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月亮缓缓升起,将大地染成一片血红之色,陆子川神情一凛,提剑望着空中那若隐若现的血色光影,喝道,“狼妖,还不快快现形!”说着一剑挥出,化作冷冷的寒光向着狼妖所在之处斩去。此刻北堂潇深深呼吸,胸中剧痛稍稍好了些许,如果不是幕汐为了救苏浅雪耗尽了灵力,那么她这一击,不要了他的命才怪。当下他再不迟疑,放下幕汐,反手拔出肩上的碧霄剑,腾身跃到陆子川身边与他并肩作战。要救幕汐,看来还是要先擒了这狼妖。陆子川望了他一眼道,“你可以么?”
北堂潇傲然一笑道,“没事,待我们去收了那狼妖,再来为汐儿疗伤!”
陆子川点了点头,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御剑冲天而起,化作青白两道流光向着那一抹血光飞去。
院落中,白宇航轻轻松开怀中的人儿,望着夜空中模糊交战的几个身影,俊眉微微皱起,道,“雪儿,我们去看看姚姑娘。”
那女子虽然不记得先前之事,可是望着幕汐那张苍白的脸,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惜和愧疚,仿佛自己欠了她什么一般。当下微微点了点头,跟在白宇航身后向着幕汐走去。
天际,陆子川和北堂潇并肩立在云层之上,在二人合力一击之下,那狼妖却忽然消失了踪迹,天际,弥漫着一丝浓重的血腥味道,月光缓缓变作一片血红,感受到她越聚越强大的妖力,陆子川和北堂潇二人不由地同时提高了警惕。天空中那轮月亮慢慢变得飘渺起来,就在这时,只听天际一女子的笑声幽幽传来,那凄怨满带仇恨的尖利笑声落在两人耳中,北堂潇不由地浑身一震,胸中气血翻涌,他深呼吸强自忍了下去。北堂潇先前被幕汐猛然一击,虽然没有伤及内里,但那一掌却也着实挨的不轻。
“小心!”耳畔摹地响起陆子川的声音,北堂潇心道不妙,猛然抬头,只见天际,那层烟云化作一张巨大的血网向两人当头罩下。那女子幽幽笑道,“今日就是你们两人的死期,硕哥,我终于可以为你报仇了…….哈哈哈哈。”
云层之上,那女子缓缓低头,一双美目中闪烁着妖异的血色光芒,她微微一笑,张开修长的十指,指尖一片血红,笼罩在陆子川和北堂潇头顶的血网迅速地聚拢,将两人紧紧围住。只要将人围在这血网之中,施法之人不停地以血咒增强血网上的法力,那么便可渐渐化去网中之人的周身血气,以增强施法之人血咒的威力,时间越久对被围困的人自然越是不利。
北堂潇和陆子川二人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血网的厉害,陆子川略加思索,手中长剑急挥,口中默念师父传授的法诀,摹地,万千剑光在血网之中化作一个个急速旋转的太极图案,那太极图案极有规律的在他的指引下向着空中的血网冲去。然而,就在太极图案触及血网的一刹那竟然全部被它吸了进去。陆子川大骇,转身望着北堂潇,只见他面色苍白,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半空中又传来那女人的笑声,她双手凌空计划,数道血芒在空中幻化成一个古怪的印迹,那印迹沿着特定的轨迹在夜空下运行一周之后,带着雷霆之势向着血网中的二人射去。陆子川心头一惊,道,“不好!”
二人在空中一个急转身,长剑自动飞回手中,陆子川急道,“北堂,我们二人合力御剑冲出去!”
