才可申请建房迁移那样。如此，他们家就不能留人住着，基本就已经是座荒废的空房了，我们回去也根本是没法呆，就只能在外面租住。人家说，这年头，没买有房子，都没人会跟你。我的，别说这个没有，就连自己的家，一个瓦房平房都无，还得住在外头。这样的条件，那样的环境，我都跟了他。不知道天下还有几个女孩子，为爱可以牺牲不在乎到这份上；也不知道天下还有几个男生，可以遇到一个如此不计较在意的女孩。偏偏人家还不觉得是种荣幸，毫无珍惜与注重，可是把那些太多被女人逼得尽往钱上拼的男人眼红心疼极了，自己遇不到辛辛苦苦打拼还换不来理解疼惜，别人轻而易举获取却从来就不会正视与在意那份情意的真挚。

　　幸得他在里头还有点关系，和那些村委干部的算熟悉，也有些同学职权类能帮上些忙，如此是让排到其中去了。交了多少钱？一万！说了半天才减到这个数，要不还得多。当然，这是在后面接下水站，生活有所好转时才掏得起，在当时是不可能的了，工作生活吃住开销样样成问题。我只是在想，那个经手这些事的人，一人交这个数，得捞上多少？百万富翁不止！难怪在后来搬的村庄，也是在长安算是比较大的一个“上塔坡村”，那里竞选一个村支委什么的，反正是相关大队管理之类，你猜投入多少？一百万！我听了，第一念头是，身上有那么多的钱财，一下能拿出这么多的人，还会缺钱吗？需要再费尽心思，到处凑借去争抢这个职位！如果是我，一生都不用干活，足够我过完这一辈子用了。再也不要在这红尘苦海浮沉，尤其再入那些名利追逐声中，让自己过得如此之虚浮疲累。我们是为了让生活过好，才会这么拼生拼死的做个不停，如果已经有了那样的条件可以安稳安逸，真的就没必要还贪得无厌爬得更高拿更多的钱，因为你也用不完死了也带不走，何苦让自己短暂的生命过得那么奔波劳碌呢！让自己匆忙的脚步停下歇息，享受一份心灵的平静详和，才是生命最大的快乐与追求呢。但从这前者事情也是可看出，虽然投入之大，但收入更加丰盛，那个诱惑真的是太大了！一旦是遇拆迁的话，他们就是大发了，所有钱财最先汇入那里，人人都得找到巴结讨好。至于其他什么方面就别说了，要办事得找人少不了的贿赂，那其中数量更是无从算计了。想想，只是一个村干，就能如此大费周章花费之多，那些更大的镇县乃至市省就更别说了，巨额数据天文数字说出来是吓人。时下哪里还有透明公平原则可讲，都是暗箱操作潜规则的拉拢收买，没看那个国家竞选也一样，外界干涉能投入多少亿美元，那更是调动了所有人力物力权力钱力了。他们村里选举时，他也得叫去参加，本来就忙着还跑来跑去，北方真是事多。我们那边的村长，一月几十元，现在可能有一百，还要抄电表麻烦事多，给钱都没人愿干，用不着去争抢。回来我问他，有没给你发钱？听闻，有的能拿几百一千呢。他说没有，给了包烟。有什么用，又没钱！可能不是决定级人物，自然不会在你身上白花钱，那些有点身份能旁碍作用，估计就是少不了。这世界就是如此，全部都是人类世界建立起来的章程，而最终又无一的毁灭败坏在人们手里。

　　到西安，第一个住的地方，西安长安韦曲西街旅社。因为刚过来，身上带着大堆行李，是不可能慢慢找租房，那是要固定就得花时间看好为止，而如今却是必须先落脚下来，把东西安置好才能慢慢来。毕竟是旅馆，环境条件不会太差，里面基本的配备都有，电视床铺桌椅不需安置。如果是日租夜以继日50，我们考虑到有一段时间未能安定，便月租四五百省下些。外面有洗水房，公共卫生间，毕竟是公众场合专人打扫，倒也不脏乱还算整洁。我开始把皮箱衣服整理，还有一些盆桶洗漱用具，在屋里放置好不显拥挤凌乱。原本在北京是添置了一大堆，再走异地又成了从零开始，如此又得掏钱购买安置生活用品，真的是种很浪费的感觉反复多余。但也没办法，谁叫我们是打工漂流一族，在哪都没有一个安稳固定的家，没法长久地停留住下去。就连回到了家里还是一样，也不是自己真正的家，还是住在别人那里。然后还在窗台挂上了，在北京精品店买的小彩灯，相连长长一大串会自动的闪光变色。晚上关灯之后，插电开起来可好看了，而那就是我们唯一的一点色彩乐趣了。

