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罗天赐一掌按上那位促入凌烟阁中,前来拯救他的老人胸口,狠狠拍了下去的时候。
桑地里!
嘎
一声清幽嘹亮的长鸣,倏地从高空急传而下!大家还没有弄清那鸣声是怎么一回事,就只感到天色猛然一黑,一片其大无比的金云,宛如泰山压项般的,朝着大家的头项,猛落下来。
乖乖,好快的速度!
大家方始看出那是一只硕大无比的金色巨鸟时,劲风已经压得大家喘不过气来。根本连闪避的念头,都来不及产生,已经有好几个人,被那金色巨鸟的翅膀,扫得向四外飞跌而出,给摔得头破血流,再也活不成了!
霎时,惨号之声,彼起此落,形成一片混乱!只吓得那些距离稍远的人,纷纷倒窜而退,以避其锋!
幸亏那只金乌的目标,似乎不在他们身上,没有展开进击,怕不要在这瞬息之间,死伤一大半去!
这时,金鸟腹下的钢爪,已经毫不容情地朝着罗天赐的头顶,抓了下去!然而,他却像一个木头人似的,竟然什么也不知道危机已经降临到他的头上,仍旧一躲不躲地,继续举掌,朝着那位老人的胸口,拍了下去!
当他的手掌距离老人哟胸口,只差那么一寸光景的时候,金马的钢爪,距离他的头顶,也只有一寸左右了。
在这种情形下,那位老人,固然要丧生在他的拿下,他自己的小命恐怕也无法活得下去!
这一来,那些倒窜而退的人,不禁全都为他担起心来!
同时,谁也想不透,以他的身手,反应为什么会这般迟钝!
只有亚鬼谷心中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幸亏他站的位置比较远,没有受到惊骇,心情仍旧保持沉静,才能及时警觉,见状之下,猛然醒悟,那是罗天赐的心神受制,没有听到自己撤退的命令,所应有的现象!
在这种情形之下,他自然不愿罗天赐丧生在金鸟的爪下。
因此,马上从身上取了两件暗器,对准那只金乌的钢爪,急射过去,同时焦形于色地大阳一声道:“罗小侠!快退!”
喊声一起,暗器已经射中金马的脚爪,可是,那没有甚么用处,大家只听得当当两响,暗器不但给蹦了开去!没有使金乌的脚爪,受到半点伤痕,甚至连下抓的速度与方向,也没有发生半点变化!
大家一见之下,不禁心底二踞,认定罗天赐业已无救,全都不由自主地从嘴理发出一声惋惜的声音喊道:“安了!太可惜了!”
然而,他们耽心得未免太早了一点,惊呼之声方始出口,罗天赐的身形,已经猛然往后一例!
紧接着,就像他的背老,也长了脚似的,竟然贴着地面,刷地飞驰而出,丝毫无损地窜离金乌的腹下,回到了大家的身边!
这一来,金鸟的脚爪,陡地落空,反而抓向了地面躲着的老人胸口。
亚鬼谷见状,不禁心头又是惊又是凛惧地想道:“想不到这小鬼的功夫,竟然神奇到这种程度,假如不是暗施狡计,骗他吃下迷神药物,我们这儿,还有谁能是他的对手,难怪堡主要想尽办法,将他收归己用,否则,就要把他杀死了,现在总算目的已达,不但把他收服下来,而且还替我们铲除了一位大敌,看来本教称霸武林,是决不会成问题了!”
想到得意之处,不禁兴奋地叫了起来喊道:“罗小侠,你这一手真了不起,这老贼大概是做梦也想不到,会把命送在这种情形之下吧!”
罗天赐唯唯地说:“好说!好说!这完全是堡主及时指点的功劳!”
可是,他的话方始说完,亚鬼谷的眼睛却突然发起直来,骇然地叫道:“啊糟了,这鸟儿原来是来救他的!我怎么没想到呢?”
罗天赐不禁心中暗笑一声想道:“哼!恐怕你更没有想到,这只金鸟,就是鹧鹧变的呢入否则我岂不真的为你所利用了吗?”
表面上却不露半点声音,装作一付吃惊的样子,猛然的回头问道:“甚么?那怪鸟是来救人的?”
