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这时二女各有戒备。
九尾狐韩香,早扣有一掌乃师嫫母古完所传的“夺命金针”。
赛杨妃已暗取白骨教黑旗坛主活疆尸余元赠送的,两枚“碧磷梭”在手。
登时双双出救,暗器纷飞,连声娇喝。
不料一眨眼,反是丧门神蓝春,不虞有此,连中夺命针和碧磷梭,满身绿火四射,剧毒攻心,栽倒在地。
那位黄衫美少年,竟安然无恙。
并向二女不住口的蹙眉摇头道:“这可怎好,小生不过是借机试试二位相爱有无诚意,那能当真伤自己人啊!”
二女闻言恍悟,不由同声佯唱道:“看你不出,心眼儿还怪多呢,小妹是不是真心呀!”
赛杨妃又扫了场中命在垂危的丧门神一眼,回眸一笑道:“别耽心,这狂徒来路不正,家父至今仍有所疑,死不足惜!”
想不到苗岭这个叛徒,却在此间不明不白的遭报。
九尾狐韩香,也眼觑蓝春被碧磷梭毒火,烧得惨不可言,毫不失悔的一撇小嘴道:“活该!谁叫他没来由逞凶啥?”
且手扪***,媚目向心爱的美少年一瞩,关切的低问道:“公子真个没什么伤痛吧?小妹兀自还唬得心惊肉跳嘛!”
赛杨妃更轻移春风俏步,盈盈上前,娇声道:“你本事真高,也扮得真像,差点急煞小妹了呢!”
她们争相讨好,齐献殷勤,简直比谁都亲昵。
武陵公子,亦连声道:“谢谢二位姑娘,倒是小生不该作要了。”
九尾狐韩香,又手掠云鬓,深情款款的,仰面俏问道:“云公子,小妹一片真心,你总该相信了吧!”
武陵公子立刻点点头连答道:“相信,相信,姑娘果是诚心相爱!”
赛杨妃也慌不迭急问道:“小妹如何?”
在她原是惟恐自己落空,所以追不及待的想探个美郎君口气。
但不想正于此际,九尾狐韩香,却插口淡淡一笑道:“明明公子已心许小妹,芸姊何必还多此一问干啥?”
她们虽属同门,但到了利害关头,可就不讲什么情份,要勾心斗角,各出奇兵了。
其实今日若非这两个淫娃同来,表面互相矜持,还保有一点脸面,要不然,若是单处,恐怕什么丑态,都早做出了。
自然赛杨妃,那甘示弱,马上反唇相讥,一声冷笑道:“贤妹又不是云公子,怎知他的心意?”
“这就叫做心心相印呀!”九尾狐韩香,毫不输口的,便还以颜色,并侧脸向黄衫美少年飞个媚眼,娇滴滴的间道:“公子你说是么?”
赛杨妃更抢着直问到美郎君脸上道:“公子!你总该有个公平的论断,说嘛?”
这样一来,反令黄衫少年左右为难,半晌,才环顾二女,微微一叹道:“二位姑娘,都是情深爱重,只可惜小生无福一齐消受!”
他仍是对二女不分轩轾,作同等的看待。
顿时赛杨妃陪抽一口冷气,瞪了九尾狐一眼,然后柔声道:“究竟公子目光如电,也不枉我金芸娘一片痴心。”
黄衫少年,忽又亮声问道:“如果我所料不差,二位艺业,必同出落魂岩古老前辈一人传授了?”
二女同声答道:“公子猜的不错。”
九尾狐且倏地眼珠儿一转,续道:“既然公子难违师门戒律,又对小妹们无从取舍,咱们何不撞个天婚呢?”
分明她必是又想出什么诡计了。
不过黄衫少年,却摇摇头道:“不!”
并毅然一抬眼道:“小生意欲取决令师,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
首先九尾狐韩香,便放弃己见,迅即接口道:“这样最好!”
因为她认定深得嫫母怜爱,必可如愿,所以头一个赞成。
赛杨妃金芸娘,也自信金家寨和落魂岩渊源最深,八成有望,马上连点螓首道:“公子主意公平,小妹同意!”
更向峰下一指道:“既如此,家师和本门尊长,如今悉在文殊院,敬请公子立刻移玉一行如何?”
