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阎君与欢喜喇嘛两人,一见千媚公主,武功比他们还要略胜一筹,不由妒心大起,杀机猛现。
登时不顾江湖规矩,双双联手,对她展开夹击。
千媚公主的武功,高出他们并不太多,霎时相形见绌。
更糟的是,她的武功,奥妙全在力掌奇施,由于独眼阎君的兵器,是由磁铁做的,苗刀挥舞之间受着磁铁吸力的影响,变得非常不灵活,而掌力又比不过欢喜喇嘛仗以成名的密宗大手印。
这一来,更使她的武功比单打独斗的时候,又无形中打了几成折扣。
因此,不到几招功夫就已险状环生,感到招架不住了。
这时,那位孟良也已定过神来,虽然他的苗刀,已经被震出手掉到祭台下面去了,但一见这种情形,岂止月放过机会。
眼珠一转之下,一个箭步,冲到那几个呆若木鸡,不能动弹的苗汉身边顺手一捞,夺了一柄鼓槌下来。
紧跟着,悄没声地掩到千媚公主的身边,举起鼓槌闷不哼气地就是一槌,朝着她背心,狠狠地敲了过去。
千媚公主全神贯注地对付身一刖两大高手的合击,尚且招架不了,如何还能防备他的偷袭,登时被他一槌敲个正着。
总算她命不该绝,苗王孟良出手太急,没有看清楚她的背上,还背得一具神像,这一斑槌,敲固然是敲中了,却敲在那具神像上面使得力量被抵消了很多,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可是变这样一来,她的身形,却被那股力量,敲得猛然往前一倾,给独眼阎君与欢喜喇嘛两人,制造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独眼阎君那件马蹄形的怪兵器,毫不容情地往她那把苗刀上面一套,同时大喝一声喊道:
“嘿!撒手,”
—喊声一起之后,千媚公主只感到一股巨大无比的吸力,从对方的丘一器上面,猛传而至,一个抽手不及,只听得:
呛唧
一声金属相撞的脆响下,苗刀早已被马蹄形的磁器,给牢牢地吸个正着,再也分不开了!
千媚公主不由心头大急,马上劲往怀里一收,希望赶紧将苗刀收了回来。
可是,她没有想到,磁铁的吸力,在独眼阎君内功摧动之下,早已不是她的功力,所能抽得回来的了。
结果,苗刀不但没有抽回,胁下的空门,却因此整个暴露了出来。
欢喜喇嘛不是傻子,哪里还会放过这个机会,肥大的手掌早已趁虚而入,闪电也似地朝着她的胁下要害,狠狠地抓了过去喊道:“小娃儿,与佛爷躺下吧!”这时,千媚公主前倾的身形,还没有稳住,右手的苗刀又被独眼阎君的怪兵器给吸住抽不出来。
任何人也可以看得出来,她这时不但闪躲不开欢喜喇嘛的那只手掌,就是想和对方硬拚也有点力不从心了。
本来,当他们搏斗一起的时候,台下那些苗民,就有很多人朝着祭台上面爬了上来,准备助他一臂之力的。
但因变化发生太快,当他们方始爬到祭台上面,还没有冲过去的时候就已成了这等状况。
祭台宽广七八丈,他们搏斗的位置,在最后面,与这此一抢上台的苗民相距少说也有四五丈远,何况中间还隔得一个大火坑呢?
因此,他们见状之后,想要冲过去进行抢救,根本就来不及!
其实,即令他们来得及冲过去,以他们那一点本领,可济得甚么事呢?
在一这种情形之下,大家全都心头一惨地惊叫起来喊道:“啊,完了!”喊声一起,更不由自主地将眼睛闭上,不忍再看下去!
这时迟,那时候。
就在他们眼睛将闭未闭之际,突然一道金虹从台后快逾闪电地一幌而上,朝着千媚公主与欢喜喇嘛之间,急射而至!