北堂潇点头,右手一翻,碧霄剑龙吟一声,化作一道耀眼的青光向着那血网急冲而去,北堂潇身子微微一晃,凌空飘起随着碧霄剑一起湮没在那耀眼的青光之中。陆子川紧随其后,右手凌空御剑,左右向后一挥,青白两色光芒化作一道太极光盾,轰然向下击去,半空中狼妖显然没有料到他们会这般硬冲,当下,双手凌空虚化,想要加大法力将两人重新封在血网之中,然而,北堂潇和陆子川合二人之力来势迅猛,轰然间冲破了那血网,顷刻间,漫天血光涣散,化作血雨纷纷扬扬地向下落去,半空里,那狼妖的身子猛然一颤,哇地喷出一口鲜血,险些从空中跌落下来,那血网乃是她毕身功力所化。
北堂潇和陆子川猛然冲出数丈之后才勉强顿住了身形,而不远处,狼妖喘息片刻之后重新站了起来,夜幕下,她一身白衣已然换做血红,火红的长发在夜风中凌乱地飞扬,唇边却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凄绝的笑意。
陆子川和北堂潇心头一凛,都知这血咒的厉害,也不敢大意。北堂潇道,“妖女,还要斗么?只要你乖乖的束手就擒,解了幕汐身上的血咒,我们会考虑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那女子冷笑道,“哼,杀夫之仇,怎能不报!就算我今天死了也要拉着那个小丫头陪葬!”话音一落,她猛然飘身而起双手舞动,血芒闪耀,向着陆子川和北堂潇二人疾驰而来。似是早已料到她会这般突袭,两人应对从容,持剑向那女子冲去。她也不避讳,险险地从二人布下的剑网之中穿了过去。北堂潇和陆子川同时一愣,待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女子已经错身向着他们身后飞去。
“不好!”北堂潇惊叫一声,只见那狼妖竟然向着幕汐所在的地方疾驰而去,他心头一震,却听那狼妖尖声道,“我杀不了你们就杀了她,让你也尝尝望着爱人死去的滋味!”
眼看已经来不及阻拦,陆子川不假思索的祭出手中长剑,同时头也不回的对北堂潇道,“北堂,双剑合璧。”
那一刻,北堂潇头脑猛然清醒,手中碧霄剑随即化作一道青光,与陆子川那一剑并肩向那妖女冲去,就在她即将临近幕汐的一刹那,两道剑芒如闪电一般骤然从她心口穿过,刹那间,血色的光芒从狼妖的周身逸散开来,她在临近幕汐的一刹那猛然间跌落在地,周身血光缓缓散去,那女子蜷缩在地上的身子微微抽搐了片刻竟然缓缓变成一只雪白的母狼,这时陆子川和北堂潇已然赶到,二人同时收起长剑,陆子川望了一眼地上那美丽而雪白的母狼,微微叹息一声,道,“她死了。”
北堂潇俯身抱起少女受伤的身体,心中一阵疼惜,为什么他总是不能保护她呢?昆仑颠初遇的场景,再一次掠过脑海。北堂潇叹息一声,小心地将幕汐抱进怀中,随陆子川一起向白府外走去。白宇航心下愧疚,他只道幕汐是为了救苏浅雪而受得伤。未等北堂潇二人走出后院,他急忙道,“北堂公子,西湖南岸有一个卜算子,通晓百事,也许他会知道怎么救姚姑娘。”
北堂潇脚步一滞,回头,望着白宇航道,“此话当真?”
白宇航道,“只不过,那老者性情古怪,怕是很难…….”
北堂潇心中一喜,道,“多谢白兄,北堂潇这就告辞了!”
白宇航微微点了点头,道,“北堂兄保重,有什么需要白某的,上刀山下火海白某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北堂潇微微一笑,道,“白兄言重了。”说罢转身抱着幕汐走出了白家后院。
西湖南岸,一个临湖的小小院落里,种满了各种各样奇异的花朵,院旁的竹篱上爬满了青色的藤蔓。暖春三月,门前那棵古老的歪脖子柳树上已然冒出了青翠的柳叶。院中一个白须老者倚着藤椅静静地睡着,竹门外,北堂潇远远地望着那个老者,心中正自思量着要怎样应对着古怪的老者。然而,不待他上前敲门,却听院中那老者哈哈笑了两声,朗声道,“少年郎,有事进来说吧。”
北堂潇心下一惊,这老者竟是在等着自己么?他心中疑惑,脸上却不见丝毫动容,嘻嘻一笑,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老者睁开眼,依旧躺在藤椅上,饶有趣味地望着北堂潇道,“年轻人,你先莫说,待我来算上一算如何?”
北堂潇笑了笑,道,“前辈请。”
老人蹙眉拈须,望着北堂潇思索了片刻,微微一叹道,“年轻人,你是为了一个姑娘而来的吧!”
北堂潇点了点头,正自奇怪这老者如何得知的时候,却听他朗朗一笑道,“你不必担心,自然有人可以救这位姑娘,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北堂潇望着老者欲言又止的样子急急地追问道。
老者眉头轻皱,一脸高深莫测地望着北堂潇道,“你确定要救那位姑娘么?”
北堂潇剑眉一挑,望着老者道,“前辈这是什么话,您既然猜到我的来意,那么还用得着这么问么?只要有一线机会,我就一定会救她!”
老者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对北堂潇道,“东海之上有一个神秘莫测的沙蓝岛,以岛上沙蓝圣果的仙灵之气,便可救得你那位朋友的性命。”
北堂潇心中一喜,这老者并不像传说中那么不近人情么,竟然这么轻易的就告诉了自己这些。他冲老者行了一礼,拱手道,“多谢前辈!”