九尾狐连忙水蛇腰微扭,嫣然一笑道:“咱们走!”
只是黄衫少年并不举步,反又摇摇头道:“小生不喜和俗人周旋,最好能请令师莅此,不知可否?”
且目视赛杨妃微笑道:“相烦金姑娘亲走一趟,前往奉请如何?”
这少年也真怪,似乎果已看中这两个淫娃,欲图立成好事了。
恰巧这种差使,正合金女心意,可以先期求父兄向乃师关说,赶忙喜孜孜的答道:“小妹遵命!”
马上翩若惊鸿的飞身下峰。
九尾狐韩香,更只当美郎君对自己看重,有意支开赛杨妃,俾便相叙,登时眉梢眼角,满含荡意,不待同伴走远,就故作纤足不稳,一斜身倒向黄衫少年怀中,咯咯媚笑道:“小妹三生有幸,得蒙公子不弃,今天我太高兴了!”
本来在她,以为如此一来,人家必然就势抚爱,不论怎样,先得个头筹再说。
可是不想正值意乱情迷之际,忽然猝感全身一震,百骸无力,耳听身傍人轻喝道:“贼丫头,你认得我是谁?”
至此九尾狐才如梦初醒,惊悟对方乃是敌人。
尤其黄衫少年,这时面凝秋霜,立从韩香身上搜出一把“夺命金针”藏到囊中,冷笑道:
“我杀你这妖女污手,且让你尝尝黄山的狼群滋味好了!”
接着便像捉小鸡似的,不管死活,随手一扔,抛到峰侧深壑之中。
同时此际,七八丈外的一座危石之后,也倏地探上半个小脑袋,露出两只黑白分明大眼,向黄衫少年噗嗤一笑道:“凌姊姊,那地上将死的苗岭恶徒,小弟还有用场,你送我可好?”
敢情这位美少年,乃是女侠凌云燕乔妆至此啊!
但见她,闻言仿佛微感一惊!马上一沉脸答道:“小鬼头,你来则甚?”
更又秀眉微蹙,瞥了场中丧门神一眼,转面续道:“你要这贼子,就快搬走,别把小命当儿戏呢!”
一眨眼,石后纵出的竟是诸葛玉。
最是这位小神童,好像早已准备擒人,手中携有一条极长的葛藤,一面不慌不忙,打了个活扣,向蓝春双脚一套,一面朝凌云燕一扮鬼脸道:“这也是我燕大哥要寻的仇人,算你第一功!”
并口中微啸,抬眼一笑道:“凌姊姊,我会仙法移走这狗贼,你信不信?”
这小淘气,简直胆大包天,身在贼巢附近,还依然作耍,毫不在乎。
反是女侠凌云燕,惟恐老鬼婆快来,不愿答理,一叠声催促道:“快走,快走,少说废话!”
诸葛玉又一本正经的,摇摇头道:“不忙!刚刚你这半台戏唱的还不差,后面压轴的嘛,可要小心啊!”
更大眼珠一转,笑嘻嘻的说道:“我奉赠凌姊姊一套秘诀如何?”
他原本讨人喜爱,这一做作,连凌云燕也顿时消去日前的介蒂,不由微笑问道:“什么好主意啥?”
诸葛玉连忙悄声道:“我教你十个字心法胆大心细,多用谋,少逞勇!”
随又噗嗤一笑道:“祝你成功,小弟不陪啦!”
且不待答言,马上小身形一幌,拾起丧门神的百毒娱蚣剑,便向峰下飞去。
那条葛藤,亦忽然自动,呼的一声,把垂死的蓝春拖走。
八成这小鬼头,还有同伴隐在石后。
一时看得凌云燕,暗中十分赞赏!
也恍疑情敌百花宫主,到了莲花峰左近。
此际正丽日当空,山半云海,因风起伏,有如波涛汹涌,极为壮观。
虽然女侠凌云燕,一向行事光明磊落,不肯使诈用计。
但在今日,为了孤掌难鸣,敌众我寡,也只好忍受适才那两个淫娃,不堪入目的丑态,破格采取智谋取胜了。
其实这班贼党,最好的手段,便是以其人之道转治其人,要不然准是自己吃亏上当呢!
