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千年的凝望与守候

　　与霍经理一段短暂的情缘算是了结了，也由此引发出人们对当代婚姻的一种思考与警示，故事到此暂且划上句号。而现在我唯一的心结，就是留在他那里的资料尚未拿回。暗自里，我一直在等待找寻机会，准备在适宜时机再度出击，一拳定乾坤的那种，是只可成功，不许失败。对于霍经理的为人，我永远不敢作保证。

　　终于，机会来临了，故事追溯到前两天。2007年8月6日早上，他和女友又一起过来吃早餐了，让我很是心生欢喜。这应该是自上次见面之后的第三次会面了，期间他们还来过一次，但终因心太软而错过。而如今，我知道我再也不能等了，必须速战速决。

　　他们这次都只叫了一份肠粉，是霍经理叫的，他女友只拿了一杯豆浆。我曾多次友好地询问，要不要点蛋糕或其他什么，她都摇摇头，表示不感兴趣，不知是真没胃口吃不下，还是因我的存在妨碍了食欲。当霍经理叫拿酸奶，我拿过去后，她又说要换纯牛奶的时候，我同样热情与耐心地帮她换了。总之，我没把自己与霍经理之间的私人恩怨延续到她身上去。他是他，她是她，我不应在其身边之人寻求报复达到一种心理修复，那于别人不公平，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挫伤。

　　“霍经理，我上次借给你的那份资料，你什么时候可以还给我？我是真的很急着等来用，希望你能回去帮我找找看，尽快拿给我，好吗？你也知道，我没那么多时间过去你那里拿……”趁着端肠粉给他之时，我开口询问了起来。当时，霍经理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像是装作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极其无辜的样子加以询问道，什么资料呀，你什么时候拿给我的？他女友脸上，则流露出一种有点不满的神情，像是鄙夷地笑了笑，不知是针对我，还是针对其男友而言。我对她的反应一脸平静，只是不得不跟在霍经理话语后面，又非常不情愿地加以如此叙述解释了一番，以让他或者说是让其女友深信是有这么一回事，我没说谎造假。

　　他不再说话了，没肯定也没拒绝，可能是碍于女友在旁，不敢多说怕更加深误会的缘故吧，我就是抓住他这种心理，才会在此种特定场合底下提及。在爱人虎视眈眈的眼神底下，他绝对是什么都不好发作，我才有了发挥的基础。此中我谓是特意留了个口实，会让人有点误会的那种，“我没那么多时间过去你那里拿”，他女友一听，自是能明白，这个男人，定然是有对我提过，让我自己去他住处里拿，什么性质一听便知不安好心。事实上我也没歪曲说谎呀，这个男人就是那样做了，我可谓也是据实以报没有诬陷他，只不过刻意让其女友知道。因为那样，他女友更不可能会不管，而经过前面“斗争”，这个女的虽然接受回到身边，但显然对对方为人是看透认清，只是人性或什么走不开而已。我就是要以此给他施加压力，谁叫他太不识抬举过分无理还不饶人，又想借此生事再来招惹我。说我捉弄吭害他，这不都是自己找的么！原本好说好拿把东西给回我就是了，还想刻意为难报复让我也不好过，现在知道了吧又反作用于自己身上。早说过女人不是好惹的，你还非要来尝试，怪谁自讨苦吃一次教训还不够，也真让人大开眼界。

　　“我那份资料可是非常重要宝贵的，不管怎样，你即使是回家翻箱倒柜，无论如何也得给我找出来，知道吗……”继续，一个人在唠叨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对他们说。自然，对方更不会发话了，除了一昧低头吃着早餐。感觉得出来，他也强压住心中怒火，碍于女友不便不能发作，否则只怕早一手把我给撕了，连让吃顿饭都不得安宁。想必吃的也很不是滋味了，我这在一边嘀咕不停，哪还有心情吃得下去，满肚子都是火气了。这也怪他自己不能怪我，我早说过不要随便招惹女人，不是个个都那么好欺负小瞧的。