　　第二天开始去商场买电饭煲，不能总在外面吃太浪费。电磁炉没买，主要那是旅馆，弄得太油烟也不好，一般人都不在那做饭。一开始，我是放在外头，后被看到还说了。可能是因包电费，你这样相当让人负责，自然是不乐意了。之后就拿回屋里，悄悄地用，还怕被发觉般。真是难过，连吃个饭也偷偷摸摸，这成了什么！我一个人蒸点菜也够了，或煮点面条之类。如果他回来，一般会在外面买几个熟食，大家一起坐在床沿前吃着，这难得奢侈的餐点。最记得的是，刚回来的第一天，就是煮了点面条放油盐拌着吃。那感觉，就如在北京大兴吃白粥一样，在西安也能体验那样的情景。但当时的我，也是如北京那样心情，没有一点嫌弃与挑剔，也是因了心中还有爱，吃什么都不重要，会让人觉得温馨满足。这就是，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过的日子。除了我这种傻女人，天下是不会再有的了。那个镜头，我还让他拍摄了下来，是侧面端起碗，拿筷子搅拌的动作，而我，就这样低着头，用心地做着什么，像是津津有味吃着，一碗美味佳肴一样。那照片保存了下，是我到西安的第一个留念，日后每每翻起，都会有种很“心酸”的感觉，自己那时过的就是那样的日子，这一路就是那么样的走过来了。最重要的是，曾经那么苦都不曾放弃过，却会在即将接近成功的时候握不住了。回想当时那一幕，自己的心情，也就如在这写“自传”，追忆到多年前家中发生，像做了一场梦般，醒来让人难以置信与面对。

　　在那里发生的事情是，彼此间感情问题，不是说吵闹，总之就是赌气之类了。可能就是，对方不是那个能安抚心事的人，所以总是像小孩般闹腾，其实以此抗诉却总是不懂。有几回，我趁他熟睡了，一个人悄悄跑了出去，就等着对方醒来出找你那样，上演北方的出走场景。有时候，他会很快发觉，然后出到门口，我也走不远，就在那条街上。像父母找寻失散的孩子，终于找到了牵着手回家去，而他是我的踏实依赖与保护，我会那么放心的交予跟着走。更多时候，却是不见人了，我在外面等半天，来回不知晃悠多久，就是不见人影，心情无比失望，越加的跌落。曾有一次就是了，我一个人深更半夜坐在路边，真的就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流落在外找不到住处的可怜。附近有那种，带着暧味性色彩服务，说是按摩之类知道做的什么。有一个女人，可能是留意到了，我这个落寞人，想着过来收留，其实是把你引到歧路上去，让我到她那干活，鼓吹收入不菲之类。我自是不曾理会，不会入那堕落之道，虽然正经本分走，人生却是比她们更悲剧与悲哀。我等了好久，过小时了，都没见人出，夜深又凉了，也只能自己，妥协回去。进屋发现，对方睡得香着呢，哪知你在外头游荡了番，如今才归回。当时心情，无比的疲累，为这种玩游戏般，何时能终结。他也许也如，我与《如果有来世天堂里等你》生活没着落太累了，外面忙碌辛苦回来倒头就睡，可我的心更累，累得要没力气走下去。我不知道，这样的路还能坚持多久，而最终是走不到最后，中间就迈不过去了。