大家根本就来不及看那道金虹,是甚么玩意,就只贝那欢喜喇嘛,如遭蛇噬般地突然捧着右手,惨叫连声地往后猛退。
紧接着,一道黑影,也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台后飞翻而上,冲向独眼阎君的身前。
咕啦呱
在一声怪异的号叫之下,那位独眼阎君,也哎哟一声,慌不迭地丢了手中的兵器,同样捧着右手,往旁急闪而退!
这一来!千媚公主登时化险为夷,连忙趁机站稳脚步,同时将苗刀从那磁铁兵器上面,取了下来。大家全都想不到会有这种变化,不禁整个呆若木鸡地发起楞来。直到千媚公主把苗刀从那马蹄兵器上面取下以后,大家方始发现,在她的身前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只金色长尾大公鸡与一头似狗非狗的怪物来。
由于这两样东西,还在那儿向着欢喜喇嘛与独眼阎君两人作势发威,显而易见,刚才那道金虹与黑影就是它们了!
苗民迷信神物,一见这两样东西,居然这么厉害,登时认为是祖神显圣,特地派来拯救千媚公主的,不禁欢声大动俯伏地在,向着这两样神物,跪拜起来。但欢喜喇嘛与独眼阎君两人,见多识广,自然不会存着苗民那等想法,当他看清楚偷袭他们的,竟然是这样不起眼的一禽一兽时,可气得连肚皮也炸了,登时怒吼一声喊道:“他妈的,真是时衰鬼弄人,畜生都欺起人来了,这还了得!”
怒吼声中,已经双双返身飞扑而上,举掌朝着两只神物的身上,劈了过去!可是,千媚公主正在两只神物的背后,见状之下,岂容得他们向神物下手,早已身形一幌,抢到两只神物的前面,苗刀一舞急迎而上地喊道:“人算不如天算,你们还想发威可办不到了!”
由于独眼阎君的兵器已失,千媚公主那一把苗刀的威力,可显出来了。
当他们的手掌,方始举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劈向两只神物的身上时,千媚公主的苗刀,已经后发先至,幻成一片刀影,虚实难测地指向两人的掌心。这一来,他们可不敢贸然将掌劈下,只好放弃对神物的攻击,赶紧缩手后退,以避其锋再备!
可是,他们放弃了对神物的攻击,两样神物,可并没有放过他们。
当他们缩手后退,躲开千媚公主那一刀的时候。
金虹黑影,早已暴射而起,分纵千媚公主的两侧,朝着他们的身上,急撞而至。他们的身形,还没有落地,就已被那金虹黑影,撞个正着,哎哟两人在那一撞之下,登时不约而同地各自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碰东一声摔倒下去,眼快的人马上看出他们的手臂,又多了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怪不得他们要哎哟连声地惨叫起来。
更糟的是,他们方始摔倒下去,还没有来得及爬了起来,千媚公主又已一个箭步,紧追而上,苗刀一挥,朝着他们拦腰急斩而下。
总算他们身为一代高手,反应之快无与伦比,登时不约而同地一个滚地一胡芦,一左一右就地急翻而避!这才躲过那一记腰斩之危!并且使得千媚公主犹豫不决,不知究竟去追那个才好。
这一关虽然让他们暂时给躲开了,那一禽一兽的威胁,可并没有解除!
翻滚之势,大始停止。
金虹黑影,亦已分头飞扑而至。
金虹对喇嘛!
黑影跟阎君。
正好是一对一,谁也不用想从从容容地爬了起来!
不过,他们这时心里已经一疋过神来,虽然手臂已经受伤,人也没有爬得起来却早已想好了对付两只神物的办法,所以并不害怕!
神物两次突击得手,未免有点轻敌,飞扑的速度不觉慢了一点。
结果,当它们追近欢喜喇嘛两人的身一刖,还没有展开攻击的时候,欢喜喇嘛与独眼阎君两人,早已将内劲贯注腿上,对准它们猛地一脚踢了上去喊道:“死畜生!去你的吧!”