亚鬼谷颓然望着天空说:“你看,那老人不是已经被它救走了吗?”
其实罗天赐不用看也已经知道,一定是那金鹤落向地面老人的钢爪不但没有将那老人抓得一个腹破,反而轻轻一摄,将整个人提了起来,振翅急飞而逝。不过,他还是装出一付东张西望,莫知所措的样子,骇然地问道:“啊在那儿!在那儿?让我去把它追了回来。”
亚鬼谷董武连忙将手朝空一指说:“晚了,人已被那孽畜抓住飞到天外去了!”罗天赐这才顺着他的手指,向天外望去,只见金鹧这时已经只剩下一点小小的影子,眨眼之间,连影子也看不到了!
罗天赐自然又装出一付恨恨不休地样子,将脚猛地一跺说:“唉!旱知如此,堡主你为什么把我喊回来呢?那时,它即令将人救出,也没有用了呀!”
亚鬼谷连忙说道:“可是你那时太危险了呀!”
罗天赐懊丧地说:“最多拚个两败俱伤,也不致于让它把人救走呀!”
亚鬼谷反倒过来安慰他说:“罗小侠,算了,他的性命究竟不能和你相比,难道我们能眼看着你伤在那怪乌的爪下吗?”
罗天赐装作感恩不尽地说:“堡主对我太关心了,可是我第一次出手,就未能达成任务,那怎么能对得起堡主的隆恩呢?”
亚鬼谷听到此话,不禁心花怒放地说:“那里,那里,小侠既已归顺本教,就是自己人了,今天未能达成任务,实非汝罪,又怎能怪你呢?何况,今后还有很多地方,要借助老弟的大力呢?”
罗天赐装作感激地说:“往后如有吩咐,敢不尽力报效?”
亚鬼谷马上说道:“好说,好说,这两天委屈你们,今天可得好好地为你们接一次风了我们到大厅里去休息吧!”
说完,马上将手一挥,对那些贼当说:“这里的事,你们快点收拾一下,回到各人的岗位上去吧,同时吩咐厨房,赶紧办一桌上好的酒席,送到大厅里来知道吗?”众人齐声应诺,亚鬼谷这才趾高气扬地领着罗天赐和妙手捂空,与那位较高的手下,一起朝着凌烟阁的正厅走去!
进入大厅坐下之后,亚鬼谷立即为罗天赐介绍现在凌烟阁中,地位比较重要的人物,兴他认识。
这时,罗天赐方始明白,这座凌烟阁,实际上已经成了幻影教设在江南的一处重要分坛。
不出所料,那位身为总管的林青,不但地位在号称阁主的林世雄之上,而且他就是这座分坛的坛主。
至于那位名义上是阁主的林世雄,却出乎罗天赐的意料之外,实际上并不是凌烟阁主的内侄,他的身份,只不过是幻影教里的一名香主罢了!
因此,当酒席送来以后,罗天赐借着几分酒意,忍不住发问道:“林香主,既然你不是闻主的内侄,那么阁主为甚么会把位置让你继承呢?”
林香主说:“因为我的相貌,与那林世雄,长得一模一样!”
罗天赐恍然大悟地说:“原来如此,那就难怪了,不过,万一那位真正的林世雄,也出现的话,你岂不是完了吗?”
假林世雄说:“那用不着耽心,因为真的林世雄:水远不会出现了呀!”罗天赐心中☆惊道:“你是说他死了!”
假林世雄说:“不错!”
罗天赐说:“怎么死的?”
假林世雄说:“谁叫他不听教主的指示,妄想向他姐夫告警!”
罗天赐说:“他也是本教的人吗?”
假林世雄说:“自然是罗!否则,我们怎么知道凌烟阁的一切秘密!”
罗天赐说:“甚么秘密?”
假林世雄说道:“阁主把幻霞珠都送给你了,难道他没有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吗?罗天赐说:“是不是有关武功方面的事!”
假林世雄愕然不解地说:“有关武功方面的事?难道幻霞珠的本身,还有秘密不成!”
罗天赐一听不对,连忙改口说道:“我那只是猜想罢了,因为萧阁主当年赠珠的时候,我曾经请他传授武功,他要我在五年之内到他这儿来一趟,以后再说。否则我也不会赶来了!”