卜算子道,“待我为你此行再来算上一卦。”说罢便屈指掐算了片刻,北堂潇望着老者脸上越陷越深的皱纹,心头不禁有些忐忑,上前一步对那卜算子道,“前辈,可算出什么了么?”
老者右手重新敛入衣袖,抬头望着北堂潇道,“罢了,你去吧,前路渺茫,唯心可解。”
北堂潇有些不解,但是那卜算子已然再次合眼躺在了藤椅之上了,呼气时脸畔长须幽幽飘荡,俨然已经睡熟。北堂潇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些怪老头,都喜欢装神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他深深呼吸,转身离开了这湖畔的小院。
待少年转身远去的时候,卜算子重新睁开了眼睛,望着北堂潇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这少年身世迷离,究竟会是何人呢?为什么连自己也看不清他的命理呢?”罢了,老者微微摇了摇头,这世上的因果轮回如若都能被看穿的话,那么他便不是人了,而是那统筹天地的神了,而自己区区一个凡人,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待北堂潇回到客栈中时,陆子川和蓼依已然在他的那间房中候着了。小漓首先奔了出来,拉住北堂潇道,“潇哥哥,幕汐姐姐怎么还不醒来啊?”
北堂潇摸了摸洛漓的小脸笑道,“幕汐姐姐很快就会好了。”
陆子川道,“北堂,找到卜算子了么?”
北堂潇点了点头,道,“我决定明日一早就带她去沙蓝岛!”
陆子川道,“这下好了,幕汐姑娘终于有救了。”他顿了顿又道,“额……我们明日也准备动身去找昆仑镜。”
北堂潇点了点头,转身望着一旁默不作声的千儿,道,“千儿,我去沙蓝的这段日子,你就带着小漓去白公子家等我吧。”
千儿点了点头,眼中掠过一丝不舍,随即低声道,“公子,千儿一定不负所托,好好照顾小漓。”
小漓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张开两只小手抱着北堂潇的小腿道,“潇哥哥,小漓要和你在一起。”
北堂潇忍不住笑了起来,俯身捏了捏洛漓的鼻尖,道,“傻丫头,等哥哥治好了幕汐姐姐的病就回来找你!”
洛漓嘟着小嘴依旧紧紧地抓住北堂潇衣袖,生怕一松手他就会跑掉似地。千儿见状也走了过来,拉着洛漓将她抱紧怀中,笑道,“小漓,千儿姐姐陪你一起等潇哥哥,他会回来的!”
洛漓抬头望着北堂潇道,“潇哥哥,我们再拉钩!”说着伸出小指在北堂潇面前晃了晃,北堂潇苦笑一下,也伸出手勾住了她的小指。洛漓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她心中,只要拉过勾的约定就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吧,这便是小孩子单纯的天性。
夜晚,稀薄的月光透过窗洒落在客房里,幕汐已然沉沉地睡着,脸颊苍白,眉宇间隐隐透着一丝血色的光芒。北堂潇静静地坐在床边,望着少女美丽的脸颜,轻声道,“汐儿,明天我就带你去沙蓝岛,你很快就会没事了…….”
第四十四章---沙蓝之岛
翌日,北堂潇辞别了众人以后,带着幕汐一路御剑向东飞行,经过一天一夜的跋涉终于看见了一座飘渺的海岛。此时正值傍晚,夕阳缓缓坠落在西边的海岸之下,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海面之上,将一片海水染成血红色。远远望去,那小岛上空一道明媚的光柱从天际直射而下,海岛的周围弥漫着淡蓝色的霞光,果然如传说中一样美丽而神奇,想必这便是那神秘莫测的沙蓝岛了吧。
北堂潇心中一喜,右手剑诀一引,碧霄剑青光四溢,向着那海岛射去,转眼之间便冲破了海岛周围的云霞向着海滩落去。只见那海岛之上长满了蓝色的树,树上开着一些不知名的蓝色花,海风吹来,一阵阵幽香拂面,令人心旷神怡。
北堂潇深深呼吸,低头望了一眼怀中的少女,此刻她依然静静地睡着,苍白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丝痛意。他心疼地摸了摸她绝美的脸颊,自语道,“丫头,我们到了。你很快就没事了。”
北堂潇抬头,那片幽蓝的树林一眼看不到边,整个海岛如同一个巨大的蓝色树叶一般漂浮在汪洋之上。远处,海波荡漾,卷起一层层白色的浪花,不断地冲刷着海滩。他抱紧了幕汐向那蓝树林中走去,就在双脚刚刚踏进说林之中时,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奇异的风声,也不知是用什么乐器吹奏而成的。北堂潇心头一凛,下意识地握紧了碧霄神剑,传说这沙蓝岛位于东海之上,从来没有人知道它的具体位置,偶尔有远航的渔民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也只是看到一片蓝色霞光笼罩下朦胧的岛屿。想必这岛屿之上定然有着特别之处。当下他凝神戒备,只见漫天落叶随着乐声一起翻飞起来,然后被一阵狂风卷上半空织成一个巨大的叶网向着北堂潇当头罩下,他猛然举起碧霄剑,碧色的光芒绕着剑鞘飞速游走,化作一条长长的光带向半空中那叶网缠去,顷刻间便将那巨网搅碎成无数残叶,漫天蓝叶纷纷扬扬地落下,树叶落尽之后,树林之中赫然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少年,二人皆是一身蓝衣,悄然站在这树林之中几乎便要与这蓝色融为一体。
那少女柳眉轻挑,手中握着一把长剑指着北堂潇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沙蓝岛?不想活了么?”