脚影上踢以后,喊声大始发出。
在这种情形下,就是人也无从防备,两只神物自然更没有警觉。登时被他们一脚踢正着!
霎时,只听得:嘎咕啦呱一禽一兽两只神物,终于禁受不了各自从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呜叫,就被踢得化成两道圆弧,倒翻而退地向着祭台后面,急落而下,一幌就被祭台挡住视线,再也看不到它们的影子了!
这时,欢喜喇嘛与独眼阎君两人,方始一个“鲤鱼打挺”,霍地从地面跳了起来独眼阎君更紧接着一个箭步,抢着从地面把他那件马蹄形的兵器,抢了起来,然后与欢喜喇嘛一使眼色,双双朝着千媚公主的身前,包围过去,同时怨毒地盯着她说道:“贱婢!就凭这么两双畜生帮忙,也想制服我们,别做梦了吧!哼!现在那两只畜生,已经让老子们解决了,看你还有甚么把戏好耍,”
千媚公主没有想到自己那么犹豫一下,竟然会产生这么大的转变,不禁又悔又急,又气又怕地缓缓向后倒退地说道:“你,你们,你们要怎么样!”
欢喜喇嘛邪笑一声道:“嘿嘿!看在你长得不错的份上,命是不会要你,不过,却得与佛爷参上几天欢喜禅!嘿嘿嘿嘿!”
说完,又是一阵邪笑!同时单掌一伸,向着她的胸前抓去!
千媚公主不禁气得大喝一声道:“无耻淫秃,公主与你们拚了!”
喝骂声下,苗刀一闪,朝着欢喜喇嘛的手上砍去!
欢喜喇嘛与独眼阎君,这时已经摸清她出手的路数,她的苗刀出手虽快,欢喜喇嘛却早一步将手抽回,独眼阎君则趁机将马蹄形的兵器,递了去说道:“嘿嘿,浪劲倒是不少,看样子,老夫仍得算上一份罗!”
呛唧一声,千媚公主在羞急之下,忘了他那件怪兵器的作用,一个措手不及苗刀立被吸住,登时又陷入险境!
欢喜喇嘛见状,那还不喜极忘形地叫道:“哈哈!这下可没有皮跳了吧!脱裤子吧!”
声起手动,早已闪电也似地伸向千媚公主的腰际,作脱裤状地戳向她带脉的要害。只是他得意太早了一点,笑声一起之际,那铁柱顶上,也同时发出一阵长啸喊道:“住手!你们这也能够算是一派宗师吗?!”
声音一落,两条人影,早已电射而下,刚好与欢喜喇嘛的手掌,同时到达千媚公主的身前,同时劲风陡起,一股扫向两件牢吸在一起的兵器之间,一股则朝着欢喜喇嘛的那只手掌上面,硬挡了过去,登时只听得:
咣唧,轰隆
一金属振荡的响声,与掌风相激的暴响,同时并起!
紧接着,人影由合而分!
千媚公主与独眼阎君两人,正在各自出力,争夺兵器,吸力一散,登时拿桩不住,各自往后倒退。
欢喜喇嘛则被那股劲风,震得气翻涌地急退而回。
等到他们站稳脚步以后,方始发现这两条从天而降的人影,正是身中冰蛾蛊主母,坐在柱顶行功练毒的东阁阁主夫妇。
由于没有人干扰他行功的关系,这时正好将毒练化,适时解救了千媚公主的危机。
这一来,欢喜喇嘛与独眼阎君的心里,可就慌了,登时眼珠一阵乱转,动了逃跑的念头,马上一个翻身,连场面话都不说一句就朝台后急冲而遁。
东阁阁主夫妇与千媚公主三人,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不怕丢人,一时没有注意,忽然让他们冲出三四丈远,到了祭台的右侧,只要他们往台下一跳,往人群中间一挤,再要想把他抓住就不容易了。
然而,他们之间,武功相差有限,已经隔了三四文远,说甚么也来不及拦截了。这下欢喜喇嘛与独眼阎君两人,方始回头狠狠地说道:“哼!骑着驴儿看……”
哪知,他们的狠话,还没有说到”半,金虹黑影,突然又从台下涌现,朝着他们的下盘,急射而至!两下里都是急势,反应再快的人,也闪避不开!
