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惊喜一面

坐在警车上心里不断的反思，不知道我该不该答应李晓东接受这个女孩，要知道我并不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更不是一个整天可以不做工作的富二代，也不可能成为这个女孩的专职医师。我无法想象这个女孩怎么能够让警察都觉得头疼。我的潜意识正告诉我，情况并不能像李晓东想象的那样。

看着飞驰而过的一辆又一辆的豪华轿车我心里仍是不安。一个开着奔驰跑车的女孩，身份绝对非凡，可是无论是公安局还是报纸都没有任何一条有关这方面的新闻。我真怀疑她就是某个特种部队的教官。因为身份的特殊性，军方当然不愿意泄露其身份。

北京的夜总是那么好看，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喜欢上一个人静静的走在这喧闹的街头，一个人走，一个人想，一个人静静的摸索着这朦胧的夜色。可是今天我坐在这辆还算宽敞的警车上可并没有太多的心情去欣赏这纷繁的美景。尽管高楼大厦直立笔耸，尽管桥梁通道深不可测，尽管路上的行人“古怪多样”。

车停在了北京３０１医院门口。这地方我熟，每次去姐姐家里都要经过这里。只不过我对这家医院的熟秘程度还只是停留在了外表的程度上。因为没去过。

我曾经也是医院里的一名医生，只不过不是在北京这样的大都市里。可是那所医院也不小。医院的路线图总是让一些病人及家属头疼，但对于我这个久经“沙场”的医生而言，这里的每一个环境都是那么熟悉。

７０２病房。

李晓东带着我向病房走去。我会十分注意每一个科室护士站里的护士，因为护士可是被喻为白衣天使的美丽花朵，即使不占有，也可以以欣赏的姿态去瞧瞧她们。漂亮女人对于男人投来的羡慕眼神总是有点喜爱的。

“怎么没人？”李晓东注意到了这个单间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床被子乱在那里，在病床旁边的支架上吊着点滴，书桌台上还有两三瓶不知道是什么的药。

李晓东快速的来到了护士站。“７０２的病人呢？是不是又走丢了。”

当时三个护士正在那里收拾东西，因为现在已经临近倒班的时间，值夜的护士应该会在短时间内到达。当他们听到李晓东的话也觉得吃惊。那个被称为鲜血女孩的人刚刚才给他打了镇静剂，怎么可能跑得掉。

“您是……”一个年龄稍大点的护士询问。

“我是派出所的。是李所长让我过来把人带走的。”

“哦，您就是李晓东警官吧。怎么她不在房里吗？我们刚刚才给她打上镇静剂，怎么又让她跑了？”

“你们干嘛吃的？连个病人都看不住。”李晓东略有责怪的语气里夹带着七分警察审问犯人的声调。

平常可只有这些护士审问病人和那些家属，但对于李晓东她们只有听从。刺耳的声调

充满了对这些白衣天使的蔑视。

“我去看看。”年龄稍大点的护士跟着李晓东进了病房。从被子的温度上来看，那个被称为鲜血女孩的家伙应该是刚刚走掉。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到处找找？”李晓东着急起来，这个鲜血女孩别要出什么大乱子。

“找人好像是你们警察的职责。”这名护士再也不任凭李晓东指责，毕竟护士这一职业也充满了指责权。

“你什么态度？”

那名护士扭过头走掉了，剩下李晓东和我静留在病房中。李晓东看起来还要去护士站与他们理论一番，或是想打电话给护士长要专门把那个护士训骂一顿。

“李警官，我看我们自己找找。”

“自己找？你做梦，那丫头可烈着呢，上次我还没碰她就给他抓伤了。”说着李晓东连忙撸起袖子给我看一个月前被鲜血女孩抓伤的手臂。

我开始意识到为什么他们这么着急要把这个女孩稳住了，也许医院的好多护士和大夫都吃过这女孩的亏。自然那些护士谁也不愿意伺候这么一个定时炸弹。

“她应该没走远？”我拿起点滴上被拔掉的针头，地上已滴了一小片药液。我真的很难想象这个鲜血女孩会不会拔针，针头都弯曲了。她的手上一定出了血，因为在那些药液里还有两滴未被冲淡的血液。医生的对于病人的警觉性总是很高。

我迅速的走出病房。在长长的走廊里我发现了几滴鲜血。顺着走廊下去，那是一个静静的化验室。化验室的化验师下班总是很早的，外厅的有四个交叉路口，有十几排大坐椅，我几乎可以感觉到鲜血女孩淡淡的呼吸。那是一种对病人的直觉吧。