大约女侠凌云燕,刚刚还有些沉不住气,所以小神童诸葛玉,旁观则清,临行故拿什么十字心法,暗暗点醒。
不一刻,突闻一阵笑语之声传来。
入目赛杨妃金芸娘,满脸喜色,手提食盒,当先飞纵上峰。
身后并缓缓走出男女老少三人。
在前是一个其丑无比,手扶鸠杖的老妪,显然必是老鬼婆古完无疑。
居中的,乃为赤面黄须,身材高大的老者,分明是八手天王金四海。
后随一个壮汉,凌云燕一眼就认出,却是小贼金光亮。
看他神情举动,似乎年前被魔女阙寒香废去的武功,现已完全恢复了。
想不到赛杨妃,竟连父兄都一齐搬来。
也因此凌云燕不禁一面暗中戒备,一面目迎金女,含笑点首道:“有劳姑娘了!”
赛杨妃彷佛眼觑不见九尾狐韩香,越一发得意,连忙娇答道:“倒是累公子久等了呢!”
并媚目一扫附近,悄问道:“香妹呢?”
凌云燕故作失惊道:“咦!她刚刚也下峰了呀!”
好在金芸娘,已一意为自己打算,色迷心窍,反觉如此更好,马上将所携之物,迅在丈外一座大磐石,打开一一放置。
只见酒、饭、菜齐备,十分精美。
更眉开眼笑,回到美郎君身侧,无限亲昵的低问道:“天将近午,公子大约早已饥饿了吧?”
凌云燕亦和颜悦色的轻答道:“谢谢姑娘想的周到!”
这时老鬼婆和金家父子,已走上峰头。
且老远就六只怪眼,精光灼灼,向凌云燕不住的打量。
尤其小贼金光亮,时而凝眸沉思,好像有所回忆。不消说,定是他过去在金陵,曾栽在凌云燕手下,深印脑际,恍觉面熟了。
倒是八手天王金四海,目睹爱女所告的意中人,竟是如此英俊不凡,一时满心快慰,不由自主的,乐得大踏步越过嫫母,以长者自居,呵呵一笑道:“芸儿果然慧眼识英雄,还不快给为父的相介!”
赛杨妃更喜下自胜,立忙眉飞色舞的,为俏郎君向父师等引见。
凌云燕也只好一一为礼。
不过老鬼婆古完,却大刺刺的二目凝视,冷冷的问道:“你是何人门下,快告诉老身听听!”
本来凌云燕,现时眼见仇人,已胸中热血沸腾,按纳不住念火,是以闻言马上傲然答道:
“家师乃世外之人,久已不干预江湖之事,请恕未便奉告!”
她这种话,如果搪塞一个不相千的人,还说得过去。
可是如今人家以爱徒相许,那能不把底细追查清白,听的入耳哩!
因此老贼金四海,首先便从旁插口道:“小女既荷蒙少侠不弃,大家就是自己人,尚请见告为是!”
凌云燕仍淡淡的摇头道:“这是本门禁律,实难遵命!”
一旁老鬼婆古完,忽然一声冷笑道:“不说也罢,老身自能得知!”
并怪眼一翻,*视凌云燕道:“老身为徒儿选婿,首重武技,金老山主也是成名英雄,门中不能招纳俗士,你不妨先露几手我看!”
分明她是以此作借口,欲图从艺业上查看门派了。
凌云燕也冷冷的答道:“如老前辈有兴,云某当得奉陪!”
这样口气,无异乃向老鬼婆挑战,倒是大出对方意料之外。
老贼金四海,不禁听得呵呵一笑道:“少年人能有这份豪气,难得,难得!”
嫫母古完,顿时一沉脸道:“好!老身就亲加考验一次!”
只有赛杨妃金芸娘,惟恐美郎君吃亏受窘,赶忙羞答答的向乃师急道:“你老人家可得手下留情些啊!”
老鬼婆也不答理,马上将掌中鸠杖向下微顿,在一阵火星四溅中,没入山石数寸,植在地上。然后双手向前一亮道:“老身仅凭一对肉掌,不论你这小子是用兵刃拳脚,只要十招不败,便算合格!”
她自恃功力精纯,口气极狂,并藉植杖暗示颜色,十分托大。
凌云燕更早就潜运神功,提足真气,昂然不惧欺步下场,淡淡的答道:“云某也以赤手奉陪!”