登时,狠话猛转惨叫,大家只感到眼睛一花,两个魔头的身形,即已歪歪倒倒地从台边急退而回!
紧跟着,一位须发斑白的威猛老人,与一位形似猴子的糟老头子,随在那一禽一兽的后面,由台下急飞而上,冷笑地朝着他们的身前,追了过去说道:“嘿嘿,想逃,没有那么便宜,”
东阁阁主夫妇一见,登时哈哈一笑说道:“人算不如天算,我看你们还能逃到那儿去!”
话音一起,人已闪电也似地迎了上去!
欢喜喇嘛与独眼阎君两人,武功本来就比他们夫妇要略逊一筹,现在身上,又先后被两只神物,狠狠地咬了三口,尤其是最后那一口,咬在脚踝上面,只着一点,没有把陉骨咬断,这时连站都有点站不稳,那还不是束手待擒,一下就让东阁阁主夫妇点中穴道,躺了下去。
这时,那位千媚公主,也趁此机会,动手将苗王孟良制住,将人提起,走了过来,向阁主夫妇两人道谢说:“假如不是两位鼎力相助,小女就完了,大德不敢言谢……”
东阁阁主不等她把话说完,连忙道谢道:“公主言重了,我们只不过适逢其会罢了,早先要不是……”
阁主夫人这时突然插嘴道在,不要客套了,还是请公主快点将小女他们,放下来吧!”
千媚公主连忙点头说:“那个自然!”说完,马上两足一点台面,朝着柱顶急飞而上准备动手解救两小。
东阁阁主连忙惊告说:“公主小心,绳上有主母!”
千媚公主笑道:“冰蛾蛊对我没有作用,不用耽心!”
谈笑声中,双手朝着两小身上一拂,毒绳登时纷纷寸断,千媚公主马上一抄一托,早已扶着两小,飞台面。
落地站稳以后,轻轻放下两小,又继续说道:“不过,两位小朋友,已经喝了那老虔婆的孟婆迷神汤,却须用他的独门解药,才能救醒,等我去搜一搜再说吧!”说完,正待转身向那昏死祭台的巫婆身前走去!
没有想到那位丑巫婆这时已经醒转,正好从台面爬了起来,闻声马上伸向怀里一掏,拿出一个小瓶子来。狠狠地朝着台上一摔说:“想要解药,别做梦了吧!”
瓶子一摔即破,巫婆更赶紧一掌扫下,药末早已被拿风扫下四散纷飞,再也看不到半点影子。
千媚公主想不到有此变,不禁呆了一呆,方始怒喝一声喊道:“孟婆!你真不要命了!”
巫婆两眼怨毒地向他们扫了一眼说:“哼!想要老身的命,还早着呢?”
千媚公主马上快步向前,朝着她的身前追了过去说:“难道你还能逃出本公主的手掌!”
巫婆见状,马上从怀里一掏,取出一只乌光闪闪的盒子,拿在手里,猛然狞笑一声喝道:
“站住,只要你敢向前一步,我就把它打开!”
千媚公主一见那只盒子登时惨变地骇叫道:“啊你练成了那种恶毒的东西,”
丑巫婆得意地狞笑一声道:“啧啧!不错,你该知道厉害了吗?”
邪笑声中,人已巍巍巅巅地朝着他们这边,一步一步地反追过来!