北堂潇一心想着来救幕汐,倒也不想与主人为敌,当下冲那少女笑了笑,道,“在下是来寻沙蓝之果救人的。还请二位行个方便。”
一听沙蓝之果,那女子脸色大变,连她身旁的少年也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一脸凝重地望着北堂潇。
少女道,“哼,你以为沙蓝之果和那野果子一般满山都是么?”
想那沙蓝之果既然能够解这血咒伤痛,想必也是不凡之物,人家不愿意也在常理之中,可是北堂潇此来势要治好幕汐,哪能这般轻易放弃。心中思绪飞速掠过,却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那少年不耐烦道,“心妹,和他多说什么?岛主有令,擅入者死!”
少女微微一迟疑,再次望向北唐潇道,“臭小子,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别等我们动手。”
北堂潇心下一横,拿不到沙蓝之果他是绝对不会走的!望着少女的眼神一寒,冷声道,“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那少年也拔出腰间长剑,道,“臭小子,还敢口出狂言,心妹,连珠剑法!”
说罢,两人同时抬手,双剑交错,蓝色的光芒如闪电一般在天际缓缓聚拢然后与这剑芒交相辉映,那少女和少年猛然大喝一声,手腕微微一转,双剑便引着那耀眼的蓝光向着北堂潇直逼而来。北堂潇面色不变,单手抽出碧霄剑,青色璀璨的光芒自剑身向外散开,树林中青蓝两色剑光猛然相撞,轰然一声激起无数落叶。那少年和少女在这巨大的震动之下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脚步,二人资质本佳且由岛主亲自授艺,年纪轻轻便修得一身好本领,也向来以连珠剑法自负,此番却被这陌生的少年一招破了,两人心中惊异着实不小。而北堂潇被这二人倾力一击,自是也不好受,只不过他强自忍住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大胆小儿,擅闯仙岛,还敢伤我徒儿,纳命来………”
突然间,树林中狂风四起,一个雄浑而粗犷的声音由远及近,北堂潇只觉大脑像被人重重一击,胸中气血翻涌,猛然喷出一口鲜血。而不远处那少年和少女脸色摹地一变,脱口道,“岛主……..”
片刻间,狂风已过,树林之中再次恢复宁静。那少年和少女对望一眼,面面相觑,少女耸了耸肩对少年道,“小海哥,我们回去吧!”
那少年微微点了点头,二人再次化作两道蓝光消失在树林深处。
就在二人消失之后,树林之中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一少女白衣胜雪,静立在蓝色的树林之中,纤细的背影隐隐约约透着淡淡的孤寂。在她身后站着一个蓝衣中年男子,男子目光慈爱地望着少女的背影,微微一笑道,“菱儿,还在埋怨爹么?”
少女转身,望着他轻轻一笑,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爹,菱儿怎么会怪您呢?”
男子朗朗一笑,伸手将少女抱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道,“菱儿的心思爹爹怎会不知?你就放心好了。”
蓝茉菱脸上掠过一丝不安,望着男子道,“爹,您说什么呢?”
男子也不多说,伸手轻轻拂过少女绝美的脸颊,自语道,“菱儿长大了,出落得和你娘一样美丽,如果你娘还在,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吧。”
少女神色凄然,她自小与爹娘离散,颠沛流离,娘也因思念女儿一病不起,就此香消玉殒。
男子似乎看出了女儿眼中的伤痛,微微一叹,揽着少女的肩膀向那密林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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