　　我之所以再三强调一定得要找到，是担心其女友有可能因此心生怒火，把“矛头”指向我要的东西，生气发作起来一把火给烧掉了，那我所做一切都相当于白费心机。尽管我最终目的，也是把这些东西彻底从这个人世间销毁，但我却不要别人动手，一定要自己亲眼目睹才安心。如果答案真如我所料，如果我真见不到这些资料的话，我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我早说过，我会“不惜”一切手段任何代价从其手中索回，这些属于我最爱的人与他们公司相关的事物，那就不是闹着玩的，绝对是言出必行！我想，当时我的话已经蕴含了一股“火药味”，他们应该听得出来。然而尽管这样，我说的时候，还是尽量的心平气和，不带针对性色彩。不想把事情闹大，我只希望能息事宁人，大家都可从中得到解脱。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不想他们之间再因我而闹不愉快，否则，我还可以把话说得更难听一些，故意让其女友误解，看他到时又将如何收场。他也是太不会做人了些，或者说过于有恃无恐，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故意在此问题上一再刁难，达到报复对方之目的，实在可恶。

　　那天早上，对方并没给我答案，吃完早餐之后便回去了。等到他们离去之后，我的心情，像是忽然卸下了一个重担，轻松多了。其实，我刚才在他们面前所表现出来的镇定与从容，多少有那么点强撑的感觉，心里是“扑扑”跳个不停，都快要临阵脱逃了。但在当时情形底下，不得不逼着自己硬着头皮面对，直至终于说出那一番话，才不那么怕了。当然，尽管这样，我心里也没得踏实，心想，这回恐怕又要掀起一阵风浪来了，只不知相对之前，是会逊色一些，还是更有气势呢？我不知道，虽然我是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一幕的出现，但我也无法阻止。是别人存心为难，不是我从中作梗，自作自受。 

　　那段时间，我的精神状态很差劲，虚乏无力，憔悴不堪。不知是因了工作，还是因了感情，让人更感心力交瘁。我的身体一直都这样，好一阵不好一阵，折磨人。

　　那几天，我是上早班，起得早。下班之后，立刻就跑回床上休息，睡觉。很困，实在太困，仿如一躺下，就再也不想醒来了，永远的安息。正当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却听外面有人在叫我，是阿园，新来上班的女孩，说有人找我。我极其不情愿地爬起床来，睁着惺忪的睡眼走出去一看，有点惊奇，竟是霍经理，手中拿着一份文字资料，正是我想要的东西。我混沌的意识顿时显清醒过来，开始有精神应对眼前发生的事情，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来，他是来还我东西的。速度还不错，早上提及，下午就给送过来了。想必他也知道事情严重性，他再这样执迷不悟，我可就不会只是这么简单表示了，到时会有些什么说不定，此前已领教过还敢再犯再试。早有这自知之明多好，省得我又多费力气心思我更累呢。心中当下暗生欢喜之心，同时又忍不住在想，他与他女友之间，会不会又因此事产生矛盾或争执呢？会否又掀起一场战争来？结果又是怎样呢？这些我还是难以得到考证，但我知道，他之所以会在如此之快的速度底下送回给我，其中必定有她女友的因素在内，无形中或当面就给他施加了很大的压力，促使他不得不作出退步，先采取自保措施，满足我的愿望再说。否则以他如此之奸诈卑鄙的小人，他会如此之好人双手奉送？想都不用想！

    按理说，他给我拿回资料，应是一件皆大欢喜鼓舞人心的事情，然而并没那么简单，我还是未能得到彻底的放松，问题在哪？因为，他只给我送回一份资料，而事实上，我是把两份都拿给他了，他完全可以两份同时送回，但他没这样做，目的又是为何？故意留下点事端，准备再次刁难我吗？或者说借此找寻机会，再度报复反击我？他就一点都不担心有可能历史重演，惹火烧身？而他又还有多少心机与精力可应付自如？这个男人，就真如此之狂妄自大，有恃无恐？！我是不能够想象，对方心里到底抱的是怎么一套想法，打的什么主意，而我也就只能见机行事，和其周旋了。

