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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勾起回忆

陆硕以前和大院里的哥们儿一起打架的时候,自己拼死都会战斗到最后。看到江沅沅如此大打出手,心里起了一点疙瘩。

 

    “要不要去打狂犬疫苗啊?”陆小果从江沅沅身后冒出来,说了这么一句。

 

    “你!”江沅沅狠狠剜了他一眼。

 

    “我们回去!”陆小果从张宸旁边把颜亦冰拉过来,往面前一带,推着她朝座位走去。颜亦冰回头看了看张宸,读不出他眼里的情愫。

 

    “老师来了!”不知道谁吼了一句。

 

    结果可想而知,打架的三个人都被请到了办公室。

 

    江沅沅和颜亦冰两人闹到了动口咬人这一步,班主任李老师的眉毛都快拧成一团。

 

    听当事人讲完前因后果,也挨个儿找班上她信得过的人来问话。李老师对三个人都进行了教育,什么同学要和睦相处,相亲相爱之类的,云云。因为柳烨也参与进来,班主任便小事化了,让大家私下解决,江沅沅死活不服。当她听到李老师讲私下解决不了就请家长,她便沉默了,她低头咬着嘴唇。

 

    颜亦冰人生第一次打架都奉献给她了,倒没什么好怕的了。最后,江沅沅负责带颜亦冰去上药,颜亦冰负责将那只钢笔赔给她。

 

    放学的时候颜亦冰的手已经肿的像粽子。

 

    其实,李老师早就帮颜亦冰选好了钢笔,她要付钱,颜亦冰硬着头皮不要她付,李老师只是微笑着摸摸她的头。江沅沅的眼神差点把颜亦冰杀死。包扎完手之后,陆小果和颜亦冰同路。李老师便和江沅沅回家了,大概是想教育她一番。

 

    “你今天可出了口恶气,别想那么多了。”陆小果说。

 

    “你知道什么!别说话。”颜亦冰回答,她摸摸自己的头发,“明天去把头发剪了,晦气!”

 

    “还是别剪了,你留长头发很好看,我们班就你不扎马尾,一头长发,剪了多可惜啊!是吧?”他用一种颜亦冰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颜亦冰没忍住忍不住,觉得鼻子酸酸的,眼泪便滑下来。

 

    “你怎么了啊?别哭啊,你今天和江沅沅打架都没哭,现在怎么哭了啊?颜大小姐,求你了!”他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我给你讲个笑话?”他一本正经的说。

 

    “你不说话,我就不讲了哦,别后悔啊!”他边走边说。

 

    “哎呀,我的作业借你了啊!够哥们了吧!”他自顾自的说。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

 

    她不说话,一直看着他。那样的时光,是颜亦冰在多年之后想起都会微笑的时光。

 

    ……

 

    “昨天谢谢你。”颜亦冰对张宸说。

 

    她把给江沅沅的钢笔用礼物盒装起来,放在江沅沅桌上,幸好她出去了。就算对她的一点歉意吧,自己把她脸打成那样,还是有责任的。

 

    “没事,同学之间帮忙是正常的。”他回答颜亦冰,脸上一抹微笑。

 

    “你手没事吧?”他看看颜亦冰的手。她举起那只右手看看,笑着说:“没事,包了药了。”

 

    陆小果看到颜亦冰和张宸说话,没好气的吼道:“上课了!你还不过来啊?”

 

    “哦。来了。”

 

    “你怎么脸红了?”陆小果好奇的问,然后把脸凑到颜亦冰面前。颜亦冰心虚的埋下头,扎进了书堆里。陆硕在旁边笑倒。

 

    而江沅沅,自从那件事之后,本来对她印象不好的刘老师,还处处给她钉子碰。虽然颜亦冰在班上不算数一数二的好学生,但是,她的字写的好,所以刘老师比较喜欢她。因此江沅沅更加刁难颜亦冰。

 

    江沅沅对柳烨的矛盾越来越大,可能在有些人眼里,天生就是仇视学习好的学生,就如同仇富一般,说不出理由,却在骨子里难以摆脱。

 

    颜亦冰以为江沅沅似乎在乎张宸,也许她天生占有欲就强,她看班上女生的眼神,谁都明白。当她看颜亦冰的时候,颜亦冰总觉得毛骨悚然,她对天发誓,我对张宸没有丝毫私念。

 

    江沅沅的表现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如果不是她自己内心的恐慌,又怎么会别人都无所谓的时候,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心理万分健康呢?