走廊的另一侧就是药房，所有住院部的药房都是从这里拿药。这个鲜血女孩还没有把这条路搞通。她一定是躲起来了。

我一遍一遍的问着这里的工作人员有没有见过一个捂着手的漂亮女孩，只有一个收床单的阿姨说她慌慌张张的跑着。我想除了这个鲜血女孩更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其实我蛮可以把她叫出来，因为我觉得她对我的相貌以及我的声音都有特殊的敏感情况，她已经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可是我不知道她叫什么，我总不能在这无尽的医院走廊里呼唤“鲜血女孩”这个名字吧。

“站住。”忽然楼道里响起了一个很大的声音，声音里充满了焦急。我已经听见有人在走廊里跑动的声音。正当我经过药房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年纪很轻的护士也跑了出去。是什么事情让这名护士这么焦急。紧接着药房的一名工作人员也跑了出去。

“怎么还有精神病呀？这是哪个科室的？”药房的另一名工作人员说着。

“您好，请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哪个科室的病人，竟然偷偷的溜进药房里来，刚刚我正在给神精内科派药，没想到那个女孩拿了药就跑，他手上拿的可是整整两瓶的安眠药。”

我马上顺着走廊里走去，我这次可以不用着急，因为对于鲜血女孩来说她怎么也不可能逃过护士的追赶，我相信在医院里更没有谁比这些护士更熟悉路线。

“把药给我。”

“就不给。给了你，你还会去害别人的。”没错，那的确是那个鲜血女孩的声音。

鲜血女孩已注意到了我的出现，不知道是因为惊讶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这一次她并没有很在意我。突然我倒觉得有一种被人忽视的感觉。也许我在承诺接触这个鲜血女孩的时候已经把她当成了我的人。

我该对她说什么好呢，追求女朋友都不会的我到底说什么才能令女孩安静下来并且把手里的药丸乖乖的交到护士手上呢。

“我来了。”我的声音使两名工作人员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也是为了这个奇怪的病人。

“哼，你来干嘛？我不要见到你。”

“我来看你。”

“不要，不要。”鲜血女孩大声喊着，我想她应该不是对我的出现不敏感，而是为了更加引起我对她的注意。而且她的声音告诉我她很想见到我，因为我也没说什么，她竟然会变得激动起来。

“你们谁也别过来。不然我就死给你们看。”她好像知道这两瓶药的特殊用处。

“好。我不过去。”不是说医院里的护士都有绝招对付这些精神不正常的病人吗？只可惜站在我面前的这个护士只是个年轻并不有为的白衣天使。在这种情况下，劝说鲜血女孩的重任就落在了我的头上。

“你的手是不是受伤了？我看看。”我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听说精神不正常的人会在注意力转移的时候放松下来。

“不要你看。你是帮着她们来害我的，我说过就算死也不来，可你还是把我送来了。天底下你是最坏最坏的人了。”

“要怎么样你才能把药拿过来。”好吧，我向他妥协。

“我不要在医院。我要回家。”

“好。我本来就是接你回家的。可是你不老实，居然不在病房里呆着，我这不还在到处找你呢吗？”

“哼，谁信？”

“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手上有伤口呢。还有，你拿人家的药干嘛？要不是给你瞧病的。”

“我是不要她们拿这些药去害人。”

“你哪只眼睛瞧见人家害人了，人家可是白衣天使呢。我刚刚瞧见有两个病人找不见药在那里着急呢，快把药给了人家，咱们现在就回家。”

鲜血女孩扁扁嘴，道：“咦，你今天怎么这么在乎我了呢？你不是说你不要我了吗？”

“谁说的？我就算不要自己也不可能不要你呀。再说了我有什么资格不要你呀？你想跑还跑不掉呢？你就是孙悟空，看你能逃得过如来佛的掌心不？”

“假话。那个女人怎么办？”

我天呀，哪个女人，我又不知道。我能够说出这些话来还不知道那一个护士和一个药师怎么看我呢。我相信他们至少把我看成了是一个花花公子了。可我明明不是。

哎，谁让我这人总是烂充好人呢。

“是你自己小心眼，没你想的那样。她是死是活是好是坏跟我压根就没有关系。”

“那你还爱我吗？”鲜血女孩可怜巴巴的望着我，眼里充满了对我的无限期望，看到她纤巧的小手上已经处于干躁状态的伤口，任何一个男人瞧见这样的女孩也会大发善心的。

我的眼睛左右瞥了一下，在医院这种十分郑重，又十分压抑的地方怎么可能是我和一个陌生女孩打情骂诮的地方呢。

我的精神晃忽了一下。“你先跟我回家吧，我给你做了好吃的。我们一边吃一边说好不好？”

“没人逼你。但是我也可以从这里跳下去。”她打开了窗户，我已经知道这个女孩的力气很大，也许动作也是很快的，对于一个精神病患者来说，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我已经被女孩逼到了只有一条路可走的地步。

我真的不知道那句“我爱你”是怎么说出口的。也许我成了第一个在医院里表白的男士，而且是当着医院两名工作人员的面说出口的。虽然她只是个精神病患者，可对我来说也照样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