且不待答言,便一面喝声:“得罪!”
一面掌演“五丁开山”,头一招就是十二成劲力猛扑。
但觑她玉腕一翻,立有一股重如山岳的狂飙,朝对方卷去,好不凌厉。
更身随掌进,左手骈指如戟,展出隔空打穴绝学,电光火石般的点出。
无疑凌云燕,必是意在一举成功了。
老鬼婆古完,确然万难料及,人家却是这种劲敌,一时自大轻心,不由见状大吃一惊,慌不迭横掌拍出一蓬劲气化消,身形疾闪。
同时冷眼旁观的小贼金光亮,这时蓦地从凌云燕语音形貌,认出乃是何人,立刻大声急呼道:“这是天都门下姓凌的丫头,古师伯小心!”
不过饶是如此,老鬼婆已被这威不可当的一掌,震得连退七八步,腑脏离位,二目金光乱暴,摇摇欲倒了。
凌云燕一招得手,精神大振,马上向金光亮娇叱道:“天都门下又如何,小贼你也拿命来!”
并呛呛一声,长剑出匣,一道匹练似的银光,乘势便朝仇人罩下。
金家父子,也飞身掌剑齐出,双双抢救。
赛杨妃金芸娘,更一听俏郎君竟是女扮男装的假货,登时气得满脸发青,抖手就是三枝“碧磷梭”,成品字形飞出。
尤其这种霸道的暗器,适才丧门神蓝春便是榜样,历历在目,所以凌云燕赶忙收剑自保,招化“潜龙升天”跃到一旁。
也由此就以一敌三,酣斗成一团,无暇分身擒拿老鬼婆。
照说论艺业,金家老少三人,谁亦不是女侠凌云燕对手,只是如今他们群打群殴,又暗器歹毒,暂时难以取胜而已。
此际老鬼婆古完,已趁空趺坐在地,面色苍白,瞑目调息,显然伤势颇重。
凌云燕见状,深觉良机不再,陡然疾出一式天都绝学,长剑寒芒暴涨,晶星飞洒,势如一条天娇神龙,荡开金氏父子兵刃,腾身便向嫫母扑去。
但不想她快,还有人更快。
只觑倏的斜里石后,忽然飞出一圈黄影,仅一眨眼,就把老鬼婆凌空吊起,如同一只蛤蟆,朝峰侧飞去,投入云海之中。
并闻有人银铃般的一笑道:“凌姊姊!谢谢你啦!”
这种情形,一直看得金家老少,心胆皆裂。
听口音,又似乎不像小神童诸葛玉。
凌云燕也不由立忙收势,转面威棱棱的向老贼八手天王喝道:“古完妖婆,是姑娘仇人,特擒以雪恨,今日暂饶尔等,谁人有胆,尽管上天都峰寻我好了!”
且语落身起,一纵十余丈,向峰下追去。
因为她恍疑适才以飞索取巧,乘隙套走老鬼婆的,是情敌百花宫主,所以暗中颇为气恼,立意要赶上羞辱一番。
好在此间乃其朝夕常游之地,地势了如指掌,几个起落,就穿过云海,抵达来时秘径,匆匆抹掉头巾,脱下黄衫,恢复本来面目,向北奔行。
不料刚到峰下,却耳闻道傍云气弥漫中,有人轻呼道:“多谢贤妹,代愚兄缉获了仇人!”
更人影一闪,赫然现在眼前的,竟是自己又恨又爱,念念不忘的心上人燕凌云。
并觉相隔太久,对方越发英姿勃勃,神-飞扬,远胜于前,分明伤势早已复原,不禁芳心大慰。
也顿时一股幽怨,由衷而起,立刻停足粉脸一沉答道:“我为的是葛姊姊,各尽心意,谁要你谢!”
接着又一撇嘴恨声道:“哼!你还是赶紧去谢那姓骆的丫头吧!”
随即佯作不睬,转面就走。
不过燕凌云,仿佛如今已观感大变,见状马上闪身挡路,讪讪的长揖一礼道:“往日全是愚兄不是,委屈了贤妹,尚请见谅是幸!”