假林世雄听他这样一说,感到很不相信地说:“以小侠的身手,还需要他来传授武功,别说笑话了吧!”
罗天赐说:“那里的话,在赠珠的时候,我除了有一点内功基础与学了一套玄秘的身法以外,其他方面,根本一窍不通,怎能和现在相比呢?”
亚鬼谷董武闻言,不禁插嘴问道:“当年教主与你在九疑山巅搏斗的时候,好像你并不是懂得这一点嘛?”
罗天赐说:“那时我已经跟随阁主好多天了,途中已经得到部份指点,同时,在对敌的时候,我还偷学了部份招式,否则,我也不可能支持那么久!”
亚鬼谷想了一想说:“不错,那时你用的武功,确实是以萧门的家数为主!”假林世雄好奇地问道:“那你现在的武功,又是跟谁学的呢?”
亚鬼谷一听之下,不禁两眼发亮地问道:“啊!原来有这么回事那地方你还找得到吗?”
于是,罗天赐把他坠潭以后的奇遇,半真半假简单地说了一遍。
罗天赐说:“当初我已经昏迷不醒,实在说,究竟是怎么进去的,到现在还弄不明白,又怎能找得到呢?”
亚鬼谷说:“那么你又是怎么出来的呢?”
罗天赐早已想好了一篇答辞,从容不迫地笞道:“那是利用里面所设的机关,给走出来的,据里面的记载说,那些机关,只能把人送出,无法将人送进!”那有什么用呢?亚鬼谷认定他已经吃了自己的迷神药物,自然不会怀疑他说的全是假话,不过,却感到不死心地说:
“是真的?”
罗天赐说:“我曾经试过,不但人再也进不去了,甚至连门户都改变了!”亚鬼谷想了一想说:“如果有懂得机关构造的人,不知道能不能够进得去!”罗天赐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也许可以想出办法来吧!”
亚鬼谷说:“我那师弟号称鬼手鲁班,你把他救出以后,难道没有带他去试过吗干.一罗天赐说:“他出困以后,就已同我分手,何况,那时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方面去呢?”
亚鬼谷说:“他到那儿去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罗天赐说:“他到那儿去了,我虽然不知道,不过,我们曾经约好,在一年以后,在杭州灵隐寺见面!”
亚鬼谷不禁微微感到有点失望地说:“唉!真可惜,当初你为甚么不把他的地址弄清呢?”
罗天赐说:“为甚么?”
亚鬼谷说:“当然是弄开那座地府的通道呀,以他之能,我想是没有问题的!”罗天赐这才装作恍然地说:“原来堡主是这个意思,好在一年之期,转眼就到,又何必那样急呢?”
亚鬼谷不禁心中暗骂道:“混小于,你怎么知道我心里的打算,如果能够很快把那座洞府弄开,我也像你一样,学到那一身本领,那还用得着听别人的指使吗?如果等到一年以后,消息让教主知道了,那时还有我的份吗?”
想到这里,一个歹毒的念头,突然从他心里生了出来想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说不得只叫今天晚上,听到这段话的人,全部回老家了!”
“老弟说得不错,一年之期,转瞬即至,这件事情,就留待以后再谈吧!”罗天赐见他眼珠一转:心里不禁有所感,暗自好笑地想道:“哼!饶你鬼计多端,这次也非得上小爷的当不可!”
表面上,却装作心神受制,毫不知情的样子说:“堡主说的是,刚才林香主所说的秘密,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亚鬼谷闻言,马上趁机将话题岔开道:“这件事,也许还要请老弟帮忙呢?”罗天赐问道:“甚么事呀!”
假林世雄抢着答道:“当然是与幻霞珠有关的事罗!”
亚鬼谷接着解释道:“据说凌烟阁中,有一处密室里面,藏得有控制岚烟门的东西!教主为了能够永远控制他们,必须取得那些东西!”
.罗天赐不解地说:“那幻霞珠又有甚么关系呢?”
亚鬼谷说:“因为那座密室的外面,布得有一座幻神阵,没有此物,根本就进不去!”
罗天赐说:“为甚么?”
亚鬼谷说:“这点我们还没有弄清楚,所以要偏劳老弟了!”