　　住了一个月，2012年9月搬家，在东长安街西口找了一间，三楼还是四楼，三四百元。那离西街很近，我们很容易把东西搬过去。那里，又是比之前更加热闹生机了，外面就是老街摆夜市的那种。生活紧凑愁忧，我们也不会多逛街，只是买菜之类都方便。过年节时，那可全是灯笼对联喜庆用品，都是兆示着别人的庆贺自己的落寞。尤其是，很多婚礼用品集中在那一带，每每路过只是触痛自己永远不会属于你。比较常去的一个地方是“两元店”，顾名思义几块钱小东西不贵，家里所有生活用品基本在那添置。经常过去也熟悉，那老板在西街那边也开了一家，后面我们搬“塔坡”时就常光顾了。有一次过去，听闻是转让，我提出不解，生意挺不错呀。尤其适合我们这些，没钱进商场的穷鬼，走了真是不无可惜。听闻是，媳妇走路跌倒伤及筋骨，走路都成问题那么严重，还说花了一两万块。晕，真不相信，好好走着，还能摔成怎样，需要这么破费！又想到，像我们，身无分文，那不只有等死得了。然后暂时是他母亲过来看，一个外表看着很是健康硬朗，且手脚利索能干活之人。他的说法却是，母亲身体也不好，意指，不能总让老人看着，太辛苦劳累。言语之中，尽显儿子孝心，让在家享清福，不用干了。别人是可以做到的，有本钱开铺，还会没过万积蓄。总之是不需为生活愁忧，工作做事是可有可无，都不会影响到生计了。那一刻，也是诸多感慨！这世界，确实是什么都得与“钱”联系上，不仅是安康包括孝顺，没钱自己都养不起还能养家人。就我们如此的无能，好像周围人都是生活得美好，就你在那个黑暗里看不着光亮。

　　搬过去后，不用说，又是开始为工作之事愁忧。他在这边，也有些像北京工地干活朋友，还是想着去做那个。附近有小饭店招厨师，工资也低得很一两千他也不考虑，其他就更没可适合个人条件能力。当然，也如北京想法，生活同样成问题，需要随时能拿到钱，何况还有信用卡每月债务，生活的压力是比北京一下大得多。也不知他在外面看成怎样，转了些日子偶尔回来一下，还是没有多固定的着落。我虽然是不希望他去从事，但生活也不容人可以乐观，你就算不愿意也无可奈何。他在外面，我总是会担心，不要像北京那样多事折腾。看他来回跑的样子，就没有多大的希望，估计也都不顺利如意。北京是修建地铁频繁，需要民工数量之多，西安就未必有那么大的发展了，偶尔的地面建筑未必都能提供到。慢慢的，他应该是放弃了那些作想，自己在外头留意起工作来了吧。

　　一段时间后，找了份送水的，也是为我们后面开水站奠定了基础，自己接触过有所熟悉才好经手。当地有个最大的桶装饮用水专供，“西安涟漪饮用水有限公司”。那个基本天天都在招工，需要的正是他们这些身强力壮的大男人，因为需要扛着水楼层上下跑，没有一定的力气太柔弱是做不来，去面试基本就通过。底薪不知有没忘了，有也是四五百的租房补贴吧。主要是计量来算，一桶好像一块五，多送多得。一般情况来说，是能拿到三千左右，不会低于两千，他那个子体力不至于差劲。工资高低不说，重要是固定了下来，生活就能有喘息机会，再也不像北京那样，临时急用又到处找钱，情形是永远都好转不了。吃住都自管，一般人也是在外头有家，也不需要提供。至于休假，没有规定说法，你不干活就少拿钱，一般人也不会请假除非事出有因。平常有时会组织员工去旅游，还是挺大型规模，好像是不用交钱，还有些比较好的娱乐活动。他却是没碰上了，出来以后人家才去，要不我也可作为家属跟着去游玩一番吧。上班时间，和正规公司一样，早上八九点，下午六七点基本能回来，只要你完成安排区域下任务。他们大公司还是有这一点好，就是因为客户多，分配起来反而方便，一人负责一个区域，基本是集中一个地带，来回不用走多少的路，那并不是一件多困难的事。完全不像小水站，就如我们自己后面所做，那都是东南西北到处的跑，不可能还分开原本也没多少户，那距离就拉远了速度自是会有影响，而且也跑腿得辛苦有时就是重复反复，可能刚从那出来一会又得跑回去，是一边送一边接单没法等太久。他们那不会，是提前电话订水，多长时间集中下单师傅派送，这样就避免来回重复跑多余的路，即耽搁效率也是让自己辛苦费力。公司是大型正规，在送水方面也比较注重，比如要用那种白色小方帕擦干净水桶，下雨天还得拿一次性塑料袋套着脚再进去。也是因此，给工人提供了点好处，他在那上班期间，就给家里带了好多回来，我用于厨房所用擦干锅炉之类，就是很方便了。自然是得悄悄拿出，被知道是不允许，但也如前面其他工作所写，公司利润肥涨得很，工人也没提升多少拿到真的是多高额工资，我们贪这一点完全的损伤不到别人，对于有能力有条件的来说原本理应分些出去，不要只顾着自己过好看着他人受苦。真正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是在自己创造了巨大效益的同时，也要反馈于社会奉献到更多的人类事业，那才是引以为荣的骄傲与自豪。而不是自己家里囤积成了金山银山，员工民众生活得水深火热，就你是最享受。那样的财富实则是种“可耻”，正如真爱追逐59章《感激爱你和你爱的人》中引用所写，在巨富中死去，是种耻辱！没有奉献与牺牲，只会围着自己和身边人转。到死都用不完带不走，也不会愿意拿出相助困苦。达不到人生价值意义的体现，拥有得再多也是枉过了这一生。