这亦无宁是说,从今以后,我决不再像过去了。
自然如此之言,在凌云燕听来是十分受用。
可是一个女孩儿家,尽管胸中已经默许,但在表面上,仍不免故作矜持。
加上她,一向心高气傲,近数月来历尽千辛万苦,一肚子隐念,也确非这几句话所能冰释。
惟其如此,所以凌云燕,反闻言不由热泪夺眶而出,纤足一顿,凄声道:“反正都是我凌云燕有眼无珠,自轻自贱,那还有什么见谅不见谅好说!”
随又狠狠的白了心上人一眼续道:“你既有了那骆丫头,还来黄山则甚?”
这种话,燕凌云实在一时不好作答,讷讷难以出口。
于是凌云燕又一抹泪珠,愤然道:“快找你的心上人去吧,恕我不便奉陪了!”
至此,燕凌云才面红红,赶忙亮声道:“贤妹请勿见疑,论情份,咱们至少也相识在前嘛!”
且垂首微叹道:“本来自琼姊姊和天台慧妹相继惨死,愚兄也万念皆灰了啊!”
“谁又牵罪了你呢?”凌云燕接口就问,并幽幽的又道:“我凌云燕,早已礼佛长斋,从此不愿误人误己了!”
只是她嘴里虽是这样说,脸上神色却已大渐和缓。
不清说,必是被燕凌云适才那句:“论情份,咱们至少相识在前。”的话所动了。
此刻山前云海,浮沉舒掩,荡漾不停,好像他们心情亦复如斯。
半晌,燕凌云又抬眼开口道:“贤妹这又何必,听说伯父母膝下,仅你一人嘛!”
凌云燕也瞟了心上人一眼,小嘴一撅道:“你自己还不是一脉单传么!”
燕凌云马上接口道:“愚兄之所以不作出世之想,正因此故哩!”
更又喟然道:“何况还有贤妹们情深似海,难以相负啊!”
他这样话,已是再明显没有了。
因此凌云燕顿时螓首低垂,良久无语。
其实芳心之中,却有无限的安慰和甜蜜了。
一时双方默默相对,在感情上已大见和谐。
不想正在此际,忽听侧方噗嗤一笑道:“凌姊姊,恭喜你今天这场比赛赌赢啦!”
并随声云气微动,纵出小神童诸葛玉。
凌云燕不禁佯叹道:“都是你这小鬼头玩的把戏?害得我平白私自出山,受了几天活罪,稍时饶你才怪?”
小神童诸葛玉,故向燕凌云一吐小舌头:“燕大哥,怎么办,你可得代小弟讨个饶啊!”
更又胸膛一挺,像个大人似的笑道:“凌姊姊!你讲不讲理呀,难道我那十字心法,就不值一文了么!”
凌云燕忍不住嫣然一笑问道:“那老鬼婆呢?”
燕凌云立即插口代答道:“令师叔彭大侠,已命神猿携走,大约是解往府上了。”
至此凌云燕才恍悟,自己这一念探贼巢,竟有如许主人,在暗中接应。
诸葛玉又笑嘻嘻地说道:“还有那姓韩的妖女,小弟也早代凌姊姊安置了!”
且面含得色,续道:“你私自出山更不打紧,昨晚白姊姊已亲往府上,拜见伯父母,禀陈了一切嘛!”
凌云燕不由诧异的急问道:“那位白姊姊,你说!”
“金陵白凤英姊姊呀!”小神童毫不犹豫的便答,并看了燕凌云一眼又道:“她还为燕大哥带去许多宝物,什么寒螭匕首呀,火鲎珠呀,都是送你的呢!”
燕凌云也从旁插口道:“凤妹和愚兄在大宫湖不期而遇,一同至此,还有九华林英贤妹,也曾相见,稍时再将详情奉告!”
这时小神童诸葛玉,似乎十分识趣,立又噗嗤一笑道:“小弟还有事未了,不打搅二位了!”
随即一闪身,飞入云海之中,无影无踪。
最是这些话,和燕凌云如今的语言神态,登时在凌燕云脑际,织成一片光明的美景。她就绝没有想到,个郎的同心转意,竟一快如斯。
因而虽然在表面上,粉脸依旧笼罩一层淡漠之色,但心头却早已忍不住有无比的兴奋和激动了。
请看她,妙目凝视小神童去路,嘴里立刻柔声问道:“你是否也准备到舍问一行呢?”
这亦无异是说:“你如果是真心,就该前往我家去求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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