罗天赐说:“你的意思,是要我把这一点秘密,从萧阁主的口里,给套出来。”亚鬼谷点头说:“正是如此。”
罗天赐说:“这样说来,那位萧阁主还健在罗!”
亚鬼谷说:“自然还在!”
罗天赐说:“在那儿!”
亚鬼谷说:“被我们开起来了!”
罗天赐说:“为甚么不利用林香主,以至戚的关系,向他套秘密呢?”
亚鬼谷说:“假如不是他看出了林香主化装的破绽,我们又何必出此下策呢?”罗天赐恍然说:“啊原来如此,这就不好办了,以萧前辈的个性,恐怕是再也不肯把秘密说出来了!”
亚鬼谷说:“所以我们要借重老弟呀!”
罗天赐说:“那我又有甚么办法呢?”
亚鬼谷说:“那老儿既然肯把传家至宝幻霞珠赠给你,并且约你到此,恐怕早就有意让你知道这项秘密了!”
罗天赐说:“那他以前为甚么没有向我讲过呢?恐怕不会吧!”
亚鬼谷说:“我想不会有问题!”
罗天赐说:“就算可能,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也不会对我讲呀!”
亚鬼谷说:“这个我早已想到,自然不能让你就这样去见他!”
罗天赐恍然地说:“啊我知道了,堡主的意思,是把我也开到他一起去!不错,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亚鬼谷却摇了摇头说:“这样并不妥当!”
罗天赐不解地说:“为甚么?”
亚鬼谷说:“他对你虽然不会疑心,但隔墙有耳,他不能不加顾虑!”
罗天赐杲了一杲说:“他可以用传音入密的方式说呀!”
亚鬼谷说:“可是他现在的功力,已经全废,办不到这一点!”
罗天赐不禁皱眉说道:“这就难了!”
亚鬼谷说:“不难!”
罗天赐茫然地说:“难道还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吗!”
亚鬼谷说:“老弟,你可以把他救出去呀!”
罗天赐想了一想道:“这倒是一个办法,不过………”
亚鬼谷已知其意地说:“你怕他看出有假!”
罗天赐说:“不错,假如我很容易地将他给救走了,他会信任我吗?”
亚鬼谷说:“这点你用不着顾虑,我们自然派人对你拦截!”
罗天赐说:“那样更不好,我总不能下辣手来对付自己人呀!”
亚鬼谷说:“你动手,我们装死!不就没有漏洞了吗?”
罗天赐这才表示无限钦佩地说道:“堡主不愧是一位智多星,这办法果然妙极了这时,大家已经酒醉饭刨!亚鬼谷立即把碗一放说:“老弟,说做就做,我们马上就串演一遍好吗?”
罗天赐说:“但愿堡主吩咐!”
亚鬼谷立即说道:“关人的地方,就在庄后一片山壁下面,为了逼真起见,小侠不妨对那几个守护的人,用刑迫铁牢钥匙,我与分坛坛主等人,沿途拦截!老弟的打法不如凶一点,这样就不会引起那老儿的疑心了!”
罗天赐说:“我一个人去吗?”
亚鬼谷反问道:“那老儿认不得孙大侠!”
罗天赐说:“不会!”
亚鬼谷说:“这样,带着孙大侠一道去,就更不会使他疑心了!”
罗天赐马上对妙手悟空一招手说:“孙老,那我们就走吧!”
正当他与妙手悟空遵照亚鬼谷的指点,向庄后走去的时候,罗天赐突然听到亚鬼谷暗中用传音向他说道:“罗老弟!待会把人救出的时候,除了我以外,对于其他的人,不妨尽量痛下辣手,斩尽杀绝,千万不要留下☆个活口,听清楚了吗,用传音回答我!”
罗天赐一听就知道他心里是甚么打算,不禁暗笑一声想道:“我还以为不想打那“龙潭隐阙”的主意了呢?原来是要假我的手,来杀人灭口,这一来,你就真正上当了!”
心里虽在暗笑,嘴里却装作莫明其妙地用传音问道:“为甚么?”
亚鬼谷马上传音道:“不用问原因!知道吗?”
罗天赐立即装作奉命唯谨的样子,连忙传音应道:“是!遵命!”