　　那么，如此说来，这份工作，也就是相当满意，没什么可挑剔了。唯一顾虑就是，送水工具的问题。我们知道，一般人都是用电动三轮车，那是要自买的不是厂里提供，以我们当时经济能力哪买得起呢。那么怎么办？他回来说的是，有那种人力三轮车，厂里可给使用。我问，那个能送多少？是想到，要人花费力气，速度肯定影响了，能达到数目么！他说，一天也能送上个六七十，折算也能拿个将近一百可以。当然，我想的不是这个，而是，他用那个车，人力推动着，满满一车，得有多重！尤其是，碰到上破，不那么平坦道路，他踩得又会有多吃力与费劲，是怎么样才能把那一车水给送上去。尤其想到，我们现在的状况，如此差劲困苦，他作为男人，是唯一经济能力，他一定会想着，多送一点，踩快一些。因为，工具的差劣相比，他本身就与其他工人失去了优势，他如果也想要多拿钱，跟上别人的水准，他就必须更加拼命卖力地干，才有可能拿到大家一样的工资水平。当我想到，他可能在此中送水的情形，一个人怎么样费力地搬动着车子，就算是辛苦劳累也依然低头使劲用力的身形，我的心就像要碎了般！不能够去想象或看到，那种“心疼”而又无力的难受。甚至都不敢多问，怕知道得多自己承受不了，虽然他也没说多具体，不会在面前表露辛苦，但我却能感觉得出，可以想象体会得到。我一刻也“不能”忍受下去了，迫不及待地要立刻帮他解决这个问题！决定用“信用卡”，刷卡买辆电动自行车。不能够让这种状况继续下去，他在外面干活，我每想一次都是心痛难忍！那于我就是成了种折磨的事情，心酸、心疼又难过。不惜一切代价的也要帮更换，让他坐上电动的再也不用那么费力与辛苦。

　　也许看到这，人们又会说，你忘了，他在北京是怎么对你？你还这样对他上心，还为他做这么的多，值不值得呀！你也太傻了吧。我只能这样去说，心不心疼一个人，不是由你决定，而那也是爱延伸出来的感觉。我也不想这样，不想为他纠心纠肺，可这颗心，不是由人说了算，随你意愿来操纵。正如我们，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换来是无尽的伤害，可是，你依然无法阻止自己的心不去爱，不是吗？因为爱，从来就是不容人所抗拒的，否则我们所有人怎么会被它害得如此之惨呢，饱受尽生命最痛苦的历练与经受。正如对真爱男人的爱，他伤害我也已够多，他曾经给我那最毒一句话（以为聪明强加于人），并不下于这个男人对我的伤害。可是，我依然无法停止对他的爱，并不是我不想，是心做不到，不容你可管制。 这就是爱，一旦爱上，除了一再忍让低头与妥协，是永远无法做到洒脱放开。我对这个男人，并非是没有爱的，否则我不会如此的心疼他，看到他一点点辛苦劳累，都像是剜割着自己的心窝，比你自己在承受苦累更要难受。只是他一边又辜负伤害我太多，让也是掉入了这个爱与恨的纠缠之中不得解脱罢了。这个男人，不会知道我对他的爱有多深，他永远看不出来不会懂得的，就算我为他做得再多都是无有意义。前一个是不需要爱做再多打动不了，后一个是不懂爱做再多更是感动不了。我早说了，我们姓王前世欠了姓周很大一笔债，今生才会轮到这两个姓周的男人如此来折磨我。遇上第一个已经是让我千波万劫，遇上第二个更是坠入阿鼻地狱受尽游历。

