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英语?你是哪儿的圆盗啊?” 
 
  “……菲律宾。” 
 
  “菲律宾?” 
 
  接着,蜂生田开始用他加禄语说:“那么,你是会他加禄语?还是会比萨亚语?” 
 
  “……” 
 
  “磁带在哪里?” 
 
  “……不,不知道。” 
 
  “你不可能不知道,亚伦都已经告诉我了,磁带是从须藤的肚子里取出来的吧?录音磁带。” 
 
  “……啊?” 
 
  “亚伦已经死了!触电死的!碧莉是胸部中了两发子弹死的,两发子弹对准了她的Rx房。你听懂了吗?如果不回答,你也会那样。” 
 
  富士藏没有骨气,他连这样的要挟都承受不了。 
 
  “……磁带,在火或林的手上。” 
 
  “他们在哪里?” 
 
  “不在这里。” 
 
  “所以我问他们在哪里。” 
 
  “离这儿稍微远点……” 
 
  “带路!” 
 
  蜂生田带着富士藏出了酒吧。 
 
  固力果和清子来到酒吧时,他们已经走了。店里只留下浅川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你认识他?” 
 
  “嗯!他是这家店的业主,不过是个胆小鬼。” 
 
  固力果茫然地盯着浅川的尸体。 
 
  两人开始寻找富士藏、火和我。 
 
  “被他们带走了吗?” 
 
  “……也许在空地那儿。”固力果说。 
 
  不能再犹豫了。扔下浅川的尸体不顾,两人匆忙离开了酒吧。 
 
  坐在车子里面,固力果突然泪流满面。 
 
  “你到底是怎么啦?” 
 
  “哥哥死的时候……” 
 
  “哥哥?” 
 
  “我有两个哥哥。一个死了,由于交通事故。” 
 
  “……” 
 
  “看着他的尸体倒在我面前,我哭不出来。” 
 
  “……这个时候,你要说什么?” 
 
  “现在也是这样。虽然浅川死了,可我哭不出来。” 
 
  “……” 
 
  “我哭不出来,哪怕看到了尸体。” 
 
  “你明明在哭嘛。” 
 
  “……这是因为我想起了哥哥。” 
 
  “……现在?” 
 
  “难道不行吗?” 
 
  清子只好呆呆地不吭声。 
 
  死亡要塞 
 
  天已经快亮了。 
 
  我突然睁开眼睛,胸前似乎被火烧着般地疼痛。我悄悄掀起车篷,钻出来,用冷水擦了擦。 
 
  我感觉是胸前的蝴蝶肿了,于是爬到卡车的驾驶座上,打开车内灯检查。胸前略微有些红肿,也许是刚刺上去的缘故,引起了炎症。 
 
  我用湿毛巾盖在胸前,在驾驶座上躺下。 
 
  突然我闻到一种异样的令人厌烦的气味,可能是卡车的汽油味吧。而且四周特别安静,是因为夜的缘故吧。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全身的神经仿佛变得非常敏锐,睡意已经跑到天边去了。令人厌烦的气味越发浓烈了。 
 
  突然,我的后背感觉到地面在动。 
 
  ……是车子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了。我连忙关掉车内灯,向外看去。 
 
  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车子就在我们旁边停下来。引擎熄灭了,车子就那样停着。 
 
  四周又恢复了原来的寂静,远处传来狗叫声。 
 
  门开了,有人从车子里下来了。 
 
  是富士藏。 
 
  听到声音后,火也睁开了眼睛。 
 
  “……火!……火!” 
 
  火从车篷中探出脑袋。 
 
  “什么事啊?这不是富士藏吗?怎么啦?” 
 
  “火,磁带在你手里吗?” 
 
  “呃?” 
 
  火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什么磁带?” 
 
  “……从那个男人的……肚子里……哎呀!” 
 
  “呃?你在说什么呀?” 
 
  火注意到富士藏的神色很怪异。 
 
  仔细一看,火发现富士藏的膝盖在哆哆嗦嗦地发颤。 
 
  “呀,就是从那个男人肚子里取出来的那盘磁带。” 
 
  “那盘磁带怎么啦?” 
 
  “在你手里吗?” 
 
  火瞥了一眼富士藏搭乘的车子,太暗了,看不见,但是里面怕还有其他人吧?一般来说,在这种时间,富士藏过来拿那盘磁带,这种情况确实太离谱了。火马上有种不对劲的直觉。 
 
  “啊,你等一下,我去找找看。” 
 
  说着,火缩进车篷中。 
 
  “你要那个,做什么?” 
 
  “有点用。” 
 
  火伸手从沙发深处掏出了一样用层层报纸裹着的东西,打开,是手枪。火轻轻地检查了一下,里面有子弹。 
 
  “找到了。” 
 
  说着,火探出脑袋,这时从车中一下子跳出一群男人。富士藏狂叫起来,简直就像小孩子在哭一般。 
 
  “不要杀我!” 
 
  但是,那帮家伙的枪还是无情地把富士藏的身体打成了马蜂窝。在哭声中,富士藏的身体炸裂了。 
 
  火迅速连射几发子弹。 
 
  三发命中,三个人倒下了,另外三发打偏了。 
 
  还有两个人! 
 
  火逃进车篷,从沙发下面摸出备用子弹,往弹膛里填,但是因为太慌张了,手指怎么都不听使唤。 
 
  对方端着机关枪扫射过来。子弹穿过车篷,在房间里四处飞溅,破坏屋里的一切。火终于填好了子弹,但从侧面上膛的弹夹却无法推到头。 
 
  一个大胆的男人突然冲了过来,掀开车篷。 
 
  火迅速射击,一枪就击中了那男人的胸部,可是他没有放下掀起车篷的手。他身上穿着防弹背心。 
 
  他端着枪对准火,但子弹击中的力量使他踉踉跄跄,无法端正枪把。他的身后,又有一个男人开着枪追了过来。火瞄准身前那人的脑袋击了一枪,他被击倒了,全身上下无处不是自己同伙的子弹。火的右肩也负伤了。 
 
  车篷再次放下,又把双方隔开。剩下的一个人不顾一切扫射过来。火躲在椅子背后应战。中间隔着车篷,双方都看不到对手,就那样胡乱一气地放枪。 
 
  火这边的子弹马上就用完了。他立刻填充新子弹,这次弹夹没有断开。 
 
  火环顾四周,发现车篷侧面有条缝隙,他毫不犹豫地从那儿冲了出去,打了个滚,趴在地上。隔着汽车轮胎,他发现了一个男人的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