千媚公主自主地跟着倒退,同时厉声喝道:“孟婆!祖神在此,你敢!”
孟婆怪笑一声说:“啧啧!一块木头雕的东西,可吓不了我,甚么不祖神祖神的,我老婆子可不管那些,要我不开盒子,未尝不可!不过,啧啧啧……”说到这儿,又是一阵邪恶的怪笑!
千媚公主不禁呆了一呆说:“你想要挟?”
孟婆说:“啧啧,不错,大家的性命,都在你的一句话上,你看看办吧!”
千媚公主登时眉头深锁地说:“你要我说甚么?”
孟婆阴笑道:“答应嫁给老身的侄儿孟良!”
千媚公主脸色不禁又是一变道:“嫁给他!这!这………”
东阁阁主见状,忍不住问道:“公主,她的手里,究竟拿的甚么东西,使你这么顾忌!”
千媚公主苦笑一声说:“蛊尊!”
这两个字一出口,东阁阁主等人,仍旧弄不清楚那是甚么东西,一时之间,并没有甚么特殊的反应。
可是,那些爬上祭台,与站在台下能够听清这两个字声音的苗民,就不一样了,登时像听到甚么瘟神的名字一样,全都吓得面无人色地骇叫一声喊道:“啊是蛊尊!”
喊声一起,宛似大祸临头,一个个转身往外就跑!
台上的往下乱跳,台上的更不顾一切地往外冲逃。
其余的苗民,根本还没有弄清是甚么回事,就已经被他们冲得东倒西歪,乱成一片,也只好跟着亡目目地往外急涌而退。
这一来,那些力气稍小一点的人,不是被挤得双脚离地,就是被挤得摔倒下去,再也爬不起来,为大家踩得惨死过去。
霎时,广场之内,只听得:惊叫声,喝骂声,惨嚎声,东起西落,宛如鬼哭神嚎般地响了起来,再加上人们奔跑时所扬起的灰沙,弥漫了所有的空间,使得天色阴惨惨的,就彷佛置身在阴风地狱之内一般。
那一份凄厉混乱的景象,谁也无法加以形容,千媚公主事先一点也没有想到,说出这两个字后,会产生这样严重的后果,一时变得呆若木鸡地不知应该怎样才好!
东阁阁主等人,这时也不禁心神大凛起来,不知不觉地自语说:“乖乖,那蛊尊究竟是甚么东西,使得他怕成这个样子!”
只有那位巫婆,显得更加得意洋洋地怪笑道:“啧啧,哼!百蛊之尊,赛过死神,迎风千里,人畜不存,他们这些蠢材,也不想想,能逃得了吗?”
千媚公主这时总算定过神来,不禁悲愤无比地望着她喝骂道:“孟婆,你还有人性没有!”
孟婆阴阴地说:“人性,我老婆子可不管甚么人性不人性,废话少说,假如你不想他们死的话,就快点答应我的条件,否则,我就没有甚么客气好讲了!”千媚公主无可奈何地说道:“孟婆,你……:.”
孟婆不等她把话说完,马上狞笑一声道:“不要噜嗦,我老婆子说一不二,现在我从一数到十,假如到时还没有听到你的答覆!我就不等了,知道吗?”
说完,根本不管千媚公主有何反应,马上自顾自地报起数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当九字的声音,快要停止的时候,千媚公主突然大喝一声喊道:“且慢!”孟婆微微一楞说:“为甚么?是不是你已经考虑好了!”
千媚公主咬了一咬牙说:“答应可以,可是谁能担保你不暗中再下毒手?”
孟婆邪笑一声道:“啧啧,你要怎么个担保法呢?”
千媚公主说:“先让我的朋友,离开十里以外后再说!”
孟婆邪笑一声道:“啧啧,然后你准备与我来个同归于尽,对吗?”
千媚公主急道:“你信不过我?”
孟婆阴笑道:“啧啧,彼此,彼此!”