　　这样的想法也是好事，因为决定下来做的话，车子迟早也是要买的，早买早发挥上用处，也可免却人的辛苦。大概也只是两三天内吧，让他请个假买车去。那时候，我是一刻也不能拖了，摆在工作的首要位置。我们到的是，未央区太华路141号，太华电动自行车批发市场，当地一个比较大正规集中专卖点。那里的牌子也真多，福田、宗申、金彭、新鸽、双凤、丰收，基本你要找的都有，可根据自己喜欢选择。这些是三轮，二轮就更多了，那里是混合双卖哪种都有。转了一下，最后是挑了个北京福田，三千左右吧，磨了一下价钱降到，都少不了多少。那一家是个女老板，人还挺亲切好说话，长得也是发福发胖，光鲜靓丽。人家都是有那样的命，找到个能开店的大老板，没百万身家能在那开得起，还用愁忧坐着享清福就是了。不像我们，连养活都成问题，就遇到那么差劲与苦难。以后我们再换车也是回那去，毕竟熟客加之也确实给人随和。这电动车，是有寿命期限，不像汽油车，用多久好几年都没问题，一般一年左右就得换一台，价钱投入也是不低。如果像我们普通人家，偶然拉点货什么，应该也不至于那么的快。但干这活，天天拉着装满一车几百一千斤的水，那么重的份量来回跑此中还不乏上坡，那这车子消耗自然就快了，到最后就问题多经常维修耽搁工作。修很严重不能再修时，就只能扔弃重新买新的了，这是必不可少的本钱投入。旧的当废品收没人要，一百块收不回亏死了。不仅是车的报废，电屏也一样，那个损耗得更快了，如果是在保修期间可直接拿去换，超过的就得自己担当。这个也基本是一年一换，否则在外常会出现电量不够，车走不了就没法送水了。冬天尤其明显，受天气影响走不多久就没了，夏天还好些可以走得相对远。这个价钱也不低呢，最大那种是一千，小的是五百，保持有三四个可备换，一年下来也得近两千，和车的价钱差不多了。电屏也是很吃电，一月得用一百多度，还好是一块钱不是很高。总之做什么都得投资，看着别人收了多少，你是不知道这本钱还没算进呢。

　　当天，我们就是骑着电动车回去了，一路上很是欢欣开怀，就像在旅游一样，还能观赏城市风景。回到家里，这车的摆放又成问题了。租房中间虽然有个小空间，但那是住户来回出入，在那摆个车子不好看也不方便，房东更是不会允许了。尤其是，那本就不是一个好讲话的女人，更不会体谅到你作为基层的困苦不易了。当时正为这头痛着，车回来了却无处可放怎么办才好。一开始，他是把车放在公司，还得好几个人把车抬进去，很麻烦费劲，而且他早上出行也不能用车了，会更快的到达公司。我们有想，把车放外头，那又不安全，那么新的车，担心被人偷盗。他当时说，自己在外面睡，把车当床，守护看着。那碰下雨呢？那也是不可行。当然重要是，我怎么会允许他天天睡那！我又会心疼心酸不安了，一个人在上面也没法入睡。后来是怎样解决，一楼有个一房一厅搬走了，门口是有个凹进去的空间，是刚好能把车横在那里，基本是挡住自家出入，但影响不到他人。如此，我们便搬下来了，房租多不了多少。那都没关系，现在主要是把车放置。而且也多了个空间，煮饭卧室分开少点油烟味，吃饭的地方也宽阔了。就是一样不好，那是地面层有潮气，快冬天时候可冷，住着感觉就像冰屋阵阵阴凉。也没办法工作要紧，生活上的不适慢慢熬过去。