    “怎么才只有一份，还有一份呢？！”我强压住心中怒气，陈述性一问。

　　“哪里还有，你给我的不就是这一份吗？”果然不出所料，又在此大作文章，连存在着的客观事实都不承认了，世上怎会有如此之无赖的人？还是一个大男人，堂堂一名经理级人士！

　　“谁说没有？后来一段时间之后，我明明还是把另一份资料给你了。那时我还常说着，我早就想拿给你的了，但每次都忘记，直至有一次你过来我才想起，当时阿花也在场，她肯定也会略知一二……”这是事实，两份资料赠送时间的前后是相差了一大载，因为自己的健忘，否则应该是一起给予的，怪自己当初太好心了点。那时，阿花上晚班，这事我是在她面前唠叨过，她应该有所听说。在此特意把她摆上来一说，就是为了找个“见证人”，证明确实有这么一回事，看他还如何为自己狡辩。

　　“真的没有，有的话我不早就拿给你了！”他用一种强调性的口吻缓慢地说道，非常严肃认真的语气，好像真没这回事，是我故意诬蔑与陷害了。如果不是自己的“记忆力”在这个问题上从未曾模糊过，只怕我都不得不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真记错，冤枉好人了。

　　“哪里会没有？明明就是有！我绝对没记错，我后来就是拿给了你！如果没有这回事，我无生中有找你要什么呢？有什么作用？有那必要吗？真的是奇怪与好笑，你以为天底下的人都那么死皮赖脸，喜欢紧追在人身后做个讨债鬼吗？你这人怎会这样，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有什么好不可承认的……”当我对他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已经站在了店铺门外，两人是一边走一边说。确切地说，是他在逃，我在追，寸步不让。他不好面对，想着早点脱身，我偏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激昂，就是要让人人皆知，看他如何个做法。果然，我们之间有点像吵架般的架式，引来了客人及他们那边员工的注目，大家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盯着我们看。他不说话，我也不作声了。该说的都说了，他可以不要脸，可我还得要面子，不想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不知情的大概都要把我们联想在一块，以为是情侣之间的误会争执呢。明摆着他就是依仗我拿不出事实依据来指证他才强行进行抵赖，以为我拿他无可奈何。他就是抓住这一点来为难我，尽管他之前的话语，已经足以推翻自己的供词。如果真如他所说，有的话早就拿给我了，那么目前拿回的这份资料，为什么不在我一开始要求的时候就一口答应，而得在我费尽心机历经波折之后才自动送回（此前也是否认的）？我怀疑如果不是那天，我在其女友面前刻意如此一闹，兴许这份资料到现在都还拿不到手，或者说永远都是石沉大海，见不着踪影了。那么可想而知，要想把另一份资料取回更是难上加难，比登天还难！我深知这个男人的心思，他的目的，也不是在于那份表面的资料，他只是想以此成为向我宣战的借口或工具，留待日后交手时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兴许会成为最后关头唯一可取胜的筹码。他就知道，在这个问题上面我不得不退让，因为在乎与着紧。当你首先在对方面前表露出自己情绪的时候，就已经是给对方留下了一个可攻击的弱点，能取胜的机会自然就有所削减了。

　　送走霍经理之后，我手中捧着这份来之不易的资料，心里说不出一番什么滋味，可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费尽辛酸与曲折。”说来，又是因我最爱的那个人而起，总之如果不是他，不是他们公司的存在，我根本不可能得面临这么多问题，而且还得自己孤自一人，一个一个地解决与处理。遇到他，好像就注定了我今生不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