千媚公主恨恨地说:“那你要怎么办,”
孟婆眼珠一转说:“等你与孟良成了亲后,再叫他们滚,”
千媚公主想了一想说:“那我又如何能够信得你呢?”
孟婆说:“让他们现在离开也可以,那你得服下我老婆子一颗蛊神丸!”
千媚公主狠了一狠心,终于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办!”
孟婆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朝着千媚公主的面前,扔了过去说:“接住,等你吃下去以后,就叫他们滚蛋!”
千媚公主正待伸手去接的时候,突然一道人影,从地面急弹而起,抢在她的前面,一把将小包接去,同时大喝一声喊道:“且慢!”喊声一顿,大家方始看清,那道人影,竟是两小之一的罗天赐。
这一来,大家不禁大吃一惊,愕然地望着他说:“啊!是你!”
那位丑巫婆,更骇然不解地说:“咦!没有解药,你怎么醒过来的!”
罗天赐向大家点头打了一下招呼后,马上望着巫婆冷笑一声道:“哼!如果不是我把鹧鹧它们,留下来救那位老人家的话,就凭你那点鬼明堂,也想把我们制住!别做梦了吧!”
说完,马上朝着她的身前,追了过去。
孟婆对他,似乎感到非常害怕,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说:“小鬼,不要发狠,等下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这时,与罗天赐一道吃了孟婆汤的菲菲,也清醒过来,从地面霍地一个翻身,跳了起来喊道:“小哥哥!同她废话甚么,抓下她交给那位老人家处置,不就好了吗?”
孟婆退了几步以后,突然想起手中的东西,登时心胆一壮,马上将另一只手,朝那乌光闪闪的盒子上”丢,同时向着千媚公主喝道:“岑娇娇,你与我赶快将这两个小鬼擒下,否则,就不能怪我老婆子了,”
千媚公主见状,连忙一个箭步,横身挡在罗天赐的身前,惶急地说:“小朋友,你们可鲁莽不得!”
紧跟着,东阁阁主夫妇,也快步向前,一人一个,将他们紧紧抓住,往后拉了回去说道:
“快点回来,岑公主的话不错,假如没有顾忌的话,还用得着你们动手吗?”
罗天赐一挣没有挣脱,不禁急道:“没有关系,你们是怕她手里所拿的蛊尊是吗?我早知道啦,有鹧鹧在这儿,它绝逞不了凶!”
东阁阁阁主闻言不禁心头一松,仍旧有点不放心地说道:“你有把握吗,那可不能开玩笑啊,”
说完,抓他的手,也跟着放了开来。
这时,孟婆已经感到事态有点不对,马上两眼凶光四射地狞笑一声道:“啧啧,我还没有听说过,有甚么东西,能够克得住老身的蛊尊,既然你们不想活了,我还讲甚么客气,你们全都准备死吧,”
死字出口,按在盒面的那一只手,猛然往后一拉:
卡噤
一声轻微的弹簧响声下,一道乌光从盒内电射而出!
吱
乌光闪处,突然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尖锐啸声,大家在啸声入耳之后,登时感到心烦意乱,胸中作呕,在一阵不由自主的冷战下,只差一点没有昏倒下去!
这时,千媚公主早已变得面无人色,绝望也似地喊道:“完了,孟婆,你好毒呀!”
说完,就像喝醉了酒的人一样,瞪瞪瞪瞪地往后猛退回来。
其余诸人,除了罗天赐与菲菲两人,还能保持原状以外,竟然发现全身的功力,在这一刹那间,已经无法提起来了,因此,也不禁吓得心胆俱裂叫道:“啊完了!”
罗天赐自己虽然没事,但见了大家这等样子,也不禁有点慌了,连忙望着金鹧,焦急地喊道:“鹧鹧,快呀!”