　　他的事情是顺了，我的又不顺了。自然，我也不可能总在家呆着，债务那么繁重得赶快努力赚钱快点还清。不用说，刚到新地，接连的遭遇倒霉事。附近买窗帘，回来发现少了一百块。连怎么丢的都不知道，就是一出门都退财。电脑放在床头，他睡觉不小心，压破了液晶显示屏，更换花五百。当我在外头，接到他电话说这事时，我那个是心急又气愤，几乎就是大声斥骂起来，说着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还能不能修理使用之类！需知，电脑于我，就跟生命般重要，是要用来创作。不过我当时的反映，也着实是太剧烈了点，我相信他也是无心无意，只是一个意外谁也预料不到。正如他后面在我面前所说，当时心里就想完了，知道我肯定要生气发脾气，想着怎么应付的好。他当然也知道，电脑对我的重要，唯一的爱好。也是因此让我多有愧疚吧，话一出口就懊悔自责，可当时血冲脑门就什么都给忘了，只知一味的发泄与责备。那时，他应该还没进去做事，是他赶紧抱着电脑，过去给我找修理弄好了，否则我只怕得唠叨上多久。想象着他为我的那种着急，一个也是对电脑不多懂的外行，在外到处问商家比价钱，又不无有种愧对与感动，不管只是为了对交待还是害怕，至少是把我的事放于心里了，就会让我觉得是种慰藉。我要的也只是这样而已，像我对他那样不遗漏冷落，难过的是他总是把我放在最后头，从来不会多关注想起我的事来。当晚回去电脑就好了，虽然花了钱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最惨的还不是这个，“自传”中所提丢证件就是在这里了。第一次，坐公交车，钱包就给丢失了。北京的霉气并不是结束，到了西安才是真正的又在上演！如同此前广东惠州与中山遭遇，又是碰上你刚到一陌生地，正是准备着好好工作努力，一切重新开始。哪，老天就是这样来打击你的，正是在那个最“紧要关键”时刻，安排种种障碍来阻挠考验，似乎就是让你不得好活，就是要把你彻底的打压下去，让你再也站不起。人的韧性真的是有限度的，再坚强的的人面对这么多的风雨挫折，还能剩下多少的勇气与毅力，而不早在那折腾中慢慢消沉气馁。当我从车上下来发现时，那个晴天霹雳翻天覆地！不能接受面对这样的事实，在北方又会重演一回南方的经历。我当即给他打电话，自也是不停地哭，眼泪不停地流。除了哭还能有什么，连老天也不会怜惜心疼，一再的折磨与摧毁。所有信用卡都在那里，以至全部都得挂失一一补办。身份证没了，还得拿到才能去拿证，而这个时分全部是靠着它们来度难关。又恨死自己来，我带着一堆卡出来干嘛？又压根用不上，可自己也不会想得到发生这样的事，又怎么可以避免得了呢！身上好像连坐车回去的钱都没有，还得他坐车过来接我。他在那边是安慰，男人也是不会那么脆弱，他丢钱不哭我却是伤心难过死了。当然此中，肯定也是夹杂着生活原因，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给我们那么多的苦难，让这条路走得会如此之艰辛与凄苦！我真的无力对抗了，你还不能放过我吗……

