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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超级霉男

“唰——”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
“嘎啦啦——”
一个霹雷震颤世界。
刹那间,城市上空乌云涌动,雨如倾盆,把躁动不安的城市完全浸没在雨中。
肖扬站在学校门口的门楼下子,大雨在他眼前“哗哗”飘落。他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回家,但心里却抑制不住地兴奋。
再有两个月就高考了,全市统一组织了模拟高考。肖扬以距满分只差0.5分的超神成绩,一举夺得模拟高考状元,学校奖励他2000元,校长、老师让他继续努力,争取高考拿个满分,创个中国高考纪录。
肖扬摸着口袋里“嘎嘎”作响的票子,嘴一直咧着,脑子里回响着老师、同学们的赞叹之声。
“肖扬,你是怎么考的?太神了,有没有窍门啊?教教我们!”
“肖扬,要继续努力呀,你高考要是考这个成绩,全世界的知名大学任你挑,不但学费不用交,学校还得给你几十万、上百万的助学金,一上大学你就成百万富翁了,毕了业你就成比尔·盖茨了!”
“呵呵呵……”肖扬禁不住乐出声来,弄得看门大爷一脸诧异:“这孩子神经病,下这么大雨走不了他还美!”
肖扬才不管看门大爷说什么,他在想高考以后他报什么志愿,是清华,还是北大,是哈佛,还是香港,这些大学自己肯定随便挑,就看哪家给的钱多了,哪家给的钱多我到哪家去。看门大爷从门卫走出来:“同学,你再不走天就黑了,是不是没带伞啊?要不我借你一把用?”肖扬摆着手:“谢谢大爷,不用了,实在不行我就这么走了。”肖扬看看天确实要黑,干脆把书包往脑袋上一顶冲到了雨中。看门大爷一看,急忙喊:“同学,这样不行啊,很容易被雷劈的!”肖扬咧着嘴笑着:“没事儿,我顶着避雷针呢!”
肖扬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打下一道立闪,紧接着就是一个滚地雷。“嘎啦啦!”一个大火正打在肖扬头上,把肖扬炸得滚出去十几米远。看门大爷吓得坐到了地上:“哎呀妈呀,这孩子真挨雷劈了,怎办呢?去救他,我也得挨劈呀!赶紧打110!”看门大爷哆了哆嗦拿出手机,刚要拔号,一想,不行,打雷打手机我就把雷招过来了,这可怎么办啊?
看门大爷这边犹豫着,雨地里又接二连三响了几个炸雷,个个都打在肖扬身上,就像天在有人在向肖扬开炮,很快就把肖扬炸出去一里多远,书包里的书被炸飞,变成火球在雨地里翻滚。看门大爷都看晕了,这雷怎么老劈他呀?是不是做了什么缺德事儿了?要不然他就是什么妙魔鬼怪,不介雷怎么单跟他叫劲呢?
雨地里的肖扬被霹雷炸得衣服开了花,头发打了卷,浑身上下烟熏火燎,就像刚从锅炉里钻出来一样。身后的炸雷还一个劲地响,他吓得连滚带爬跑到树下。
“嘎啦啦!”又一个炸雷劈下来,把大树拦腰斩断。肖扬“嗷”一声怪叫,又跑到公交站牌的避雨亭下。“嘎啦啦啦!”一个更大的炸雷把避雨亭掀倒,吓得路人四散奔逃,全都跑到了路边的商铺里。肖扬心说,我怎这么倒霉呀,跑到哪雷劈到哪,我身上招雷是怎么着?他跟着人们跑进商铺,可刚进去,炸雷就像导弹一样跟了进去,在他屁股后头“咣咣”炸响。他在屋里转着圈儿跑,炸雷把屋里炸得烟尘弥漫。
老板吓得钻到沙发底下打电话:“110嘛?救命啊,我的店遭到了恐怖分子袭击!”屋里的其他人吓得全都趴在地,用包盖着脑袋一个劲哆嗦:“恐怖分子兄弟,别炸了,你想要什么?我们给!”肖扬哪还听得见这些?跳着高蹿出了商铺,回头一看,一朵黑云闪着电火还在他身后飘。肖扬心想,这雷怎么老跟着我呀?把我当千年狐狸精啊?他飞奔到河边,“扑通”一声就跳了下去。那朵黑云追到岸边,在岸上“嘎嘎”炸几声,化作一股尘烟散去。肖扬长出一口气,暗道,多亏我物理学得好,知道打雷是高压静电放电,知道雷只能炸到岸边,不会炸到水里,要不然,我今天肯定让雷给劈成八瓣儿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大雨停了。华灯初上,城市里又恢复了躁动。肖扬从河里上来,想找自己书包,怎么也找不着了。看看自己身上,已经处处露肉了,口袋里的钱也不知道哪去了。他摇摇头上了马路,叹着气往家里走。路人纷纷驻足观看,还小声嘀咕:“这个人就是让雷劈的那个,居然没死,真是奇迹呀!”“我听说遭雷劈的人一般都是干了缺德事儿,他干什么缺德事儿了?”“没见他穿着校服呢吗?一个学生能干什么缺德事儿?”“咦,现在的学生可不得了,什么缺德事儿都敢干!”听着人们的议论,肖扬气大了,我干什么缺德事儿了?我不就考了个模拟高考状元吗?难道这才叫缺德?……