他的话音出口之际,方始发现那只金鹧,与往常的情形,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发现它全身的羽毛,都已竖了起来,正在那儿引劲作势,望着那点乌光,采取一付如临大敌,深加戒备的样子。
这一来,他的心理可打起鼓来了,不禁呆在那儿,再也说不出话来。
孟婆见状,不禁得意她怪笑起来说道:“啧啧,我以为你这小鬼,真有甚么玩意能克制住我的蛊尊,原来只是这么一头大公鸡,用它去对付甚么蜈蚣蝎子,也许管用,用它来对付我的……”
就在她的话快要说完的时候,蓦地里,那只低头引颈作势的金鹧,猛然将头一抬一伸,只听得:
嘎!一声响彻云霄,宛似金玉相击的呜声,突如其来地从它嘴里,发射出来。那呜声与往常所发出地,大不一样,竟然像是舍得有一股震荡人心的力量。说也奇怪,就在这一阵呜声响起以后,大家顿感全身一轻,烦渴立止,再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了。
这一来,大家不禁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望着罗天赐说:“它再要不叫,我们恐怕全都倒下去了,看样子,鹧鹧还真是它的克星呢,”
罗天赐耽了半天心事这时总算把心里那块石头,给放了下来,不禁抹了一抹额头上的汗珠说道:“乖乖,好厉害的家伙,假如鹧鹧再不叫这一声的话,我可再也不敢相信书中的话了上,大概不会有甚么问题了吧!”
这时,那点乌光在金鹧呜声一起以后,已经从空急降而下,落在孟婆身前的台面上。
大家定睛一看,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只感到混身的寒毛,全都不由自主地一根根竖了起来!
乖乖,那件称作蛊尊的毒物,长相之难看,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身子长长的,好像是蛇,可是脑袋都长得有点像是蜈蚣,并且只在中央部份,长着一只乌光闪闪的眼睛。
蛇皮是光滑的,它的身上,却长满着许多烂糟糟的,彷佛充满了脓血的腥臭癞包没有癞包的地方,又像蝓蜊一般,软绵绵地分泌出”层鼻涕也似的黏液来,而且颜色随时变幻不定地蠕动着,令人感到无比的熔心。
腹下,更密密麻麻地长满了几千对与马陆相同的短脚,尾巴则像蝎子一样,形成一只倒钩,更增加了它的丑恶。
丑还不要紧,最难受的,是它集中了全天下毒物身上,最恶心的部份,简直令人看了心头作呕,几乎连隔夜的饭,都想吐了出来。
像这种样子,就是没有毒,也得叫人退避三舍,何况,它还是一件最毒的玩意儿呢?
幸亏它落地的位置,距离大家还有两三丈远,否则,还要叫他们忍受不了!蛊尊落地以后,似乎也知道已经遇上了劲敌,马上像蛇一样的,很快盘成一团,仅仅将头从中央昂了起来,睁着那只乌光闪闪的独眼,”瞬不瞬地瞪着金鹧。不敢稍作移动。
孟婆见状之下,彷佛感到大出意外地说道:“咦?这是怎么回事呀!”
菲菲姑娘,不禁拍手称快道:“哼!怎么回事?遇到了克星了,知道吗?”
孟婆似乎很有信心地狞笑一声道:“蛊尊会有克星,别做梦了吧!你们那只公鸡,敢过来吗?”
大家回头一看,不禁心头猛然一沉!
可不是吗?那只金鹧在呜叫一声以后,又恢复了早先的神态,再把头弓得低低的,混身羽毛,仍旧倒竖着盯住蛊尊,好像也有甚么顾忌似的,不敢贸然发动攻势。一非菲姑娘,一见这种情形,登时感到大为泄气地说:“鹧鹧,你怎么啦,上呀!”
孟婆阴笑道:“他敢吗?”