　　在他到来之前，我是先找到附近的派出所，虽然也明知道没有希望，早就尝试过了多少回的失望。还是有所不甘心，做个样子也罢，求个心理平衡安慰。在那，是一边哭一边录的口供，断断续续说着泪水挂在脸上。自然，你这些眼泪，是打动不了执法人员那颗僵硬的心的，只有金钱才是最有力的工具，让他们能够立刻两眼发光打起精神，为你投入到办事中去。早已经看惯了无所谓，不过就是做个样子亵渎那神圣职责。也是在那里，又让我见到了一个如北京那样的例子。一位老人家，是因为什么地皮缘故，可能是被人侵占还是怎样。感觉对方还是挺厚道的人，不会有情绪波动，只是很平稳地说着。我听到，民警人员对他说的话，意思大概是，这个不归他们授理，让他找某某去，让那边的人去处理。老人家就一脸憨厚的说着，哦，这个你们弄不了，然后我找谁，怎么说之类。民警又说了，反正就是一些敷衍应充的话，而那位老人，还不停的表感谢谢意，不知道自己被人忽悠到处踢皮球，却还当作恩人一般的感激。那一刻，我说不出一种，什么“痛心”的感觉！不仅是为他，为那可怜的老人，也为自己，为我们大家，所有来到这里，找不到公理又受气，甚至还把推来推去，各个部门都是不愿管理，巴不得撇开来跟自己没有关系。其实，他们并不需要做上多么困难的事，只要稍微说几句主持公道的话便可以，哪怕什么都不去做，能够跟着往里一站，就足以以那身警服的力量震慑到人，让那些不讲理犯事之人而顾忌害怕。他们是不会知道，老百姓找他们，是寄予了多么大的“希望”，是想着由他们来主持一个公道与说法，想着有他们就有救了是自己的靠山，就不再畏惧别人来欺与侵犯。他们也许只是“一句话”，就能够救人于深渊之中，托起生命的力量，他们却会不愿意去做，还要找着种种理由借口推搪与塞责，这样的作为真的是太寒心了！我来这里，只是让我又一次看到了他们的形象，让我与此前的联系在一块，进一步更深刻的描述反映这个人间。从广东到北京再到西安，所有揭露出来的都是这样的面貌，已经足以映射其他省份，足可代表着一个全国性的风气。已经不知可以说什么了，心凉到无语失语。“执法”的倾斜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那将直接说明着一个国家的基本框架已经倒塌了。法是立国之本，德则是束众之礼，没有了法的所在，就无以成国度，那将会是怎么样一种现象，无法无天，还能成其世界么！不知道这样发展下去会是怎样，任何一样事物是要有个“度”的界限，超越了必然全面瓦解与崩溃。

　　身份证丢了，找事成泡影。打电话给家里，告知让补办。虽然有不悦质疑，终究是给办理。我确实是丢得厉害，这是第三次了。拿了个临时的去找工作，三个月后正本上来了。那时已进入店里做事，老板说要复印件。我当时是想让他拿去复印好给我，自然是求个保险了。我是怕自己拿出去，万一真出意外又没了。如果我真这样做就好了，可能是因对方上班，还得找个时间才行。其实我多等一下也不会怎样，那边也不是着急催促。心里是想着，不至于真倒霉到那份上吧，拿出用一次就出事。却忘了，自己原本就是极其晦气之人。又不是第一次，试过多少回了，还不懂得吸取教训，却博自己那一点的零运气。结果就是这样，下车回去又没了，自然又是哭，打电话又哭诉。只要一出事就是这样，泪水是最廉价的挥霍。我是下车想要给他买衣服才发现，在韦曲老街，看上了一件很厚才35元的棉绒衣。想着他在外送水冬天吹风寒冷让多穿厚点，尽管那厚实程度真就不该是他中年男子所穿，更应像是为老人准备太夸张了。可、爱，会让人不能疏忽，只想着给予最好的呵护。谁知叫人装进袋，掏钱才知钱包又没了，想起刚刚在公交前头挤了一会，可能就是那个时候人群夹攻给偷走。坐公车，前面那些座位那里是最不安全，因为小偷基本就是聚焦在那，趁着人多相互掩饰进行偷盗行为。曾经村里有位卖菜的就是，拿了一万元准备进货，结果发现没了。幸得她察觉得快，即时抓住身边唯一一个靠近她的小姑娘，说除了对方没有人挨过。女生不承认，她把对方包拉开，一大堆钱掉了下来。她说，你把钱还给我就是了，大家当什么事都没有。意思是，大事化小，只要拿回钱，也不涉及什么报警了。如此，她是幸运，要不损失可大。据她描述，那女孩十七八岁，长得又漂亮做这事，不走正路学歪道，真的是让觉可惜。也是给人调教吧，当她下车了之后，周围好几个男子也跟着下了，刚才还很拥挤不堪的车厢，一下就变得清空空荡了。看吧，这些人就是聚集一块，趁着人挤人时候最容易得手。有的就是有意推来推去让你放松警惕，你还不知道吧身边早已布满盗贼盯上你了。从那以后我再坐车都是往车后走，不管无有位置坚决不站在那个危险地带。奉献各位要坐公车的朋友，也请一定要记得这个准则，那样你一定会安心很多真的。小偷绝对的是在前头最多，后头基本是不会过去。他们下车也不方便，必须到手后赶紧走人不敢多逗留。