肖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他的钥匙在书包里,可书包已经丢了,他开不开门,便一边拍门一边喊:“爸,妈,开门,我回来了!”喊了好几声,没有反应。
“吱呀”一声,对门邻居陈姨开了门,上下打量着肖扬:“你是扬扬吗?怎成这模样了?”肖扬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说:“我让雷给劈了。”陈姨大惊:“你让雷给劈了?怎么会这样?让雷劈的应该是你爸你妈呀,看来是劈错人了,这雷也有GPS定位不准的时候。”说完,陈姨回屋拿出一把钥匙,“你爸你妈让我把钥匙交给你,开门进去看看吧。”肖扬说声谢谢,接过钥匙开门了。
走进屋一看,肖扬愣了。偌大一个三居室,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就像刚买的毛坯房一样。肖扬心想,我爸我妈搬家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啊?他挨个屋子转,转到厕所里,发现地上扔着一个厚本子,本子上放着一张银行卡。
肖扬把本子和银行卡拾起来,见本子上写着三个大字:“致肖扬”。打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写了三百多页,整个一部长篇小说。肖扬蹲在厕所里一页一页看,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那部《致肖扬》的“长篇小说”是肖扬爸爸和妈妈合著的,故事梗概是:肖扬爸爸叫肖面,肖扬妈妈叫鲁子,一碗削面,一碗卤子,搅和一块正好吃。可他们搅和了三年竟没搅和出一个孩子来。肖面说鲁子毛病,鲁子说肖面毛病,最后两个人一商量,从孤儿院领了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肖扬。肖扬上了高中,他们突然找到了各自的意中人,还各自悄悄生了孩子。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他们谁都没有毛病,是他们两个人相克,不应该在一起。于是,两个人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中离婚。肖扬不是他们的孩子,他们谁也不想要,就给肖扬留下一张银行卡,里面存了5000块钱,让肖扬看着花。如果肖扬考上了大学,自己勤工俭学供自己,如果考不上大学,自己找工作养活自己。总而言一句话,他们与肖扬没有血缘关系,把肖扬养到十八岁已经为社会做出了巨大贡献,他们不希望肖扬将来报达他们,只希望肖扬以后别再找他们麻烦就行,他们与肖扬从此不再有任何关系。至于房子,他们已经卖掉了,肖扬只能再住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新房主就要收房子了。最后,肖面和鲁子祝肖扬坚强起来,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肖扬看完“长篇小说”,就觉得头上有五雷轰顶,那感觉比刚才真的挨雷劈还难受。他流着眼睛看到最后,喃喃地说:“闹了半天,我是爸妈收养的孤儿,现在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给我留下一本‘长篇小说’不要我了!”他把“长篇小说”扔出去,大声哭叫喊起来:“你们现在不要我,当初为什么要领养我?我的父母是谁?你们告诉我!”屋子空旷,只有嗡嗡的回声。
肖扬呆呆地坐在那里,嘴角掠过一丝自嘲。回家之前,他还天真的想向爸妈报喜呢,想告诉他们,他考了个模拟状元,将来可能到全世界最好的大学去读书,拿到几十万、上百万的助学金,让爸妈为他高兴,让爸妈为他自豪。谁知,回家之后爸妈却不要他了,是他和爸妈的缘分尽了,还是爸妈没福份享受他即将到来的富贵荣华?肖扬想了很久,终于站了起来。心想,既然他们不要我了,我何必要眷恋他们呢?我发奋学习,考上哈佛,将来当美国总统,让他们后悔死!
肖扬迈步出了厕所,想到卧室找个地方睡觉,门外“呼啦啦”闯进几个人来。肖扬抬头一看,这几个人形象怪异,五大三粗,每人手里都拿着家伙。肖扬怯怯地问:“你们是新房主啊?不是说一个月以后才收房吗?”一个光头把手中的木棒一挥:“我们不是新房主,我们是典当行的,这个房子的主人跟我们借了钱不还,我们现在就收房,你是干什么?在这儿干什么?赶紧收拾东西滚蛋!”肖扬一听,当时就呆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