也不知是菲菲催叫的关系,还是孟婆这一句话激的蓄了半夭势的,金鹧,突然将头往前一伸。
嘎
呜声一起之下,双翅倏地一拍,闪电也似地朝着蛊尊的身前,急冲而上。那只蛊尊也不肯示弱,马上将头一抬,吱的一声,张开一张虎钳也似的嘴巴,尾巴一弹,身子一伸,也从地面飞了起来,像箭一般地,电射而上地咬了过去,乖乖,好快的速度!
以大家练过武功的眼睛,居然也没有看清它们彼此之间的动作,就只感到眼睛一花,一虫一鸟,已经缠到一堆去了。
紧接着,嗉的一声,双方的身形,倏合即分,又分别落了下去!
这时,大家定睛一看,首先发觉,蛊尊身上,七寸附近的癞包,已经丧失了好几个,露出一些圆圆伤口来。
不过,伤口里冒出来的血水,不是红的,而是蓝紫的颜色。
那些蓝紫颜色的血水,一落到台面的石块上,登时发出一阵嘶嘶的声音,化作一股一股的浓烟。
眨眼间,石块往下猛陷上见被腐蚀得现许多大小不一的孔一八来。
大家见了这等景象,不禁寒毛直竖地倒抽了一口气凉想道:“乖乖,好毒的玩意儿,人身上要沾了一点那还得了!”
一想到这里,马上回头向金鹧望了过去,登时发现它的头顶上面,那片鲜红颜色的肉冠,业已变成了乌紫的色泽,并且还有点发肿,似乎在这一会合里,也没有讨到甚么好处。
这一来,双方的心里,全都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一个个都把拳头捏得紧紧地,用眼睛盯着自己这边的虫鸟身事,真恨不能把自己的力旦里,也加到它们的身上去,帮助它们得到胜利。
虫鸟落地以后,彼此对持了没有多大一会,又不约而同地,朝着对方的身上,狠狠地扑了过去!结果仍旧是一合即分,不分胜负。
这样接连扑斗了好几次,优劣之势,终于逐渐明显,由于天性相克的关系,蛊尊究竟不是金鹧的对手。
就在第一次相互扑击的时候,金鹧一口之下,业已中蛊尊的七寸要害,再也不止目松口了。
千媚公主这边的人,见状之下,登时愁容尽解,兴奋地叫了起来喊道:“鹧鹧,好!”
也知,就在他们大声喊好的时候,那位巫婆,突然将牙一咬,两眼无比怨毒地望着大家,狠狠地狞笑一声喝道:“啧啧!了不起!老身要与你们拚了,你们有什么好得意的!”
喊声一起,早已从怀中取了”把短刀出来,马上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心窝上面,狠狠地扎了下去,千媚公主一见,登时神色惨变地喊道:“啊你敢施行百蛊解体大法!”
惊叫声中,早已身形一幌,朝着孟巫婆的身前,冲了过去,想在孟婆的刀子,没有插进心窝以前,赶紧加以阻止。
然而,由于双方距离两三丈远,身形还没有冲出一半,孟婆的短刀,已经插进了自己的心窝。
霎时,大家只听得嗾的一声轻响,那条被金鹧啄住七寸要害,已经不能动弹的蛊尊,竟然无缘无故地自动爆裂开来。
刹那间,化成无数细小的黑点,向外急溅而散。
千媚公主正好冲到那儿,首当其冲,登时被那些黑点,溅得满身都是。
哎哟大家几乎连转念的时间都没有,就只听得千媚公主,从嘴里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同时身一歪,碰的一声,倒了下去!
紧接着,就只看到她乱喊乱叫在台面打起滚来,那一份痛苦难受的惨状,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感到怵目惊心,看不下去。
其余的人,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此突变,一时之间全都惊得手足无措,楞楞地呆在那儿不知应该怎么办才好。
他们这么一呆,那些急溅而散的细小黑点,却像是灵性一点也没有丧失似的竟然一古脑儿,朝着大家这边,飞舞急射而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