　　如此，衣服自是买不了，就连放了一百，说回去交网费也没了。平常老丢东西，我都不敢往钱包多放钱。预留二三十应急之用，就是怕丢。没钱，那就不担心了。像我如此霉运之人，你是怎么都防不紧。偏偏又给碰上了，真的是有多倒霉得多倒霉！心里就更加泄气与丧气了，直觉得整个天空都塌下。虽然如此，第二天，我还是又拿钱跑回去，帮他把衣服买了下来。好像一天不买，这心里就一天不安乐。可见，我对这个男人的事是多重要着紧，哪怕就是遭受这么大的挫折打击，我都依然不忘对他的心愿。可惜的是，总没有人会珍惜感激，就像曾经真爱一样，做再多换来也只是伤的自己。

　　这一次，给家人打电话，自然就换来不悦不满了，才刚说起来，那边就气势汹汹责骂训斥了起来。也是，天下哪有丢证如此频繁，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尤其是刚给你办一个，不到一个月又丢了，出于一种本能只怕都要难免说上几句。其实我基本也可预料得到会是这样，打电话前就有心怯不安与畏惧，只是硬着头皮去和自己赌一回，赌亲情及人性，结果是赌输了。我相信，天下的父母，不管怎样，事情发生了，还是会去帮料理，毕竟孩子那么远，你是不可能让他们来回跑，只为办一个证。发泄归发泄，但还是不能不管，而他们那种语气，是让你没法再去开口了，彻底的伤了自尊与感情！我也不想这样，那更是我不愿看到，也并非只是一个小不小心的问题，有的时候也许真就是命，才会让你一生这样的不平顺，否则我的“晦气”也不至于会霉到这程度。那想想说来就太可怕了，你都不能在这世间行走，才会让你没法常人一般的存在。

　　后面情形是，我自己坐火车，真的就是为了办个身份证，天南地北距离的飞越。还不止如此的糟糕，当我回到县城的时候，居然是下着大雨甚至是暴雨，那种天气就非常“少遇”打伞都会淋湿没人敢走动，就在我到车站下车找摩托过办证大厅“中途”那一会的时间，下得最大最厉害！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公路上都积满了水快成水塘了，汽车开过溅起水花周围人都湿。可以想象一下，是多么的大，可以用倾盆大雨来形容绝不为过！虽然现在的载客车上都装了个大雨伞，但在那个雨水之大加之开动撞风吹来，雨水是直接的飞进人身上无可躲避，那司机只怕比我更惨湿得更多了，几乎两个人都要湿透了冒雨行走，因为赶时间必须当天办好坐车回去一刻也不容耽搁等待！你说我倒霉吗？现在同样不是说倒霉了，而是“恐怖”万分！就这么一回，人生当中特遇紧急事件，从北方坐长途回来，一生中仅有的一次，却也能碰上这么恶劣的天气，而且当过到大厅后风雨基本就止住变小，也就是“正好”淋你在走的那段路。我真的得快点去死，免活得越久越贻害人世，让所有人周围事物都因我跟着而受罪。我前世一定是个千年妖狐，是个超级恶魔怪物，今生来到怕还要危害人间，所以老天不敢放我在人世，用着种种的方式要把我逼离。我要再不走，只怕还不知会有什么，到时整个世界都要因我受牵连了。

　　当我下车的时候，进大厅一问，不是县城户口这还办不了，还得回到镇区里去。那个沮丧泄气，好不容易匆匆忙忙往这赶，还碰上暴风雨也一路疾奔，谁知是白辛苦劳累。然后出去，还是找那个开车人员，让带回车站坐车。我又必须得抓紧，更加不能拖延，家乡班车到一定时间就没了，到时回不来县城也回不去深圳更回不了北京，车票就是第二天。当时在门口就不断嘀咕破骂了起来，是为这一趟的不顺，更多是发泄对家人的怨气，说着，有这样的父母，那么老远让孩子自己回来办证，结果遭遇这样那样的事件，把人给急得不行。当时的我，眼泪就不停地流下来，真的是太委屈心酸与难过了！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了一个证，又要我饱受如此之多的折腾！家里不帮，连老天也不帮，什么都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