紧接着,身形一幌,已与妙手悟空两人,朝着庄后的方向,急飞而逝!
凌烟阁背山面水,庄后紧靠幕府山的一片石壁!
关人的石牢,就建造在那石壁的里面,可是外面的门户,却伪装得与石壁一模一样,不知内情的人,根本就找不到!
罗天赐已经受亚鬼谷的指点,也看了半天,才将门户的位置,找了出来,立即按照亚鬼谷所说的暗语,向前叫门!
果不错暗语出口,石牢的门户,立即向内壁陷了进去!一个形似屠夫满脸横肉的赤发大汉,猛然从里面走了出来,粗声粗气地说:“嗨!他奶奶的,有甚么鸟事!”
话没说完,已经发现来人是两张陌生的脸孔,登时脸色一变道:“呀!你们是谁,怎么我以前根本没有见过!”
说完,马上身形一转,想要退了回去!
然而,他的身影还没有来得及动,罗天赐早已鬼魅似地,欺近他的身前,一把扣住他的脉门说道:“朋友,识相一点,快说“你们把老阁主关在哪儿!”
赤发大汉没有想到来人的身手,有这等快捷,情急之下,登时张口大声叫道:“来人呀!
有人要劫………”
罗天赐登时把手一紧说道:“小子,你不要命了!”
赤发大汉的话还没有喊完,就只感到手碗上面,彷佛上了一道钢筵似的,只感混身力气,瞬时消失,同时,一阵剧痛传遍全身,使得他的喊声陡然中断,再也喊不出来了。
这时,妙手悟空已经趁机窜进石门之内,这时又突然从里面窜了出来道:“恩主,里面只是一间小小的石室,根本没有半间牢房,莫不是董武那小子骗了我们!”
罗天赐闻言,连忙动手点了那赤发大汉的穴道,想了一想说:“不会吧!恐怕也像外门一样,伪装起来了吧!”
妙手悟空说:“我把四面的墙壁,都仔细地看了一遍,根本是就着石壁凿成的,连一点空隙都没有,那来的牢房!”
罗天赐有点不信地说:“有这回事,让我进去看看再说。”
说完,马上提了那个赤发大汉,向石门里面,走了进去!
定睛一看之下,可不是吗?四壁浑然天成,连一点堆砌的痕迹都找不出,又怎么可能设有牢房呢?
这时,那位赤发大汉身上疼痛已止,见状认为有机可乘,连忙说道:“这儿本来就没有牢房嘛?两位还是放了我吧!”
他可忘了刚才情急之下,喊的是甚么话了,这一来,反倒提醒了罗天赐的注意登时哈哈一笑道:“孙老,现摆着一个看牢的人在这儿,我们不问,反而费那么大的精神,白找一通干甚么?”
赤发大汉连忙矢口否认道:“我!我不是看牢的,你们不要找错人了!”
罗天赐冷冷一笑道:“你不是看牢的?那是干甚么的!”
赤发大汉根本没有想到他会来上这么一句反问,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应该怎么答话,登时变得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
妙手悟空见状,也不禁冷笑一声道:“哼!不要我我我了!你不是看牢的,那么刚才鬼叫的时候,你在说些什么?嘿嘿我看,还是识相一点!把门户指出来吧!”
赤发大汉不禁哑口无言,只有撒赖地说:“我确实不知道,叫我说甚么呀!”
罗天赐脸色一沉道:“朋友,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是快点说吧!”
赤发大汉咬了咬牙说:“不知道!”
妙手悟空望了他一眼,然后对罗天赐说:“恩主,这种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不给他一点苦头吃吃,他是不会说实在话的!我看,不用再和他浪费唇舌了!”罗天赐点头说:
“孙老说得对!”
话音一落,手指已经在那赤发大汉的身上,一连点了几点,然后说道:“哼!你这是自讨苦吃,小爷学的脉截手法,到现在还没有用过,就在你身上试上一试吧!假如不说的话,厉害的还在后头呢!”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位赤发大汉已经感到全身宛如万蚁噬一般,又痒又痛地说不出那是甚么滋味来,因此,他的话音一停,立即忍耐不住呻吟道:“我……我……我说……”
罗天赐闻言立即将手一拂!
