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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场话剧,丢了初吻

  午后的一米阳光透过窗户,温柔地洒在教室里。两个女孩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子旁。长发女孩柔美文静,短发女孩则一副假小子模样,坐在椅子上还不安分地晃来晃去。
“羽菲,你别傻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位子有多少人想坐吗?女主角诶,和凌梓浩演对手戏,你脑子坏了吧?”明雪萱一脸惊讶地看着那个长发女孩。
“傻孩子,我可不认识什么凌梓浩。你好好看看剧本吧。”茹羽菲把剧本砸到桌子上。“校园剧,哪有这么……”
明雪萱翻开剧本:“是不是因为这是篇童话?”明雪萱猜测着,故意重读了“童话”二字,“但是很经典啊,《睡美人》嘛,是安徒生……”
“是格林的。”茹羽菲纠正她。
“哎呀,管他呢。多唯美啊。”明雪萱还是没明白。
“你看这页。”茹羽菲拿过剧本,翻到最后的那几页。
“啊!”明雪萱倒吸了一口冷气。“接吻时间要一分钟?!”
“他们说,这里会有背景音乐响起,淡入淡出,刚好一分钟。”
“但是,但是……”明雪萱不安地摆弄着手中的笔。“我刚刚发到校园网上。平面设计是雅婷做的,她看过剧本……”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她不会这么不够义气吧?看过竟然不告诉你有这段,真是……我先问问她。”她拿出手机:“雅婷,你没看剧本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看?”那边洛雅婷显然吃了一惊。“我认为校董认可的剧本不会有差错。再说了,《睡美人》这个故事我都可以背下来了。要不要我背给你听?从前,有个王后……”
“好了好了,”明雪萱不耐烦地打断她。“不是你的错。先挂了……”她“啪”地一声把手机拍在桌子上。“真是气死我了。”
“小萱,现在最生气的应该是我,初吻竟然献给了……”茹羽菲叹了口气。
“要不,我帮你找个男朋友,你把初吻给他?”明雪萱在一旁坏笑。
“……”茹羽菲不满地白了她一眼。
电话那边,洛雅婷挽起自己的棕色长卷发,坏坏地笑着。
“事情帮你办好了,打算怎么谢我?”
 
“……天色不早了,主角留下,旁白留下,国王和王后留下,其余人可以回家休息了……下面我们来练习最后一场……”
茹羽菲的心猛地颤了一下。这么快?她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男生。他一袭黑衣,黑色碎发垂在他漂亮的黑色眼睛上,这时正看着她。茹羽菲有些怀疑,她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全被他尽收眼底。
“凌梓浩,你不会……”
他笑了,笑得很温暖,说:“不会,只是碰一下。”
“茹羽菲,凌梓浩,就位……”
茹羽菲躺在床上,听着自己心跳的声音,想:听天由命吧。
几分钟后,她听见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然后,凌梓浩的头发轻轻扫在了她的额头上,一个软软的的东西碰了一下她的唇。一分钟后,她睁开眼睛。凌梓浩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还是那么平静、柔和地微笑。
 
“怎么样?”明雪萱在门口等茹羽菲,却刚好和她撞个满怀。
“没怎么样啊,只是碰一下。”茹羽菲说。明雪萱却有点失望了。
“这样啊,太无聊了。”明雪萱耸了耸肩。
茹羽菲倒是觉得很开心。至少还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后台化妆室里,主任在大声讲话:
“我说同学们,你们这一次一定要全身心投入,市长都来观看了,说明我们圣雅高级中学很有影响力。你们一定要进入角色……”
“主任,快开始了。您老人家不看我们表演吗?”凌梓浩坐在一张桌子上懒洋洋地说。原本就俊美的外貌,配上那身王子的装束,甚是惹眼,再加上有些慵懒的语气,导致一些女生按捺不住了。
相比那些女生,茹羽菲只是扫了一眼他,友好地笑笑,然后坐在椅子上,把披散在肩上的黑色卷发用几个发夹简单地盘起。也许是灯光的错觉,她的发间竟散发着淡雅的微紫色光芒。不施粉黛的清新脱俗,反而使周围那些精心装扮,浓妆艳抹的女生黯然失色。
凌梓浩注视着她,嘴角扬起优美的弧度。
 
一个小时后,表演开始了。一切都和排练那天分毫不差,但到了那个镜头的时候,茹羽菲还是忍不住心跳加快。
旁白:“王子克服重重困难,终于到达了王宫。一切都静的出奇,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终于,他来到古老的宫楼,推开了玫瑰公主所在的那个小房间的门。玫瑰公主依然那么美丽动人,他禁不住俯下身去吻她。”
她听见自己头顶的那个声音说:“我真的好喜欢你。”
不对,没有这句台词!她在心底惊呼。
局势失去了控制,使她来不及反应。凌梓浩细碎的黑发又一次轻轻扫在了她额头上,他的唇又一次触到了她的唇上。只是这一次,他贪婪地吮吸着她的味道,用舌尖一下一下轻轻地碰着,舔着,在红唇皓齿间肆虐着。一分钟过后,还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咬了一下。
明知道他在占自己的便宜,却动弹不得,只是因为,演出还未落幕。
 
“流氓!你给我站住!”
凌梓浩回头看着还未换下衣服的她,轻描淡写地说:
“喂,我可不算是流氓。”
“不是流氓?未经我同意吻了我,不是流氓?”因为激动,她的脸颊有些绯红。
“你可以反抗啊。但你没反抗,就证明你是自愿的。”他一本正经地说,“有多少女生都排着队让我吻她们,你怎么这么特殊化。”
“你明明知道,那种情况下我不能动——”
“哦,”他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主任不是告诉我们,要入戏吗?我只是让你体验一下入戏的感觉。”
“昨天排练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这个人还讲不讲道理?”茹羽菲质问他。
他上前一步,死死地扳过她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眉宇间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架势。
“你记住,本少爷就是道理,不但是圣雅的道理,还是整个帝天市的道理。”
“你混蛋!”她一掌打落他的手。
“Wow,刚刚几十秒钟,我就又多了两个新名字。”他用一种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茹羽菲。“而且,你竟然敢违抗我。”
“那又怎么样?你今天给我说清楚。”茹羽菲也追了过去。
“喂,你按错楼层了。我们教室在五楼,你按七楼干什么?”
“去找校长!否则你别想出去!”
“我发现你越来越有趣了。学校是我家开的,校长是我爸,你气糊涂了吧?”他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
突然,电梯的灯“唰”的一下灭了。
“停电了,你现在要我出去,我也出不去了。”黑暗中,一个声音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