 

    颜亦冰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和她有什么关系。两人只相安无事的相处了几个月。颜亦冰和江沅沅已经成了仇家,只要有她的地方,颜亦冰绝对不待着!

 

    马上要准备文艺汇演的事,班上准备出演一场节目。班主任把颜亦冰叫到了办公室:“亦冰,班上要出个舞蹈节目,老师想找你来担任主角。”

 

    “老师,我不会。”她低头看着鞋尖上的毛毛球。

 

    老师递给她一张纸,然后颜亦冰很吃惊的看着她,她没在意颜亦冰的眼神,然后她自己也拿了一张,纸在李老师的手里三两下成了一只纸鹤,她将这只纸鹤给颜亦冰,说:“老师能分清纸鹤还有纸的区别。你就是这只纸鹤,不是这张白纸。你是不想别人知道你的家庭吗?”

 

    “老师--”她一遍遍扯着纸鹤的翅膀。

 

    颜麟,在A市是有名的书法老师,也是嘉煜中学的辉煌人物。他曾经是嘉煜中学的主要骨干之一。颜亦冰怕别人知道他,就如不想别人知道颜翊还有慕容菲一样。因为那是她心中的一个痛。她害怕舞蹈大赛。

 

    转学前一年,那个时候颜麟已经患病,学校举行了儿童舞蹈大赛,颜亦冰也去参加了。当时人头攒动,参赛的人都是清一色的女孩子。个子和她一般高,分为高年级和低年级,颜亦冰在低年级组,她们都是活泼好动的女孩子,颜亦冰却有些腼腆,她想为爷爷拿一个奖杯。

 

    她表演的是舞蹈老师为他排的《花之舞》。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她穿着桃红的长袖衣裙,在舞台上忘我的跳着,心里只想着爷爷。大多都是跳的芭蕾或者是几人组合,颜亦冰的节目脱颖而出。低年级组颜亦冰拿了第一。

 

    颜亦冰在舞台上拿着奖杯,那个主持人看她很可爱,还亲了亲她的脸颊。舞台的光十分柔和。颜亦冰看到了百忙之中来看比赛的慕容菲。她抱着颜亦冰,十分的骄傲。有些家长认识慕容菲,她们便谈论起来。颜亦冰抱着奖杯在原地站着。一个其他班的女生,她头上扎着两个冲天辫,脸上涂着红色的腮红。她过来问颜亦冰:“慕容菲是你妈妈吗?颜麟是你爷爷吗?”

 

    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颜亦冰小鸡啄米的点头。

 

    “难怪,你不要脸,给了老师什么好处?你根本不配拿第一!”她推了颜亦冰一下,瘦小的颜亦冰坐到了地上,奖杯摔在了地上。她完全被镇住了,7、8岁的孩子,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些话?

 

    “你们家有钱就了不起吗?”她趾高气昂的看着颜亦冰。

 

    家长们听到吵闹连忙跑来看情况,颜亦冰像个傻瓜一样的只顾着捡起缺了一只角的水晶奖杯。

 

    “谁家的小孩子啊?怎么这么没有教养?”另一个家长看到那个女生后叫嚷着,好半天她的班主任才来带走她。

 

    女孩的眼神让颜亦冰觉得可怕,为什么瞧不起她?她没有依靠任何人,她只是想跳舞而已。颜亦冰像镶了玻璃眼珠的孩子一样盯着眼前的闹剧,完全忽略了慕容菲在耳边的安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