一阵和风过处,混身苦痛足解,这时,那位赤发大汉,再也不敢倔强地说:“牢门就在我的床铺底下,你们把床一移就可以看到了!”
罗天赐两人闻言一看,他所说的那张床铺,实际上只是一块大石头,如果没有万斤神力,休想将它移动,不禁把眉头皱了一皱:“怎么移法!”
赤发大汉眼中露出一丝诡秘的神色道:“你们只要用手向左一推就可以了!”
妙手悟空闻言,马上走了过去,正准备去推的时候,罗天赐突然说道:“且慢!”
妙手悟空呆了一呆说:“恩主,为甚么?”
罗天赐说:“叫他自己去堆!”
说完,马上将赤发大汉的穴道解开,冷冷地说:“去,你把床铺推开!”
赤发大漠不禁脸色一变道:“我!我,我推不动!”
这时,妙手悟空已经会过意来,闻一言不禁退了回来,狠狠地给他一巴掌说:“好小子!
原来你还在闹鬼,你推不动,难道我就推得动,这话能骗得了谁呀!”
赤发大汉脸色苍白地说:“我,我确实推不动呀!”
罗天赐冷冷地说:“推不动也得推!否则,我就要点你的九阴绝脉了!”
赤发大汉脸色一连数变,最后,猛然将牙一咬,恨恨地说:“好!我推!我堆!”脸上暴戾之气,一闪而逝,人已朝着石床前面,冲了过去!
罗天赐心中陡然警觉,还没有出声警告,赤发大汉的手,已经朝着床上按了下去!瞬时,巨变立生,一阵密如骤雨的毒弩,已经从石床之上,激时而出,朝着罗天赐两人的身前,急射而出。
赤发大汉也同时发出一声狠毒的狂笑说:“哈哈哈哈!这下于你们可吃了老于的洗脚水了吧!”
可惜,他得意得未免太早了一点!
罗天赐是何等功力,别说已经有了警觉,就是没有警觉,这一点弩箭,又岂奈他。因此,赤发大汉的狂笑之声,尚未中止,就只听得他大喝一声骂道:“恶贼!你这是自己找死!”
死字一出口,护体神功,早已应念而生!
那群劲急无比的毒弩,射到他与妙手悟空的身前,还有一两尺远的时候,就像是碰到了一层强有力的无形弹簧一般,倏地反震而回!
速度之快,竟然比发射过来的时候,还要来得劲疾!
赤发大汉见状,不禁惊得亡魂透项,不好两字,尚未出口,即已被那些毒弩,钉得像刺蜻一般,在一声惨号之下身形往后一倒,就再也活不成了!
何时,他的尸体,倒地不到一会儿,就开始消融,化作一滩黄水,渗入地底不见了影子,箭上毒性之烈可想而知!
罗天赐两人,虽然没有中到他的暗算,见状之下,也不禁出了一把冷汗,暗呼好险不止!
两人惊魂甫定之下,正待举步向前,妙手悟空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猛然将眉一皱,叫了起来说道:“哎姗!糟糕!”
罗天赐闻言一呆道:“甚么事!”
妙手悟空说:“我们还没有从他口里问出开门的方法来,这可怎么办呀!”
罗天赐楞了一楞说:“这…这……”
沉思片刻之后,方始接着说道:“根本这儿的陈设,门户在石床之上,那是没有问题,至于怎么开法,我想总可以试得出来的!”
妙手悟空紧张地说:“万一它的上面,还装得有甚么恶毒的机关,那岂不糟了吗?”
罗天赐胸有成竹地说:“孙老不用担心,即令上面还装得有甚么恶毒的机关,也难不住我,你等着看吧!”
“恩主,这可开不得玩笑啊,我看,是再抓一个人来问问吧!”
罗天赐微微地笑了一笑说:“用不着!”
说完,人早已走到石床的前面!
不过,他并没有动手推床,却像一个木头人似的,两眼盯在那石床上面,一动也不动地彷佛给呆住了!
妙手悟空见状,不禁感到莫明其妙地问道:“恩主,你这是怎么回事?”
岂知!他一连问了好几声,罗天赐竟然不闻不问,这一来,可把他给吓慌了,不禁冲了过去喊道:“恩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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